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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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毅找到管家，问道：“豫亲王起来了吗？”
管家隐秘地一笑：“王爷真是生猛，据说和朱小姐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这会子，怕是还在做着鸳鸯蝴蝶梦呢。”
姜毅呵呵一笑：“既如此，我且先到街面上走走，也看看县尊大人治下的阡安，繁华到何种程度。”
也没牵马，姜毅信步走出了县衙。
溜溜达达，这瞅瞅，那看看，姜毅确信身后没有人跟踪，便加快脚步，直奔“老徐家”。
果然不出姜毅所料，还真有人在“老徐家”候着他呢，不过不是老崔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
见姜毅来了，大概看姜毅的装扮是自己所期望的，半大孩子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叫姜毅吧？”
姜毅笑着摸了摸半大孩子的头：“是谁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是老崔爷爷让我等在这里的，你先把衣服换了。”
姜毅一看，原来人家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清朝男子的服饰，姜毅知道，这是为了自己不因大明装扮而被人注意。姜毅很快换好了衣服，头发不好弄，干脆用一块布包了。半大孩子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道：“随我来吧。”
离了“老徐家”，半大孩子带着姜毅走胡同串小巷，很快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所在。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关观了，姜毅感觉自己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半大孩子掀开门帘，姜毅迈步进入屋内。屋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是老崔头，少的却不是关观，而是……是小鹤，关观的另一个侍女，姜毅认识。
见姜毅来了，小鹤起身，拱手行礼道：“姜大哥，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姜毅诧异地道：“怎么？关姑娘没来？”
小鹤道：“为了安全起见，郡主不能来。”
姜毅很失望，满腔欢喜而来，却迎来兜头一瓢凉水。
小鹤问道：“姜大哥，小鹿现在怎么样了？”
姜毅道：“她已经被我救出来了，虽然现在还在县衙，但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我可以随时将她带出。只是为了不引起衙门里的人的怀疑，我让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小鹤点点头：“姜大哥，你这样做是对的。接下来，你要配合我们做些事。”
“什么事？你们要干什么？”看小鹤的神态，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就在这两天，将会有上千百姓冲击阡安县衙。”
“你们组织的？”
“嗯。”
“为什么要冲击县衙？”
“我们要救人。”
“为了救出牢房中的那些妇孺？”
“对！”
姜毅挺直了身躯，道：“你们为了那些妇孺，能够甘冒风险冲击县衙，实在是令人敬佩，我姜毅愿意配合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小鹤把自己的声音又压低了些，道：“你回去后，告诉小鹿，哪都不要去，就待在县衙，待我们冲进县衙后，她要马上带我们去牢房。”
“好，这话我一定带到。”姜毅道。
小鹤看了看老崔头，又盯住姜毅：“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多铎长什么样？”
姜毅一怔：“你们要杀多铎？”
第281章 都不像（）
小鹤道：“冲进县衙之后，那个县令朱安荪是跑不掉的，他的手上沾满了大顺军兵的鲜血，血债要用血来偿，我们一定要砍了这个狗官的头。崔老伯说，多铎也在县衙，这是天赐良机，我们当然不会放过他。”
小鹤一脸冷血的样子，讲起话来有板有眼，让姜毅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这还是当初那个跟在关观身旁跑前跑后的侍女吗？简直成熟得太快了，俨然一个主事的大顺女官，看起来，好像老崔头也得听她的。
