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七次的男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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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第二轮)┃二日(第三轮)
三日(第三轮)┃在这一天主角死去了一整天
三日(第四轮)┃二日(第四轮)
三日(第五轮)┃二日(第五轮)
三日(第六轮)┃二日(第六轮)
三日(第七轮)┃二日(第七轮)
三日(第八轮)┃二日(第八轮)
三日(第九轮)┃二日(第九轮)
一月四日┃一月三日
正文 15、永不停止的时间螺旋
这个故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关于友理小姐跟我的进一步发展,原本是要交给各位自行想像就落幕的,但之后却发生了一段令我笑不出来的小插曲,所以就干脆把它写完吧!
那一年的四月,我升上高中二年级。富士高哥哥放弃攻读博士学位,打算从研究所肄业,正式过继给胡留乃阿姨当养子,因此开始了EDGE-UP集团继承人的见习生活。过继养子这件事,在安规规模最大的饭店里举行了盛大的公开发表会,邀请了公司的理监事,以及当地政经界的显赫人物参加。席间,外公也宣布卸下会长一职。大概是因为戒了酒,就成了“在等待曾孙出生的同时,玩玩园艺盆栽也好”的老年人心境。
实际上,也的确是很快就能见到曾孙了。如果瑠奈姊姊嫁给从大庭富土高,变成渊上富士高的哥哥(正确来说,现在我们已是表兄弟的关系了),一切将一帆风顺。在本该高呼万岁之时,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并把我们都牵连进去的大波澜。
不知是为了什么,富士高哥哥和瑠奈姊姊在公开订婚日期前大吵一架。后来演变成“瑠奈姊姊哀嚎著不想嫁给那种野蛮人,撇下了慌张又苦恼的叶流名阿姨”后离家出走了。
外公报生气地说:“让富士高继承家业的条件是要跟瑠奈结婚,如果不遵守这个约定,那我也有我的打算!”外公表达了完全不能通融的想法。搞不好是痴呆症状加重了,所以比从前更一意孤行。
于是妈妈慌了起来,原本心想只是让儿子冠上渊上的姓,东西就到手了,便开始漫不经心起来。妈妈并非不让哥哥跟瑠奈姊姊结婚,但对于提亲就是能拖就拖。可是,她也无法忍受被宣告“如果不跟瑠奈姊姊结婚,就取消让富士高哥哥被收养一事”。于是,就演变成跟叶流名阿姨串通,尽力说服瑠奈姊姊。最后,瑠奈姊姊虽然被带回家,却还是固执地说不想跟富士高哥哥结婚,甚至还说连面都不想见。
舞姊姊见机想搭顺风车,提出“既然这样,不如由自己跟富士高大哥结婚”的想法,于是原本就很混乱的情况就更严重了。总之,只要大庭家的儿子跟钟之江家的女儿在一起就可以了吧?应该是因为切入了事情本质,连外公都有点心动。
富士高哥哥可不同意,“为什么我非得跟那个一点都不温柔的丑八怪结婚?”因为他的任性,事情完全没办法解决。说什么“不是跟瑠奈差不多或更美的女人就不要”,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呢?
