大明妖孽-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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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桂扬苦笑道:“好吧,我怕了你,以后不来就是,驸马平时住在哪?我去骚扰他家。”
“不知道。”李嬷嬷狠狠地甩下一句,转身进院,马上又开门说道:“去堂子胡同打听去。”
“多谢指引,堂子胡同我知道在哪。”胡桂扬回到韦瑛身边,“女人真难对付。”
“以后不来了?”韦瑛含笑问道。
“不来了,公主的乳母死在面前,谁受得了?”
“想开些,你能将老太婆惹到以死相逼,已经算是前无古人,公主嘛,不查就不查,皇家规矩多,公主估计就没怎么出过门……”
“公主必须要查。”胡桂扬打断韦瑛,露出得意的微笑,“你说得对,这件事‘前无古人’,公主的乳母怎么会如此害怕一名校尉呢?为什么不进宫告状?其中有诈,她这么一闹,我更要查个清楚。”
韦瑛目瞪口呆,脚步不由得停下,马上撵上来,半天没说话。
“你不再说点什么?”胡桂扬问。
韦瑛摇头,一副见怪不怪的镇定神情,“无话可说。”
胡桂扬大笑,“走,咱们喝酒去。”
“你不回去休息?”
“喝醉之后才好休息,没准梦里能找到查案的方法,咱们处处碰壁,得冲出一条路来。”
“是你,不是咱们。”韦瑛在不厌其烦地纠正。
困难越多、越大,胡桂扬心情反而越好,带着韦瑛去二郎庙找老道。
樊大坚一唤即出,虽然对韦瑛的在场有些不满,但是没说什么,“一定得叫上袁茂,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袁茂家离此不远,往南经过两条胡同口,进去不远就是,樊大坚砰砰砸门,里面的袁茂料到是他,开门之后笑道:“喝酒吗?今天我请客。”
“算你识相。”樊大坚原想指责一番,这时将话全咽回去,四人就近找一家开门的酒馆,要一个雅间,点酒点菜,准备大吃一顿。
袁茂出钱请客,樊大坚却喧宾夺主,主导饭桌上的聊天内容,主要是回忆,回忆三人一块出生入死的经历,有意无意地向韦瑛炫耀。
袁茂比胡桂扬大方多了,酒好,菜也好,韦瑛专心吃喝,极少参与谈话。
胡桂扬慢慢也兴奋起来,比平时更加口无遮拦,嘲笑老道与袁茂从前的若干次胆怯行为,“你若是怕天,天便是神,你若怕人,人就是鬼……”
樊大坚最先喝多,指着胡桂扬,“你不怕天,为何受不得山中清苦,跑回京城?”
这是胡桂扬自己说过的话,不能不承认,笑道:“我不怕天,可是天降风雪要冻死我,我也只能受着,我不怕人,可是人家比我厉害,非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没辙。没辙是没辙,但我就是不怕。”
樊大坚大笑,“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天生一副滚刀肉。”
“我更愿意当滚刀肉,刀来肉挡,刀去肉依旧,挺好。”
樊大坚酒量不佳,已有明显的醉意,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向袁茂道:“我就欣赏这小子的无赖劲,你呢?”
袁茂喝得少,笑道:“我佩服胡校尉的勇往直前和重情重义。”
“没劲。”樊大坚挥下手,向胡桂扬道:“滚刀肉,咱俩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臭老道,以为我怕你吗?”
