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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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静默后,有人喊了声:“我送三十五束。”
又有人加码了。邓海起身看了一看,回头对姜毅道:“有好戏看了,有人跟刘公子较上劲儿了。”
“哎呦呦,魏大官人,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三十五束,您可是一下子就比刘公子多出了五束呢!香香,还不快给魏大官人施礼?”
“且慢!”香香刚要站起,刘公子一下就给拦住了,“三十五束有什么稀奇?我送四十束。”
“这个魏大官人又是谁呢?”姜毅问邓海。
“你别看这个魏大官人其貌不扬,并不在京城五公子之列,但却是家趁人值!人家开着十多家铺面,家里使奴唤婢,阔绰得很,娶了好几房娘子呢。”邓海道。
“已经娶了好几房娘子了,还来这种地方?”姜毅道。
“你是没钱,等你有钱了,你也不会少来。”邓海笑道。
刘公子、魏大官人你三束、他五束的轮番较起了劲儿,厅堂里看热闹的人们又是起哄,又是叫好,有那没几个糟钱儿又想占便宜的,趁机摸摸这个陪坐姑娘的大腿,捏捏那个陪坐姑娘的纤腰,又引起姑娘们一声声夸张的尖叫,芳春院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魏大官人后来居上,到了六十束上,刘公子不言语了。
刘公子没想到今儿个会有人跟他争,恨得牙根儿生疼,心道:好你个姓魏的,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了,敢跟你爷爷我刘公子抢,你不知道我爹是刘尚书?你等着,等我告诉我爹,寻机找你个茬儿,不把你整进大狱才怪。
刘公子今儿就带了三张各一百两的银票,他琢磨着梳拢香香,顶到天有三百两银子就差不多了,三百两不少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好事。气得刘公子坐在那里满脸通红。
吕姐儿看刘公子气哼哼的小样儿,知道他不会再出了,为了顾及刘公子的脸面,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刘公子不要再出了,您要是再加价,我家香香可是承受不起了。我看,今儿就成全了魏大官人吧。”
魏大官人笑模滋样地站起身,冲着大家拱了拱手,又面对刘公子笑道:“魏某久慕刘公子,只是无缘得见,想不到今儿在芳春院有幸。公子有所不知,魏某出到六十束花枝,并非为了自己。”
魏大官人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了,连刘公子也转过头来,好好地瞅了瞅这位魏大官人。
吕姐儿好奇地问道:“魏大官人,您这六十束花枝不是为了自己,又是为了何人呢?”看魏大官人在刘公子面前一脸谄媚的样儿,吕姐儿随口道,“难道,难道您是为了刘公子?”
“聪明!聪明!”魏大官人赞道,“人人都说吕姐儿善解人意,果然不差。”
“既然是为了刘公子,那您为什么一个劲儿地往上加码呢?”吕姐儿道。旁边看热闹的人也道,“就是呀,却是为何?”
魏大官人清了清喉咙,高声道:“香香姑娘生得千娇百媚,非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擎受的,只有高贵儒雅的刘公子才配得上梳拢香香,而我与吕姐儿又交情素厚,所以,今儿个来么,主要是两层意思,一个是抬高香香姑娘的身价,捧吕姐儿的场,另一个则是将梳拢香香姑娘的美事转赠刘公子,梳拢之资么,鄙人照付。”
这下,轮到刘公子不好意思了,他赶忙站起身道:“兄台如此大礼,刘某怎敢擎受?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吕姐儿喜得拍手笑道:“有何不可?刘公子,魏大官人一腔真意,您就领了吧。”
吕姐儿转身吩咐丫鬟道,“来人啊,还不赶快服侍刘公子与香香姑娘入洞房。”
这边丫鬟刚要扶起香香,忽听厅堂里有个尖利的嗓子大声叫道:“慢着!”
