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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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艾力乐滋滋地自言自语:“美极了,真是美极了。”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帕丽旦的动作,嘴里哼着《红玫瑰》歌曲,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第五篇第十章(4)
四
派出所长尔肯把王路和艾力带到依干其乡的库尔班书记家。尔肯问王路:“知道为什么库尔班书记一定要热情地邀请你们来做客吗?”
王路说:“原因不明。”
尔肯便说了一个故事。他说,库尔班书记与钟成局长是患难之交,你们是钟成的手下,他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钟成,能不热情款待你们嘛?他说,二十年前,正在读大学四年级的钟成和十二名大学生被安排到北疆伊犁的一个林场实习。在那里,每天都有上千根排好的木头静静地躺在山坡上,伐木工们总要定点把最下面那根木头橇开,然后,上千根木头就会按着固定的顺序排向一个储木场,然后再从储木场排放到山下的林场。年轻的钟成对生活充满了好奇,他与比他年长十岁的林场派出所民警库尔班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时,钟成的理想是读研究生,然后到向往已久的北京去大展鸿图。而库尔班却平淡地说,他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好警察,他还说你们这些有本事的人飞了,总要有人留下来守卫边疆吧?意外的事情发生在钟成的实习结束那天。那天,钟成和库尔班正在山坡下聊天,正在排放木头的一个大学生不小心松动了一棵木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成百上千的木头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眼看着就要从钟成和库尔班身上辗过,在这九死一生的关头,钟成突然紧张起来,库尔班却大喊一声猛然把钟成推出几米远,他自己跳进了一个刚刚埋过人的小土坑里。钟成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的场面:上千根木头从库尔班身上辗了过去,那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警察,什么叫英雄。上千根木头滚到山下的林场去了,警察库尔班大难不死,但是他的腰和右腿却压断了。库尔班出院之后,组织上照顾他的身体状况,让他回到南疆的乡下,先是当主管政法工作的副书记,几年之后又提拔成乡党委书记。
因为这件事,钟成受到极大震动,大学毕业后,他立志到南疆从一名普通民警做起。
听了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王路也很震撼,他叹出一口气:钟成当年的选择原来如此。对库尔班大叔的敬意也油然而生。
库尔班书记今年五十三岁,四方脸膛,一对眉毛又黑又浓,他本人是全国劳模,去年,他所在的依干其乡被评为自治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先进单位。
面色红润、声音洪亮如钟的库尔班大叔步出门前热情地与王路等人握手:“欢迎,欢迎。”
库尔班的妻子头戴着花帽,儿媳妇身穿红色长裙正坐在院内一条木凳上搓羊毛绳,尔肯所长一进院子就喊:“大妈,我带客人来了。”
库尔班的妻子脸上笑开了花,她热情地说:“我说今天早晨喜雀怎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有贵人来了。”
艾力上前深深鞠了一躬,王路也学着向老人鞠了一躬。乐得库尔班妻子手舞足蹈,她是一个快乐而开朗的老大妈。库尔班的儿媳妇则不同了,她既美丽又比较羞涩,见院子里站满了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厨房,她知道今晚客人们肯定要在家里吃饭,她挽起衣袖准备做饭。害得艾力失落了半天,他伸长脖子往厨房里望去,心想,多么好看的小媳妇呀,真想多看两眼,可惜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背影。
库尔班的老婆把大伙让进屋去后,像一阵风似地进来出去地,一会儿就把方桌子上摆满了水果。而且就在这功夫,她已经把儿子也张罗回家了。儿子没有空手回来,他倒提着一只肥羊进了家门,一进门就喊:“看呢,这只羊肥不肥呢?”
尔肯竖起大拇指称道:“肥呢。”
库尔班的儿子果断地说:“好,就吃它。”
大伙被让到铺着花地毯的炕上,全都盘腿而坐。王路的个子太大,窝了半天腿才坐下,艾力取笑他,个子大不一定沾便宜。
油炸扇子、面圈、拉面、羊肉抓饭一道道被库尔班的妻子送上来。
库尔班小孙子兴奋地屋里屋外地跑跳着。王路见状,招手叫:“小巴郎,过来,过来。”
小巴郎害羞地走到王路面前。王路问:“让叔叔刮个鼻子好不好?”
