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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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艾尔肯:“我还是没弄清,是情报被截获了,还是警方无意中碰上的?”
伊不拉音:“你自己分析吧,但以后再上我这儿来,要慎重。你记住,我是你们的幕后安慰,不是前台火药桶。警方死死盯了我十几年,要不是这件红色外衣披着,我这辈子得把牢底坐穿。”
艾尔肯:“可我到你这儿,不仅是避一会儿难,我想取走我应该取的东西。”
伊不拉音:“与十年前相比,你变得更贪了。不过,哪个干大事的男人不贪呢?好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要的东西,它足够你组建起一个军事基地。”
艾尔肯:“谢谢老师一如既往的关照。”
伊不拉音:“我一个老头子,再富有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它对你有帮助,能让我在死之前看到我们的目标成功,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艾尔肯:“老师的目标也是我的终生目标,老师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我没有理由辜负老师的厚望。”
听罢此言,伊不拉音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艾尔肯暗暗打量眼前的老头,叹口气:十几年前的自己多傻啊,竟然因为伊不拉音坐飞机去了一趟麦加,而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如果自己想那么做,几乎是分分钟的事。伊不拉音老了,自己再也不会用崇拜他的眼神看他,而要以是否有利用价值去利用他。
伊不拉音:“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艾尔肯:“要两份名单。一份是自己人的名单,一份是我们要杀掉的人。”
伊不拉音:“你都会得到。”
艾尔肯:“很好。老师你就看着吧,我艾尔肯亲自组建的恐怖训练营地即将在警察们的眼皮底下建成,我要把依干其乡变成我们的武装根据地,人人都拿起武器杀死警察,杀死那些政府的走狗。”
听着艾尔肯的豪言壮语,伊不拉音周身的血液加速流淌,他甚至当着昔日学生的面流出了老泪,当年,艾尔肯给他当弟子时,曾说过“知我者,伊不拉音也。”
第三篇第六章(2)
二
艾尔肯走后,伊不拉音兴奋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他对着空屋自语:“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的弟子终于杀回南疆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听到老头子一个人在屋里说话,他的妻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赶紧跑到屋里,他一见到妻子,更加激动了,他压低声说:“看吧,南疆就要发生大地震了,看吧,你看吧!”
妻子吃惊地问:“要地震了吗?什么时候?那我们怎么办?”
伊不拉音哈哈大笑:“不要慌乱,要从容,我正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慌乱什么?”一席话,弄得伊不拉音的老婆真得慌乱起来,她私下怀疑:老头子是不是神经了?疯了?
伊不拉音没有疯,他摆摆手,让老婆出去,自己要一个人在屋里静一静。
颠狂中的伊不拉音的思绪快速地回到五十年前,那时的他还是个十八岁的青年。新疆和平解放前夕,曾任国民党新疆省联合政府副主席和秘书长的依买尔、沙比尔两人仓皇逃出新疆时,曾在博斯坦市这座风光美丽、宗教氛围浓密的小县城落过脚。他们心里很清楚,博斯坦已不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但他们曾经妄图在这里成立“东突厥斯坦共和国”,而且这个短命的政权也存在过八十几天,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这个苦心营造起来的大本营,他们急需物色一个接班人。
依买尔和沙比尔从乌鲁木齐逃到博斯坦,直奔同盟吉力力家。吉力力是个宗教极端分子,家中财富雄厚。而且与他们并肩参加过“和田伊斯兰政府”的暴乱,是个可靠的盟友。
三个风烛残年的男人相见,不禁抚今追昔,抱头唏嘘,无限感伤。就在他们流着失败者的泪水时,黑暗中,一个年轻人正向他们投来轻蔑的一瞥。他是吉力力的儿子——伊不拉音。他骄傲极端的内心被深深刺伤了。他像看一堆废物似地鄙视着三个老人。
黑暗中,依买尔似乎有点针芒在背的感觉,这种感觉引得他有些内急。他急急走出屋外,对着夜晚的沙丘释放着他的尿液。当最后一滴尿液脱离他的身体后,他弯腰抓起一把沙子。那一刻他心如刀绞,他明晰地意识到那是他最后一次用故土的沙子净身。依买尔老泪纵横,回转身来时,却呆住了。一个年轻人不知何时就站在他的身后,观看着他撤尿的丑态。年轻人正用冷冷的充满恨意的目光逼视着他问:“你们就要逃走了吗,你们就要丢下我们不管了吗?”
