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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叛将by水虹扉(强攻强受he)-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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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芝……”元渭咬了咬下唇,心口蓦然一痛。 

“你听我说。”柏啸青却是铁了心的往下讲,“事到如今,我没有恨你、怨你的意思……一点也没有。要怨,也只能怨苍天造化弄人。” 

“正因为我们的从前,过得都不快乐……所以,今後更应该好好生活下去。我也想和常人一样,娶妻生子。你现在没地方去,就先住我这里,我们兄弟相称……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辱没了你。” 

元渭勉强笑了笑:“怎麽会……”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自知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柏啸青。 

“吃饭吧。”柏啸青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元渭对他的感情,他怎会不知。 

只是,他从来不敢要,也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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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过门,比不得大姑娘出嫁,办得热热闹闹,结婚头几天,就弄得路人皆知。 

往往是一顶青呢小轿,成亲当天抬进家门,进入布置好的喜堂,夫妻二人互相拜上一拜,家里人吃顿好的,就算礼成,可以从此在新丈夫家开始过日子。 

柏啸青要娶的余家寡妇,也不例外。 

不过,柏啸青不愿意慢待了别人。嫁娶虽不及初婚风光体面,私底下三媒六聘一样没少,一时间,余家寡妇再嫁,竟惹得人人羡慕。 

余寡妇过门的前夜,柏啸青忙著招呼打点了一整天,疲惫不堪,便早早睡下。 

他年轻时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调动厮杀,曾经四天三夜没合过眼,也未曾觉得这般劳累。 

到底是老了,身体也差了,再也禁不起折腾。是该,找个人安安心心过日子。 

那些意气风发,那些少年鸿鹄志,有时候还会想起,却再也回不去。 

人终究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能有这样的结局,比起年轻轻就在沙场上殒命的将士,比起机关算尽,却什麽都无法握在手中的阮娃,已是千好万好。 

至少他,还有未来。 

眼下令他担心牵挂的人,只有元渭。 

元渭诈死出宫一事,若新帝得知的话,远远没有那麽简单。 

天无二日,无论元渭是否还有意於那个皇位,都是最正统的帝王,若今後有悔意,随时都可能对新帝的皇权造成威胁。 

而所谓帝王之道,是绝对不允许这种威胁存在的,元渭不可能不懂。 

本以为,元渭是安排好了一切才诈死出宫的,结果那天元渭居然对他说,现在无处可去。 

不过好在,元渭在他这里,应该是暂时安全的。 

这些事,等以後他会找元渭慢慢商量。 

柏啸青熄了灯,躺在床上,原以为会很快入睡。谁料,意识倒是渐渐沈下去,身体却不知为何,开始燥热到难以控制。 

他三十多岁的人,并不是没有欲望,但他自幼习武强身,向来很能节制忍耐。 

金摩的十几年,他正值青春,也未曾像今夜这般。 

就在这时,桌上的灯被剔亮了,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了他燥热的身体。 

柏啸青脑中一片混沌,慢慢抬起沈重的眼皮,却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人的容颜。 

只隐隐约约看到,那人有一对非常漂亮,微微上挑的明亮黑眸,他再熟悉不过。 

他不由脱口唤出:“小渭……” 

元渭将手中的迷香筒扔在地上,慢慢除去了柏啸青身上的单衣。他的唇紧紧抿著,兴许是被桌上的灯光所映,眸底跳动著异样的焰光。 

“……潜芝。”元渭轻轻叹息,俯在他身上,伸出手去,握住了柏啸青肿涨的下体,在手心里揉搓。 

柏啸青神志全失,满面潮红地低低呻吟出声。 

“你知道吗……若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元渭吻著他,低低轻喃,“皇帝驾崩,不是假的。周元渭……是真的後悔心伤到了极点,真的死过一次……我好想你……能够来到你的身边,完全只是因为想你……” 

如果柏啸青对元渭不再存在任何感情,那麽元渭这个执念过深的亡魂,就算世界再大再宽广,拥有再高强的法力,也没有地方可落脚栖息。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追来,不顾一切的,用放弃所有下了赌注。 

所以,如果不能再继续纠缠……那麽至少,让他把亏欠柏啸青的,一一偿还。 

几颗透明的炽热水珠,滴落在柏啸青左肩头,那个狰狞的飞龙印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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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迎娶新妇的日子,是洪伯在门外喊柏啸青起床的。 