冷不丁的这一声,登时把众人唬了一跳,大家纷纷拿眼睛四处踅摸,谁呀?这是谁呀?找了半天,却不知道是谁在叫。
“这是哪位爷呀?您高坐在哪一桌?”小颂子紧着扫视众人。
就听有人笑道:“往哪儿看呢?我在这儿呢。”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小矮个站在一张桌子旁,正蹦着高地向小颂子挥手。大家都差点乐了,这人要是坐在椅子上,兴许人们还能看见他,可他偏偏站在地上,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简直就是个三寸丁谷树皮嘛!看其模样,大概有个四十来岁,小眼睛,大嘴叉子,矮虽矮了,但身形瘦削、四肢适度,就是个正常人的微缩版。
小颂子不认识这个人,看看鸨娘吕姐儿,吕姐儿皱着眉头,显然也不认识。
看其装扮,很是一般,不像个有钱的主儿。吕姐儿心下纳闷,怪呀,这么个小矮子进了芳春院,应该很招眼的啊,怎么大伙儿都没注意到呢?他啥时候溜进来的?
这个小矮子的一声喊,让吕姐儿很不高兴,她强挤出一副笑脸,问道:“请问这位爷,您是?”
“我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程,大号程九英,江湖上人送绰号‘铜豌豆’。”说完了,小矮子一按桌沿,腾地一下坐到了椅子上。
邓海听了一愣,继而恍然,他附在姜毅耳边,低声道:“姜毅,我知道这个人,这人是个侠客,江湖上赫赫有名的。”
程九英呵呵笑了,指着邓海道:“这位小哥抬举我,我在江湖上哪里就赫赫有名了?不过一个散淡人罢了。”
姜毅心中大奇,邓海与程九英隔着两个桌子呢,邓海这一番耳语,竟然被程九英听了个真真,这人太厉害了。
邓海脸上也变了色,尴尬地冲着程九英拱了拱手。
吕姐儿陪着笑脸,问道:“程爷,您这一声‘慢着’,是什么意思呀?”
程九英看了看花床上娴娴端坐的小香香,叹了口气道:“我程九英虽然是江湖中人,却是特别的爱热闹,喜欢京城的繁华。所以,我时不时的就来京城溜达溜达,吃点好吃的,看点好看的,玩点好玩的,倒也逍遥自在。
“有一天,走到你们芳春院这条街面上时,累了,我就随身靠着墙根儿打了个盹儿,可能是我那天穿得破了些,小香香从我身旁路过,把我当成了要饭的。
“这丫头心地好哇,给我拿来了两个热包子。我问她,丫头,你是谁家的姑娘呀?香香说她是芳春院里的使唤丫头。我又问,那你这两个包子是哪来的呀?香香说这是她的午饭,她说她不吃了,让我吃。”
说着话,程九英眼圈红了:“我程九英闯荡江湖二十多年,什么没见过?心早就硬了,可是那天,小香香让我深受感动。我心说,这丫头好哇,心善!
“可巧,今儿个我又从这里路过,看见芳春院门口挺热闹,我一打听,说是给香香姑娘办梳拢会,我知道这丫头啊,她才多大呀?这就要接客了?”
吕姐儿插言道:“呦,程爷,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们芳春院的姑娘都是这么大开始接客的,香香今年已经十三岁了,不小了。”
程九英冷笑道:“香香是十三了,可你瞧她那瘦弱的身子,多单薄呀?还没发育好么。”
吕姐儿道:“呦,要这么说,您程爷是要怜香惜玉了?”
程九英呵呵笑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我可不敢当,说起来我程九英并不是完人,我也进妓院叫过姑娘。可是今天我倒要替香香说上几句话。”程九英冲着魏大官人、刘公子拱了拱手,“二位,看在我程九英的薄面上,今天就不要梳拢香香了。”
魏大官人、刘公子面面相觑,互相摇了摇头,显然他们都不认识这位程九英,魏大官人回了一礼,不冷不热地讥讽道:“这位兄台,魏某与你素未谋面,今儿个你上来几句话,就要让我们放弃香香,你这是不是有点‘大言不惭’哪?”
魏大官人故意把“大言不惭”的“大”字说得重了些,显然是在嘲笑程九英个头矮小、言语狂妄。有的人闻听都笑出了声。
看样子,程九英今天显然是来搅场子的。就算吕姐儿八面玲珑,她也生气了,所以未等程九英搭话,吕姐儿不冷不热地道:“程爷,您刚刚说您也进过妓院叫过姑娘,那我们妓院里的规矩想来您也一定晓得了?今儿个是我们香香的梳拢会,魏大公子已经出到六十束花枝了,在座的各位也都见证了,您说不让梳拢,就不梳拢了?”
