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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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孝庄一愣，“摄政王何出此言哪？”
“太后，我大清所以能够打下大明江山，靠的是实力，是我们的金戈铁马。我们的成功，与当年成吉思汗的成功，如出一辙。连续不断的进攻，毫不犹豫的杀伐，才换来了今天的大好局面。可是，这个和尚却在宫里对皇帝大讲亲民爱民、因果报应，让皇上以‘和’治天下。长此以往，我怕皇帝会中毒啊。”
“有那么严重吗？”孝庄将信将疑道，“如今天下已定，难道不应该推行仁政，崇尚‘和’吗？”
“臣以为，大清还没有到推行仁政的时候，起码，要再过几十年。现在大谈仁政，为时尚早。要巩固大清江山，皇帝决不能存妇人之仁。太后，现在如果不阻止这个和尚，将来恐怕会大受其害呀。”
“可是，现在皇帝很是信任性在，简直到了与他无话不谈的地步，甚至有时还一起进膳。现在如果将性在赶出紫禁城，恐怕皇帝那关都过不了。”
“太后，越是这样，臣越是担心呐。太后，您应该早做定夺。我们大清的皇帝，应该是孔武有力俾睨天下的马上皇帝，而不是什么大谈佛法讲求仁慈的皇帝。”多尔衮动了感情，声音有些颤抖。
孝庄知道，虽然朝廷上下对多尔衮多有微词，但多尔衮对大清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多尔衮曾经英武的额头，已经现出了道道皱纹。孝庄柔声道：“摄政王所虑，很有道理。哀家会尽早决断的。”
……
棠国使馆中，正当人们全都为姜毅的安危捏着一把汗时，忽然有家丁来报：主人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姑娘。
在仆从们惊诧的目光中，姜毅拉着辛小茹的手，大踏步地走向娘亲所在的后宅花厅。小茹羞窘得小脸通红，一边走，一边嗫嚅道：“毅哥哥，你干嘛呀？你就这样拉我去见我那婶娘么？”
“小茹？真是茹丫头来了？”刚刚听说姜毅带着辛小茹来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姜毅便和辛小茹出现在了花厅中，张氏不由百感交集。
张氏知道，儿子姜毅当初是非常心仪辛小茹的，但自己与何先生有约在先，为了告慰何先生在天之灵，必须让姜毅同若雪完婚。所以，对于小茹，张氏心里是怀有愧疚的。所以，当辛小茹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时，张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小茹！”
“婶娘！”
辛小茹跪倒在张氏面前行礼，张氏抱住小茹，啜泣道：“儿啊，你跑哪儿去了？这几年过得好吗？”
姜毅站在一旁，把辛小茹险一险被当做大清格格嫁往倭国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听姜毅说到，孝庄皇太后最终撤销了和亲之事后，张氏抹了把眼泪，捧起小茹的小脸：“没事了！没事了！没事就好。”
姜毅看了看卉娘、念月，轻声对娘亲说道：“娘，儿……要和小茹成亲。”
虽然姜毅的声音很低，但花厅里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念月疑惑地看了一眼卉娘，卉娘微笑着向念月点了点头。
张氏笑道：“毅儿呀，这件事，娘觉得你还是应该先问问人家小茹愿不愿意吧？”
小茹一进花厅，便看到了卉娘、念月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心知这两位便是姜毅已经娶了的卉娘和念月了。自己突兀而至，她们会作何感想呢？此时听张氏这样说，自己竟是无言以对，只好低了头。
念月从沧州来到沈秋月身边后，一直潜心练功，虽然辛小茹几次到沈秋月那里玩耍，却一直没有见过念月。姜毅一番讲述，念月听了个大概，明白了个八九。哦，原来这位辛小茹是相公初到京城时便结识的故人，阴错阳差好几年，现在才算真正到了相公身边。唉，看来相公的爱恋又要分一部分给这位辛姑娘了。不过，相公喜欢，念月便喜欢。
念月拉着卉娘的手，到了辛小茹身边，笑道：“不知咱们姐妹，哪位年长哪位年幼呢？”
卉娘笑道：“我已经从官人那里知道了，小茹年长于月儿，月儿，你是最小的。”
姜毅道：“先让小茹在府里住几天，你们姐妹好好处处。过几天，我会陪小茹去一趟金莲川草原，我要正式向辛家求婚。”
“嗯。这事马虎不得。为娘亲自为你操持。”张氏笑道。