“年轻人,我们的敌人太强大了,我需要暂时躲避一下。”依买尔心虚地回答。
“你们的确太弱小了,你们的敌人是共产党,而共产党已经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恐怕你们永远都回不来了。我们的‘东突厥斯坦共和国’就败在你们手里了吗?”年轻气盛的伊不拉音诘诘发问。
“可是,我们还有你父亲,还有你,对,就是你!”依买尔的心仿佛被开水翻滚了一下,他灵感突来,眼前这个年轻人逼人的目光正是依买尔渴求的。而他的父亲吉力力除了能提供些瓜果、馕和羊肉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他看上去比他的父亲更凶狠、更残酷、更年轻,他更适合作接班人。依买尔即刻转悲为喜,他尝试着跟眼前的年轻人握手,年轻人手掌的力量顿时传递给他。依买尔也没想到,撤尿的功夫,他已经完成了物色代理人的重任。
在瓜果飘香的季节,依买尔和沙比尔怀揣着满心的羞愧离开了新疆这个诱人的政治舞台。他们就像两个输光了财产的政治赌徒,不得不走上了穷途末路。他们新的代理人伊不拉音则潜伏了下来。
五十年代中期,在依买尔等人的遥控策动下,伊不拉音等人在南疆制造了几起暴动和骚乱。但是,在强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面前,这几起暴乱犹如蚂蚁撼树,大树嵬然不动,蚂蚁却摔得人仰马翻。五十年代末期,潜伏下来的民族分裂分子伊不拉音在一次暴乱中被抓捕,并且被判刑入狱。
二十年一晃即逝。伊不拉音从监狱里出来了。二十年的牢狱生活令伊不拉音有了不少的改变,他已经是个老年人了。最明显的特征是,他对人对事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年轻时那个狂傲极端的伊不拉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谦逊平和天天手持经文的老人。
同时,他似乎对政治不感兴趣了,所有人都看到他忙碌于做玉石生意,他甚至与X国的亲戚做起地毯生意。许多人都以为伊不拉音安静下来了。所以,当他向政府提出到境外朝觐,尽一个穆斯林的义务时,政府同意了他的申请。
逃亡在境外的依买尔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多里坤当了继承人,在境外组建了“东突厥斯坦解放组织”。伊不拉音利用出国朝觐的机会,与多里坤取得了联系。
年轻傲慢的多里坤嘲笑这个老头儿竟然还有脸面来见他,他狂言道:“二十年里只放了一个响屁,就被共产党给闷回去了,我们在境外倒是闻到了那股屁的臭味。”
伊不拉音并未被激怒,他曾年轻过,而今已不年轻。他最后的这点宝贵时间不能消耗在与年轻一代斗气上,应该联合一切力量,实现“独立”大业。他不死的野心又复燃了。他仍然要干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已经被共产党整整消耗了大半辈子,他恨得牙根痒痒,但他再也不能像年轻时那么蛮干了,二十几年的牢狱生活,已经把他磨成一头凶狠隐忍的老狼。
伊不拉音咽了咽吐液,嘿嘿笑着,忍住羞辱向多里坤伸出一只手:“我需要资金。没有它,我就没有自尊;没有自尊,我就没有威信,就无法争取维吾尔青年;没有青年,我寸步难行,你也寸步难行。我想,独立的事情闹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终究要有个了结的时候,我就是维吾尔独立的代言人。”
“就凭一个坐过二十年牢的政治犯?”多里坤质疑地问。
“坐了二十年牢,恰恰是我团结维吾尔们的政治资本。”伊不拉音自信地回答。
“这么说,我低估了你的作用?”多里坤反倒不自信起来。
“正是。但这二十年,你在境外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就我了解的情况看,你们已积累了大量的资金,也制造了很多有利于维吾尔独立的舆论,更可贵的是,你争取到西方某大国的支持。但真正动手,还得靠我们在国内的力量。如果咱们能够里应外合,我看,维吾尔的独立问题,就到我这儿解决了。难道这不是你父辈的梦想吗?”
