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皇帝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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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换掉了原本保存在医院里的正本DNA,让阿弈一直走进死路?”
作者: Jakey毛0616 2006…1…8 14:15 回复此发言
67 回复:天上掉下个皇帝来
麦文点头。
“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认为你是我的情人就好?”这个问题从他恢复意识起就一直缠绕着他。
如果麦文做的再狠一点,那么他完全有可能和弈这辈子两两相忘。
这么拖泥带水的做法,不像是麦文一贯的风格。
“呵,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一段没有他的人生。你的爱情,我并不想用这种手段得到。那太廉价。”他轻蔑的撇了撇唇。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成为霍华德?”
“因为我嫉妒,我无法忍受格林总是跟我提起西泽尔,还一脸的崇拜。所以我决定让你们成为敌人,希望这样可以让格林有所改变。”麦文耸耸双肩。
“你什么时候向我下第三次催眠指令的?”
“就在那晚,我把你从西泽尔家中叫出来的时候。格林居然两眼放光的对我说,他大概爱上西泽尔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世界分崩离析。但如果不是你对我说你和西泽尔一起回了日本,我也曾经打算永远都不是启动那个催眠指令。”
“为什么从飞机上掉下来之后,第二重催眠会解除?”
“因为他叫了你格林,那就是解除催眠的指令。”
真的是很聪明,秦燊赞叹。在霍华德家,除了麦文不会有第二个人叫他格林,这实在是再安全不过了。
“为什么在我开枪之后,你选择解除最后的催眠?”
“那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就这样继续瞒你一辈子吗?”
“可是……”
“秦,你已经问我很多问题了,现在换我问你一个问题。”麦文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
“你愿不愿意现在和我结婚?”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如果你答应,我们就直奔东京机场,然后飞到荷兰去结婚。反正现在穿的衣服也非常合适。”麦文看了眼彼此的打扮。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艘游艇上装载着足够把我们炸到粉身碎骨的炸弹。”说这话的时候,麦文连眉毛都没动过。
秦燊用指节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麦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脸。
“对不起……可是我不能用一份不完整的爱情玷污你的纯粹。”
说完,他默默地闭上双眼。
弈,我大概要先走一步了。
如果你来,我会在地狱门口等你;
如果你不来,我会感谢主!
等了很久,却没听到爆炸的声音。
“秦,还记得这个吗?”
他疑惑地睁开双眼,看到麦文的手上拿了一把小提琴。
“这是你六岁那年我为你演奏《女巫之舞》时用的小提琴。”麦文笑着说道。
他站了起来,琴音缓缓地飘出。
依然,仍旧是那首《女巫之舞》。
“你觉不觉得,我有进步了?”他一边说,一边向船舷退去。
“秦,你还是这个样子。无论做什么都有最好的理由,我甚至都不能选择恨你。”他撇了撇嘴。
“不过我本来也没有办法恨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光,唯一的上帝。”
“刚此我说的都是谎言,这艘船上什么都没有,你尽管放心。”说着他已经退到了船舷边。
“秦,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曾经告诉我,如果他不曾出现,你会爱上我。那……是真的吗?”
秦燊沉吟了许久,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吗,那么我就满足了!记得帮我跟阿弈说声抱歉。”
他微笑着倒向了湛蓝的海面,让那轮原本就不存在的海中明月破碎于无形……
秦燊冲向舷边,却只来得及看到麦子最后那个凄绝却又甜蜜的笑容。
“秦,我从来不曾后悔爱上你,从来不曾,哪怕是最凄惨最绝望的时候。
我爱你,这辈子,下辈子,永远。
对不起,还有……再见!”
“麦子,麦子,麦子……”
那一晚,日本海上好像一直回荡着那首激烈而又绝望的《女巫之舞》,不曾止歇。
秦燊浑浑噩噩地回到那所空荡荡的大房子;因为他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
现在是午夜两点,去医院是注定要被拒之门外的。
他打开门,看到的是和当初映入赢弈眼帘的一般无二的景象。
一样布满了灰尘的椅柜,一样冷清而寂寞的空气,一样似有若无的笑语欢声。
作者: Jakey毛0616 2006…1…8 14:15 回复此发言
68 回复:天上掉下个皇帝来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地上那滩红到刺目的血迹了吧。
他弯下腰,伸出手,轻轻的抚摩着那些鲜红的印记,惊惶的发现手上手上沾不了一星半点的红。
那血本也不属于他,而现在更是早已渗入木质地板的纹理之中,擦抹不掉,碾磨不去。
就这样倒在满是尘土的地板上,头枕着沙发的坐垫,看着米色的天花板。
外面的星星有没有一颗颗的掉下来?
闭上眼睛算一算,离他们关上这里的门不过才十八个月,而他同时失去了情人和最好的朋友。
感觉这六个月来的一切好像一场噩梦,在梦里的他拼命想要醒来,却不知道醒来后的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更为残酷的噩梦。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一梦不醒。
无论如何,这一夜秦燊还是睡了过去。
当他再一次站在赢弈的病床前时,不禁茫然自问,这场恶梦是真的醒了吗?
或者他只是不自知地坠入了更深的梦境?