“不好了！不好了！主家……”外面忽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门帘掀开，从外面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一个丫鬟，姜毅一看，是负责看护晋儿的小保姆，名唤秀菊。
“秀菊，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卉娘问道。
“主家，夫人，不好了。我看护晋儿，见他睡熟后，便关好房门去茅房解手，谁知等我回来开门一看，晋儿竟然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哪个丫鬟抱去玩耍，或者给夫人抱来了，谁知我连番问询，竟然都说没有看见晋儿。这大白天的，晋儿怎么会不见了呢？”秀菊嘤嘤地哭了起来。
“啊？晋儿不见了？”闻听此言，卉娘身子一软，竟然晕了过去，幸好身边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这边屋里的女眷们忙着救护卉娘，那边姜毅带领家丁护卫，在使馆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但折腾了一个时辰，一无所获。晋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皆无。
但是，也不是一点线索没有，在一处院墙地下，发现了一块掉落的墙瓦。姜毅接过来，一看茬口，是新的，显然是有人越墙而走。姜毅正要带人到墙外查看，丫鬟跑来禀报：“主家，夫人醒过来了。”
姜毅急忙赶回花厅，只见卉娘躺在念月的怀里，已然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苍白，眼角噙泪。
姜毅握住卉娘冰凉的双手，问道：“娘子，你好些了吗？你先别急，晋儿不会有事的。”
张氏以杖杵地，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晴天白日的，怎么会把孩子弄丢了呢？”
姜毅道：“娘，你放心吧。我会找到晋儿的。”又对念月道，“月儿，你们先扶娘亲回屋歇着吧。让丫鬟给小茹收拾一间屋子。”
看念月、小茹扶着张氏去了，卉娘啜泣着拉住姜毅，道：“官人……”
姜毅一看卉娘的眼神，便知她有话说，忙对丫鬟仆从道：“你们先出去。秀菊，你也先出去吧。”
花厅里只剩下了姜毅和卉娘两人。卉娘道：“官人，前几日，他派人来过。我……我不该瞒你。”
姜毅当然知道，卉娘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第296章 难道是气的吗（）
“吴大斤派人来过？”姜毅惊道。吴大斤明明已经答应不会干扰自己和卉娘的生活，他怎么又派人来了？
“娘子，你的意思是，晋儿是被吴大斤弄走的。”
“一定是他。”卉娘道，“你去四川后，有一天我去步摇坊一家绸缎庄买东西，一个女人叫住了我。她对我说，吴大斤已经知道了晋儿现在棠国使馆，他要见一见晋儿。我当即回绝了。距那次见面，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我以为吴大斤作罢了。谁知道，他竟然派人来抢。”
“这种事，吴大斤是干的出来的。我担心，他不是只想见见晋儿，弄不好，他是想把晋儿留在身边。不然的话，也不用派人来抢。”姜毅道，“我估计，吴大斤猜想到你不会让他见到晋儿，所以，才来硬的。”
“那……怎么办呢？”
“娘子，放心吧。如此看来，晋儿现在一定在吴大斤那里。这反倒是好事，起码，晋儿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可是，据我所知，没有皇帝的旨意，大清各地的总兵是不能冒然进京的。难道，吴大斤奉旨入京了？”
“主家，这里有封信。”秀菊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一封信，哆哆嗦嗦地道。
“信？”姜毅心里一翻个儿，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赎金”二字，难道晋儿不是被吴大斤抢走的，是被绑匪绑票了？
“刚才，我收拾小少爷的被褥，不经意间发现下面掖着一封信。”
姜毅拿过信来，拆开一看，只见里面写着一行字：京郊陈家酒馆见面。
姜毅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信上没提拿银子赎人的事，显然不是绑匪，一定是吴大斤了，错不了。
姜毅一个人来到了京郊这家陈家酒馆，进了酒馆，也没隐瞒，直接说是与人约好的。酒保转身去了。
约莫一刻工夫，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酒馆，在姜毅面前坐下。姜毅一看，并不认识此人。
