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天下之谁与江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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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真病且让她病着,左右不危及生命。倘若她装疯藏着害人之心,务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文婉的手死死拽住文絮,把她拉下水的情境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尽管这么想有失君子之风,但有备无患,尤其是她身边的人,关乎她的安危。
逾明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肯定回答道:“君上放心,今天的事再不会发生了。”
***
椒鸾殿里间,温热的洗澡水早就备好,屋里加了炭火烧得正旺。
这些都是他安排的,强势压迫到她不得不服从。以公子恪的能力做这些简直是大材小用。
摘下身上的大氅,他才走又想起他,不觉抿了抿唇。
褪尽了衣衫,蒸腾的热气惹得她一阵头疼,揉了揉额角,当温热的水包裹住她冰透的身子,感觉寒气由内而外地散开。晾干的牡丹花瓣遇水而生长绽放开来,像是鲜活在枝头。
恍然听起刘彧死前说的——
“牡丹花就要开了,留下来……”
她把细眉拧得更紧。鼻子也闻不到水里的花香,只觉得鼻塞难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
***
华灯掩映下,一个细长的影子照在窗棂。是显恪亲自拿了晚膳来,他把吃食交给廊下的婢女。婢女接下后,转身送了进去。
没一刻就听到瓷器破裂的声音。
显恪顿觉不妙,大走迈进殿内。正巧和慌张冲出来的婢女撞个满怀,婢女跌坐在地上,指着里间,支吾着:“公主,公主晕倒了。奴婢,这就去找,找太医令!”
此时,显恪也顾不上理会她,玄衣一闪,进了内室。
绕到里间只见文絮里衣勉强穿在身上,衣襟敞着连衣带都没来得及系,露出抹胸和一侧的肩头,就晕倒在澡盆旁边。可见,她是早就察觉自己的不适,才爬出浴桶穿上衣服。
这种情况,她居然还在硬撑!不知道招呼外面的人进来吗!
他赶快把她从地上捞进怀里,抱到榻上,为她严严实实地裹了两层棉被。
第276章 微尘无端情且痴5()
夜至三更,文絮发着高烧,嘴里胡乱喊着父王、母亲。显恪一直在旁边照看,怪自己之前大意,如果知道她在发烧就不该留她一个人。
“三公子……”守门的婢女把逾明开的药煎好,送了进来。
他接过药碗:“我来,你下去吧。”
那个婢女走前还听三公子温柔地说了句:“小絮,醒醒,起来吃药了。”
文絮的背倚着他的,睡得昏沉的她怎么可能听到他说什么。低微的声音,隐隐带着抽泣:“母亲,不要丢我一个人……这世上的战乱,我不喜欢,也,和我无关……母亲,带我离开吧……”
白天,她清醒着逞强的时候说要留在洛阳做唐王;晚上,昏迷的时候逃避着说要和死去的母亲离开。是胡话还是真话,他不愿揣测,他只知道她从没打算和他回盈国!
“牡丹开了……他要,我留下……”
她是在想刘彧吗?她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他了吗?她还是舍不得他,心里有他,一直都有?
他拿着碗的手骨节泛白。
忍受不了她的胡言乱语,把药碗凑到她唇边,她动唇说了个“不要”。他不管她是不要牡丹,还是不要刘彧,汤药就被强制喂了进去。
“咳……咳咳……”
他喂得太急,害得她止不住地咳嗽。一边为她拍背顺气,一边和自己气恼。他从没伺候过人,更没给谁喂过药。
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她不像刚才一样安静,侧过头拒绝喝药,颦着眉:“苦,我不要。”
“文絮!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三公子终于耗尽了为数不多仅存的那一点点温柔。自己端起苦涩的药汁,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紧贴上她的唇。
他的压迫让她觉得窒息,反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拗不过他的强迫,她终于老老实实地把苦药咽了下去。
他刚刚离开,就听她不满地说:“走开!”