“哈哈,别看我醉了,最先倒下的人肯定是你。”
两人一边嘲讽,一边敬酒,一坛不够,再来一坛。
韦瑛与袁茂被晾在一边,有话没话地闲聊,袁茂职位虽低,但是嘴会说话,令韦瑛颇为受用,小声道:“你应该多帮帮胡校尉,别让他得罪太多人。”
“家里有点小事,等元宵节一过,我闲下来之后,也要跟百户大人一样,常驻赵宅。”
樊大坚没说错,失去神力的胡桂扬,酒量大不如从前,最先从椅子上摔下去,伏地呼呼大睡。
樊大坚得意洋洋,大呼小叫,还要将胡桂扬拽起来再喝。
“喝得差不多了,胡校尉昨天一晚没睡,该回去休息了。”韦瑛必须出头阻止胡闹。
喝醉的人比平时沉重,樊大坚头重脚轻,帮不上忙,韦瑛和袁茂只抬一会就累得不行,叫来伙计帮忙,只能抬到店外,想找辆骡车,附近偏偏没有。
“把胡校尉放到马背上,我牵回去。”韦瑛无奈地摇头,他是锦衣百户,没想到要做这种仆役的苦活儿。
袁茂想了一想,“天冷,吹着不好。我家离得近,先抬到我家吧,等他醒来我送回赵宅。”
“我呢?我也醉了。”樊大坚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你自己爬回二郎庙。”
“哈哈,连你说话也像胡桂扬了。”樊大坚真的自己走了,“我有二郎神护佑……”
袁茂摇头,“老道从前不是这样。”
韦瑛笑笑,“好吧,先送到你家,让他喝点醒酒汤。”
袁家也不大,但是比胡宅齐整,正房、厢房、倒坐俱全,袁茂从店里要来醒酒汤,胡桂扬喝了几口,哇哇大吐,随后再次入睡。
面对一地狼籍,韦瑛生出退意,“那个,今天不是时候,我先回赵宅,派个人过来帮你收拾。”
“我当过随从,会处理这种事,百户大人有事尽管先走,等胡校尉明早醒来,我会送他回赵宅。”
韦瑛再不想受罪,立刻接受建议,匆匆离去,一路上摇头,觉得胡桂扬彻底走入死路。
第二百八十四章 危险警告
袁茂从前服侍的大人可不会喝得烂醉,吐一地脏物,可他还是毫无怨言地收拾,让胡桂扬躺好,泡一壶茶,坐在一边自斟自饮。
外面天色已黑,任榴儿悄悄溜进来,靠门而立,小声道:“袁郎。”
袁茂马上起身,心情变得舒畅,微笑道:“我打算待会去找你。”
“他……”任榴儿指着床上的人。
“胡校尉大概是想见你一面。”
任榴儿眉头微皱。
“他自己猜出来的,我一个字也没多说。”袁茂急忙解释,“胡校尉不会有恶意,他来必有要事。”
任榴儿露出微笑,“不是每个人都像袁郎这样喜欢我。”
“看在我的面子上,胡校尉不会做过头的事情……”
话音未落,床上的胡桂扬猛坐起来,似乎又要吐,最后却只是干呕几下。他扭头看见门口的任榴儿,笑道:“袁家小门小户,榴儿姑娘可是做了一笔赔本生意,后悔了吧?”
任榴儿脸色微沉,袁茂摇头道:“别听他胡说八道。胡桂扬,你也够卖命的,就为甩掉韦百户,喝得人事不省。”
“给我杯茶,我还在头晕。”
咕咚、咕咚两杯茶下肚,胡桂扬觉得好些,抬头道:“袁茂,你先出去吧。”
这回连袁茂的脸色也沉下来。
胡桂扬笑道:“别误会,我猜韦瑛必定不会放心,一回家就会派人过来。我躺了多久?估计人快要到了,你替我拦一会。”
袁茂很聪明,知道有些话胡桂扬不想让自己听到,犹豫一会,转身来到任榴儿身边,附耳小声道:“对他说实话,他会帮助咱们。”
“你把我单独留给另一个人?”任榴儿稍显恼火。
“相信我。”
任榴儿勉强点头,“别走太远。”
“就在院里。”
袁茂转身凝视片刻,拱下手,走出房间,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韦瑛手下。
任榴儿依然守在门口,胡桂扬抱头晃了两下,穿靴下床,笑道:“坐吧,榴儿姑娘,咱们算是熟人,不必拘礼。”
“这是我家,拘不拘礼我说的算。”任榴儿冷淡地说。
“呵呵,袁茂听到这句话,肯定心花怒放。”
“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又找我做什么?”
胡桂扬坐下,又倒一杯茶,抿了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嘿,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当然,我不好意思的时候很多,但这回与此无关。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因为我知道,你所有的回答肯定都是顺着我说,都是谎言。”
“你是说我在讨好你吗?你想多了。”任榴儿嘲笑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朱九公子’又出现在乌鹊胡同?到处找你,结果被打一顿?”