柏啸青向来睡不沈,往往天不亮就醒来,像今天这样,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听到洪伯的声音,他悚然惊醒。接著,就想起了昨夜的那个梦。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武瑶宫,和元渭抵死缠绵。只不过,这次是元渭在他身下宛转承欢。 

柏啸青觉得头有点疼,心里面全是负罪感。 

大概是因为快要迎新妇过门,所以才会做这种梦吧。 

性梦他不是没做过……但和元渭,是不应该的。 

幸好只是个梦。 

柏啸青用手指按了按额角,掀开被子。一瞬间,只觉五雷轰顶,愣在原地。被褥上,沾染了欢爱的痕迹,以及斑斑血渍。 

再往床下看去,他又发现了一个迷香筒。 

不是梦。昨夜元渭,真的来过。 

柏啸青五内翻腾,愣了半天神,直到窗外洪伯再次催促,方才下地,急急把被褥,连带著自己的亵衣亵裤都换了。 

看那被褥上留下的大片血渍,元渭出了不少血……他经历过,清楚那究竟有多痛。不知道元渭现在,究竟怎麽样了? 

做完这些事,换好衣裳,推开房门,只见外面一片阳光灿烂,晴空万里,柏啸青却怎麽也高兴不起来,急忙迈动脚步,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大喊:“洪伯!洪伯!” 

洪伯听他喊得著急,很快来到他身旁,问道:“早饭已经备好了,下午就可以迎新人过门,还有什麽事吗?” 

“他现在在哪里?”柏啸青急切地询问。 

“维少爷吗?”洪伯不愧是久居大内的人,明明知道元渭的身份,倒也改口改得快,“他说您娶媳妇,不好不送礼,他今天带了银两,一大早就骑马去镇外玉矿了,说要找矿主赌两块石头,再找人雕个荷合二仙,当作新婚贺礼。” 

所谓玉料,往往是分层变化的,有时候只有外面一两层是良玉,里面都是劣玉顽石;也有时候外层是劣玉顽石,里面却是不世美玉。 

其优劣於否,除非整扇剖开,否则就算老匠人,从外表上也难以辨别。 

买下未曾剖开的玉石料,要冒一定的风险,就被称为赌石。 

正因为如此,玉商当中,常常有“一石穷”、“一石富”的说法。 

柏啸青点点头,不再追问。 

过了片刻後,他展颜对洪伯笑道:“那好,由他去吧……等用过早饭,我再四处瞧瞧,看有什麽不到之处。今儿新人进门,万事需办的得体,让她顺心才是。” 

无论元渭做了什麽,他也不可能接受元渭的那种感情。 

既然如此,他就得狠下心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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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渭脸色惨白,骑著新买来的黄鬃马,穿过长长的矿路,来到玉石矿洞前,跟门前休息的矿工打了个招呼,让矿工帮忙照看马匹,便慢慢踱进了矿洞内。 

里面,放著一台切割玉石的剖刀,以及堆成小山的玉料。几个玉石商,以及玉矿主人正围在一起赌石。 

其中两名玉商,是元渭在茶楼上见过的,於是彼此热络地寒喧後,便让元渭也加入了赌石的行列。 

元渭反正也不懂,就随便挑了两块不大不小,看起来质地普通的玉料,排在玉石商们的後面慢慢等著。 

在讨价还价、评估论断的争执喧哗声中,时间一点点滑过,转眼间已是正午。 

元渭沈默的站在人群中,眸中一片死灰。 

他临走之前,告诉过洪伯自己的去向。 

如果柏啸青对他还有半分感情,知道他受了伤、骑马走这麽长的路,不会不过来看看他……或者,哪怕叫个人过来,问一下也好。 

正午时分,玉石剖刀前,终於轮到了元渭。 

矿主站在元渭对面,掂了掂元渭选的两块玉料,报了价钱,元渭方才如梦初醒,讷讷地掏出钱袋,照价付了银两。 

运气糟到不能再糟,两块玉料,元渭都选坏了。 

其中一块,里面都是顽石。 

另一块倒是玉。不过剖开後,里面全是杂质,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却不见半点通透,值不了几个钱。 