忽然,他觉得好笑,这算不算对她执拗的惩罚?双唇相抵,直到她把碗里的药喝干净。最后,竟然是他舍不得放开她的樱唇。
她昏沉中的喃喃低语,都被他吞下肚。她只有勾住他的脖子,当做无力的反抗。而在他看来,她的举动更让他沉溺。
***
这一病,等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三日清晨。
文絮被檐下的阵阵雀声吵醒。她不安地挣了挣,没能挣开束缚这才睁开眼睛。
当她看清显恪的脸着实吓了一跳,努力回想着他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
终无所获,唯一记得的是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不再是顺安公主,也不再被世人指责荧惑乱国,抛弃了所有,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愉快。
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他身边,也没大惊讶。怕吵醒他,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溜出来,翻身下榻。
一缕朝阳穿透纱窗,地上映着窗棂的影子,耳边雀声四起,鼻端瓶梅飘香,一切都是崭新的愉悦的。
她却不知道,崭新是因为有人走进了她的椒鸾殿,折梅装点。愉悦是因为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了心里的那个人。
第277章 微尘无端情且痴6()
她是在想刘彧吗?她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他了吗?她还是舍不得他,心里有他,一直都有?
他拿着碗的手骨节泛白。
忍受不了她的胡言乱语,把药碗凑到她唇边,她动唇说了个“不要”。他不管她是不要牡丹,还是不要刘彧,汤药就被强制喂了进去。
“咳……咳咳……”
他喂得太急,害得她止不住地咳嗽。一边为她拍背顺气,一边和自己气恼。他从没伺候过人,更没给谁喂过药。
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她不像刚才一样安静,侧过头拒绝喝药,颦着眉:“苦,我不要。”
“文絮!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三公子终于耗尽了为数不多仅存的那一点点温柔。自己端起苦涩的药汁,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紧贴上她的唇。
他的压迫让她觉得窒息,反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拗不过他的强迫,她终于老老实实地把苦药咽了下去。
他刚刚离开,就听她不满地说:“走开!”
忽然,他觉得好笑,这算不算对她执拗的惩罚?双唇相抵,直到她把碗里的药喝干净。最后,竟然是他舍不得放开她的樱唇。
她昏沉中的喃喃低语,都被他吞下肚。她只有勾住他的脖子,当做无力的反抗。而在他看来,她的举动更让他沉溺。
***
这一病,等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三日清晨。
文絮被檐下的阵阵雀声吵醒。她不安地挣了挣,没能挣开束缚这才睁开眼睛。
当她看清显恪的脸着实吓了一跳,努力回想着他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
终无所获,唯一记得的是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不再是顺安公主,也不再被世人指责荧惑乱国,抛弃了所有,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愉快。
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他身边,也没大惊讶。怕吵醒他,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溜出来,翻身下榻。
一缕朝阳穿透纱窗,地上映着窗棂的影子,耳边雀声四起,鼻端瓶梅飘香,一切都是崭新的愉悦的。
她却不知道,崭新是因为有人走进了她的椒鸾殿,折梅装点。愉悦是因为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了心里的那个人。
她弯了弯唇角,一开门,就有宫婢向她请安。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怕吵醒内室熟睡的人。才指了宫婢进来帮她梳洗,东珠就闯了进来。
东珠一听说她回来的时候掉到河里,为了救文琬还冻病了,就赶来椒鸾殿。可是三公子一直守在里面,她担心又进不来。一大清早地巴巴跑来,看到文絮病情好转,气色红润才放下心来。
东珠自责,文絮每遇到危险,她都不在她身边:“对不起。这两天你病着,我……”
“我病了?”显然她对此浑然不觉。
“嗯。”东珠点点头,“已经婚睡了一天两夜了。”
她这才弄清楚时间和显恪为什么会睡在她身边。
她笑了笑,不知怎么,有些羞愧。说道:“傻东珠,干嘛一脸愧疚模样?你赶来看我,是不是说明你不生我的气了?”
第278章 不逐风云水清疏1()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只是不想你和文琬太近。她的所作所为,你能忘我不能!”