而这次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乞求梦醒的时分,因为没有哪一位伟大的神能向他保证醒来一定会比现在更好。
这一天,他整整在赢弈的床前站了十个小时,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
离开时他的双腿已经不知道何谓麻木。
一个人漫步在灯红酒绿的里新宿,希望能借助那股糜烂的气氛将自己麻醉,麻醉已经超过承受限度的太多的痛苦。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一个那么懦弱的男人。
他走了一个晚上,从月升到月落,最后依然回到赢弈的病房门口。
门还没有开,他的身子靠着墙壁滑倒。
将脸深深的藏进双手之间,可惜藏不住那飘出的细细呜咽。
“弈,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秦先生,秦先生……”一个医生拍了拍秦燊的肩。
他茫茫然抬起头,眼睛好像已经对不准焦距。
“从昨天午夜开始,赢先生的脑波就有强烈的波动,而且经过24小时的术后观察,他各项生理指标的恢复情况都相当良好,所以完全有可能在十二小时中醒过来。只是……”
秦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不要说他会瘫痪,不要说他会失忆,不要说他会失明失聪失语,不要说会出现任何的后遗症。好了,现在告诉我,但是什么?”
“先生,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医生挣扎着甩开秦燊的手,“请相信无论出现什么症状都不是我们希望的,只是……”
“不要说了。他大概还有多久会醒?”秦燊摆了摆手。
“估计在六个小时内。”
他不再理睬背后的医生,推开门,走进病房。
静静地站在和昨天一样的地方,看着赢弈紧紧闭合的眼。
嘴里喃喃自语:“弈,再熬六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你是不是也很期待呢。”
痴痴地隔着氧气罩画过赢弈消瘦的脸颊,“快点醒过来吧,我带你去吃鱼生,去吃松板牛肉还有天妇罗。真实的,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一点,居然又变成这么皮包骨头的。只不知道抱起来会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病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
原本呆着的两个小护士都无法那种压的死人的沉闷而借故离开,只剩下秦一个人还守在床边。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十分,四个小时二十分,四个小时四十分……
离预定的六小时只剩下八十分钟了,赢弈却还没有办点醒转的迹象。
秦燊四周的空气好像在迅速的压缩螺旋,就快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热带风暴。
别说病房里,连门外的走廊都罕有人至。
突然,仪器画面上的线条发生显著的波动。
“弈,弈!”秦燊惊喜地弯下腰去,看着那双已经闭合了整整36个小时的眼睛缓缓地睁开。
他兴奋地握住被单下冰冷的手,“弈,弈。”
除了这个单字以外,他已经接近失语。
他看到床上的人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因为隔着氧气罩而什么都听不清楚。
他毫不犹豫的打开氧气罩,“弈,依你想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乱来?”门外冲进一群医生,“他刚刚醒来,还需要做大量的检查,请让一下。”
秦燊木然地退到一边,他刚才好像听到赢弈叫他“秦先生”?
天呐,可不可以不要再惩罚他了?
主啊,请不要让我怀疑你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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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回复:天上掉下个皇帝来
即使他是黑羊,也早已付出远比成为黑羊更为巨大的代价了!
够了,已经够了啊……
“头好痛!”赢弈一边抱怨一边睁开了眼睛,再眨了眨;惊愕的发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明黄的幔帐而非是熟悉的天花板。
慢慢地领悟过来,天啊,千万,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太好了,靖王爷终于醒过来了。双儿,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通知陛下!”
赢弈无力地再度闭上双眼,这一刻,他发出了和远在另一个空间的秦燊一样的感叹。
天啊,你玩够了没有?
“靖王爷,靖王爷,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奴婢找王太医来给您瞧瞧?”梳着两个环髻的小丫环在那里叽叽喳喳,吵得他太阳|穴发胀。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了。”
“是,那奴婢告退了。”她退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没有迈出房门。
“怎么?还有事吗?”赢弈不耐烦地问道。
“奴婢想说,请王爷不要再跟陛下怄气了,陛下也是一时气急才会做下那么没分寸的事的,更何况无论怎么说,都是王爷不对在先啊。”
“你说什么?”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来真的发生了些很奇怪的事,让他腰酸背痛,浑身发软的事。
天杀的,那家伙做的孽凭什么要他来承受后果。
“啊,奴婢该死,请王爷饶了奴婢这遭,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小丫环爬着退了出去。
虽然知道叫她一定会回来,可赢弈并没有那么好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哪怕这别人曾经是他身体的主人。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他又回到了那个已经不属于他的时代,不属于他的躯体。
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他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一切,所有属于他的东西都在另一个时空。而他,却回到了这里?
真是头痛啊!
赢弈慢慢地闭上眼睛,放弃去思考这种事情,而是希望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已经回到了他该回去的地方。
就让他逃这一次吧,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秦燊眨了眨眼,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倒在赢弈病房的门口,而不是这个漆黑的鬼地方。
不过无论怎样也好,他真的已经很累了。
随意的坐了下来,用手支住头,不看不听不想。
有时候,黑暗真是种好东西。
原来老天还是有眼睛的,赢弈笑着感叹。
这大概是他许过的实现最快的愿望了。
“阿燊!”他拍拍秦燊的肩。
秦燊已经陷入完全的自我放逐状态,可是这个声音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认得。
颤抖的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
“弈!”他张开双臂,把赢弈搂进怀里,抱得紧紧地,不留一丝空隙,好像要把整个人都揉进去一样。
赢弈毫不反抗的任他抱着,还伸出手回拥住他。
这是一个相隔了太久太久的拥抱,不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他。
“弈,弈……”秦燊已经不打算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任由它们沾湿了赢弈的脸颊。
在黑暗中无法计算逝去的时间,或许他们不过抱了一两分钟。
“喂,你抱够了没有?”赢弈开始觉得被勒得无法呼吸。
“再给我一分钟。”抱着他的男人明显在耍赖。
赢弈深吸了口气,“放开啦,你这头猪。”
埋在他肩上的男人委屈地抬起了脸,“弈,你骂我。”
“是,就是骂你这只猪啦。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被人家骗骗就跟着走了,那么容易就被催眠,还不止一次。说你是猪还真是侮辱了猪的智商。”
他一口气把所有的怨恨全部倒了出来,释然。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