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宝-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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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王观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说实在话,这封缸酒的滋味确实不错,他也在不自不沉之中,把一杯酒喝完了。
端着空杯子,王观感觉有些意犹未尽,考虑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叫服务员添酒。这个时候,王观一边琢磨着,一边轻转空杯,忽然之间敏锐的察觉杯子好像有些异常。
“分量有点压手……”刹那间,王观低头打量杯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杯子不是玻璃杯子的形制,而是青白颜色的瓷器杯子。
说起来也是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酒上,却把杯子给忽略了。现在打量之后,王观发现杯子大约有四五厘米高,杯口直径有六七厘米左右。造型朴素大方,线条饱满酣畅,制作规整精细,釉色十分明净,给人一种雍容饱满而又凝重大方的美感。
越看下去,王观越是觉得,这个青白色的瓷杯不简单。
“王观、王观……”
好久之后,王观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唤起来,这才恍惚的回神,立即看见贝叶纤白的小手在自己眼前轻晃,顿时觉得十分奇怪,轻声道:“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贝叶蹙眉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愣起来,人家给要你添酒都没有反应。”
“哦……”
王观不好意思一笑,抬头一看才发觉服务员就站在自己的旁边。
“我在看杯子。”
轻轻摆手示意服务员退开之后,王观笑着说道:“李老板,你也真是舍得,居然拿这种杯子给我们装酒,不怕我们一不小心摔碎了呀。这样珍贵的东西,我们可赔不起。”
“什么意思?”
其他人迷惑不解,纷纷看着手中的杯子,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哈哈,小兄弟你看出来了?”李逸风大笑起来,饶有兴趣道:“那你说说看,我这些杯子有什么珍贵的地方?”
“唐代邢窑青白瓷酒杯,一个杯子恐怕上万块,还不珍贵啊。”王观轻笑道,小心把杯子搁放在案上。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还拿这样的杯子喝酒,心里多少有些压力。
“什么?”
旁边三人一惊,尽管不清楚邢窑是怎么回事,但是唐代两字他们可是听得清楚。
“唐代有两大名窑,北邢南越。邢瓷类银,越瓷类玉。”
与此同时,王观叫服务员拿了条干净毛巾,小心翼翼把杯子中的酒渍抹干,然后把杯子高举起来,对着灯光照射,只见一抹银亮的光泽立即浮现出来。
“没错了,应该是邢窑细白瓷的精品。”
王观肯定道:“邢窑有粗白瓷和细白瓷之分。粗白瓷做工粗糙,但是瓷器的产量极大,是供普通百姓使用。而细白瓷每个步骤都很讲究,烧成后白度很高。尤其是精细白瓷,选用优质瓷土烧成,胎质坚实细腻,胎色洁白如雪,釉质莹润,专供皇室贵族使用。”
“不过,这个杯子尽管也是细白瓷,但是白中微微泛青,说明工艺还不够细致,估计是烧造给富贵人家,或者中低级官员使用的器具。”
王观见猎心喜,忍不住逐一分析起来,最后笑问道:“李老板,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对,太对了。”
李逸风轻轻拍手,惊叹笑道:“这套杯子我是在京城荣宝斋买来的,之后又专门请人掌眼看过,得到的评价和你一模一样。”
“成套的?那么更加珍贵了。”王观摇头,把杯子放下,微笑道:“不太敢用,还是让人帮我换个普通的杯子吧。”
旁边,听了王观的话,贝叶与安浣情急忙点头,也要换杯子。
“也不算成套,杯子是齐全的,但是酒壶却没了。”李逸风解释起来,然后看见大家还有顾虑,也从善如流道:“行,那就换杯子吧。”
