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天下之谁与江山-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个侍女在门外怯怯低语,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敢推开跟前的这扇门。从门缝里不断传出东西砸在地上的声响,守在门外的侍女们可怜巴巴地捂着耳朵,缩着脖子,生怕房里的人会冷不防地冲出来,把她们随便寻个由头虐待一番。
第161章 断情难挽不归路3()
霞草,作为长翁主的心腹,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愤怒,几天都没踏出屋子。
长翁主没有心情去打探公子府的动向,也没有心情去关心回到白国的姜长缨的近况,更没有心情去宠幸芳庭苑里的哪一个男宠。
在她的记忆里,无所不敢、无所不能的长翁主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颓废过。自知人微言轻,劝不动长翁主,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找来周子歆。希望他能有办法让长翁主重新振作起来,走出这间困住她的房子。
周子歆推开门,入眼皆是一片狼藉。瓷器的碎片铺满一地,妆奁也被摔碎,金银玉饰、朱钗首饰被甩得到处都是。只要是摆置的东西无一幸免,即便是桌椅也都是倒得倒、翻的翻。他就在繁乱的环境下寻找着苏仙音的身影。
终于,他在寝室的帷幕后找到了她。她披散着头发,衣衫单薄不整,裙摆处沾了香灰,想必是她在杂碎香炉时沾染上的。倚着墙壁蹲坐在角落,抱着双膝头埋在胸前。这时的她很安静,像是睡着了一般。让人险以为砸东西的另有其人。
周子歆慢慢走近她,也蹲了下来,伸手想落在她的头顶。像是安慰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眼底流露的是深藏多年的宠溺和疼惜。就在他想让她依靠时,她猛然抬起头,露出她苍白的脸,芳华娇艳的脸不着铅华,这样的她其实是最好看的。她却要自欺去伪装。
这次,他没有向往常一样,立刻藏起那些她不愿意看到的,更没有收回要去安抚她的手。搂着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如果觉得累了,就休息一下。”
她竟然没有推开他,更没有对他大吼大叫。安安静静地扎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都要和我作对?”
“命运没有对你不公,更没有人和你作对,你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你太想抓住不属于你的东西。放弃那些权力斗争,放弃吧,仙音,你还有我。”
伤感的句子,终于把她叫醒。
她不要短暂的依靠。
她要依靠的是权力!是疆土!
只有这两样才是唯一值得她依靠的。
她收紧双臂,抱着他像是抱着盈国的土地和特权,她不会放手,致死都不会。说话的语气在他听来不过像个无比任性的孩子:“我不能就这么放弃,绝不!”
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加重了语气,像是责备:“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收手呢!趁着现在君上还没有下旨,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啊!”把她从怀里拽出来,掐着她的双肩,摇了摇,想把那些罪恶从她的脑袋里摇出去,“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你醒醒吧,苏仙音!”
如画的眉拧成一团,使劲挣脱了他:“你胡说!你骗人!什么无路可走?怎么会无路可走!我苏仙音要走的路,最终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只要想得到,就要一直走下去!”
第162章 断情难挽不归路4()
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心痛至极。之前她做得怎么过分他都不会觉得她陌生,虽然难以接受但也不会排斥,现在他只有惋惜,惋惜看着她走到悬崖边,眼睁睁看着她自寻死路却没有能力把她拉回来。他气、他恼、他愤怒,只要他面对的是苏仙音,那么一切都无济于事。
“昏君、显恪还有文絮,我会让你们付出加倍的代价!还有萧氏,她附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早晚都要一并承担!”
他起身,低着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
房内再次响起苏仙音的声音:“周子歆,如果你愿意帮我就留下,如果你厌弃就离开。我不会勉强你。”
他苦笑着,一步一步后退着,他知道,一旦他也离开,她身边再没有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人。那些男宠对她又如何?出卖的不过是身体,心里贪图着想要得到的,又怎么会真心对她?换言之,他们只有**裸的算计和利益。**、金钱、权力哪一样不肮脏?而她偏偏喜欢和那样的人为伍。
“周子歆!你要是离开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无论我今后是死是活,是阶下囚还是一代女君。我……都不会再见你,绝不!”
