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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醉枕江山-第67部分

小说: 醉枕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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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

    马母笑骂道:“早看你跟丢了魂儿似,就知道你有事。杀人有什么好看,血刺呼啦怪吓人,你要去就去吧,早些回来,可别外面惹事。”

    “嗳,那……孩儿去了!”

    马桥答应一声,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法场就搭南市和嘉善坊之间,这是极繁华热闹一个所。

    正午,提人犯出狱前,狱吏给当日处决人犯送了酒食,叫他们做个饱死之鬼。当日处决人犯一共有七个,吴广德蓬头垢面,呆呆坐牢房里,实不知自己到底如何杀了妻子,怎么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稍后,时辰到了,七个人犯一一搭上囚车,押赴刑场。

    刑场外,人山人海,熙熙攘攘,马桥挤人群里,也翘首看着。

    七个人犯押到法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吴家亲眷号啕大哭,却被公人拦法场外面不得进入,唐纵一身官衣,肃然进入监斩棚下,宣读判决,予以行刑,便有三个人犯被带上法台,这三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是而判斩刑。

    每个人犯再给一碗酒,酒饮罢,刀挥起,三道血光闪过,三颗人头落地,法台上血腥一片,围观人群兴致也达到了**,一个人个议论纷纷,笑逐颜开,偶尔传出几声惨嚎哭叫,那都是死者家属。

    紧接着四个判绞刑人犯也被带上台去,颈上套上绞索,暂且跪地上,一人送上一碗水酒,吴广德捧碗手,便扑簌簌地流下泪来,那眼泪大颗大颗地落进酒碗,吴广德便哭泣道:“某今日赴死,虽未做个饿死鬼,却终是一个糊涂鬼啊!”

    说罢,泪如雨下,吴广德把酒碗一捧,仰起脖子便咕咚咚地灌了起来。负责行刑刽子手这些年来处决人犯,什么稀奇古怪行为不曾见过,是以冷眼旁观。并不理会,谁会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儿啊!儿啊!你好糊涂啊!你要养外宅便养外宅,何必迷了心窍,欲扶正她,做出杀妻事来啊!你这一死,你叫为娘可怎么活,我儿、我儿呀……”

    一个悲怆声音突然哭喊起来。马桥扭头一看,那嚎哭妇人就他身前不远,旁边两个中年汉子扶住她。流着泪相劝,想来也是她儿子,这老妇头发花白。捶胸顿足,听她哭喊之语,分明是吴广德老娘。

    “娘,儿冤枉,儿子冤枉啊……”

    刑台上,吴广德看了母亲一眼,便紧紧闭住双目,眼泪止不住地从眼中流出来。

    “行刑!”

    唐纵拈起一支红签,往案前一掷,厉声吩咐道。

    四根高柱后面。绞索吱呀呀地拉起,四个人犯不由自主站起了身子,可绞索继续升起,他们双足便离开了地面,整个人悬了空中。

    “儿啊……”

    那老妇悲呼一声。昏厥过去,旁边搀扶两个汉子连忙把她放倒,掐着人中施救。

    吴广德今日一死,鲍银银真正死因再也无人知道,马桥也可以逍遥法外,然而。眼前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心,马桥心中怯意和犹豫顿时不见,他忽然两膀一分,挤开人群,步向前冲去,口中大呼道:“莫伤无辜!人是我杀!”

    围观百姓见有人往前抢,本来还很不乐意地用背拱着,待他这句话喊出口不由皆大惊,“哗啦”一下,人群便分向左右,让他冲到了前面。

    两个持刀公人一把将他拦住,马桥指着刑台上大呼:“放他下来,人是我杀,人是我马桥杀,与吴广德不相干!”

    监刑台后,唐纵霍然站起,变色道:“他说甚么?”