“她做的无非是因为她喜欢刘彧。他死了,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了,今后她还能有什么指望?是我,让她活得痛苦。”顿了顿,又说,“我要照顾她,至少在离开唐宫之前。”
“离开?”东珠不解,“小翁主不遵循唐王遗诏即位了?”
梳妆台前,文絮拿起木梳,细细梳着胸前的一缕青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帮我找件衣裳,一个时辰后我要去太极殿召见群臣。”
东珠不再多问,转身帮她找衣服,这才瞧见身后站着的人:“三公子。”
显恪望着她的背影,阳光倾洒在她娇弱的身躯,她坐在镜前梳理着长发。听到她说离开唐宫,在心里偷偷燃起了一点希翼。
文絮转身去看他,有些尴尬,还有些莫名的羞涩:“一会太极殿议事,你要不要一起?”
“唐国的政事,我的身份不便参与。新王即位,盈国也是时候退兵了。如果到时候有人用这个为难你,你大可放心。”说完,他再不多言,转身返回内室。
***
腊月二十九,太极殿众臣云集。
文絮一身庄重素衣素服,云鬓不饰朱钗华胜,只插一朵白色簪花于其中。她没有命人宣读先王遗诏,也没有登上王座,而坐于王座之下。文武百官,分坐下首。
先王死前,对公主肃清邓司徒余党的举动持着默许态度,就已经揣摩到了先王会把王位传给公主的意愿。
先不说扶植一个女子继承王位,也不论荧惑乱国的谶语是真是假。公主把盈**队开到唐国的国土,只这一点,就难以服众。
“一年前,先王在太极殿下旨将我嫁去盈国并封为顺安公主。虽平息了唐盈两国战火,但国不顺、民难安。邓氏密谋篡位,世子被操控利用,刘大将军表面与邓氏联手,实际暗中调查邓氏。邓叔淳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以及结党营私的证据都在这里。
“邓叔淳和与其勾结者,依唐律,格杀勿论!自此,外戚可富贵不可贪赃搜刮民脂民膏,外戚可从政不可掌权!王室动荡期间,凡是不与邓氏为伍者官升一级。至于丞相之位,为免乱臣大权在握,再不设丞相之职。曹世阳何在?”
曹世阳站起,走出来,拱手道:“臣在。”
“曹世阳宁舍家眷性命也不与逆臣同流,助我扫清乱党余孽,还洛阳百姓安宁太平。传我旨意,拜曹世阳为大将军!”
曹世阳先是一怔,随后郑重一拜:“臣,领旨谢恩。”
文絮挥袖示意他平身,看了看下首的文璟。先王薨,他不再是世子,改口唤道:“王兄。”
这一声,令文璟局促起来。慌张起身,对她俯身拜道:“臣甘愿遵循先王遗诏,拥……”
“臣以为,公主即任王位不妥。”章朝忽然高声道。
文璟闻声呵斥:“章将军难道想违抗先王遗诏吗!”
第279章 不逐风云水清疏2()
“违抗先王遗诏又如何?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拥一个女人登上王位!”章朝指着文絮大骂,“你们以为她保住了文氏江山?可是别忘了,把盈军引入唐国,把唐国至于敌人刀俎之上的也是她!现在,盈军五万大军还驻守在洛阳城外,随时都有攻城掠地的可能!”
章朝的一番话,惹来了众臣的小声非议。
文絮并不慌张,也许是因为清晨他的一句话,让她心安——
“新王即位后,盈军会退出国境。”
“公主仅凭一面之词,让天下人如何相信!”
“章将军此举是真的不相信我,还是因为刘大将军?”因为她对刘彧的绝情,他恨她,刘彧因她而死,他更加记恨她。
章朝立刻低敛了眉目,强硬道:“我只说事实,不掺个人恩怨!”
太极殿私下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时,东珠走了进来,呈上一纸奏章,抬高了声音,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盈国四公子苏显恺带领的八万盈军已经全部撤出唐国国境,城外的七万盈军已经连夜退至管城。这是三公子亲手写的休战书。”
文絮心中一动,她求他出兵却揣测他,他并不多加解释。现在,他用行动兑现了檄文上写的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