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 by 周而复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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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尝了早点就出发了,至于言家的事,江夫人和江暮母子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
江暮服侍母亲前脚才上路,起早的大量闲杂人等就在江家暂住着的别院外俳徊了,倒不是他们想巴结江氏这个北方豪门,实在是春风一夜的花坊流言很让人好奇。
最新的八卦绝对不是赶着今春的花魁大赛会花落谁家,而是这美人纵横的烟花名地横空出现一位绝代美少年,据说,那塞北皇商江家少主招了清倌花魁听筝,他亲口说言家六少是他未婚夫人呢,闲人们彼此交换了信息,转瞬间,言家小六的艳名直比周小史。可叹此时言氏全家都在睡懒觉没听到这样的传言,自然也没有作出任何对策。
按照言家预先准备下的步骤,流言确实让事情有着变化,只不过这个变化有点儿不在言家预先掌握的范畴中了。
这地界没人对何谓塞北江少主的人品感兴趣,他们只对世上还有男子议婚这样的八卦感到极为好奇,彼此都在打听这江氏究竟何许人也,本来传言的是江家少主下聘言家,多被当是街坊笑谈,经过传言加传言,而且还得到最新证实——这江家的父母高堂亲自来了。这可不是瞎说的,证人可是本府小衙内呢!大家都在盘算,这什么塞北江家少主的父母居然都亲自来登门议婚了,这惊骇世俗的举动里究竟有何门道?一时间,街头巷尾嘀咕个不休。
这不,本城最知名的上味斋里起早赶着尝鲜的食客也在议论纷纷,品尝一流美味的同时也正好交流一下最新出炉的消息。
以宫廷点心为卖点,得额外出五两银子才开的上味斋雅间里坐着贵客,精雕细刻的排门掩不住外间哗然闲语,雅间里坐在上位的贵人听着外间那闲言碎语皱眉道,“那江宸来了这?是不是弄错人了?”
旁边陪座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上味斋楼外传来激励的喧闹,外间闲语的的客人都呼啦围到楼拦边探头往楼下瞧。
楼下的喧闹来自对面的一个小铺子门口,年轻的少妇举着扫帚追着夫婿打个不停,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过客,那些看热闹的看着也不阻止。雅间的客人侧头扫视楼下追打得场面,还真看不出,此地如水葱般的女子居然这般彪悍,这地方的民俗有这般开化?
年轻的媳妇一边打一边大骂着夫婿忘恩负义,还插着腰对围观看热闹的路人称扬言家是德善的人家,那杀千刀的江氏毁人清誉不是东西,不会儿加入宣扬的女子就有十来位,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中,过路的街坊瞧着也并不以为异,归座的外间那些食客闲言的语调明显细小下来。
这倒是少见,雅间的客人放下小竹帘,手中折扇轻点楼下道,“那提及的言家是什么人家?得这样多女子的仗义?”
侍立的一位面貌平凡的中年人矮身回话,神情中稍有犹豫,“言家是本地的——积善之家,”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十多年前,言家主母杨氏就是为了给灾民放粮受寒去世的,大灾之后灾民、佃户给杨氏在观音庙还立了侍像。下面这些女子应该都曾是言家的婢女,她们都是因天灾人祸不得已卖身,被杨氏娘家采办送去服侍外孙的,这些女子在到成年后,言家都给她们贴己的嫁妆放了自由婚配,还在衙门里给她们消了奴籍,她们对言家一向感恩。”
当正坐着的贵人听着不由轻轻点头,“如今还有这等贫瘠之地?看来朝廷还是需要更为尽心才是。”
“天子治国严谨,这些年更是风调雨顺,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些年言家的侍女都是历年犯官家的幼女。”
贵人诧然道,“这言家太大胆,怎么敢作出这样的事情来?藏匿朝廷犯官家女子可能会惹来后患的,他们不知道吗?”
中年人回应道:“为朝当官,谁人没有个小心不是,那杨家买的都是未曾及笄的幼女,这些幼女本是娇贵之身,为了父兄失德累得她们一夜间居然沦落为娼妓家奴谁能忍心,这些幼女在言家五年十载,逢上大赦,家族的人多会寻找回去的。杨家购买这些幼女,倒是公开的秘密,经手的官家也默许,也算是各为各自留个善德,前年巡按使刘大人巡到此处,知道后立即严查,查到那些幼女都在城外三十里的言家桑园种桑、养蚕、纺纱、织布,也有一些在言家为婢女,没有逾越奴籍的本分,怎么说也不算藏匿,之后刘大人也就当算了。”
正坐着的贵人听着暗自点头,朝廷执法严谨,父兄过错却要牵连到家中幼女,实在过苛了,贵人点头道,“这言家确有积善之德,怎么没有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命?”