小巴郎闭上眼睛听话地等着。王路使劲在他的小鼻子上一刮:“好了,睁开眼吧。”
小巴郎憋得眼泪快掉下来了。他不服地说:“我也刮你一下。”
大家哄地笑了,都说这小巴郎还挺有意思。王路说:“都别笑,别笑,我甘愿被刮鼻子。”
小巴郎天真地伸出手在王路的鼻子上狠狠地刮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赚便宜了,咯咯笑着,想跑开,却被艾力一把捞住,艾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小巴郎,叫我爸爸。”
小巴朗摇着头说:“不叫,就不叫。”
艾力讨好地说:“你叫我爸爸,我给你找个老婆。”
小巴郎仍然不同意:“不要老婆,不要。”
艾力把小巴郎抱到怀里,央求道:“让我吃个小鸡鸡儿行吗?”说着把手伸向小巴郎的裤裆。
小巴郎害羞地捂住小鸡鸡。艾力商量道:“别那么小气吗,吃一个,吃一个嘛。”他边说,边去揪小巴朗裤子里的小鸡鸡,嘴里还说道:“好香啊,吃一个,吃一个。”
王路帮着小巴郎左右躲闪着,逃离了艾力的折腾。
正要吃饭时,库尔班大叔的儿子领着演出队的几个乐手和演员来了。
艾力大喜,原来这些演员里有跳《红玫瑰》的姑娘。
库尔班大叔对王路说,这是他特意请来与警察们联欢的。艾力追着问那个姑娘的姓名,库尔班大叔介绍说:“她叫帕丽旦,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艾力立刻把火辣辣的目光射过去。音乐一响起来时,艾力就开始邀请帕丽旦跳舞,跳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一顿饭,大伙吃了,喝了,唱了,跳了,王路也把依干其乡的反常情况都了解到了。
库尔班书记说:“乡里最近发生两件怪事,第一件事呢,是栏干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只圣羊,天天都有人往那个村跑,说是去看安拉派来的使者;第二件事呢,有人反映,几个村的清真寺的教徒闹得很凶,村里的事党支部说了不算,反而是阿訇说了算。最近那几个村的阿訇在秘密开会,会议的内容虽然不清楚,但我觉得不正常。”
王路:“你们乡去年不是还被评为综合治理先进单位吗?”
库尔班:“是啊,所以我才觉得不正常啊。乡里虽然常常有打架、赌博的事发生,但几年来基本平静,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啦,好像一池水被搅混了似的,连我都看不清自己乡的真面目了。”
“圣羊?阿訇说了算?事情不妙!我看这里面有政治背景。”尔肯所长想得比较远,比较深。
“不至于吧?一个小小的乡镇哪来的政治背景?”王路不知深浅地插了一句。
尔肯所长:“大学生,我觉得这两件事的出现,都没有那么单单。”
王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尔肯:“我们派出所也有一件事要向你们报告,最近,乡里出了件怪事,二十几名青年无故失踪了。”
王路:“失踪多长时间了?”
尔肯:“大概一二十天。”
王路:“为什么没有早点报告?”
