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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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基本上在一旁冷眼旁观,叫这些秦家诸将心中如果能舒服?
自夺旗而回后,一直传立在太子身旁两骑外地宫典,面色便开始变的有些不自然起来。似乎是感到了一丝惭愧。所有人都看到了定州军此时的表现。知道叶重和二皇子的心里肯定打着小算盘,虽然不会对今日大事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可是秦家肯定极为愤怒。
太子温和地望了宫典一眼,说道:“范闲知道自己已经入了绝路,才会做出如此无聊地举动。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宫中只有这么些人。本宫以大军压之,只要我们自身不乱。大事终究将成。望诸君努力。”
“遵命。殿下。”身旁诸将齐齐躬身,知道太子所说才是正途,以正合,以奇胜,若正道坦荡势雄。何须在意奇路何在?
只是略略一提。太子便将范闲地那句话揉碎抛走,诸将又开始忙碌起来。太子则和秦老爷子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便同时把眼光投射到城头之上。
便在此时,一名执旗令兵l快马而至。在众人微异的目光中,高声宴道:“副帅叶重前来请太子令。”
太子微微一怔,眼光却亮了起来,而一旁地秦老爷子忽然睁开了双眼。寒芒尽出,却马上渐渐平息了下去,此时大势已定。秦老爷子不可自抑地开始想到自己的独子秦恒。在正阳门下究竟遭遇了什么打击。为何此时尚未归队,所以说叶重虽然来的突然,但秦老爷也只是在心头微微一动作罢。
老爷子猜到叶重为何而来。但根本不担心叶重会抢去秦家地任何功绩。所谓从龙。秦家抉太子上位之功。是谁都无法抹煞。只要太子登基为帝。秦家在老爷子死后,至少还可以保数十年太平。
太子地那一丝讶异与微喜。却是另有想法。他清楚叶重前来。是不想让范闲地那句话。影响到了今日起兵大计。然而这份对自己地尊重和对大局地看重。让太子仿似看到了另一抹光亮。
今日范闲将太后皇后三尊神主牌搁在城头。太子便和秦老爷子产生了一次激烈地冲突。虽然最后太子用强行压制下了秦家诸将的念头,可是他地心里却产生了一些别地想法范闲想让他产生的想法。
数日前起。太子和太后祖孙二人深谋数次,一直没有下决心让秦家领兵入京,怕地便是日后军方独大,看着今日情形。太子知道自己终究不是父皇,对军方地影响力还是太小。自己必然要寻找一些平衡的手段。
而此时叶重的突然前来。让太子寻找到了一丝可能性是地。叶重是二皇子地岳父,按理讲应该是太子最警惕地角色。但太子并不认为这世间地联盟会永远地持续下去。一切与利益有关,与感情亲情无关自己是正牌太子,马上便要登基继位。叶家支持自己,总比支持老二的好处要来的多。
当然。他不敢指望叶家忽然转向投向自己。这些事情。也必须是很久以后才要考虑地问题。但他发现了这种可能性。
李承乾在心里微感苦涩想着,城下一群人都是叛君悖德之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叶重入列,对太子郑重行礼。宴报太平坊一地战情,他的亲兵远远地被隔在中营之外。秦家虽然不会防着他。却也不会允他将亲兵带进去。
秦老爷子微眯着眼。向着叶重微微点头。便算是见过礼,叶重面色微黑。沉稳至极。
攻城战还在继续,四周流矢飞过。呼杀之声未曾停歇。禁军已经开始出现了明显的伤亡,不过皇城雄高,宫门被山石泥沙填满,还能支撑的住。
范闲眯眼看着眼前幕幕的死亡发生,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此时大皇子已经整理好轻甲,取下了腰畔地长剑,自亲兵手中接过了自己纵横沙场所用的长刀,沉默地自他身后走过。
范闲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肩膀。沉声说道:“还是我去吧。”
“我承认你很强大。但是带兵冲击不是一个人的刺杀。”大皇子眉头皱了皱。说道:“这种事情。还是我去做。你把城头看好。我母亲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范闲默然。知道无法劝服这位即将出征地兄弟。
大皇子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带着这几百人去冲连营…”他苦笑了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老子死后,你如果能逃出去,记得给每年给我烧些纸钱。”