伊不拉音顺利地从境外拿到一笔可观的活动经费。回到南疆,他暗中制定了一个三十年计划,即“十年宣传发动、十年游击战、十年正规战”。计划就是阴谋,伊不拉音急切地希望阴谋得逞。他料定,只要他披着宗教的外衣,手里握着宗教这枚武器,共产党奈何不了他什么,他却能办许多事情。
从境外回来的伊不拉音,用糖衣炮弹迷惑了南疆地区副书记吴曙,他竟然找出十条理由,证明他是被冤枉入狱,吴副书记不仅帮着他平反,而且把他安排到政协当了副主席。伊不拉音摇身一变,成了南疆地区的爱国宗教人士。他频频出现在各清真寺,教导穆斯林们要听政府的话,不要杀人,不要做坏事,如果赚了一千块钱,一定要拿出25块钱施舍给那些没有饭吃的穷人,一定要给国家交纳个人所得税,他两面三刀,努力在穆斯林们中间拉政治选票。
私底下,他却按着“东突厥斯坦解放组织”的旨意,在南疆办起了地下讲经点,广招全疆各地年轻的穆斯林到南疆学习经文,借机向他们灌输民族分裂思想和宗教极端思想,煸动弟子们通过恐怖活动达到新疆独立的目的。他把跟着他学过经文的青年们一个个送往境外,其中就包括了艾尔肯、阿力木、西尔艾力等人。
于是,平静了二十年的博斯坦又被搅混了。
但是,有一个人却死盯着伊不拉音的一举一动,那就是钟成。他的一双利眼盯得伊不拉音灵魂都不舒坦,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引而不发,躲在暗处寻找时机动手。
因为伊不拉音的政协副主席身份,钟成奈何不了他什么,但钟成却把伊不拉音的弟子抓的抓,杀的杀,伊不拉音苦心经营的一个个临时组织都溃散了。他恨透了钟成。就在刚才,当艾尔肯向他索要暗杀名单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钟成。
第三篇第六章(3)
三
依不拉音正沉静在他的荣辱心酸史里不能自拔时,小舅子玉素甫又进到他的屋里,他问:“门口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问‘什么花在九月开放’,我该怎么回答?”玉素甫早已是姐夫伊不拉音精神控制下的人,他知道,但凡来找伊不拉音的人,都不简单。
依不拉音一振:使用这个暗号与他联系的只有西方大国的情报人员,他们派人来了?“告诉她,桂花在九月开放,她的回答是:我说是石榴花在开放。如果她对上了,就领她来见我。”
玉素甫返回门口。很快,他领着一位年轻性感的女人来到依不拉音面前。伊不拉音示意,玉素甫退出房间。
女人穿着一件“艾得莱斯”绸做成的粉红色卡腰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绣花的石榴红花帽,一条长辫子垂到腰间,她的眉毛用“乌斯玛”草的汁液描绘成了黛色,而且有意将双眉描成一条长眉。她的指甲涂成大红色,耳环、手镯、项链无一或缺地穿戴在她的身上,典型的南疆乡下女孩的打扮。
女孩主动开口:“看到我这身打扮,你就知道,我是多么想念我的故乡,多么想亲近这片泥土。”
伊不拉音:“是的,从这里出去的青年,终究都会回来的。”
女孩:“不少人都惦记你呢,我们的西方盟友还有多里坤都让我转告对你的问侯。”
伊不拉音:“我一个老头子,提起来也就半斤重,没什么价值了,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女孩:“你叫我阿依古丽好了。我呢,在B国读了几年书,很想回来报效南疆。你是政协副主席,给我在南疆民族大学安排个职位应该不费力气吧?”
伊不拉音:“阿依古丽?好,我们维吾尔的花儿。我一向珍爱懂得报效祖国的青年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对吗?民族大学这个点你选得很恰当,我们维吾尔的青年都在沉睡,需要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去把他们催醒,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