在众人的遗憾声中,元渭用布袋兜了那块剖开的劣玉,失魂落魄地离开。 

人皆以为,他是为选错了玉料而失望,其实不然。 

他赌错了石,赌错了命。 

元渭出了矿洞门,牵了黄鬃马,让它驮了玉,一个人慢慢沿著矿路行走。 

这个玉石矿建在陡峭的山崖,矿路是矿主花了大价钱,人工在山体上开凿出来的。 

从脚下开始数,如果多走百余步路,就能够来到山崖边。 

元渭走著走著,听到远远传来马队奔驰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到一大队官兵,衣甲鲜明,腰挎长刀,骑了马沿著山道急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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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顶青呢小轿进了柏啸青家的大门。 

余寡妇果然如媒人所说,容貌薄有姿色。她挽了个发髻,没有顶盖头,左鬓戴了朵小小红色绒花,迈入喜堂。 

阿留坐在喜堂中间,笑得合不拢嘴。 

柏啸青看见新人,心底若有所失,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两人刚要拜堂,只见洪伯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维少爷出事了!” 

柏啸青心头一惊,顾不上拜堂,一把拉过洪伯,问道:“什麽事?!” 

“……在这里,不方便说。”洪伯左右四顾,看看余寡妇,又看看阿留。 

柏啸青根本顾不上喜堂内的两人,连忙扯了洪伯出门。 

到了门外,洪伯才低声饮泣地对柏啸青道:“现在的陛下,发现了维少爷的藏身之所……维少爷勉强支撑了一阵子,在矿山那条路上,已经被逼得逃了崖。官兵们很快就会查到您这儿来,趁现在还算早,您快点带著阿留和夫人离开这里吧……老奴、老奴再怎麽样,也是要去给维少爷捡骨收尸的。” 

柏啸青听完,只觉头颅内,轰地一下炸开了,半晌没回过神。 

他早就预想过这种情况,但总以为有时间慢慢筹谋,怎麽也没料到,会这样快。 

玉矿山上的悬崖,柏啸青是知道的。人若跳了下去,万无生理。 

想起今天早上的经历,柏啸青只觉痛悔不及。 

没有去看元渭,也就罢了……至少,让洪伯跟著元渭也好。 

他完全可以想像,元渭身负有伤,手无兵器长物,独自一人,浴血和大队官兵奋战的样子。 

自己本应用生命,去守护的那个孩子…… 

屋里的余寡妇见他久久未进喜堂,心下焦急,也顾不得体面,追了出来,走到他们身旁,怯怯问道:“发生了什麽事吗?” 

“没、没事。”柏啸青转过头,泪眼朦胧,梦呓般对著她笑了笑,“只不过……这堂,再也拜不得了。” 

“奴家刚刚过门,何况并未犯七出之条……”寡妇再嫁不易,她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慌忙解释。 

“没有,你很好、很好……都是我的错。”柏啸青打断她的话,用衣袖抹去了自己的眼泪,“你放心,聘礼媒金我都不会讨要……若不嫌弃,我们今後,就兄妹相称吧。” 

说完,他拉了洪伯,一起朝门外走去,再不回头。 

他连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麽资格,在未来的日子里苟且偷生,给别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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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矿的山道上,四下无人,已经被一小队官兵封锁。 

大概是元渭跳下悬崖,断无生理,所以兵力都被拨出去寻找知道元渭身份的余党,杀人灭口。 

看守山崖的人,并不见得多。 

洪伯骑著匹驽马,手提一条齐眉棍,在柏啸青前面,朝那队官兵冲了过去。 

“什麽人?!” 

领头官兵的喝叱声刚出,就见洪伯拦腰一棍,将他打下马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洪伯冲进那二十几名官兵中间,一根齐眉棍舞得泼天盖地,只听得劈啪之声不绝於耳,转眼间就只见二十几匹空马在地上转来转去,马上的人全部躺在地上哼哼。 

柏啸青跟在他身後,纵马冲过官兵守护,直奔山上悬崖。 

半柱香後,靠近悬崖,柏啸青跨下坐骑不肯前进,便弃了马,跌跌撞撞地朝崖上攀爬。他神志已接近恍惚,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 

洪伯在他身旁,次次想扶他,次次都被他用力甩开。 

爬到山崖顶端,只见地面岩石处处血渍斑斑,显然经过激烈搏斗,不知是元渭的,亦或是官兵的,触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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