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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左不过高冷罢了 作者:桃桃一轮(晋江vip2014.11.16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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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报纸展平,背面,一个又大又丑的“冤”字显得非常狰狞骇人,正面是几年前G省法制报的头版新闻——
  《丧心病狂:连续奸。杀两名女子的疑凶终落法网》。
  报纸用一个版面介绍了案情和侦破经过、干警采访,还刊登出靳亚吉被抓获时的照片。
  果然如此。
  靳亚吉已经被处决了,如果这个案子真是个冤案,那就说明真凶还逍遥法外。
  然而,靳图海作为靳亚吉的父亲,固执地认为儿子没有罪,也是人之常情。左擎苍见过很多父母至始至终不相信自己的孩子犯下严重的罪行,即使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们还是坚持自己的孩子绝对被人冤枉了。
  他要调看那案子的卷宗并不难,难的是,将这起凶手已然伏法的案子申请重新调查侦破。压力不光来自于程序问题,还来自于可能引发的社会舆论。假如真的是冤案,那就意味着多名责任人要被追究刑责和纪律处分。
  这是不是个“闲事”,又该不该管?
  报纸背面刺眼的血字扎着左擎苍的眼睛,他将报纸带到了舒浔那里,舒浔显得很是吃惊,来回看了好几遍,也陷入了沉思。
  最后,她还是重复问了一个之前问了他好几遍的问题:“你要去见他吗?”
  左擎苍不置可否,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是我。我想知道靳图海入狱的详细经过和在监狱的表现。查一查。”
  在等待回复过程中,舒浔上网看了一下当年关于那两个案件的报道,大致和左擎苍跟她说的一样。第一个死者小丽,十二岁,父母都去上班,照例留她一个人在家写作业。一天下班回家,进门就看见小丽惨死在水缸里,下。身流的血迹都沾到脚跟了,没有被水融去,死因为溺死,生前还遭到过殴打。第二个死者童馨丧命于北燕第一毛纺厂附近的一个公厕,凶手采取捂嘴、扼颈等手段,将她按在便坑的隔墙上,掀开衣裤,进行X侵行为,掐死了她。警方经过对童馨指缝污垢采样,进行理化检验和严格的科学鉴定,发现内含皮屑的遗传信息和靳亚吉的DNA完全一致。靳亚吉就是那个毛纺厂的工人,他的工友举报他在案发当日举止奇怪,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伤,警察问他时,他狡辩自己是因为偷窃和童馨产生了扭打。
  正看着,那边来了回复。
  “左教授,我这里查到了。靳图海和他老婆因为儿子入狱到公安局闹过几次,一直宣称警察殴打了靳亚吉。靳亚吉被处决后,他开始了疯狂的上&访,有一次还拿着大鞭炮冒充炸弹,丢到了法院的信&访室。他被抓是因为冲进公安局殴打警察,三个警察挂彩,两个警察轻伤,他被判了两年。在牢里表现也十分糟糕,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每天跟祥林嫂一样告诉狱警和狱友,他儿子靳亚吉没有罪什么的,所以没能获得减刑。曾经为他做过精神鉴定,结果是他十分正常,脑子没出问题,就是人有点偏执,大抵是儿子成了死刑犯、老婆一下子没缓过来也死了的原因吧,受了点刺激。
  “他儿子那个案子吧,证据确凿啊,没人冤枉了他,最后靳亚吉自己也认罪了。靳亚吉是有案底的,不然北燕警方也没那么容易破案。他是那条街着名的小混混,什么打架、斗殴甚至嫖。娼,被派出所抓过好几次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边人说靳图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也好个偷鸡摸狗的,还偷过邻居家的自行车。”
  左擎苍听完,把手机放在一边。
  报纸后巨大的“冤”还是那样刺眼扎人。
  “你说,靳图海此人,我该不该见?”左擎苍问。
  舒浔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该。”
  “理由?”
  “我们对那起案件的了解仅仅通过案卷和新闻,却从来没有从靳图海那里了解一下为什么他如此坚持儿子是冤枉的。他好像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既然如此,你的话他至少能听进去一些。”舒浔认真地说,“你这么多年坚持的原则就是真相至上,让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事实证明靳亚吉确实杀了人,那么他已经死了,皆大欢喜,靳图海那边你可以不再理会;如果,靳亚吉真是冤死的,难道你愿意看见真凶为自己的侥幸感到高兴、一时得意继续杀人?”