范闲微涩一笑,知道老李家发迹之地地习俗便是烧纸钱。听着此言不由拍了拍大皇子地肩膀,半晌后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憋出了一句:“大哥。小心些。”
听到大哥这两个字。大皇子朗声笑了起来,说道:“临死之际,忽然得你承认我是你大哥,倒也是不错。”
大皇子清楚,范闲是连父皇都不愿相认,却愿意认自己这个大哥。其间自有真实情绪。
范闲回首。望着渐行渐远的大皇子和那些整装待发地禁军敢死队员,看着他们轻轻抚摩着皇宫里仅剩地两百余匹战马,眼光渐渐温柔起来,他知道如果这一铺自己如果赌输了,自己或许还可以有翻身的机会。可是这些人以及宫中地大多数人,都会为自己的赌博付出生命。
“如果你们死了。我会用几年的时间把老李家所有的人杀死。为你们复仇。”
范闲在心里对自己这般说着,目光缓缓从城头掠过,从城下掠过,扫过那些正勇敢抵抗着叛军地禁军士卒。看着坚守城弩处。负责各处联络的监察院亲信,看着苍白着面容。却坚持站在皇城正前方地胡舒二位大学士。
舒芫的白胡子在风中飘着。凌乱着,范闲的心头微黯,不知是不是此生最后一次看见这些人鲜活的面容。
他低头对三皇子李承平交待了几句什么,手掌一拍,整个人翻身而上,站到了皇城上那三具棺材上。
此时秋日已近中正,却钻入忽然飘来地乌云之中,皇城上那三具棺材被漆成全黑。范闲亦是一身俱黑,平静站在其上,迎着微惊地风,看着令人苦恼地一切。
皇城上下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浴血奋战的士兵们没有什么闲情去注视,而叛军中营里地人们。看到皇城上那个迎风而立的黑农人,却不由俱感心头一案。
自开战至今,范闲用的小手段并没有起到太大地作用,然而自叶重面见太子之后,叛军中营处终于有了些小小地变动。整个叛军地阵营,开始缓慢而极有步骤地进行着换阵。
定州军必须要接替老秦家。来承担一部分谋叛者的责任了。这是范闲想要看到的一幕,他注视着这一切。发现庆**队虽然训练有素。但叶秦二家少有配合。在换阵之时,整个战线终于露出了几个豁口。
此时定州军还远没有转移到位,秦家仍然占据着中枢地所在。只是左上方的那几道蛛网似地街巷露出了他们地道口。
范闲没有什么军事素养。但也知道那些缺口并无法被自己利用上,他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已经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好运气。能够在此刻大放光彩。
似乎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而天意侧耳倾听到了范闲心中地祈祷。正在叛军换阵微乱之际。缺口处的那道长街上终于传来了急促而蕴含着杀意地马蹄声。
范闲精神一振,定睛望去,却是眼光大寒了起来。
不是援军,而是秦恒!
经历了正阳门的残酷狙杀,秦恒这位曾经亲历南诏战事,将门之后的将军。终于凭恃着强大的五千骑兵,正面突破了监察院与禁军骑兵地联合狙杀。在迟缓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赶到了皇宫!
转瞬间,可见秦恒属下地骑兵已经冲到了街口。可见那些骑兵身上地血迹伤痕。而五千骑兵,此时只余下近三千人。可以想见正阳门下地狙杀惨烈到了何种程度。
范闲地心尖像是被针扎般痛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最忠心地监察院部属只怕在正阳门下损失惨重,不知死伤了多少人。至于大皇子派出的那支禁军大队。想必是全军覆没。
一抹苦涩血腥的味道,在他的唇舌间翻滚着,两声咳嗽后,范闲瞪着血红地双眼,知道霸道地麻黄丸在强行提升自己地境界同时。也深深地伤害到了自己的心脉。
然而他只是盯着那个缺口处,看着那队秦恒率领的骑兵,挟着烟尘。带着血迹。出现在众人地眼帘中。
“动手。”
他捂着渗出血水地嘴唇。含糊不清说道。虽然命令含糊不清,语声极低。但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的启年小组成员。却没有一丝犹豫。举起自己的右臂。奋力地一拉,手中地令箭冲天而起。在这一片阴沉的天空中。绽出了一朵美丽的烟花。
从昨夜至今时,京都地第二朵烟花。
烟花令一出。在皇宫前广场后方地民宅里。响起了一阵阵古怪地声音。吸引了许多人地注意,而在那左前方的三道街巷正中间一条中,竟是突兀地响起了一阵急促地马蹄声
秦恒的骑兵已至。这些马蹄声又是从何方响起?这些坚定急促。甚至比秦家浴血骑兵更快速。更杀气十足地骑兵,究竟是谁?
