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心冷画屏 作者:谷草(晋江原创网vip12-6-2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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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会的,这家伙连花酒都不喝,会和谁幽会呢!我用力甩了甩头,摒除杂念,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不愿干等着,只怕像过去一样糊里糊涂睡过去,于是想着法子在他屋里来回转悠。
说真的,这么多年,我都没好好欣赏过他的屋子。除了一些寻常摆设,还有那张大床外,其他的物什几乎不曾接触过。
而我也始终没问他为何他堂堂一国令尹,屋子的装修却是如此寒碜,起初以为他这人节俭,可从令尹府经营的歌舞坊以及府中下人的素质来看,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思来想去,决定等他回来后顺便问问他。
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那张大床上,不说其他的,光是躺在床上睡一觉也算美事一桩!
等了许久,还是累了,我坐在床沿伸了伸懒腰,张开双臂平躺了下来,与此同时,右手似乎咯到了什么,正想翻身去看,不料身下一阵晃动,我惊慌地弹跳了起来,不会吧——地震了?
可不消一会儿,地震没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久久难以回神,床——居然向上翻了!
猛然间,记忆苏醒,想起多年前申国世子说的密道之事,过去千方百计寻找的密道却在多年后的不经意间被我无意开启,心情难以言喻地复杂。
原来,真的有密道,就在伯卿的床底下,床板便是门。
换作过去的我,必定毅然决然地跳下去选择逃走,可现在呢,我还有什么理由选择跑路?
我摇头笑了笑,算了吧,全当意外,还是尽快关起来免得让人发现。
正当我想重新扭动机关时,外头似乎有什么动静,顿时,心里没来由地惊慌。
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他回来了?如果让他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该怎么解释?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哎呀,还是先关了再说!
可手忙脚乱的我才踏出步子,脚下一个趔趄,接而不明不白地摔进了地道,眼前一片漆黑。
床板——自动合上了。
顿时,我哭丧着一张脸,苍天啊!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我啊!
我想大声呼救,可张了张嘴,终是没出声,落到这个地步,找人求救只会惹祸上身,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想出去而已,这么凶干嘛呢!我撇了撇嘴,瞬间又发现不对,那声音好像不是在和我说话,可是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说过,若你安守本分待在府里,我便会放你自由。”这是伯卿的声音,真的是他回来了,而且就在外面,而方才率先开口的好像是小桑。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他离开是去见小桑了?好你个死淫贼,三更半夜居然跑去骚扰人家良家妇女!可恶的是,竟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莫名的,我有些生气。
“可这么多年,我从未犯错,你却一拖再拖,难道你想抵赖不成?”小桑好像比我还生气,什么“一拖再拖”?为何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原本我也不想再拖,打算放你离开,可你偏偏在我面前耍手段,我想,有些事情还需要重新考虑。”怎么感觉伯卿在欺负小桑似的,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没有!”
“没有?那晚的事你怎么解释?”
“是意外。”
“意外?那么巧?不是有人想害你又或者是你吃了不该吃的?”
“……”
“没话说了?”
“我不想的……我以为只要给你一个警告,你便会知难而退,我……”
“警告?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碰你?居然拿自己的贞节作赌注,姬桑,我倒是小看了你!”
第61章 59、骗局
“你不会!”
“哦?何以见得?”
“屏屏说,你答应过她绝不会碰我!”
“呵,我是答应过她,但你就如此相信她,不怕我反悔?”
“我和屏屏是朋友,我自然相信她!”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她相信我,原来她是相信我的,可她为何又要对我吞吞吐吐,将事情隐瞒?
“哼,朋友?非但在府里闹事,还耍手段骗人,若让她知道,看她还认不认你这个朋友!”
“论比手段,恐怕还不及您令尹大人一根手指,我只不过希望你能就此放我离开,让我远离是非,可你呢,居然一再欺骗她!凭良心说,究竟是谁在耍手段?”
小桑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我越来越糊涂了?
“你说什么?”
“怎么?心虚了?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是吧?你若不放我离开,早晚将你的龌龊事给抖出来!”
“你敢!”
“怎么?承认了?哼!你敢做,我就敢说!”
“好,你倒是说说,我都做了些什么——龌龊事?”
“你买通刺客,设局使自己受伤,然后嫁祸周王室,好让人以为是我父王故意阻止楚国上贡粮食作收,借故让我父王失信于各大诸侯国!”
“呵呵,我当平王最宠爱的王姬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没料到还会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我不怕承认当年在父王的葬礼上确实偷听了你们蹈话,但也好过你做了却不敢承认!”
“既如此,那敢问王姬为何不去通风报信,如今才想到与我对质?”
“我……”
“不敢说了?好,那我来替你说,因为你万万没想到与我合作的人会是罗升,他虽娶了亲,可你仍旧放不下他,不敢当面与他说,怕坏了他的大事,怕他讨厌你……王姬,你说我讲的对与不对?”
“你胡说!才不是因为他!”
“不是?那又是为何?”
“我……”
“也罢,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怕承认,没错,你说的都没错,可凭你一个弱女子知道了又如何?你能做什么?你只会耍小手段,骗自己的朋友!”