“多铎……他可是大清的豫亲王，杀了他，动静太大了，你们后续会有很多麻烦。”想到自己这次是和多铎一块出来的，万一多铎有事，自己回去也不好交代，更不利于今后在京城的一系列计划，姜毅断然否决道，“你们冲击县衙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能动多铎。”
“为什么？你知道我们大顺有多少兄弟姐妹死在清军的屠刀下？现在多铎送上门来了，我们岂能放过？”小鹤厉声道。
“小鹤，关姑娘没来，有些话我只能对你说了，我姜毅现在已是棠国的特使，一言一行代表着棠国的利益，有些事，我可以配合你们，但还有一些事，我恕难从命。”
“你要袒护多铎？”小鹤瞪大了眼睛。
“袒护谈不上，但我真的不能让你们杀了他，那样会引来滔天大祸的，你回去后和关姑娘好好商量一下，杀多铎，时机还不成熟。冲击县衙之后，你们也不想成天东躲西藏，疲于奔命吧？”姜毅坚持道。
小鹤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问道：“姜大哥，你该不会回去后把我们冲击县衙的计划向朱安荪和盘托出吧？”
听小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姜毅生气了：“小鹤，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们尽可以冲击县衙。放心吧，我不会将你们的计划泄露一丝一毫。”
姜毅起身，道：“回去后，请代我向关姑娘问好。告辞了。”
“姜大哥！”小鹤有些难为情地道，“你生气啦？”
姜毅没有回头，道：“没有。因为关姑娘的原因，我一直感觉自己对大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大家都是朋友，我当然不希望朋友有难。如今正逢乱世，活着，不易！”
姜毅走到门口，掀开门帘，看了看外面暖暖的阳光，道：“告诉关姑娘，多保重。”
……
见姜毅回来了，小鹿悄声问道：“见到小鹤啦？”
姜毅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见到关姑娘？”
恍然自己说漏了嘴，小鹿脸一红，讷讷地道：“我猜，郡主怕是不会露面的，你见到的，应该是小鹤。”
姜毅走到小鹿面前，死死地盯住小鹿的一双眼睛：“小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小鹿眼神慌乱，身子躲躲闪闪，道：“没……没有，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姜毅一把抓住小鹿的一条胳膊，扭到她的后腰，逼问道：“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没有和我说实话。”
“呀！你弄疼我了。哎哟！”小鹿紧蹙双眉，忍不住呻唤起来。
姜毅急忙松了手，退了两步。
可能小鹿真被弄疼了，眼泪流了出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嘟囔道：“一个白面书生，手劲儿还挺大。”
姜毅道：“小鹿，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把实话告诉我，如果和我人心隔肚皮，你尽可以缄口不言。”
小鹿默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小鹿，还记得咱俩从秦岭苏木庄赶回宁集吧，那一路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心里是甜的，因为咱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尽快回到宁集。还有那天晚上，为了给宁集城里的关姑娘通风报信，咱俩在油菜花地里折腾了大半夜，硬是在花田里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字……”姜毅回忆过往，缓缓道来，打起了感情牌。
这一招果然奏效，小鹿肩膀抽动，嘤嘤地哭了。
“姜大哥，你不知道，小姐……小姐现在的处境很难！”小鹿终于开口了。
“我能猜的出，你们现在一直被人追杀，处境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小鹿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道，“小姐，被高皇后看管起来了。”
“什么？被看管起来了？”姜毅递过绢帕，让小鹿擦擦眼泪。
“姜大哥，你不知道，早在宁集时，小姐就已经对行军打仗的生活感到厌烦了，她私下里常常对我说，要是能够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与世无争的生活，该有多好。”