如同两阵风注定相遇。沿着两条道路同时向皇宫广场突进地骑兵,终于在两条街巷交错地地方相遇了。剧烈而突然地撞在了一起!
这枝隐在暗中的骑兵人数并不多,但却挟着一股与一般庆军不同的气势。不仅仅是杀气,更有一种冷漠到了极点地幽冥味道,他们全身黑甲。似乎连一丝光线都不会反射出来,只是浓黑似墨到了极点。
监察院黑骑。传说中庆国狙杀能力最强的骑兵,然而并没有几个人曾经见过他们作战地方式与强大的实力。在庆**方内部。有不少人对于黑骑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认为陈萍萍这条老黑狗。怎能训练出铁血骑士。
然而今天。这只神秘的黑骑部队,终于和庆国地精锐骑兵碰撞到了一起,而且用血一般的事实告诉所有人,单论骑兵素质。黑骑…永远是最强悍的。
黑骑地突兀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起始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秦老爷子第一时间内发现了问题。眼中再次闪过一道寒芒。
没有人清楚,范闲是怎样将这支骑兵部队隐藏在叛军身后地连绵民宅里,更没有人知道。这支全黑色地幽暗骑兵,是怎样做到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秦恒率领着骑兵快速驰过街口。然后便看见自身旁另一条道路斜斜杀过来地…那些黑色的令人心悸地骑影!
这支黑骑人数太少,只有两百人。如果大皇子此时还在城头,一定会猜到。这正是昨夜范闲派遣出宫的队伍。那批由黑骑副统领荆戈领首。悄无声息失踪很久地队伍。
虽然只有两百人,但这批黑骑却像是两千人…不对。就像是一个人在战斗。领首的将领戴着银色的面具,紧握长枪。就像是刀锋上最锐利地那一个点。用奇快的速度,冲在前最面!
而他身后地两百名骑兵。就像是匕首后面锋利地刀刃和坚实的刀实。保持着紧密的队形。以极高妙的骑术支撑。紧紧跟随着银面荆戈。朝着秦恒两千多骑兵地正前方。狠狠地扎了进去!
以两百敌两千,也只有黑骑才会有这样的决心和胆魄,因为在数十年前,黑骑的前辈们曾经在陈萍萍地带领下,向北突袭三千里。深入大魏国境之内。活捉大魏缇骑首领肖恩。然后全身而退!
突袭三千里,黑骑能为之。更何况这区区三百丈,只有牢记历史地人,才会明白。黑骑才是天底下最强大的骑兵,才会明白。为什么庆帝永远强行命令陈萍萍。将黑骑的人数限制在千人之内!
黑衣地范闲站在黑色的棺材上。看着自己地黑色骑兵,进行着黑暗的突袭。嘴唇发干。一言不发,他知道反击将由此开始。而黑骑地突袭,只是自己赌博的序幕。
第一百五十四章 荆戈刺秦!
(因为难写,所以慢了些,这章的内容,算是满足我憋了很久的故事**,写所想写,很欣慰亚…)碰撞去决定生死的两支骑兵队伍,像两道风一般地卷出各自的街巷,于宫前广场西北角的那一片空缺处,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在冲撞之前的一瞬间,那些高速驶来的黑色骑兵全身罩甲,单手持缰,另一手却没有拿着刀枪,而是平端着弩机,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抠动了扳机!
庆国骑兵精通骑射之术,但是在这样的正面冲战中,一般习惯以刀枪相向,基本上没有人会拿着弩机进行冲锋。因为弩机本身就有重量,而且在这样短的冲刺距离中,如果动作稍微一慢,只怕弩箭没有发出去,双方便已经撞到了一起。
但黑骑不一样,他们从入监察院的第一天开始,便养成了这种习惯,单手持弩,依然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