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心冷画屏 作者:谷草(晋江原创网vip12-6-2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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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可能还有机会回去,只是需要一个时机,还有那根簪子,问题是要从哪里找一根一模一样的簪子呢?
“阿英,我觉得我头上还缺一点东西。”我看看镜子,随意摆弄她替我梳好的发髻,假意失落。
“缺什么?”
“白色的玉簪子,好像是白色的玉簪子。”我回忆道,“我觉得配上白色的玉簪子,才能显出这套衣服的特色。”我身上的曲裾是绿底花纹,要配上白色玉簪才显得雅致。
“没有。”谁知,她想也没想就说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们大人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平时不会赏赐些首饰给你们么?”
“府里女眷每月都有俸禄,我们将俸禄换作首饰,任何首饰都可换,唯独玉质的不可。”
“为什么?”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收集玉石素来是大人的喜好,大人生平最不喜的便是别人模仿他,所以你要记住了,今后别再提玉簪子或是任何玉类之物。”她极为小心地警告我。
这什么人哪!不是我说他,自己爱好归自己爱好,凭什么要约束别人的喜好?嘁,估计这个令尹大人准是个臭屁、自负的家伙!
原本瞧他长得有几分姿色,第一印象还算不错,现在知道他有这个怪癖,好感度直线下降,不,是直接降到负值且无限递减!
不能随便买玉石类的首饰,那我岂不是回不去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就算是偷,我也要偷一根出来!
“不过,你若是实在喜欢得紧,也不用气馁,到了你及笄【1】的时候,大人会送你一份礼物,任何东西。”
“真的?”我立即握住她的双手,两眼放光。
“嗯。”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不像是在安慰我。
不过我想了想,及笄就是古代女子十五岁成年,我现在大概八岁,距离十五岁还有七年,也就是说,我还留在这里整整七年!
七年……七年之后再回去会不会太晚了?
不行,我一刻也等不了啊!
“除了及笄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特殊情况?”我用期盼地眼神看着她。
“没有。”
“你再想想,再仔细想想?”我坚决不放弃。
天哪,这次我是真的绝望了,在这里过七年,还要学古代的礼仪,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别多想了,今后安守本分,定会有你好处。”
除了回家,我不要任何好处。
“跟我走。”
“去哪儿?”
“学习礼仪。”
“这么快?”我惊道。
“前面与你说话已耽搁了不少时辰,若是不完成今日的内容,你我都别想吃饭了。”
“什么?这里连吃饭都要管?”我不可思议地说。
“你到了这里,就必须遵从这里的规矩做事。”
“听你这么说,我被楚王赐来做丫鬟了咯?”
“不,你并非下人,不必伺候任何人,不过若是大人吩咐下来,你必须随传随到。”
“什么?”我讶然,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丫鬟不是丫鬟,小姐不是小姐,莫名其妙还要学习礼仪,难不成还要学习琴棋书画?
古时候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哪里要学那么多!
“还有,大人可以随意进出府中任意一间屋子,但你绝对不能进入大人的卧室,也就是从正大门进来左拐穿过两条回廊的那件厢房。”
“难怪了……”
“难怪什么?”她问我。
“哦,没什么,我是说难怪我会看到刚才有个男的去了那间房。”我随便挥手一指,不想让她知道刚才我在洗澡的时候被人偷窥了,而且还是她引以为傲的令尹大人。
“那是文姬的厢房,她是大人最早带进府的女子。”我仿佛能够从她眼里看到崇拜的目光,甚至是……
不会吧?她不会有百合情结吧?她崇拜的人不是他们家大人么?难不成是爱屋及乌?还是她是双性恋?
天哪,我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自从来了这里,整个人的思维都跟着逆转了。
不过,她不止一次提到了文姬这号人物,从替我穿衣服起,现在又看到隔了我一条回廊的厢房,不禁开始好奇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阿英,瞧你这么喜欢那个文姬,倒是也和我说说,将来遇见了好相处。”
“文姬哪……”一说到偶像这个话题,她开始变得滔滔不绝。
“她既美丽,又温柔,会唱歌,会写字,还会画画,尤其是她的琴,弹得真是一绝!与大人合奏的时候,周围的景致仿佛都只是他们的陪衬,失去了颜色。”
得了,她说的就是一多才多艺的仙女。
“真这么厉害?”我觉得她说的肯定加了夸张的成份,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人!
“嗯!你若不信,将来轮到你学琴时,便会明白。”
啥?她这不是明显瞧不起我嘛!我虽然不懂音律,但好歹也是个设计服装的,有一技之长,她有必要这么看我嘛!
“走了,再不走就没饭吃了。”她催我。
我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开始了我在这里的第一次学习生活。
第9章 8、结怨
第8话结怨
经过了一下午的礼仪学习,我真是欲哭无泪!脑海里立马想起当年看《还珠格格》时,一脸恶相的容嬷嬷逼迫可怜兮兮的小燕子学习宫里的规矩。
我虽然学的不是宫里的规矩,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头顶着满满一碗水,脚下又倒扣着一只空碗,面积大概只有四块一元钱硬币那么大,这能让人站嘛!而且还不允许洒出一滴水,也不能踩坏脚下的碗,这么一下午站下来,我的腰酸得根本直不起来。
我吃了饭躺在床上,坚硬的床板又咯得我骨头疼,这生活,真是比下地狱还要惨!
累了一天,却是辗转难眠,忽然想起白天阿英说过,这里的每个房间,那个家伙都能自由出入,顿时,我的危机意识苏醒。
开什么玩笑!人道隐私懂不懂?姑娘家的闺房岂是他随便能进的。尤其是我,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随意进我房间!