任榴儿沉默一会,小声道:“没用的笨蛋。”
“我还是袁茂?”
“朱九头。”
胡桂扬喝一口茶,笑道:“你瞧,这就是我害怕的事情,我一开头,你就给我答案,可这个答案从来不会出乎我的意料,回想起来,你告诉我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猜得七七八八,然后你顺着说出来。”
任榴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走到桌边,坐到对面,“每次都是你不请自来逼问我,难道还指望我实话实说?”
“不指望了,再也不指望了。”
“那你还来干嘛?”
“希望你不要连累袁茂,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的夫君。而且我们早有计划,除了你,再没有任何人看出破绽,老鸨跟朱九头一样,以为我逃到了乌鹊胡同,一直在那边寻找,绝没想到我就藏在本司胡同附近。”
“你又在顺着我说话,但这次你猜错了,我说的危险与春院无关。”
任榴儿稍耸下肩,“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胡桂扬等了一会,“好吧,随你。我待会就走,韦瑛不会放心让我独自己留宿外面,监视我的一言一行,就是他的丰功伟绩。”
“不送。既然袁郎相信你,我想我也可以相信你不会向外人走漏消息。”
“袁郎……”胡桂扬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可笑,“如果他就姓郎,或者朗,你怎么称呼?”
任榴儿冷冷地看着他,无意参与这种无聊游戏。
“看来咱们不是朋友。”
“从来不是。”
“但我和袁茂是朋友。”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所以,我必须提醒袁茂小心。”
“小心什么?”任榴儿微微一愣。
“你不说,我也不说,就让咱们心知肚明吧。”胡桂扬迈步向门口走去,步履不稳,身子摇摇晃晃,嘴里喃喃道:“喝这么多酒,就为了给袁茂一个提醒,真是不值啊。”
“你究竟知道什么?”任榴儿忍不住问道。
“危险。”胡桂扬转变身回道,脸上没有笑容,“巨大的危险,请你相信,我之所以来这一趟,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袁茂。”
胡桂扬开门出屋,任榴儿呆坐在桌边,再没开口。
韦瑛果然派来两人,花小哥与一名番子手,正坐在客厅里吃零食,怀里揣着赏钱,嘴里聊着闲话,心里自然都不着急,看见胡校尉进来,反而有些失望。
“还以为你能多睡一会呢。”花小哥过来搀扶。
“不行,大宅子住惯了,在这种小屋子里睡觉会做噩梦,走,回赵宅去。”
“呵呵,赵宅也就是院子大些,屋子跟这里差不多……小心点门槛。酒量不好,干嘛要拼命喝?”
“这些话等你母亲来问,你专心点儿。”
番子手不吱声,拱手向袁茂告辞。
在大门口,胡桂扬推开花小哥,“去牵马来,我自己站得住。”
袁茂走近,拱手道:“招待不周,请多包涵,胡校尉慢走。”
胡桂扬小声道:“记住我的话,你带进家门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大麻烦、大危险。”
“我明白。”袁茂以为是春院那边的事情。
胡桂扬摇头,“你不明白,这危险还没有显露出来。你这么聪明,仔细想想,她急急忙忙地离家,是为了私奔,还是为了逃命?”
袁茂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马牵来了,胡桂扬拍拍袁茂的肩膀,笑道:“改天去赵宅吧,我请客,新来的花大娘子手艺极佳,比得上酒楼里的厨子。”
“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叫上老道。”
“只要别打扰胡校尉查案就好。”
“不打扰,任何时候喝酒都比查案重要。”胡桂扬笑了笑,翻身上马,晃了两下,差点掉下来。
“胡校尉,你真行吗?”花小哥很不放心。
“驾!”胡桂扬的回答是纵马驰骋,天色已黑,街上没有行人,马可以随意奔跑。
花小哥低声道:“这要是碰到巡夜的官兵……嘿,他自己就是官兵,当锦衣卫真好。袁校尉,告辞了,我替主人谢谢袁校尉的招待。”
回到赵宅,胡桂扬的第一件事是小解放水,然后直奔后院卧房,倒在床上就睡,酒劲还是没完全过去。
花小哥替他脱掉靴子和外衣,盖上被子,回到前院向母亲复命,自从异人打架之后,他宁肯在前院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