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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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他的请求,高德全不会拒绝的。
“哦……那我看看。”
高德全果然有几分兴趣,伸手剥开了层层报纸,影青小碗也呈现在他的眼前。
“咦,东西好像不错。”
还没有上手,只是肉眼一看,高德全就忍不住赞了一句,兴趣也更加的深厚了。因为他知道,一些好的东西,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会给人强烈的直观感。
如果有这种直观的感受,那么这东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然,只有真正的行家,通过常年的知识积累,以及许多的经验教训,已经锻炼出来了,才会有这样敏锐的直觉。
换成新手,第一眼的直觉,多半是不靠谱,千万不要相信。
“影青瓷……”
一上手,高德全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也没有开灯,直接走到大门前,光线充足的地方,认真的观察起来。
对着阳光一照,小碗外面的暗花纹刻,立即清晰的在内壁浮现出来。
暗花纹刻,是常见的缠枝莲纹,构图简练;给人以雅致之感,特别是在光晕的浮动下,更是给人一种动态之美。
高德全欣赏片刻,手腕一转,目光落在影青小碗的底足上。四个青色的楷书,立即映入了他的眼帘。
“沐斋居士!”
高德全念了出来,表情却一变,有种惊喜交集的感觉。
“高经理,你知道这个沐斋居士是什么人物吗?”
这个时候,王观走了过来,他刚才也留意到底足的落款,但是却不知道,这个沐斋居士的来历。可惜刚才还要赶来上班,不然他就直接上网搜查了。
不过,看高德全的反应,似乎知道沐斋居士是谁。
“真是沐斋居士……”
高德全没有理会王观,小心的端着小碗,反复的打量。釉面、缠枝莲纹、底足胎质、四字楷书,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最后,他还拿出了高倍放大镜,一点一点的研究起来。
看到这个情况,王观微微一惊,多了几分担心,害怕通过高倍放大镜,能够看到瓷器上的碎裂痕迹。然而,事实证明,他纯粹是杞人忧天。在高倍放大镜之下,影青小碗,依然是那么晶莹剔透,整体如一,没有丝毫的瑕疵。
“东西是真的。”
良久之后,高德全搁下高倍放大镜,叹声道:“流传了两三百年,品相却依然完美无缺,好像新出窑的一样,却没有一丝火气,果真不愧是官窑中的精品。”…;
“真的?”
尽管心里有了准备,但是王观还是忍不住一阵惊喜交集,同时又有些迷惑道:“才流传两三百年?可是卖我东西的人却说,这是宋代的影青啊。”
“宋代?”
高德全一愣,随之皱眉道:“他眼睛瞎了,没有看见底足的落款么。这样说来,他肯定不知道这个沐斋居士是谁了。你当时,是花了多少钱,拿这个小碗的?”
“三……”
王观还有些迷糊,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不等他说完,高德全就惊声道:“才三十万!居然给你拣了个漏。”
也不怪高德全这样想,主要是这影青小碗的品相,实在是太好了。就算卖家断错了年代,价格也不会便宜的。
然而,王观不知道高德全的想法,还火上浇油道:“没有三十万那么多。”
“什么,你是说三万块!”
高德全被惊住了,声音都有些发颤。
得,价格不能再低了,不然非把他闹出心脏病不可。王观摸了摸鼻子,算是默认了。毕竟,这么好的影青小碗,若是说只花了三百块钱买的,哪个会信?