“我、我说了我不想骗她的,我只想离开而已。”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那我就成全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把真相告诉她,别再让她担心。”
“只要你遵守承诺,我就照做。”
“嗯,我累了,你走吧。”
……
谈话戛然而止,黑暗中,我像是一只困兽,揪紧胸前的衣襟,难以呼吸。
骗局,原来一切都是骗局,我视为最重要的两个人原来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我还像个傻瓜,处处为他们担心,没想到都是假的……
身子紧贴着墙壁滑向地面,坐在台阶上毫无力气,长年封闭的密道内透着一股霉味,熏得人头晕。
不知是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是怎么醒过来的,再次醒来时,外头早没了动静,我寻找机关,走出了密道,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昨夜蹈话犹言在耳,无法消化。
晌午时分,小桑来了,看到她就想到她骗我的事,心里多了一块疙瘩,怎么也除不掉,直到她把实情告诉我后,我才勉强释怀。
“为何要伤害自己?”我想责怪,却不忍心,仍是为她担心。
“我只想让他知道我是个麻烦,让他觉得我在你身边就有威胁,让你误以为这府里有人想害我,这样,我便可以离开了。”
“原来你为了离开这里,竟会不惜欺骗我。”原来我之前处处为她担忧,而她却一直在演戏。
“屏屏,对不起,我承认我骗了你,你要打要骂,我都不会还手!”她抓着我的手,作势往自己那方拽,我用力缩了回来,说:“傻瓜,我怎会舍得打自己的朋友?”
“屏屏!”她一把抱住我,头伏在我肩上,开始痛哭,“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别说了,我不怪你,就是心里有些气,你想离开和我商量就是了,何必伤害自己呢?”
“我就是不想你担心才自作主张,我知道错了。”
“离开了这里就别再莽撞了,世上像我这样的傻瓜可是不多见的。”
“屏屏,你会开玩笑就说明你原谅我了对不对?”她离了我,继而抓着我的手臂激动道。
我点了点头,虽然有气,可一想到她的难处还是原谅了她。比起伯卿,她的勇气似乎更胜一筹。
他,从不与我正面商量过什么,甚至是道歉。
刺客,原来都是他设下的苦肉计。
“出了府,你打算去哪里?”当下,我最担心的还是小桑的去向。
“洛邑。”
“找你的罗哥哥?”
“不,我娘在进宫做大卜之前,留了一间祖屋在城郊,我想回那儿落脚。”她说得淡然,似是看开一切,可我明显看到她眼底的黯然。
自听到那番谈话后,我才知道她一直没忘记那个姓罗的。
可那个姓罗的不仅是个负心汉,还通敌卖国,真不知道小桑为何要对这种人死心塌地!瞎了,真是瞎了!
“屏屏,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也是,路上小心点。”
还没到分别的时候,伤感已经悄悄来了。
为了避免哭场,我与她谈了一会儿便送她离开了。
而到了下午,我决定找伯卿问个清楚。
走到他屋前,见他房门开着,我二话不说径自走了进去,不料与他照了面,彼此愣了一瞬。
“何事?”
原本是该我先发制人,而他当机抢了我的话,害我一时有口难言。
“我……”
“吞吞吐吐的做亏心事了?”
你才做了亏心事,你们全家都做了亏心事!
心里一套,嘴上又是一套,“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做亏心事了?”明明是你好不好,我在心里补了一句。
“气消了?”
闻言,我又是一愣,几天不见,他倒还记得!
“没……”
“既然气消了就过来给我这儿按按。”又抢我话,还差使我给他按摩!好,想舒服是吧,那就让你舒服死!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想着,我慢步上前,站到他边上,如往常一样捏住他的肩胛骨,只是用的力气比平常大一些罢了。
骗我,叫你再骗我!
他似乎觉得痛,身子往下蹲了蹲,却没骂我。
我感到奇怪,瞬间又觉得他今天似乎怪怪的,好像任我捉弄似的。
不过捉弄人也要有个度,他不怪我,我也不能得寸进尺,于是又放轻了力度,正正常常给他肩膀。
捏了一阵,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直接把我拽进了他怀里,顿时,续加快,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他促狭地瞅着我,下一秒,爪子挑开我的衣带伸了进来。
我急道:“别,大白天呢!”
“那又如何?这是我的地方。”
我欲哭无泪,大人就是大人,做事不拘小节,胆大包天!
“可我不喜欢这里……”我嗫嚅道。
“那去床上。”说着,他把我抱了起来。
喂!我是来做正经事的怎么和他做起了别的事……打住,赶紧打住!
“等一下!”
他顿住步子,“嗯?”
“我有话问你。”
“做完了再问。”
“不行!”
“你说什么?”他语气一转,原本我该怕的,但姑娘我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怕!
“你真的打算送小桑走了?”在他生气前,赶紧插话。
“你不愿意?”
“不是,可你之前不是说她关系着周王室与楚国的邦交,若是让小桑就这么走了,你如何向楚王还有周王交代?”我勾住他的脖子,略带试探性地问道。
“届时便说她身染恶疾,不幸仙逝了罢。”
呃……居然想到用这种法子,你狠!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小桑嫁进令尹府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实则身虚体弱,加之父王病逝,忧虑过甚,终不堪而染病去世。
这是后来伯卿同我说的具体内容,虽然有些恶意,但为了能够脱离束缚,多恶意也无所谓,因为这些无非都是虚的罢了。
原本问明白小桑的事后,我还想问他当年遇刺的事,可没等我开口,他便不耐烦地一次次打断我,听到的全是羞人的喊叫。
迷离中,我忘了一切,或许,这只是朝堂之事,他不与我讲,是为了不让我想太多吧。我如是想着,全身放开,努力迎合他,决计不再追究。
明知他骗了我,可到了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他,执着地相信他,但愿这份执着可以保留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