程九英哈哈笑道:“吕姐儿,你放心,我程九英既然身在你们芳春院,办事当然不会坏了你们的规矩。”
程九英干树枝般的小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两锭黄澄澄的金子,啪地扣在桌面上,“看看,这两锭金子比三百两银子只多不少。各位,今天就给程九英一个面子好不好?”
吕姐儿一见黄澄澄的金子,立时估摸出分量,真的比三百两银子只多不少,也就不好言声了。
魏大官人本来今儿个是想借此梳拢会送上香香,巴结一下刘公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魏大官人心道:真他娘的,这个程九英和程咬金名字还差不多。这下,心里更是拧巴着别扭。
魏大官人涨红了脸,挺起身道:“今儿个的梳拢会是香香姑娘的大事,花枝越多,今后的身价越高,既然这位兄台拿出了两锭金子,那我就再加十束,我出七十束。”
程九英急了,急赤白脸地道:“哎,我说,这位大官人是没明白我刚才的话吗?我出两锭金子,是为了让香香免于梳拢,你怎么还跟我较劲呢?”
魏大官人也上劲儿了,厉声道:“我今儿个就是要梳拢香香,我出七十束花枝。你不是有金子吗?那你就接着往外掏呀?”
“呵呵!”程九英一声尖笑,“你可以不给我程九英的面儿,但‘铜豌豆’的面儿,你也不给吗?”
第66章 结识程九英()
程九英话音未落,小手一扬,“咚”的一声,魏大官人就觉得耳边风紧,有眼尖的指着魏大官人身后的柱子道:“快看,快看……”
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魏大官人身后的红柱子上,齐齐地嵌入了三颗泛着亮光的铜珠,那铜珠的大小与人们常用的小号算盘子差不多,三颗铜珠的高度,正在魏大官人的脑后。
邓海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好家伙,这三颗“铜豌豆”要是击到脑袋上,非开瓢不可呀,看来,人家程九英这是手下留了情了,不过是吓唬吓唬魏大官人罢了。
魏大官人回头一看,脸立时白了,两腿发木,扶着桌子,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再不敢吱声了。
程九英这阵势一亮,在场有几个胆小怕事的,赶紧脚底板儿抹油,悄悄溜了。
吕姐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鸨娘,赶紧赔笑道:“今儿个能到我芳春院来的,都是缘分,大家千万别伤了和气。我看这样吧,既然程爷肯付金子怜香惜玉,难得香香有这福气,咱们就答应了程爷吧。魏大官人、刘公子,您二位看呢……”
魏大官人、刘公子哪还敢再说话?刘公子没言语,魏大官人尴尬地笑了笑:“那就,依了程大侠吧。”
吕姐儿走到程九英的桌旁,紧着瞄了一眼那两锭黄澄澄的金子,笑道:“程爷,您说今儿个不让梳拢香香,那总不会就这么一直……”吕姐儿的意思是,别看您拿出了两锭金子,可我们也不能老是不梳拢香香吧?
程九英明白吕姐儿的意思,伸出了两个指头道:“吕姐儿,我程九英没别的奢望,我出两锭金子,换香香两年不被梳拢,如何?”
吕姐儿嘴角微微一撇,笑道:“程爷,您看您这不是要拆我芳春院的台吗?就凭我们香香这个小模样、小身段,两年时间能挣回多少锭金子呀?您倒好,一下子就封了我们的财路,您这是不让我们活啦?”
程九英冷哼道:“说实话,我今天是有点不讲理了,可您说什么也得给我这个面儿。两年,就两年!香香现在还小,我心疼这丫头。两年以后,你再起梳拢的念头吧。”
吕姐儿故意叹了口气:“唉,既然您这么坚决,就依您了。”
程九英道:“来呀,写下文书。”
有人捧过来笔墨纸砚,刷刷点点,一式三份,吕姐儿一份,程九英一份,中人一份。文书上写明:程九英愿以三锭黄金,换香香两年不被梳拢。
一场可能极其香艳的梳拢会,变成了程九英救美的独角戏。看热闹的男人女人们,三三两两无聊地散开了。感动得已哭成泪人的香香,走到程九英面前,跪倒叩头,道:“香香一个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做梦也想不到会得到程爷的呵护。程爷大恩,香香永世不忘。”
程九英道:“香香,放心吧,两年之内,他们不会梳拢你啦。抽空,我会回来看你的。”说着话,程九英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