  左擎苍虽然没有回应,但看表情是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我理解靳图海。”舒浔补充道,“如果现在我有证据证明小放当年是被你冤枉的,我一样会努力为他翻案。”
  “如果有证据证明我当年判断错误,我会亲自为他翻案。”左擎苍严厉地望着她,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碰到的起火点,大抵就是舒放了。
  只能说,靳图海遇到舒浔,是他的福气。
  左擎苍又拿起手机,“把靳图海的联系方式给我。”
  一会儿,一个手机号显示在短信息里。
  ☆☆☆
  靳图海吃了两个鸡蛋灌饼,打了一个大饱嗝,继续游荡在帝都繁华的街道上。偌大的帝都,各色人物都有,像他这般穷困潦倒的或许蜗居在地下室,做着一夜暴富或者一炮而红的梦。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
  他的手机一直由亲戚保存,每个月打点钱进去,也好维持着号码不被取消。他出狱后就去要了回来,一直带在身上,因为怕听不见,铃声伴随震动,音量调到最大。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并非来自于他认识的人。他的内心隐隐有种狂喜,赶紧接了,大声“喂”了一声。
  “您好。我是香港六×合×彩……”
  靳图海失望地挂了电话,冷笑两声。不一会儿,有人再次来电,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有些烦躁地接起,用北燕腔调很浓的口吻说:“喂!哪位!!”
  “靳图海。”电话里响起一个很好听的男人声音,毫不客气地直呼他的全名,停了一下,对方又说:“我是左擎苍。”
  靳图海站定,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一刻都好似安静了下来,耳边,“我是左擎苍”几个字不断回响着。他措不及防,彻底呆了,下一秒赶紧叫道:“左擎苍!”
  然后,就听他用绝望而悲惨的嗓音嘶吼着几句他经常向别人强调的话:“我儿子是冤枉的!!他是被人打到承认的!!他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靳图海,你儿子杀没杀人并非你说了算。你在什么地方,我们见个面。”
  “我在……”靳图海很激动,环顾了一圈,忽然好似呜咽了一下,“我在……天&安&门。”
  “我现在出发。”
  靳图海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忽然间站得笔直。望着前方伟人的照片,他眼中盈满了泪水。他那个年代的人,对这个伟人有着特殊的感情,如今站在天&安&门前,看着伟人音容笑貌,他有一种安全感。他忽然大叫一声,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冲着伟人照片磕着头,一边磕头一边放声大哭,把周围的路人和旅客都吓了一大跳。
  他一度相信神,但来到了帝都,见着了伟人的照片,他决定相信人。他狼狈不堪,精神几乎崩溃,他远远对着伟人照片,在祈祷,在哀求,一定要为自己冤死的儿子讨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倾世叶澜 小朋友~~
  左教授不做安全措施的直接后果就是舒浔会有小猴子的~~~哦呵呵呵~~~

  ☆、第52章 他没有杀人

  黑色英菲尼迪随着车流;驶向天888安666门55广场。
  因为遥对着伟人照片不断磕头痛哭,靳图海被许多人围观了;看客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有的拿手机拍照,有人说他哗众取宠;有人说他是行为艺术;有人怀疑他就是个神经病。连许多外国游客都好奇地走过来看看,手里拿着小摄像机。
  左擎苍和舒浔下车后,在广场上一眼就看见这种“盛况”;无语地对视一眼。这里可不是一个你想干什么就能随便干什么的地方;再让他这么“万众瞩目”下去,可能会惊动防爆特警。
  靳图海跟着左擎苍上车;他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喋喋不休自己肚子饿了,被带到附近的一家粤菜餐馆后就大快朵颐一番,吃相差劲得很。本要动筷子的舒浔见他那样,黯然停筷。左擎苍在桌子地下捏了捏她的手,叫过服务员,单点了一份腊味双拼套餐给她。
  “你说你儿子靳亚吉是冤枉的,有证据吗?”舒浔问。
  靳图海吞下一个虾饺,又咬了一口鹅腿,毫不客气地说:“我和孩子他妈去看过,还没说几句话,亚吉就被那些狗。娘。养的警察掐着脖子拖走了!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句话,他没杀人!”