依照惯例,世史夫哥哥开始多嘴起来。乐观地说著:“若是老哥的过继被取消了,就让我来冠上渊上的姓好了。如果换成是我,不管是小瑠奈或小舞,我都可以接受哟!”真是轻薄得令人头痛。
妈妈和叶流名阿姨可是拼了老命,好不容易努力到这个地步,怎能因为孩子们的任性,就让自己玫瑰色的老年生活化为泡影。两人认真地商讨,是否要以世史夫取代富士高。然而,不只是瑠奈姊姊,连舞姊姊都发牢骚说不想跟世史夫哥哥结婚。姊妹俩好像都非常讨厌轻浮的男生。所幸,不论女生们骂得再怎样难听或根本不理他,世史夫哥哥还是有著宛如不死鸟般绝不退缩的性格。
大概是察觉到富士高哥哥跟瑠奈姊姊并求继续争吵下去,只是这次用别扭的方式赌气。大家最后的结论是非得说服瑠奈姊姊不可。由于在热恋时如胶似漆,一旦吵架就会闹到分手的情侣。这种情形,我在时光反覆现象中已经看过很多次,所以并不感到意外,富士高哥哥成为渊上家继承人一事公开后,我因为觉得不会再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也稍微有点掉以轻心起来。原以为这件事情或许会让大家忙上一段时间,不过总会尘埃落定吧!跟自己无关的事,总是有点隔岸观火的心情,但这次火却烧到我这里来了。
在妈妈和叶流名阿姨的催促下,瑠奈姊姊也觉得厌烦了。撂下了“不想与富士高哥哥或世史夫哥哥结婚,但若是小Q就没问题”这种乱七八糟的狠话。仔细一想,就知道她说这种话是因为愤怒而自暴自弃的气话。妈妈和叶流名阿姨却像溺水者想要抓住稻草般,开始认真地说服起我来。瑠奈姊姊大概是打算刺激富士高哥哥,扛起行李箱就强行把我拉走。虽然打算私奔,却住进了离家步行十分钟远的商务旅馆,简直是乱来!但是看到她的留言字条,妈妈和叶流名阿姨吵著“绑架啦!”、“诱拐啦!”分别跟警察报案,也把家族内江发展成新闻事件,三家都让后代子孙们感到丢脸。顺带一提,这次又再度遇到安规署的平冢刑警。无庸置疑,因为外公的事件“重设”过了,他对于先前几轮发生的事毫无记忆,所以我们都是“初次见面”。
总之,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一直拖拖拉拉地持续下去。严格说起来,就是事情还没有解决的意思。瑠奈姊姊和富士高哥哥之间的关系,暂时还没和好。而且,大概是觉得无法善后而不耐烦了吧,富士高哥哥似乎打算跟以前交往过的上班族女性复合,使局面陷入了泥沼中。
这个状态,似乎会持续到下次新年会。我现在非常担心,到时心急如焚的外公又说出:“是不是要再次撤销旧的遗嘱,重新写一份呢?”、“富士高和瑠奈的事就重头来过吧!”还不只是这样,外公还要再重新检视一次继承跟财产的问题,这样会不会又发生更复杂的事件?我会不会再次偶然地在事件发生的日子里掉入时空黑洞?我不由得开始不安了起来
正文 后记
在无人察觉的状况下,由于相同的日子不断重来,主角因而被时空反覆现象操弄。这种设定究竟是谁想出来的,我因为孤陋寡闻,所以不是很清楚。但让我对这个点子留下强烈印象的,是美国电影《今天暂时停止》(原名GroundhogDay)。
当然,这种设定也可能是《今天暂时停止》的原创,但应该有使用相同点子的科幻电影。而且,内含“既视现象”的构想,在古今中外的幻想小说中,即使不只出现一次,也是不足为奇。
在我看了《今天暂时停止》后,首先想提出的疑问是:至今是否仍有使用这种设定的本格推理小说作品?说不定早已有人建构出“时空黑洞中的杀人事件”的剧情,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不过,不论是首创先例、或是早已有先例,有趣的事不会因为有无先例而有所改变。
即使有著上述的疑问,我依然决定写下这本小说,理由在于:除了抱著或许先前未曾出现同类小说的一丝希望外,“在时空黑洞里反覆发生的杀人事件”的设定,比什么都更使我著迷。前作《完美无缺的名侦探》可以称为奇幻小说,也算得上是具有科幻背景的故事。因此,我本来笃定地想著,这次就老老实实地写成本格推理吧……然而,我果然不拘形式,写下了这本小说。那是因为,唯有这种设定,对我才是最具吸引力的。
虽然我不知道让作者如此著迷的设定,究竟会让作品呈出现怎样的成但读者如果因为读了这本书,而能由其中获得些许乐趣,便是我最感幸福的事。
最后,我想对写这本书期间,承蒙照顾的讲谈社文艺图书第三出版部的宇山日出臣先生、责任编辑佐佐木健夫先生,以及在构思阶段,提出宝贵意见的秋元直树先生,致上最深的谢忱。
一九九五年九月于高知市
西泽保彦
正文 在一天里,你究竟能活几次?