    ※※※※※※※※※※※※※※※※※※※※※※※※※

    “大叔,大娘,我走啦,这些日子,承蒙款待,感激之至。”

    杨帆下山路口站定,回身向相送山民一家人拱手道。

    山民朴实,家里东西都是靠山吃山,随手采来蘑菇野菜,随手捕来野兔山鸡,用来款待客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收了他很厚一份酬劳,心中颇为过意不去,今日杨帆要走,全家人都送出门来。

    “大兄弟,这只熏兔儿,你揣着路上吃。”

    女主人是个布裙荆钗,脸圆身壮村妇,她把一只包裹好熏免硬塞到杨帆手里,杨帆推辞不过,便接了放进马包,向他们拱一拱手,牵着马缰向山下走去。

    那憨厚老农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没说出什么客套话来,只是笑着向他挥了挥手,膝下那只大黄狗则汪汪地叫了两声。

    一片葱葱郁郁中,夹着一条经年累月踩出来尺余宽小径,两旁树丛繁密,一些不知名红黄豆一般大果实,缀满一树灌木,也不晓得是些什么果实。

    远山苍翠,回首望去,那山居小屋已掩映一片苍翠间,只有隐隐露出一角屋檐,叫人看眼里,便生起一种恬静感觉。

    杨帆轻轻吁了口气,无论是南洋海,还是这王屋山,都让他有一种安闲、自感觉,他喜欢这样宁静生活,可是人生世,很多时候不能由着自己心意去选择他想要生活,这一去,他依旧要投入一片腥风血雨当中。

    忽然间,杨帆有些羡慕起太师父那洒脱自一生来。

    杨帆没有直接奔着洛阳去,他先就近赶到一个市镇,卖了马,处置了一切可疑东西,这才租了一头赶脚骡子,赶回洛阳城。

    杨帆回到修文坊时,刚刚过了正午,一进坊门,杨帆就察觉坊中气氛有些不对劲儿,街上行人不多,但是神情都有那么一点怪异,就这不多行人,聚一起窃窃私语时,也是摇头叹气。

    杨帆见状,疑窦顿起。

    注:本案例取材于唐朝真实案例,不同之处是:真实案例中不是那个偷情男人推搡而致妇人死亡,而是气那妇人心肠歹毒,愤而夺刀杀之。后来因为她丈夫被误判,主动自首。

    人性是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道德标准,一种事情上他不符合你道德观,不代表他另一种事情上道德观就不高。

    市井中人,亦多义气之辈,马桥是个典型市井儿,懒惰,好色,偷鸡摸狗,不求上进,但又是个极重情意人,重亲情,重友情,有担当。

    凡夫俗子,某些方面能力比不了杰出大人物,但是有些方面品质,却并不逊色于他们,甚至胜一筹。

    一个浑身毛病人,也有闪光点;一个被捧为圣人人,也有缺点毛病。

    这,就是人!

    这,才是人!

    这,就是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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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糊涂赴死桥哥儿() 
杨帆迟疑了一下,暗暗提起了小心。忽然,他看见苏坊正背着手,紧锁双眉从一条巷子里出来,便赶紧迎上去,打招呼道:“苏坊正!”

    苏坊正看见他,便站住脚步,道:“哦,小帆回来啦!”

    杨帆道:“是,出去转悠了几天,没找到啥正经营生。坊正,这几天,咱扪坊里没出啥事吧?怎么瞧着大家伙儿都有些怪怪的。”

    “咱们坊……唉!”

    苏坊正摇头叹气地道:“你呀,快去瞧瞧马桥吧,这孩子,这一回算是完了。

    杨帆吃了一惊,道:“马桥怎么了?”

    苏坊正摇头叹气地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若是等老夫说完,恐怕你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还是快去瞧瞧吧!”

    “哦!好!”

    杨帆无暇多说,撒腿就往马家跑,苏坊正急忙唤住他道:“你往哪儿去!他在南市南门处行刑,要是在家里,还能有事么?”

    “行刑?”

    杨帆更是大惊,赶紧又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想:“行刑?这才几天功夫,马桥出了什么事?”

    苏坊正抬头看看天,摇头叹了口气,低头看看地,摇头又叹了口气,跺脚道:“不成,非得驱驱邪不可。哎!那个谁,二火,你去弘首观把一浊道来”,…,哦!一浊道长做和尚了,你去城里找找,看看哪家的道长还在,请他来坊里做一场驱邪法事,快去!”

    十字街头,聚拢的看热闹的人比上一次看处决七个人犯时还要多,但是这一次要杀的却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马桥。

    马桥如今已经是洛阳城里的名人了。

    虽然他与商贾吴广德之妇通奸,又是他失手跌死这个妇人,但是官府并没有查到他,可是在刑场上他却站出来,光明磊落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救下了无辜含冤的吴广德,在唐人心中,很多人懒得非议他偷情的行为,却赞赏他仗义的举动。

    所以今天围观的人更多,有人是为了看热闹,有人却是想亲眼瞧瞧这个人。

    其实一些了解内情并熟谙律法的心中很是为马桥抱不平的。因为按照唐律,除了故意杀人之外,其他犯罪行为,如果没有被官府侦破而主动自首,可以免除其罪。然则知道这些门道的人,又有谁会为了一个市井儿得罪洛阳府、得罪刑部周兴呢?