“言茂中过秀才,自成亲后每年有小半年流连在外,据说立志要写出一本山水志来,言家有六子,长子次子三子都过了乡试,却都无意仕途。”
哦,这倒让人意外,那男子轻拍折扇回转话题,“那江暮要娶言家小公子不会就是为了言家收的是那些犯官之后?”话出口,他自己就摇头了,犯官之后有什么可巴结的,他抬头问,“外面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传着江氏为天家所忌,莫不是为了这个,那江枫晚要娶个男子是为了向朝廷表示忠心?”
“这种向朝廷以示忠诚的做法向来被忌讳,就算江宸不清楚,他夫人林红叶难道还不知道吗?”一直没有吱声旁侧的俊雅公子冷笑起来。
“红叶不可能不知天子忌讳此事,去查查怎么回事,江宸夫妻究竟是真的来了,还是有人在捏造。”他挥扇微微笑,“多去两个,江宸的手下不怎么好对付。”
平凡的中年人招呼了靠门标枪般站着的年轻人一起出去消失在人群中。
巳时已过,街面上的消息得到多方面的证实,来的确实是塞北的江氏,江氏自家的好几条大船就泊在城外码头上。一吃过午饭,在这城里外住着的各府衙老爷都聚集了过来,塞北江氏可不是多见的人物,赶紧多看看,这些老爷们对从街坊传来的江氏长公子娶言家小六的消息好奇得紧呢。
睡了懒觉、做了早课,吃了午饭才得空溜出来的小衙内上了街就听到街头巷尾传言,言家小六要嫁给一个姓江的?听到这样传言的小衙内先把叽叽咕咕的路人揍了一顿,立即带着一群家丁拿着棍子吆喝着冲向如今路人皆知的江氏别院,远远就叫嚣着要和那个敢抢了他的小六那姓江的单挑。正下轿的府衙老爷瞧着脸都青了,抬轿的家奴很有眼色的把小衙内扛着‘请’了回去,此时府衙老爷深深体会到这言家小六要嫁人的消息对他家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好消息,府衙老爷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做这个大媒,千万得把言家小六给风风光光嫁出去,只有这样,他们家的未来才会无限光明。
一早出去的江夫人、江暮在庙里吃了斋饭,回来已经是下午,后面还跟着言家一家子。
没办法,言家吃过早点就暂且遣走了家里婢女,亲家老爷那里的仆役过来交接,一直站在门外等得都要发困的江家侍从终于等到言家开门立即禀告,听到江夫人一早前去拜祭杨氏,言茂不去还没什么,可言家儿子们不去回礼就是失礼,不得已,全家都跑到城外回礼去,言家一大家子才进庙门迎上出庙的江夫人,还得再来一次祭拜,这就把时间耽误下来了。
江夫人还真喜欢言家耀晴,牵着手就没放开,言家父兄只有一味的挤兑江暮不让他往小六那儿靠边,铭文更是把宝贝六少保护地滴水不漏,虎视眈眈不让江暮有接近他家六少一寸的机会。言家和江氏‘和热融融’的踏青,被多少人瞧在眼里,这小半天游治下来,已经传了两三个谣言的版本了,所谓当局者迷是千古至理名言,当局者永远是最后知道传言的那一个。这次真是弄巧成拙了,四掌柜被江氏的家仆隔绝在数丈之外瞧着东家宝贝外孙们叫苦不迭,明儿个东家回来晓得了,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言茂也是因为江夫人拜祭自家夫人才不得已才跑到郊外回礼的,拜祭完了还是快快散了吧,他们也不想和江家搅合在一起惹话。道别的客气话才出口,江暮立即很不识相的就来了句一会儿上门拜访,惹得向来斯文的言茂都想挥拳教训他了。
如若江暮还要上他们家折腾,那么与其主客说得口干舌燥渴得半死,还不如上他们言家跑到他们门上去吵架呢,这件事情就在江氏别院立即解决了吧,探听好江氏的决定,他们也好进行下一步对应。
全然无视江氏家主那不耐烦的脸色,赖着就是不走的府衙老爷不厌其烦说了一堆又一堆言家小公子好话,在江宸忍无可忍的那会儿,一个仆役及时来厅堂传话——夫人、少主请言府各位老爷、少爷做客来了。
闻此言,府衙老爷立马知趣起身告辞。一进一出迎着面熟人之间彼此客气了一下,府衙老爷看着过来‘串门’的这言氏一大家子,他很是感叹,言家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热闹呀。
