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天下之谁与江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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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旋覆花。”
一直好奇石坊栏杆上的雕花玉兰的东珠,不知何时歪着头静静听着。
“旋覆花……”文絮轻声重复着这味似曾相识的草药,她没有读过医书,为什么记忆里隐约印着这味药名?她还是有些不明白,继续问:“如果两者共用会如何?”
逾明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沉吟道:“咳喘不止,而后常日气喘、头晕,手脚无力麻痹,直至咳血、晕厥……”说道此,眼光流露出悲悯之色,“可致死。”
……
悠飏说:看到转念成殇大大来给我打赏,受宠若惊,十分感谢。围观《谁与》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了,已经很感动了,不要掏荷包破费。话说转念成殇大大的文当真大气磅礴,赞!
第175章 恩怨情结怎掩藏3()
医者仁心,死亡是医者最不愿看到的,逾明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东珠反应有些失常,她脸色微变,咬着唇,攥紧了双手。片刻又忌惮地松了松手,暗地看一眼文絮,像是生怕她发现什么异常。
“逾明不是请喝茶吗?怎么反倒讲起医术来了。”显恪放下手里的茶杯,面露冷色。
文絮把目光从逾明身上收了回来,呆呆盯着茶杯里轻柔浮起的小片艾叶,却在努力在记忆力搜寻着什么。
“难怪我到处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在这消遣。”高荀轻拂开门上垂着的水晶珠帘,走了进来。和他一同进来的还有文絮许久未见的显恺。
一见到他们,她不再苦苦寻思旋覆花。眸光率先迎上了显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就怕被她所牵累。
显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惊讶过后很难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如果不是高荀提醒他坐下,他还傻愣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二人在显恪和文絮对面坐下后,显恪才对高荀问道:“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消息?”
高荀的眼神扫过文絮,最终落到那双茶色眸子上:“吾国,不战而降。”
显恪右手手指蜷曲,一下一下地在桌上敲着,深思凝重。周围沉寂无声,唯有擦着水面吹来的徐徐暖风,拂过他散在肩头的发,拂过他如雪的衣袖,颇显俊逸。
文絮怔怔地盯着他的手指,不疾不徐地落到桌上。
尚不知吾国被哪国所犯,当下白国才狼狈收兵,卫国想要攻打吾国要先与唐国借道才行,而盈国才吞掉白国七座城池不会这么急着讨他国便宜。这么算来……她睁大眼睛,想起了雨雾纱笼的街道,和显恪同撑一伞时,他说:“你必须听。我收到密函,刘彧已经攻下申国。然后挥师南下攻打吾国。”
刘彧!唐国!文絮恍然,显恪揣测的没错,父王一直有征讨各国诸侯,称霸天下的宏愿。如此一来,申国、吾国尽在唐国囊中。
“三哥,虽然我们与唐国签署合约,各退至彭城之南北,但吾国毕竟是盈国阻隔唐国的屏障。当下之际……”
显恪右手微抬,止住了他的话:“唐国还未做出违背盟约的举动,我们装作不知就好。”
显恺焦急地向高荀递着眼色。
高荀云淡风轻地,找闭口不谈政事的逾明要了杯茶,哪里有空理会他。
许是被冷落所以显恺有些不快:“可是,一旦他们从西北处进入盈国,不久前和白国的一战兵马调动,那里正是我们的软肋。”
正如他所言,盈国西部边防各处,都集中到和白国接壤的四座边城。当初之所以做出这么大胆的调遣,是因为吾国为小国,只依附于郕,如今郕早已覆灭不存在,吾国自保都难,更不会做出侵犯他国的蠢事来。
这种情况下,文絮更要闭口不言。她虽然嫁到盈国,但她毕竟是唐国人。而且,今朝局面,本是他已经料想到的,也一定有所防备。她要考虑的是两国开战,她如何?
第176章 恩怨情结怎掩藏4()
她要考虑的是两国开战,她该怎么办?