    洛阳府恼恨这桩几乎错杀无辜的案子让洛阳府得了一个办案不明的坏名声,丢了他们脸面,故而楞是把马桥办成了故意杀人的死罪。

    而马桥根本不懂法律,压根不懂罪状上写成“愤而杀人”和“推倒致死”对他的判决竟有如此之大的区别他自首之初,就抱了必死的想法,又觉得鲍银银虽然狠毒,却不该死在自己手上,自己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因此对供状细节也不在意,竟然画了押。

    江旭宁和老娘搀着马母,眼泪汪汪地看着刑台上的马桥。

    马桥被五花大绑背后插着“斩”字牌,跪在刑台上。

    马家的兄弟都来了,马桥父执一辈有兄弟六人,姑姑三人如今还在世的共有六位长辈,他同辈的堂兄弟、堂姐妹就更多了今天马家的人几乎全来了,占了刑场的一角,但是并没有抬棺材来。

    因为武则天掌权之后,倡导复兴周礼,按照周礼,弃市而死的罪人要示众三天,方才允许家人收尸,前几天被处决的六名罪犯,就是曝尸三日,才允许家人收走的,马桥虽是自首,也不能破例。

    今日监斩的人不是洛阳尉唐纵,上一次唐纵几乎错杀了吴广德,这是他一手经办的案子,因此颜面很是无光,这次当然不会跑来现眼,主持监斩的是洛阳府的另一位官员,推官瑚破。

    马桥跪在台上,看着泣不成声的老娘,高声叫道:“娘,孩儿不孝,辜负阿娘的养育之恩了!”

    说着,马桥“咚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

    马桥直起腰来,泪染双颊,又对马家的兄弟们道:“各位兄弟,马桥去了,高堂老母,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说罢,俯身又是三记响头。

    监斩官瑚破眉头微微一皱,探身抽出红签,往案前一掷,沉声道:“时辰已到,行刑!”

    一个赤膊红衣,红巾包头的刽子手取过一碗水酒,对马桥道:“姓马的,你是条汉子。某心中佩服的很,今日是某家送你启程,请满饮这碗酒,开开心心上路去吧!”

    这大汉一脸的横肉,语气竟是难得地柔和,马桥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多谢老兄,借你的手,这碗酒,我干了!”

    刽子手哈哈一笑,道:“爽快!”把酒碗递到他嘴边,马桥就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马桥平时在坊间与人打架斗殴,悍不畏死,除了怕鬼这一条,他素有马大胆之称,可今日真的死到临头,心中还是难免生怯,如今这一碗酒一气儿喝下去,头稍微有些晕眩,怯意倒是减轻了许多。

    一碗酒喝得涓滴不剩,马桥喘息了一下,舔去唇边一滴酒水,又往母亲那边看了一眼,马母眼见儿子就要被砍头,心中一痛,顿时晕厥过去。

    “壮士,上路了!”那刽子手大喝一声,便扬起了手中的鬼头刀!

    “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四下维持秩序的一名公人便哎哟一声摔扑在地,一道雪亮的刀光飞上刑台,“当”地一声磕开了刽子手的钢刀,一道人影随之扑进法场,一个箭步窜上刑台,劈手夺下鬼头刀,匹练般一闪,斩断了马桥背后缚索。

    “走!”

    那人青巾蒙面,大喝一声,扯起马桥就走,这时维持秩序的那名公人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气极败坏地去抽腰刀,大叫道:“有人劫法场!”

    不想一把抓去,竟只抓到了刀鞘这才晓得被人一推的时候刀也被抽走了。

    蒙面人掌中持刀,拉着马桥向一角猛冲过去。

    “劫法场了!劫法场了!”

    四下里围观的百姓大叫起来,既有些惊慌,又有些新奇的兴奋。

    后面的人拼命往前挤,想看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劫法场前边的人怕误伤了自己,又拼命地往后退,刑场登时乱作一团。

    马家那么多兄弟姐妹其中也不乏心眼灵活、机智聪明的,一瞧这场面,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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