李逸风招呼服务员拿普通的玻璃杯子来,然后埋怨道:“小兄弟,其实你不应该说破的。在这个地方,听白乐天的琵琶行,喝陈年的封缸酒,就应该用古代的酒具才有情调……”
话是这样说,但是当服务员拿玻璃杯了上来的时候,李逸风也跟着换了。从这个细节上,就可以看出他是个不错的人。
第221章 宣德祭,撕破脸
要知道,一般的大老板、大富豪,身上多少有些特性。说得好听点是执著、特立独行,难听的就叫偏执、目中无人。说白了就是自己好就行,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然而,李逸风却不同,拿一套唐代邢窑精品瓷杯给大家使用,却没有提醒大家,说明他本身没有炫富的意思。如今让王观看出来了,又能够与众人一起更新杯子,这种胸襟气度,绝对不是普通富豪能够比拟。
有的时候感观十分重要,注意到这样的细节,王观对于这个来历还是不怎么清楚的李逸风心里也产生了几分好感。
同时感觉李逸风也不是那种听不进劝告的人,王观忍不住说道:“李老板,像唐代邢窑的细白瓷器越来越少了,你要注意保养才行。用来盛装黄酒还无所谓,但是装烈性白酒的话,可能会侵蚀瓷胎,影响杯子的寿命。”
“真的?”李逸风有些吃惊。
“可能有点儿危言耸听,但是注意保养总是好的。”王观微笑道:“特别是喝酒的时候,少不了磕磕碰碰,不知道会在哪天,一磕一碰杯子就碎了。”
“那我以后得要小心保存了。”李逸风笑道。
哪怕他心里不以为然,但是表面上点头答应了,就是极大的风度。起码王观觉得李逸风很真诚,不像是在敷衍自己。
“来,继续喝酒。”这时,李逸风举杯喝了口酒之后,试问道:“小兄弟,你的眼力这么高明,是跟钱老学的鉴定?”
“差不多了。”王观笑道:“主要是德叔指点,有时候也向钱老请教。”
“怪不得。”李逸风恍然大悟道:“名师高徒。前途无量啊。”
“才入行。还需要继续努力。”王观谦虚道。
李逸风轻轻点头,忽然叹气道:“听说钱老前几天回京了,可惜当时我在省城。听到消息之后来不及去送他老人家,真是失礼了。”
“没事,什么时候李老板进京。再去拜访一下钱老就行。”王观笑道,既然李逸风能够拜访钱老一次,肯定能够拜访第二次。
果然,李逸风点头道:“等到我把这里的事情办完,再专程去登门谢罪。”
王观笑了笑,好奇问道:“李老板决定在江州投资了吗?”
“这个不好说……”
李逸风迟疑了下,轻笑道:“我来江州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办。”
“哦!”
王观点了点头,顿时不再多问了。说不定是什么**的事情,问了李逸风也未必会说。反而让自己尴尬。
然而,李逸风想了想,可能是觉得过意不去。忽然开口道:“小兄弟肯定听说过祭红吧。”
“祭红?”
王观一惊。最近他没有白读书,自然听说过祭红的大名。急忙问道:“李老板,你说的是明代宣德祭,还是清代的郎窑红?”
“呵呵,能够称为祭红的,自然是明代的宣德祭。”李逸风笑着说道:“清代的郎窑红虽然不错,但是要说两者之间的价值,还是明代的祭红比较珍贵。”
“当然,也要看质量。”王观补充道:“毕竟郎窑红就是模仿宣德时期的祭红烧造,仿得非常成功,能够假以乱真。”
“没错。”
李逸风深以为然,点头道:“我记得郎窑红是清代名臣郎廷极在瓷都担任督陶官时候监督匠师烧制的,由于他的任期才六年,所以郎窑红特别的稀少。而且由于他仿的是宣德祭红,所以郎窑红瓷器底部书写年款的有大明宣德年制和大清康熙年制两种。”
“小兄弟,我和你说实话吧。”
与此同时,李逸风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心道:“这次我来江州,其实是来拜访一个藏家。他的手头上就有一个宣德年间的祭红天球瓶,而且有转让的意向。不过,我经验不足,有些捏拿不准是宣德祭还是郎窑红……”
王观闻声,以为李逸风准备请自己去掌眼的时候,就听他继续说道:“还好藏家愿意等,我已经请了这方面的行家过来。今晚就到,明天一早就去看东西。”
说到这里,李逸风微笑邀请道:“小兄弟有兴趣的话,却是可以一起去凑个热闹。”
得,差点表错情。
王观摸了摸鼻端,知道李逸风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不过,这也十分正常。毕竟大家才是第二次见面,不了解根底,怎么可能贸然让自己帮忙掌眼。再说了,请人帮忙掌眼,一般是请有实力,而且信得过的人。王观与李逸风才接触而已,自然是谈不上信任。
然而,对于李逸风的邀请,王观却稍微迟疑一下,然后回头问道:“贝叶,你们的旅行计划已经乱了,现在有什么打算?大概会在什么时候起程离开江州?”