“这我已经察觉到了。在宁集时，我便知道寻求桃花源里的生活，是关姑娘最美的追求。”姜毅道。
“你们去往棠国后，小姐带着我们回了陕西，并很快见到了高皇后。后来，大顺余部制定了一个战略：不惜一切代价掩护闯王活下来。为了掩护闯王，就得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与官府周旋，甚至被清军追杀。小姐便又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掩护闯王活下来？”姜毅诧异地道，“据清廷的人说，闯王已经死了，死在了湖北一个叫九宫山的地方。怎么？”
“闯王没死。”小鹿吁了口气，“闯王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闯王现在陕西？”姜毅对这一消息感到惊奇万分，“可是我听到的消息，是闯王死在了九宫山，而且据说死的很憋屈。”
“那都是假的。”小鹿不屑地道，“你想啊，闯王可是大顺的皇帝，他怎么能说死就死？还是那么憋屈地死去？”
“那么，关姑娘为什么被看管起来了呢？”姜毅不解地问道。
“小姐厌战的情绪不时流露出来，曾经受到高皇后的斥责，后来在一次突围战中，小姐没有按时归队，被高皇后认为有脱逃的嫌疑，所以，就把小姐看管了起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啊？那……关姑娘现在过的，不就是被禁闭的生活吗？”
“谁说不是呢？”
“关姑娘可是高皇后亲妹妹的女儿，高皇后怎么能这么做？”
“现在是非常时期，别说是亲外甥女了，就是闯王的一个亲侄子，也被杀了。”
“你见过闯王吗？”
“没有。自从撤出京城后，我便一直没有见过闯王。可是，我经常见到高皇后，高皇后亲口证实，闯王还活着。”
“这就值得怀疑了。很可能高皇后为了稳定军心，故意说闯王还活着。”
“不许你这么说。高皇后是不会骗我们的。”小鹿有些急了。
“好好好！算我没说。闯王还活着，活着。”姜毅道，“不说闯王了，还是说说关姑娘吧，你作为她的贴身侍女，又和她是好姐妹，就没有想过和小鹤一道想想办法，救出关姑娘吗？”
“快别说了。”小鹿撅起嘴巴，道，“小鹤早就不是以前的小鹤了，她因为表现优秀，现在已经是高皇后跟前的红人了。她一切唯高皇后马首是瞻，怎么可能会想办法救出小姐？至于我么，人单势孤，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
“不行。我要去见高皇后，我要救出关姑娘。”姜毅坚定地道。
“你？”小鹿撇撇嘴，“可能吗？你以为高皇后会见你？即便见了你，高皇后凭什么放过小姐？你一个大男人，你是小姐什么人？别再救不出小姐，倒给小姐惹一身麻烦吧。”
小鹿的话提醒了姜毅，是啊，自己和关观是什么关系？又是关观的什么人？“好朋友”三个字的分量实在是太轻了。可是，如果不救出关观，将来大顺余部被清军围剿，关观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说了半天，净说小姐了。还有正事，正事呢？”小鹿催促道。
姜毅知道，小鹿是想知道自己见过小鹤之后，带回了什么消息。
姜毅遂把小鹤要带人冲击县衙的计划，告诉给了小鹿。
小鹿点点头：“我知道高皇后一定会这样安排的。”
姜毅问道：“小鹤所说的这个计划，是高皇后安排的？”
小鹿肯定地道：“是的，一定是的。”
姜毅面露敬佩之色：“不管怎么说，为了几个妇孺，高皇后肯冒这么大的风险，是非常令人崇敬的。可是，我又实在想不通，既然高皇后心地这么善良，又为什么要幽禁关姑娘呢？”
小鹿张口想说什么，又使劲憋了回去。
小鹿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姜毅愈发断定，这丫头一定有事在瞒着自己。可是，她不愿意说，一定有她的苦衷。
姜毅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在冥思苦想，如何才能救出关观。刚刚小鹿已经说了，关观已经被禁闭两个多月了，指望着高皇后主动放过她，当然最好，但如果高皇后不放呢？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小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捻捻头发，一会儿又搓搓手，好像心里在打着小鼓。
小鹿已经被救出牢房了，她完全没有性命之忧了，那么，她还在担心什么？
是在担心小鹤他们在这次行动中的安危，还是在担心牢房中的那几个妇孺能否被救出？
都不像！
第282章 闹事（）
傍晚，县令朱安荪又备下了一桌酒席，依然是以家宴的形式宴请多铎。
姜毅心说，阡安县衙马上要迎来一场风暴了，朱安荪还在为了自己的官位给多铎溜须拍马，也真是没谁了。这人呐，千万别入“当官”这个蛊，不然，真是如同中了蛊毒一般，谁都救不了。
及至入席入座，朱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