“雍乾时期,唐英自制的缠枝莲纹影青小碗,居然只卖了三万块,简直就是惊天大漏。天呀,这样的好事,怎么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高德全感叹连连,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高经理,你的意思是,这碗,很值钱?”王观试探问道。
“不是值钱,而是非常值钱。买你碗的人,脑袋肯定是被驴踢了。三万?后面再加两个零还差不多。”
一会儿,高德全也冷静下来了,叹声道:“那人,肯定是没念过书,把小碗断错了年代,才会把这样的好东西,拱手让给了你。”
“不过,也不该呀,就算是断错了年代,这样精美的小碗,也不至于三万块出手……”
高德全感觉十分的迷惑,所以才觉得那个卖家,脑袋肯定是被驴过踢了。
“或者……”王观反应快速,心思一转,马上想到了托词:“那个人觉得,这碗太新,是赝品。所以打算坑我一把,没有想到,这东西是真的,最后便宜我了。”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高德全轻轻点头,看了眼王观,神色有些复杂道:“你呢,是不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买下这个小碗。”
“我也不敢肯定,只是觉得这小碗不像是假的,就买下来了。”王观说道,自然不会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
“宁买真似假,不买假似真。”
高德全郑重说道:“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拣了个大漏了。”
“谢谢高经理。”王观微笑道,神态自若。一天下来,接二连三的惊喜,已经让他变得有些麻木了,心中欢喜,却激动不起来。
当然,落入高德全眼中,这是稳重的表现。忽然觉得,这样的性情,加上果断,拣到一个大漏,似乎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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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正的富贵人家
拣漏,靠的不仅是运气,该出手就出手。不然,一错过机会,就很难遇到了。
高德全很是感叹,不过也很快平静下来,一边欣赏影青小碗,一边说道:“东西很好,近些年来,已经很少见到这么精致的东西了。而且,这还是唐英的作品,更是意义非凡。”
“高经理的意思是,这个沐斋居士,就是唐英。”这个时候,王观才意识到,高德全两次提到的名字,本来已经麻木的欣喜,也再次复苏起来。
唐英是谁,对于生活在瓷都,而且接触过陶瓷文化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个陌生人物。
至少,王观床头的古玩书籍,也不是白买的,自然也知道唐英是谁。清代雍正、乾隆两朝最著名的督陶官,在职将近三十年,先后为雍正和乾隆两朝皇帝烧制瓷器。
由于他潜心钻研陶务,并且身体力行,从而积累了丰富的制瓷经验,由他主持烧制的瓷器无不精美,深受两朝皇帝的赏识。
在任期间,他对瓷器制作及其发展创新,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陶瓷史上称他督陶期间景德镇所制陶瓷为唐窑。为姓命名,可见大家对唐英的认可。也正是从他开始,清代的陶瓷业,才达到巅峰状态。在他之后,陶瓷行业,便开始走向了下坡路。
“不是他还有谁。”高德全摇头道:“所以说,读书要细。世人都知道,唐英字俊公,可是,却忘记了,他还有许多的号。如隽公、叔子、蜗寄、蜗寄老人、陶成居士、沐斋居士、陶人、榷陶使者等。”
“这些款识,不能忽略了,忘记了其中一个,会吃大亏的。”
高德全很有感触,举着小碗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缠枝莲纹影青小碗,就是唐英亲手制作,留以自用的瓷器,所以才会书写沐斋居士的款识。”
“话说当年唐英,五十多岁了,才到瓷都做督陶官。对于陶瓷,应该是一窍不通。可是到任之后,就住进窑厂,与工匠们同吃同住,从第一道工序学起。不但在近一年时间里掌握了烧瓷技艺,而且还博采众长,创造发明了许多瓷器,反过来指点工匠。”
“从这只小碗,就可以知道,唐英的制瓷,是什么样的水平了。”高德全一脸的佩服:“难怪钱老曾经称赞,瓷都的官窑民窑,以唐窑第一。”
“对了。”
高德全忽然想起什么,立即挥手道:“收拾一下,我们走。”
“去哪?”