他在门前停住,久久没有力气迈出那道门槛。她与他割舍的或许是契约关系,和后花园的那些男宠没什么区别。而在他心里,割舍不掉的却是对她的情,最初始最单纯的感情。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苏仙音都没能忘记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好,我答应你。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他真的能做到与她至死不见吗?她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知道他这次真的会离开竟然忍不住想去看他一眼,即使是背影也好。最后她忍住了强烈的**,反复告诫自己没有舍不得。狠狠地擦掉不知什么时候沾在脸上的水渍,目光恢复了以往的狠厉,双手紧握成拳,不顾掌心的刺痛也要去抓住什么:“不达目的,我绝不会轻易放手!”
…
从昭阳宫出来时,天已经开始飘起细雨。萧夫人特地派了两名宫女送他们出宫,一出宫门文絮因为惧寒,迫不及待踏上久候在余晖门的车驾。却被显恪拦了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所以我们步行回去。”
她还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真心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尤其是平心静气地交谈更没有可能了。垂着眼帘,没好气道:“下雨了,难道三公子没看到吗?我不想淋雨。”
显恪拿过宫女手里的伞,举到她头顶,不顾自己淋湿的肩头:“我亲自为公主撑伞,难道公主都不赏脸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令她心里憋闷。凭什么要赏脸给他,当初举荐程辉时他为什么不想想“赏脸”这个词呢?
他就是这么霸道,凡事不容她拒绝,就连犹豫都不能有。比如现在,显恪已经把她拉过自己身边,命人把马车驾走了。
她看着远去的车驾,回头怒瞪了显恪一眼,他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
悠飏说:今天更个番外小段儿给大家乐乐,喜欢的话记得推荐票票拿来。(勾手指~)
第163章 断情难挽不归路5()
他们二人同撑一伞走在密密烟雨里,因为下雨的缘故建康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
显恪为她撑着伞忽然开口道:“苏仙音不仅没有除掉你,反而被你揭开和姜长缨的丑闻。她现在心里如何打算难道你不知道吗?居然还要为她讲情。”
她闻言停了下来,盯着脚边的小水坑里坠落的雨滴泛起的涟漪:“你是为了我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把目光落进他的眼里,不能看清他,就让他来看清自己,“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她是你姐姐,一母所出的亲姐姐,你看着自己的母亲流泪求情,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一定看到她被君上制裁你才安心吗?”
“姐姐?你说她是我一母所出的亲姐姐?”他的眼神迷离扑朔,让人完全看不懂想的是什么,“你也是翁主,不会不知道生在王侯家的无可奈何。你的姐姐们又是如何对你的?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也同是文氏后代,她们又是怎么对你的?”
文絮很想反驳他,却是哑口无言。
真不愧是公子恪,这种王侯内宫的琐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即使她不说,他也什么都知道。
从母亲去世,长姐就时不时地带着姐姐们去欺负她,母亲生前的遗物几乎没有保存完好的,或抢或毁。只有腰上系着的白芷香包,还是从剪兮那里找到的。低下头,右手悄悄摸向了腰上的香包,轻轻握在手心。
看着她的神色,显恪自问不该提起她的伤心事。声音低沉下来:“我觉得那天的事情,有必要和你解释清楚。”
她侧眼看他,惊讶他会主动和她解释,可惜他想解释,她却未必想听。有些事情如果当时不解释,之后就再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误会已经在两人中间生根发芽。她只说了句:“我不想听。”
她快步走进雨里,只想和他拉开距离。
他伸手把她拉回到伞下,不容置疑的口气:“你必须听。我收到密函,刘彧已经攻下申国。然后挥师南下攻打吾国。”
她终于没有因为听到这个名字而有所悸动,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那又如何?”