如果时间有冲突的话,王观当然是选择陪同贝叶三人,拒绝李逸风的好意。也明白王观的意思,贝叶有些高兴,转身看着刘京和安浣情,小声道:“你们怎么看?”
“祭红天球瓶,应该是十分珍贵的古董吧。”
不等安浣情开口,刘京就抢先说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就是不知道李老板欢不欢迎。”
“哈哈,当然欢迎。”
李逸风爽朗笑道:“人多才热闹嘛。”
“小叶,那么我们也去看吧。”安浣情小声道,显然她不是一味的以自己为主,有时候也十分注重刘京的意见。男女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不存在谁一定要听谁的,而是相互尊重,这样感情才能够长久持续下去。
“好。”
贝叶点头道:“那就再多住一天吧。”
见此情形,王观立即笑道:“那就打扰李老板了。”
“打扰什么……”
李逸风才准备说两句套话,忽然听到船下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
“在上面……”
“一定要把人捉起来,绳之以法……”
“他是谋杀,我要起控他故意杀人,要他把牢坐穿……”
一片喧闹声中。有一个人情绪特别激动。唠唠叨叨的叫嚷起来。
“孙江!”
王观几个对看了一眼,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时,李逸风皱眉道:“不是说渔船餐厅飘浮湖心。环境十分安静清雅的吗,怎么会这样吵闹?”
听到指示,服务员急忙向外面走去。一会儿重新返回船舱,不过在他的身后,却多了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然而,几个制胜人员也不是笨蛋,看到船舱中的布置,就知道能够在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
当下,几个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表情一缩,其中一个为首的更是十分客气道:“请问谁是王观。我们是江州xx支局的,刚才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发生了凶案。受害人就在下面。指名是一个叫王观的人。把他推进湖中蓄意谋杀。”
一瞬间,众人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安浣情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低声暗骂道:“该死的孙江,就知道是他,这人还要不要脸了,居然颠倒是非,叫局子的人来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捞他上来,让他淹死算了。”
当然,这只是气话,但是也说明了安浣情愤怒的心情。
与此同时,贝叶也十分生气,不过也有些忧心忡忡,站起来说道:“警官,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解释,责任不在王观……”
“贝叶,你不用急。”
然而,王观却淡定的摆手,慢慢的起身说道:“我就是王观,也是底下那个混蛋口中的杀人凶手。只不过,他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我真心要杀人的话,就不会在推他落水的时候,把一个救生圈套在他身上了。”
“就是,而且还是我们叫人把他捞上来,甚至送他上船来换衣服。”刘京点头道,眼中掠过一抹怒意,显然对于孙江叫警察的举动非常不满。
听到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孙江的过错,几个警员感觉脑袋有些晕眩,理不清头绪。
“几位等一下。”
最后,为首的警员忍不住了,连忙叫道:“你们能不能从头开始说,好让我们有个判断。”
“我来说吧。”
安浣情性子比较急,找到了机会嘴巴就像是机关枪似的哔叽啪啦起来,一会儿就会事情的经过讲述清楚。
当然,其中也夹带了不少私人情感,把孙江形容成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斯文败类。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安浣情不介意再出一口恶气。
不过,几个警员却也能够明辨是非,把孙江的供词与安浣情的话相互对比,再中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