我承认前一章我想法过太多,前面多了不少漏洞,填坑填的过头了显得臃肿不少,我已经进行了删改。这是小白,是闹剧,闹剧,我再次声明,真的是闹剧。
这两章之后就应该是小六、江暮二人世界的故事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么多配角,可能是因为好玩吧。是臃肿还是多余——,我认了,我还是蛮喜欢那些配角的。
第 11 章
迎着说是来送行的言氏全家,江宸也是迫不得已的,一来言家是夫人请来的,二来免得被言茂再讥讽江家不懂礼数,其三就是该解决的事情今天说明白的好。撑着笑脸欢迎,彼此虚情假意的客套了一气,主客这才入座,江夫人牵着耀晴坐在自己身边。别院婢女们忙着换着茶水穿行在客堂中,江宸仔细想了一下示意侍从婢女都出去,这言家有点招惹是非,有些话还是不要让别人多听多见的好,至于端茶倒水的那就由赵魁担当,黑虎寸步不离的立在少主身后形如影子。
言家是打着送行旗号来的,意思就是直接向他们确认江家究竟什么时候走,一天都没有吱声的江暮再一次提出向言家求亲,不过,他开始有另外一个办法,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已经有人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了,他那些重复了十几回‘真情实意’的话就是言家小书僮也听腻味了。
“你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们家老爷、少爷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的伎俩早就被我家看得一清二楚了!”忍无可忍的铭文向老爷揭发这个满口甜言蜜语的家伙,绝对不能上当受骗。
伎俩?什么伎俩?江暮看着这个书僮,这书僮话里是什么意思?他用了什么伎俩?
耀宗耀祖瞟着小六的狗腿子铭文,果然,小六看出什么来了,小四决定把这些瘟神送走后一定要逮着小六仔细审问审问。
愤愤然的话语脱口而出,铭文就被六少给盯上了,小六用眼神劈着铭文,嘴太快了,一点也不知道策略,现在都说出来了也不能收回了,那么就索性把疑点都说出来吧,小六给铭文打了个眼色,呈一时之气说漏嘴的铭文话后还蛮不安的,如今得到了六少眼神的指示,铭文立即昂起脑袋,他是忠诚不二的家奴,他现在就为主家向姓江的讨个说法。
“请问,我有什么做得不对?”想了一下,江暮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有什么伎俩了?既然言家书僮这样说,那肯定是言家人的意思,江暮转目向言家家主求教。
这江暮还真会问,耀宗作为言家长子来代父亲回答,正色道:“公子来言家提出无礼的要求,本来就已是有辱斯文,还何谓做得对?”
看了夜雨大哥——言耀宗一眼,江暮态度还好,“此来确实唐突冒犯了,在下对令弟是真心实意,无论如何请答应在下请求。”
既然这江暮居然还巧言令色,把谁当傻子!小六给铭文立即再施了个眼色,接到六少的指示,铭文立即囔囔起来,“老爷,别听他胡说,他是大骗子,他根本就是冲着咱们言府来的!他在骗您!”
对一个小小书僮的又一次指摘,江暮还是容忍的,可是黑虎一直以来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黑虎按着腰间的刀柄怒视这个无礼的小书僮愤然不已,少主对这言家的无礼一味的忍让,今天居然还被一个家奴说成骗子、小人,当初还不如不阻止少主,看中抢了就走,天下之大又奈我何,这言家真当他们江家是好惹的吗?
黑虎气势压人,铭文一溜烟躲到老爷身后。“你们想仗势欺人,别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小书僮得到老爷的保护,底气更足嘴巴更硬,在安全的地方继续叫嚣,“我们家都看出来了,你说来向严家小姐求婚干什么在递上来的拜帖上写着‘言’姓,所以说,你家公子本来就是冲着咱们言家来的!”今天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