王观愣住了,不明白高德全的意思。
“当然是去拜访钱老。”高德全说道,拿了个锦盒,把影青小碗轻轻放进去,然后匆忙锁上了集古斋大门,把豪华轿车开了过来。
王观呆了呆,听到高德全的招呼,立即反应过来,连忙钻进了副驾驶座。
“高经理,集古斋……”
上了车,王观忍不住说道:“早上才开门不久就关上了,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没事,反正现在是淡季,估计也没人上门。”高德全淡定道:“而且,真有生意上门,会有人联系我的。”
王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毕竟,对于古玩生意的门路,他还不怎么了解,高德全都不在意,他又怕什么。
轿车很稳,也很快,十几分钟之后,王观注意到,轿车是向郊外行驶的。不久之后,就出了郊外,又行驶了片刻,来到一片高档别墅区。…;
关于这片别墅区,王观听闻其声,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传说,在这里居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成功人士。而且,就算有亿万身家,没有与之匹配的社会地位,也不能住进来。
虽然,王观对于这样的传说,向来是持保留的态度。可是现在,发现轿车驱进别墅区,还要通过层层关卡的检查之后,才能够慢慢入内。所以对于这样的说法,王观又信了几分。
一番拐弯抹角,轿车停在了一个高庭大院之前,在高德全的示意下,王观下了车,左右打量起来。立即发现这里树木郁郁葱葱,空气十分清新,不时可听阵阵雀鸟的清脆鸣叫声,非常的静雅,充满了生机与祥和的气息。
一时之间,王观有种明悟,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养生圣地。在这样的环境居住生活,好像摆脱了凡尘俗世,不仅可以调养身心,更能够延年益寿。
“叮咚!”
就在王观沉思之时,高德全已经按响了门铃。
“德叔,你来了。”
过了一会,庭院之中,走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刚毅的青年,他看了到了高德全,立即露出一丝笑容,随手把门打开了。
“老爷子在么?”高德全走了进去,指着旁边的车辆道:“好像是有客人来了。看这车,好像是俞飞白那小子的。”
“德叔好眼力。”
魁梧青年笑道:“就是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拣来两件东西,请老爷子帮忙掌眼呢。”
“什么掌眼,分明是来拉纤的。”高德全笑骂起来:“居然打主意到老爷子身上,也不怕他爹知道了,扒了他的一身皮。”
高德全与魁梧青年在说话,王观插上不嘴,只有默默跟在后面听着。
所谓的拉纤,就是中间人,介绍人。为买卖双方穿针引线,如果交易达成了,中间人就收取佣金。一般是卖方出3%,买方出2%,俗称成三破二。
这俞飞白,与钱老是什么关系,他不清楚,不过能够听出来,应该交情不错。不然,也不会堂而皇之的上门推销谈生意,而且钱老他们也不介意。
王观在留心聆听之余,也惊叹的发现,这个庭院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幽深雅致。一路上,是鹅卵石铺成了小道,两旁是各种花草树木。
在繁茂枝叶之中,半遮半掩的,是一层层古朴自然,十分精巧的建筑。哪怕只是管中窥豹而已,王观却也知道,这些建筑不只精巧,恐怕内部的装潢也更加奢华。
又走了片刻,眼前豁然开朗,率先进入王观帘的,却是一片池塘。池塘之中,有一座假山,山上雪白的瀑布如帘飞流。
池中,色彩斑斓的金鱼,舒展体态,惬意畅游。岸边,杨柳依依,枝条随风拂动,偶尔沾了池边的水,晶莹洒落,散发出好像珍珠似的光芒,刺目而耀眼。
此时,王观才算是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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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兔毫盏
就在杨柳的旁边,建有一个精巧小亭。
亭中,相对坐着一个老人,与一个青年。两人好像在烧水,在石桌之上,搁着一个炉子。炉上有水壶,青年正夹着炭,放到炉子底下。
炭燃烧了,火焰炽烈,却没有烟冒出来,反倒是炉上的水壶,受到加热,立即在长长的流嘴上,喷出阵阵蒸气。
就在这时,看到高德全与王观,那个青年,连忙招呼道:“德叔,你也来了。”
“钱老。”
高德全先问候了句,就笑骂道:“俞飞白,你整天不务正业,专搞些歪门邪道。今天又来打扰钱老静养,不怕你爹关你禁闭啊。”
“德叔,你不要乱说。我家老头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