也不顾身上的酸痛,立马跳下床,看看房里有没有什么大点的物件锁个窗、堵个门什么的,万一再像白天那样,忍一次可以,要我忍两次、三次、四次……一直忍下去就绝对不可以!
六扇格子窗,一扇门,确定拴好后,我才安心上床睡觉。
可是,我把门窗紧闭,房里一丝风都没有,在这个闷热又没有空调,甚至连个电风扇都没有的破地方,根本就睡不着!
我焦躁地坐起来,踢开薄被,想把单衣脱了,心想也许这样会舒服一些。
正当我想裸睡时,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警铃顿时响起,急忙又穿回去,把自己包得结结实实。
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又没了,大概是我白天受了惊吓,晚上才会疑神疑鬼,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该死的令尹大人!
闷热的房间加之烦躁的心情,再怎么累也睡不着了。
我平躺在床上,开始想未来的计划。
可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从太华夫人的侍女变成令尹大人的所有物,我觉得自己都不像原来的花屏了。
莫名地,心里很酸。
而此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悠扬的曲调声,我仔细听了听,似乎刚才焦躁的心情平静不少。
奇怪……三更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在奏琴?我好奇,心想反正睡不着,就索性披上外衣出去瞧瞧。
我随着琴声传来的方向,一步步向前走,穿过回廊,突然觉得这方向有些熟悉。啊,对了,好像白天听阿英提起过,那是文姬的房间。
文姬,原来是她在奏琴。我虽然不懂音律,却能从她的音律中听出喜悦的心情。单凭这份感情,我就能肯定阿英那丫头没有骗我,她的琴真的弹得很棒。
我被琴音吸引,慢慢靠近,蓦地,又传来另一种音色的乐器声,好像是笛子。
这是一场音乐探讨会,笛声配上琴音,说不出的美妙,仿似能绕梁三日。
我站在回廊上远远望去,终于看到制造这些音乐的本尊。是一男一女,男子长身独立,月光下风姿卓越,女子坐在石凳上,低眉信手,眉黛含笑。
我被这美丽的画卷惊愣了神,直到琴声断开,我才回过神,只见女子站起身,与男子四目相对,男子放下笛子,单手托住女子的下颔,低头吻了上去。
啊咧?这是神马情况?
我擦了擦眼睛,再仔细一看,那男的不是偷看我洗澡的死淫贼嘛!果然,淫贼就是淫贼,死性难改,深更半夜诱拐无辜少女,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二话不说冲到那二人面前,把那淫贼狠狠推开,怒道:“死淫贼!大半夜的竟敢欺负黄花闺女,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我已挥起拳头朝他揍去,可是为什么不管用呢?
我抬起头,原来这家伙单手握住了我的拳头。
“是你?”他眯了眯眼,月光下一双美目暗藏精光。长头高颧,鼻子挺,美男子,绝对是美男子!
“是我又怎么样?我绝不会让你欺负这位姐姐的!”我回过神,不甘示弱地说。他虽然长得帅,把那些个姑娘都迷得神魂颠倒,但我绝不是容易受到蛊惑之人,再说这家伙还是未成年的青少年呢!
“你认识她?”他皱了皱俊眉。
“我……”
“你是谁?”那姑娘发话了,显然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我缩回手,回头对她笑道:“我叫花屏,是新来的,你好。”我伸手想与她握手以示友好,可她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十分不屑。
我纳闷了,我救了她,她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她绕过我身旁,对那淫贼说:“大人,文姬今日乏了,先行告退。”
“嗯。”淫贼点了点头,不带一丝表情。
文姬收了琴离开后,只剩下我和那淫贼站在一起,先前的热气顿时消散,反而有些阴凉。
“呵呵,看来是一场误会,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睡了。”我讪讪道,准备开溜。
然而才转身,“站住。”这声音可真够冰凉的,夏天解暑不错。
“请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我转过身,努力微笑。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问。
“大人啊。”我回。
“再之前。”
“啊?我之前有叫过您么?”我装傻。
“想不起来是么?”他眯眼靠近,我后退,他向前,我再后退……哎呀,撞到石凳子了。
“啊!我想起来了,帅哥,我叫您帅哥来着!”我想古今中外应该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称呼吧。
“帅哥?”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明白过来,“帅哥”是我们现代人称赞面容姣好男子的通俗语,在他们这里不流行。
“就是美男子的意思!”我改了改,希望他能明白,然后转移之前的注意力。
可是奇怪的是,这家伙似乎对这样的称赞并不感冒,不但不笑,脸色反而沉重了几分。糟了,莫不是我又说错了话?
从逻辑上说,遇到这种存在风险的情况之下,我必须立即、马上跑路!
我掉转头,拔腿就跑,发挥我八百米运动健将的潜质拼命逃跑,可脚上突然长了钉子似的,我使出浑身力气也没走出一步。
原来他从后面拉住了我的领口,哼,死淫贼,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
“呜呜,大人饶命,是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小人这一次吧!”我转过身,跪下抱住他的双腿,这动作真是太侮辱人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活着回去,我忍!
“要饶你,可以。”
我感激地看向他,算他有良心,本小姐戏没白演。
“把你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算我没说。
“我……”我语噎。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咄咄逼人,就是不肯罢休,小气鬼!
“淫贼。”我闷着气说。
“不对,是三个字。”天哪,这家伙听力咋就这么好?
“死淫贼。”我快速回答,他这种逼供方式,给人压力实在太大。
“这回对了。”他赞许之后又问:“你可知‘淫贼’二字是为何意?”
我以为他会骂我或者直接责罚我,没想到反过来问我,我抬起头,看到他眼里危险的光芒转瞬即逝,“若是不知,以后就不要说了,回去吧。”
诶?就这样?没有挨打,也没有挨骂?我正纳闷着,那家伙却已经不带一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