一旦兵戈相向,又怎是她一己之力能改变的呢?姜成蝶说终有一天她会有和她一样的经历,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这时,碧荷匆匆跑来,来不及避嫌就对显恪说道:“三公子,程辉和李云打起来了,怎么也劝不住。”
显恪脸色阴沉下来,提起李云这个名字就让他觉得有一种密函被私自拆封的感觉。他知道程辉性子欠沉稳所以才把他放到军营里去磨练,谁知他竟然擅自回府,而且才回来就添了麻烦。
显恪一走,高荀自然要跟去。而逾明一听他们动起粗来难免有受伤的人,当然与程辉交手伤的必然是李云,又到他“施展”医术的时候了,也就不能安心留下。
离开前显恪回首望了眼犹豫要不要站起来,又不情愿离开的显恺,终究是有话没有说出来。只淡淡地说了句:“显恺,你替我把她送回去。”
显恺闻声,随即回答:“好。”
文絮见东珠不为所动,以为她是不想再被误会,不以为奇。奇的却是对坐的显恺,等他们都离开了,显恺的目光才落在她身上,不发一言地望着她,似乎语言不能表达出他此时想说的东西。
“自从离开四公子府上,我们许久未见。”文絮开始寒暄,又感念他曾奋力救过她,曾为她挺身而出,也曾被她所累。明明他好端端地坐在她面前,还是不禁要问,“四公子近来一切安好?”
她和他也算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她对他还是这么生分?他开始怀念他把剑架在庄江脖子上时,她情急之下喊得那声“显恺”。也罢,或许保持这样的距离能让她觉得自在些。
“我,很好,一切都好。”短短的几个字,极力想要让她安心,忘记从前苏仙音为她带来的不快。他豁然起身,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头顶,“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
东珠呆呆地坐在船尾,安静得出奇。文絮坐在船头,瞧着倾洒水面上的阳光折散着宝石般的光芒。
长长地竹竿轻点岸边,小舟就向湖中漂去划出荡漾的水波。从千霖坊到对面的小码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显恺一边撑船前行,一边有意无意地望向她。她眸光剪水璀璨生辉,眼畔的朱砂更像是不小心散落在外的一点光辉。
“你看我们盈国的春天是不是很美?”他的目光被如画春景和画中人照得温和而清透,忍不住问道。
她却问他:“唐盈两国真的会开战吗?”
“一旦和唐国开战,你准备怎么办?”他本不想和她谈论这个,反过来问她,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同时也好奇她的选择。
她如水的目光流转到他身上,看不出悲喜。只听她平静说道:“我不会忘记我是为了什么而嫁到盈国,也很清楚,为此断送了什么。”
一路走来,再提起时,已是无风无雨也无晴。
“你很后悔,也很不甘,对不对?”他笑着问她,心里却有说不清的苦涩感觉。谁都不愿离开故土,如果她嫁的是他,那么也只能是妻与妾的差别,她不会喜欢这里,嫁给谁都不会喜欢。
第177章 白芷黄花浮真相1()
她唇边绽开如花笑靥,却是水过无痕,“因为无力挽回什么所以不悔,因为认可唐国做出的抉择所以没有不甘。”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不解之色,接着道:“如果我是一国之君,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要保护自己国家的利益。一个国家几千里的土地和一个幽居深宫没有作为的翁主,取谁舍谁,再简单不过。”
他又问:“所以呢?今后你怎么选择?”
“唐国。”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似乎很难动摇。
他心头一震。如果她这么选,那么……他们就会成为对立的两方。
“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她仰头望着头顶飘过的一抹淡云,语气好像有些怅然。
他急急问她,很想马上知道答案:“那你和三哥……”可话至一半,又止住了。
她将头偏向一边,他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像是提起一段不开心的过往,甚至她可以淡忘刘彧带给她的伤,却不能忘记,或者说是必须清醒地记得。她颦眉,开口道:“我和他,只是一场交易,一场荒诞。注定不会太久。”
他征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交易”两个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样的话,他们只是为了某个互利的条件才在一起。
当他听到她亲口去否认,心中泛起莫名的欣喜。原来她是真的不喜欢三哥,甚至不喜欢到想要离开。
可他不知,她的离开不是因为不喜欢、追求另一种生活,而是因为山遥水远的唐国,那里有她没报完的血海深仇!