  舒浔提醒他,“这不能算作证据。”
  “你一娘们懂个屁!”
  左擎苍脸一黑,“靳图海,我警告你,放尊重点。”
  舒浔不悦地移开目光,不再看靳图海。腊味双拼套餐来了,她埋头吃饭,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是——如果靳图海不能提供靳亚吉没有杀人的证据,就彻底不管他了。
  左擎苍不等靳图海回应,接着说:“这十几天里,你一共寄给我六个包裹,里面全部都是动物的尸体。其中,你还寄了一只死狗给我的爱人,使她受到了惊吓。往小了说,你在恶作剧,往大了说,你恐吓我,并以此威胁我们的生命。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再次把你送进牢里?”
  靳图海沉默下来,脸色铁青。
  “你向我的爱人道歉,马上!”左擎苍命令道,话锋一转,“否则,我拒绝知道关于你儿子的任何情况。”
  打蛇打七寸,他总是能精准捏住别人当下的命门。
  靳图海没有任何犹豫,猛地站起来,舒浔以为他要不开始暴怒臭骂左擎苍,要不夺门而去,结果他大声说:“舒寻!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一回!我已经走投无路,不得不想出这种馊主意,这些年我闹也闹了,求也求了,根本没有人理我!”
  舒浔瞥了他一眼,闷声冷淡地说,“好了。”
  “你坐下。”左擎苍抬手往下压了一压。
  “我儿子不是杀人犯!”靳图海边坐边强调,真的如同祥林嫂一样。
  左擎苍坐正了,手肘撑在桌面上,“你知不知道女性死者指甲污垢检测时提取到的DNA和靳亚吉一致,如果靳亚吉没有接触过她,她身体上为何会留下他的部□□体组织?很明显,靳亚吉强X或者杀害她的时候遭到了反抗,女性习惯用指甲挠人,因此指甲里留下你儿子的皮屑。再者,女死者皮包上的指纹也跟靳亚吉比对上了。靳亚吉没有不在场证据,所有的物证都显示,他就是凶手。”
  为了阻止他继续絮絮叨叨重复他儿子没杀人,舒浔说:“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们也无能为力。况且,你是直系亲属,你的证词能不能被采纳还需要一轮验证。”
  靳图海的眼神黯淡下去,喃喃道:“那个小女娃死的时候,我儿子在家看电视,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不信。他们说亚吉借口讨水喝,淹死了小女娃。亚吉不会到别人家去讨水,一块钱的矿泉水他买不起?就算没带钱,赊一瓶谁敢说不行?亚吉一直就没承认杀人,他只说自己偷了死在厕所的那个女人的钱,被她发现了,两个人打扯了几下。他们也不信。他妈杀个鸭子杀个鸡,亚吉都不敢看,说臭,还杀人?!”
  舒浔思忖了一下,忽然找出了一丝不对劲,“对了擎苍,两起案件为什么被并案侦查?难道只是因为都是X侵后杀人,而且时间间隔不久?两起案件有留下相同的物证吗?”
  “我猜想,是因为在同一个辖区、两起案件相隔不到一个月、X侵后杀人并伴随谋财、留下指纹。”
  “靳亚吉因为嫖。娼、偷窃被派出所抓过,有案底的人更要注意不能留下指纹才对。”
  这时,靳图海插嘴道:“是了!我们那儿的野鸡30块钱一次,还能讲价到25。我儿子干嘛强J别人?!”
  看样子他也没少玩野鸡。
  左擎苍和舒浔一时沉默了,各有所思。
  靳图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我在牢里还听说过更加不得了的事……我儿子被他们害死之后,我们北燕,又发生了好几个女的被强J后杀掉的事!凶手一直没抓到!就是我们那儿混蛋警察嘴太严,上头有人罩着,要升官,外头地方谁知道?他们嫌我儿子死得太早,不然是不是要全部推他身上才好?”
  左擎苍蹙眉,抓住了重点:“又发生好几起?”
  靳图海笃定地点头如捣蒜。
  如果靳图海所言为真,那么北燕警方甚至G省厅都没有向上请求技术支援,没有公开悬赏征集破案线索,跟别提让记者报道此事。虽说全国的公安系统是联网的,但如果不是有心去做案件串联,就不会发现某个城市有多少起相似案件。
  要证实靳图海的话,只需要查一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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