尔肯摸着小平头,为难地说:“依干其乡人口多,外出做生意的人也多,说实话,开始派出所并没在意乡里少了几个青年,后来,我发现,老是有村民跑到派出所来询问,是不是抓过他的儿子?因为儿子不见了。我一统计,发现二十几个青年都在这段时间失踪了。”
王路:“同时失踪?这事肯定不简单。”
王路看艾力跳舞跳得正高兴,不忍打扰他,于是,他悄悄对库尔班书记和尔肯所长推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独自回到乡招待所。
他打开电脑,然后拔号上网,他使用加密密码,打开公安局信息中心网站,然后进去看看新组建的信息中心库的进展情况,浏览了一会儿,他觉得速度还不慢,于是,他先是把自己录入的有关依干其乡的资料发到信息中心库的网站上,然后留言板上给值班员留言:尽快建全依干其乡青年的资料,我近期要用。
做完这一切,王路又习惯性地攻入阿拉伯网站,不费吹灰之力,又获得了网站管理员的加密密码。他查看了一下“黑鹰”的邮箱,里面仍然空空如也。于是,他把自己挂在阿拉伯网站,并设置了报警器,一旦有人光顾“黑鹰”邮箱,立刻就会有信号传出来。确信万无一失了,他才打开QQ聊天室,以“红衣剑客”的身份注册登陆,并弹出莱单栏,大致浏览了在线人群的资料。就在“红衣剑客”进入聊天室后,老朋友“风飘雪”锁定了他:“嗨,最近好吗?”
红衣剑客:“还行。”
风飘雪:“有段日子没看见你了。”
红衣剑客:“出差了。”
风飘雪:“去哪儿?”
红衣剑客:“北京。”
风飘雪:“心情好吗?”
红衣剑客:“说实话,不太好。”
风飘雪:“为什么?有伤心事?”
红衣剑客:“我的初恋女友在那个城市。”
风飘雪:“呵呵,那个同桌的你?”
红衣剑客:“是的。”
风飘雪:“她现在怎么样?已经成为别人的妻了?”
红衣剑客:“不知道。”
风飘雪:“你希望如此吗?”
红衣剑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风飘雪:“既然你不在意她了,还伤心什么?”
红衣剑客:“毕竟我们一起经历了最美好的岁月。”
风飘雪:“其实你很怀旧呀。不知你有了新的开始之后,是否还会这样?”
红衣剑客:“别为我做这种假设。”
风飘雪:“你不敢正视现实?”
红衣剑客:“你妄下结论。”
两人正斗着嘴,突然“红衣剑客”的天网防火墙弹出一个警告,说有应用程序企图访问“红衣剑客”的7626端口。王路顿时警觉。作为一名计算机应用专业的研究生,他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端口是他以前学习“黑客”技术使用的第一只木马的默认端口,难道自己被人“黑”了?他赶紧下线,进入CMD,用国产“木马克星”扫了一遍,扫描的结果是“在内存中发现木马,只有注册用户才能进入下一步。”果然被“黑”了。
王路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自己平时上网预防措施做得很好啊,怎么会出现问题了呢?
深夜,王路叫醒睡得死沉的艾力,他问:“这两天,你动过我的电脑?”
艾力揉揉眼睛说:“昨天你不是用QQ上网聊天吗?趁你上厕所的工夫,我也聊了一会儿,为释放一下紧张的系统资源,我就把防火墙关了。后来,有个自称是‘隐仙’的人发了一个漫画网址过来,我也没多想就上去看了。
王路恼火地说:“你能不能有点警惕性啊?搞不好我就掉到‘冰河陷阱’里了。”
王路忙活了一夜,首先,他虚构地配置了一个机器内存,然后打开“冰河陷阱”,一边继续在网上聊天,一边等待着入侵者的出现。
第五篇第十章(5)
五
这一夜,艾力失眠了,他眼前老是晃着帕丽旦美丽俊秀的脸庞,他对王路说这一次动真格了,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这姑娘,他发誓要娶帕丽旦为妻。
晚上分手时,艾力悄悄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帕丽旦,并一再叮嘱她给自己打电话。他自信地以为不出十分钟,他的手机就会响起来。但是,一夜无战事。这一夜,艾力简直像过了一年似的漫长,他好几次都想冲动地去姑娘家敲门,可是为了最后的成功,他忍住了。
第二天天不亮,艾力就把一束鲜花送到姑娘的表演队,并再次留下自己的电话,希望姑娘见到花后给他回电话。
又是黄昏时分,就在艾力已经绝望时,手机响了。一个女孩子用悦耳的声音问:“麻烦你给我找一下艾力。”艾力忙说:“不麻烦,我就是艾力,你是帕丽旦吗?”
帕丽旦客气地说:“谢谢你给我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