小船摇摆着已经靠了岸。
显恺一时失神,船头和岸边重重地撞到一起,震得船身一阵晃动。
正巧文絮在这个时候站起来,万万没有想到会有突如其来的晃动,一个不稳,就抑制不住地朝后倒去。东珠被晃醒,抬眼时正好瞧见这一幕,极快地上前要去抓住她。
“文絮!”
他连手里的竹竿都来不及扔,空着的左手一把捞住摇摇欲坠,好似风中摆柳的身体。臂弯猛地一收,死死地把她禁锢在怀里。
春风轻拂,她轻柔芳香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她与他近的不能再近,他注视着含水明眸。
她的眼中倒映出他的脸,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还有幽深的黑眸。
他看着她,在惊慌过后是贪恋。
她看着他,在惊吓之后是唐突。
船上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发现,在柳叶翠珠掩盖下的回廊处,有一个雍容贵气的女子正含笑看着他们,眼底飞快地闪过讽意和得意。随后朝后面埋着头而立的侍女道:“桃琐,你说,如果慎远看到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自从姜成蝶被显恪拒绝后,桃琐觉得她的脾气变得越发古怪,即使每天小心翼翼地侍候,但还是经常受到她的责骂。抬头看了看,当下不敢多言一句。
姜成蝶这次没有责怪她像个木头似的也没个反应,反倒是自己开心地笑起来:“你去吩咐下人,把我们看到的让他们私底下互相传一传。”
第178章 白芷黄花浮真相2()
传文夫人和四公子……
桃琐心里很是为难,却有不敢表现出来,硬着头皮含糊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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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在子衿园调解纠纷的显恪并不知道回到府里会听到些什么,他只知道现在做的这些是为了文絮不会听到什么。
忘仙楼的花厅内,逾明在忙着为鼻青脸肿的李云上药,李云被打得开不了口,除了“哎呦”几乎什么都不会说。高荀则站在进门处,一手握埙一手背后,瞧着门外的一棵高树,新绿的叶子茂盛枝头。
显恪立在中央,冷如寒冰的眸光落在与他对立的程辉身上,声音低沉冰冷:“是谁让你回来的?”
程辉恶狠狠地瞪着眼李云,像是没有听到问话一样,闭口不答。因为他觉得三公子不应该追究他为什么回来,该追究的是李云说了什么才对!
“我在问你话。”显恪语速不缓不急语气不冷不热,可就是有一种逼近的压迫感,让固执的程辉不得不回答:“听说吾国不战而降,盈国西北边防空虚,一旦唐国压境盈国危在旦夕。”
显恪不再看他,双手背后踱步到座位上坐下:“这与你有关系吗?知不知道没我允许不准擅离军营?”
程辉见他搬出军令来,躬身抱拳:“属下有错甘愿领罚,但是他李云诋毁公主也断不可饶恕!”
三公子驾临之后,只会哼哼的李云一听到程辉要拖自己下水,抽空也要为自己辩白,千万不能让三公子怪罪到自己头上。哎呦几声之后,终于朝程辉翻个白眼道:“你这一介莽夫知道什么,我李云从不在背后诋毁人,说的都是我听来的实情!唐国人都以为顺安公主是灾星!”
“道听途说怎么可能是实情!”程辉不能自持地上前一步,如果不是因为三公子在,他又要挨上一拳。李云下意识地抓住逾明的袖子,这一抓让逾明也每个防备,沾着活血消肿的伤药,没轻没重地往他脸上糊了过去,害得他又叫唤好几嗓子才渐渐停息下来。
显恪眸色变幻,是在难以揣测他在想什么。有须臾的沉默,开口道:“只为这一句你就和李云大打出手,擅离军营、打架斗殴两罪并罚。你现在就回军营领罚去吧,没我准许不得回来。”
程辉眉间透着不快,但三公子所说又句句属实,想去反驳也难。只能低头领下军令:“是。”走到门口迟疑片刻,又听三公子说道:“高荀,李云被打成重伤今后就由你来照顾。酒窖里不是有几坛可以开封的花雕吗?让他把那几坛子酒都喝了,正好能治李云身上的淤青。”
听完,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