“吾国虽是小国,却是在望国被吞并以后,阻隔盈国与唐国的唯一屏障。”显恪沉吟着,“一旦屏障消失,接下来会怎样?”
“你是说接下来他会继续南下侵犯盈国边界?”她认真地考虑接下来,刘彧会怎么做。不以为然,冷笑:“你多虑了,如果唐国与盈国开战为什么还要提出退居彭城以北?”
“你君父取天下之心势在必得,否则不会让刘彧东征西讨,扩大疆土。”
显恪说得没错,她当然知道,甚至比谁都清楚,轻敛眉目:“就算如此,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终于肯听重点,他轻叹道:“我当然知道程辉的才干,他自小熟读兵法,懂得布阵领兵,是个难得的将才。白国的边城战事我早有防备,毫不担心。所以才没有把他调派到西南边境。”
她边思索,边揣测着:“你的意思是是说,你想让他去驻守北境?”
第164章 苏显恪vs文絮 小剧场第二幕()
第165章 费尽心思故思瞒1()
她边思索,边揣测着:“你的意思是是说,你想让他去驻守北境?”
“不是驻守,而是一旦刘彧南下,我不缺良将。昨天的那封信也是要送到显恺那里去的,他许久没有上朝,连朝堂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这些百里加急的密函。”
提起显恺,文絮内疚不已,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被君上冷落。她抬头看着他:“显恺不进朝堂这么久了,不知君上什么时候准他回朝议事。”
“他的性子君父是最清楚的,宣华殿一事不会怪他的。当时那么说,不过是不让苏仙音日后再找他麻烦。明日就传他上朝了,你不用为他担忧。”
他眸色难测,却也并非半点都猜不出来。他在想,文絮会为程辉来找他,会想起显恺的近况如何,却独独不会想起他。他甚至有冲动,想要问问她,在她得知他被禁足公子府时,她心里可有一丝一毫的忧虑?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静静地看着她清冷的眸子。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朝后面瞧了瞧,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让她视线停留的地方。
垂头刚要问她为什么发呆,却感觉她的手无意碰了碰他握伞的左手:“你的衣服湿了。”又把伞向他身边送了送。
他先是愣了愣,看着她低垂眼帘下的红色泪痣,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瞳眸被这点明艳照亮,唇角不觉微翘。
……
盈白两国之战不过四月有余,四月之中白国损失惨重,姜长缨亲领的十万大军难敌公子恪的八万精兵,最终只带回了八千残兵。
自此史书上又多了一记以少胜多的妙笔,如果不是白国以割让东部的七座城池平息这场战争,公子恪的精兵就要攻入白国腹地。
……
当显恪把白国使者送来的降书拿在手里时,因为是意料之中,所以不见喜悦。随意把它往棋盘上一掷,对高荀道:“姜长缨虽送来降书,但心里未必肯服。”
“那又如何?”高荀坐在一旁用第一轮的茶水洗着茶盏,听着高楼拐角处的栏杆上落着的两只黄莺清脆叫了两声,才道,“白国此战元气大伤,至少十年不敢再起干戈,即使再战也是必败无疑。”
显恪负手立在栏杆前,看了看那两只黄莺,摇摇头。显然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结局:“这是我出兵前最坏的打算,没想到果然是最坏的。姜长缨心高气傲,怎会心服?只有把他打得一兵一卒都不剩才行。”
高荀虽同意他的意见,但也不得不提醒:“君上的意愿不可违逆。”又用灼灼的眼光看着他挺立的背影,虽是以盎然春色做景,却难掩他王者之气,“至于开疆拓土的重任只能由下一代君主去完成了。”
显恪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沉吟:“下一代君主……”茶香氤氲开来,他转过身,看着高荀悠闲地提壶斟茶,“云居寺可有异动?”
第166章 费尽心思故思瞒2()
显恪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沉吟:“下一代君主……”茶香氤氲开来,他转过身,看着高荀悠闲地提壶斟茶,“云居寺可有异动?”
云居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