『故事,从一张床开始』
很奇特的是,这样的故事,总是从起床之后开始的。
在(X档案)第六季第十四话(Monday)里,星期一早上身为FBI深员的男主角穆德从水床上醒来(但他是从来不睡床只睡沙发的人),水床的水漏了一地渗透到楼下,弄坏了地毯、闹钟、手机,还让穆德摔了一跤。穆德进到办公室,同事女主角史卡利来找他去赴迟到的会议,但穆德得到街角的银行把支票轧进户头赔偿房东,然而就在那里,他遇上了身上绑满炸弹的银行抢匪,后来不知情的史卡利进来找他,抢匪按下开关,整个银行都被炸毁。
正在观众惊讶于男女主角竟然就这样“现实地”死去时(因为这是一部科幻影集,男女主角的下场怎么可以跟外星人或美国政府的宇宙阴谋论无关,再加上粉丝们还迟迟等不到男女主角互相表白),穆德又从水床上醒来,发现水流一地弄坏所有东西,然后摔跤、进办公室、史卡利来找他、去银行,事情又重复地发生了,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神秘的女子阻止穆德不要进银行,她告诉他,她“每天”都看著穆德走进银行,然后惨案就发生,她试过所有的方法,所以她确定穆德是这个灾难中唯一的变数……
但接下来,穆德又再度在星期一从水床上醒来了……
科幻与推理的交混由于出道时间相近,因此常常被拿来与京极夏度(1994)、森博嗣(1996)相提并论的西泽保彦(1995),以他独特的SF推理(科幻推理),奠定他在日本重要的地位。他自己曾经在《死者黄泉得》的后记中提到,山口雅也的《生尸之死》对他来说有著相当重要的意义与影响,在《生尸之死》中那种合理性中蕴藏的不合理性,甚至是呈现的那种揉合了现实与超现实的世界观,成为西泽保彦小说中的重要养分,创造出读者意想不到的世界,《死了七次的男人》中他所创造出来的循环的时间“黑洞”,正是这种创作概念的最好代表之一。
在本书中,西泽保彦巧妙地结合了推理与科幻两种文类不同的美学与叙述策略;像是他沿用了日本推理文学中常见的“家族葛藤”母题,来建构出复杂的人物关系(这其实是呼应日本现代文学相当重要的系谱,近来台湾读者观众熟悉的例子像是山崎丰子的《女系家族》、《华丽一族》),就像是横沟正史的《犬神家一族》、《医院坡的上吊之家》等名作那样,在家族血缘、财富、继承的问题上纠缠不清,它甚至成为后来者想像变格推理时,重要的隐喻图景,这从《圈套》、《继续》等推理剧大量地恶搞此一题材,就可得到证明。而这其实与科幻小说中诉求的现代感、未来感与都会感大相径庭,然而,西泽保彦却在时间的意图与设计上,将科幻小说的核心价值,给大量援引进来。
推理小说的时间美学,其实往往是透过对于时间遗骸的重组来呈现,将那些飘游在过去时间单位中的事件、物件、线索,将时间的序位予以扶正,所以推理小说的时间性往往是指向过去的,因为故事总是从一具尸体、或是一个案件开始,而侦探的任务,当然就是努力地“回到过去”。然而科幻小说,它是高度指向未来的文类,是人类梦想的蓝图,就像叶李华讲的,科幻小说的价值核心是“现在不可能,但未来一定有可能”,所以它总是“回到未来”。
在《死了七次的男人》中,时间是同时指向著过去与未来的,西泽保彦既运用了科幻小说中那种对于“改变未来”的自信精神本质,但也沿袭了推理小说中真相永远是存在于过去的不变真理。Q太郎对过去的各种干预,都是为了要改变本来,延迟、甚至是改变外公死亡的到来,这是他所有行动的意义根源,但他要阻止这场凶案的发生,就必须要搞清楚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所要寻找的真相,必然存在于过去之中,于是乎他在循环的时间中,不断地投入各种变数,以期让那些隐刚失落的环节,能够—一浮现。
但这整个过程,却像是去印证了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的‘“测不准原理”一样,当原本只是观察者的Q太郎,试图直接介入其中任何一个细节时,事情就愈往他预期的反方向发展,当他以为已经掌握住某些变数时,才发现他是造成那些变数的关键人物,也就是他虽然改变了事件发生的路径,但结果却仍是相同的。
所以在最后,当Q太郎跟友理小姐用一种推理小说读者相当习惯的形式,讨论著每一轮时间中的事件因果逻辑时,他们的内容是相当科幻小说式的时间思辩,而这也不禁让我想起,在《X档案》的(Monday)中,穆德跟史卡利在其中的一次星期一,讨论变数如何影响结果时,他们的结论是,如果人无法以自由意志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