中年男子笑了：“姜特使，你不认识我，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吴大斤将军派来的人。”
“果然是他。晋儿现在他的手中。”
“吴将军不在京城，这次来京，我们是奉了将军的命令。你放心，小公子一点事都没有，我们像爱惜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着他。”
“吴大斤是怎么知道晋儿在我府里的？”
“这个太容易了。实不相瞒，吴将军一直在暗中查访小公子的下落。姜特使从京羁营接出小公子不久，我们就知道了。”
“那么，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动手？”
“吴将军曾经想过，就这样也挺好，让小公子生活在他娘亲身边，直到长大成人。可是，最近吴将军又改变了主意。因为……因为吴将军即将移驻云南。”
“移驻云南？”
“姜特使可能有所不知，吴大斤将军现在已经划归到平西王吴三桂将军麾下，任副将军之职。马上就要离开徐阳，随平西王长期驻守云南。吴将军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被清廷当做人质。”
“哦！”姜毅明白了，随着自己将晋儿从京羁营救出，吴大斤便已明白了清廷曾经有过的人质阴谋，所以，他才想把晋儿弄到身边。
“可是，晋儿在我棠国使馆是很安全的。我乃棠国特使，清廷不会轻易触犯我的。你们抢走晋儿，晋儿的娘亲卉娘会急死的。”
“我们之所以留下那封信，就是想和姜特使当面讲清。还请姜特使劝劝夫人，与其让晋儿生活在清廷的眼皮子底下，倒不如远走高飞的好。”
“可是，吴大斤忽略了一个问题。”姜毅将茶盏往桌面上一顿，“我是棠国特使，不会久居京城的，不定什么时候，我会返回棠国。我将晋儿带到棠国，不是更安全吗？”
“吴将军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吴将军说，如果姜特使真的有返回棠国那一天，可以在途径云南时去见他，到时候，让小公子自己来做选择，如果他愿意跟在娘亲身边，就与你们同去棠国。如果他愿意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就留在吴将军身边。”中年男子似乎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地说道。
姜毅知道，这次吴大斤进京抢子，定是有人给他出了主意。看来，自己要想从眼前这人手中要回晋儿，是不可能了。可是，自己用江口沉银那么大的秘密换回晋儿，就这样让吴大斤捡了便宜？
中年男子好像看出了姜毅的心思，道：“吴将军让我转告你，他感谢你为营救晋儿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他会报答你的。吴将军还说，小公子是回到了自己父亲身边，对晋儿的成长是有好处的。将来特使大人和卉娘夫人会有自己的孩子，当然，吴将军毫不怀疑你们会一如既往的对小公子好。但他更担心的，是怕小公子将来会再次沦为人质。吴将军说，卉娘夫人那里应该会释怀的。”
姜毅两腮的肌肉紧了一紧：“这么说，你们是铁了心要把晋儿带走了？”
“是的。”
“你刚才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返回棠国，可以让晋儿自己选择是跟随父亲还是跟随娘亲？”
“是这样。”中年男子道。
姜毅暗想，事情也还不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待使馆的诸多事情有了眉目后，自己便可以向国王请旨返回棠国，到那时，由晋儿自己选择，也算公平。但是，晋儿回到吴大斤身边，自己便面临着一个风险，卉娘会不会因为晋儿，也回到吴大斤的身边？这种风险虽然微乎其微，但是不得不防啊。现在看来，自己只能更加的对卉娘好，才能将这种风险出现的概率降到最低。
“我有一个要求，在你们离开京城前，我和卉娘要看一看晋儿。”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道：“姜特使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瞧。”
……
卉娘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那个妇人在步摇坊向自己说了那些话后，卉娘便知道吴大斤可能要和自己争抢晋儿了。果然，这次吴大斤动真格的了，竟然来了个明抢。
所以，当姜毅把京郊会面的结果告诉给卉娘时，卉娘表现的很平静，没有流泪。姜毅怕卉娘伤心，特意把将来返回棠国时，吴大斤允许晋儿再做选择的话，重复了几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