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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大笑仙神录-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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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辰光短暂,他们竟能在无人照拂周遭的情形下、安然无恙地立足在原地,在这片有造字神力肆虐着而瞬息万变的危境里闲话半晌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直到殷孤光仰了头、细细窥视着头顶之上的虚空,才发现这安静并不是一时的侥幸——四面八方仍有数不胜数的落石朝他们飞砸而来,只是统统在三丈开外被撞飞了去,无一能打扰到他们。

    众人此时驻步的这片天地方圆之上,影影绰绰地弥漫着青墨色的雾气,将他们一个不落地包在了里头。

第627章 怨憎一锅粥(二)() 
“秦钩是你?”

    殷孤光仰首,低声呢喃着。

    半空中的青墨鬼气闻声,呼啦啦荡了回来,极为欣喜地应了句:“殷先生你叫我?”

    比起曾经在吉祥赌坊里输给柳谦君、听声辨骰的三流千手,此时的秦钩还要敏感得多,就连殷孤光那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语声里的惊惶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隐墨师的眼神像是透过了它、望着遥远的高空某处,让秦钩不得不往旁边退了退。

    他早已没了半点在石室里的昏黄火光模样,浑身上下都只高腾着鬼气森森的青墨浓雾,若有人朝秦钩仔细嗅嗅,便能发现鬼雾之中传来些许清苦味道,一如柳谦君入障之际、从她掌间新伤里漏出的大补味道。

    参王的万年修为被虚境里的禁锢大阵封住、无法动用,然而她身魂里的灵力却是任谁来都不能轻易散去的,她只需剪下几把发丝,“借”给秦钩,就能让他这团鬼火旺腾腾地继续烧下去,直到他们顺利离开渊牢。

    然而即使有参王老祖宗之助,仅凭秦钩一介器灵幽鬼之身,就能在封禁的虚境里倏尔张开这么大一方结界?

    殷孤光还是不敢相信。

    他只知道秦钩的前世是秦代时期的神兵利器,在地下埋藏了许多年、到了百余年前才被挖出来见了天光,却没等到横空出世的机会,就被甘小甘吞下了肚。

    看这灵力的势头之强,那把连名都未必留在世上的弯刀,会不会是不输给破苍大刀乃至素霓剑的一把神兵?

    亦或只是秦秋丰种下的封印被打破,让弯刀器灵在冥河弱水边积攒了数十年的怨气渐渐冒出了头,不消多时,秦钩就要化成了比周遭蛟龙骨还要凶恶的怨灵?!

    殷孤光终于明白过来方才柳谦君话里的意思——在场所有生灵都被封禁了身魂灵力,难以动用分毫,偏偏只有秦钩误打误撞地借了“心火”术法,变回了前世的鬼灵之身,成了眼下禁锢大阵里为数不多、灵力强大的其中一位,比起他背上的三姐都不遑多让,要是他霎时成了穷凶极恶的怨灵,又有谁能够压制得住他?

    然而隐墨师惊骇莫名地低了眉、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半空中的青墨鬼气时,却发现秦钩只不以为意地嘿嘿一笑,还炫耀般地对着殷孤光狂抖了抖他的鬼雾之身,没心没肺得一如那个路痴到连家乡数条大街都分不清的秦钩,哪有什么即将变成怨灵的阴暗样?

    殷孤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在肚里打下了和柳谦君一样的主意——楚歌不在,他们就得替好友多看着点秦钩,总不能让他把今世的肉身白白葬送在渊牢之后、还赔上了仅剩的鬼灵之身。

    不同于发小的万事不上心,县太爷神色肃穆,在帮秦钩解困、噎得索命小鬼懒得多话后,又郑重其事地向柑络长老行了个晚辈之礼:“殷先生还要照顾夜游神大人,前路不便,前辈若不嫌弃可在晚辈的肩背上坐坐。”

    青墨鬼气如释重负,还冲着索命小鬼没好气地“嗤嗤”两声,像是顽童吐舌。

    老人家费力地微抬眼皮,在若有所思地将打量了楼化安数眼后,就点了点头,算是没计较这把自己当成货物般的随意推脱。

    于是殷孤光只能将柑络长老递到了县太爷的背上,尴尬且无声地替疯魔师姐向楼化安说了句抱歉。

    县太爷默然颔首,在扶稳了柑络伏在自己的背上后,该是听到了老者什么极轻的嘱咐,便往着犹在不远处赖地不起的桑耳长老那边走去,顺道还打了个手势,让秦钩悠悠哉哉地跟着他移了过去。

    柳谦君则在犹豫片刻后,也缓步跟了过去,显然是有话对桑耳长老说。

    索命小鬼极为满意县太爷的知情知趣,欢呼一声,这下连殷孤光的脖颈也一起被她的干瘦手臂抱住了。

    “老四自己不来,倒放心让你和小光闯进这莫测的虚境里。”终于只剩了她们姐弟三人,殷孤光背上的女子这才缓声开了口,“你也就罢了小光呢,他怎么放心?”

    “孤光死活都要住在那种寒酸的山城里、才会和几位新朋友一起被抓进来的,他既要管天、还要管地,哪里样样都顾得上?”索命小鬼翘着鼻孔冷哼着,双手却有意无意地划拉着女子的稀落长发,一双坚石眸子盯准了女子脖颈上的狰狞旧伤,言语里却不肯显出半分紧张来,“倒是你,两位老大哥怎么肯放你出青要山?”

    女子眉眼低垂,摆明不打算回答。

    索命小鬼眼睛一亮,醍醐灌顶般地猛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疼得殷孤光几乎要坐下地去:“我就说三姐你心思精鬼,除了我,谁都看不住你大哥还偏不信。”

    女子只扬了扬嘴角,还是没有搭理她。

    索命小鬼歪了歪下巴,一双坚石眸子骨碌骨碌转悠了几圈,嘴巴一咧,干脆舍了这自找没趣的问话,忽地冲三姐和小师弟打了个眼色,指向了还躺着一众裂苍崖弟子的方向,喜笑颜开:“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大头是不是和大哥好像?”

    那里除了县太爷和秦钩的倒霉师兄们,还坐了个身材矮小的大头侏儒,他一直都躲在最后头、惶惶不安地打量着四周境况,生怕秦钩这团鬼火太过托大、会没注意到有可能在暗里出现的追杀,一路上几乎没有安下心来过,差不多把他这辈子的胆气都给耗光了。

    就连碰上了隐墨师,沈大头也不敢上前来打声招呼,只努力地把自己往裂苍崖弟子中间挪了挪,生怕自己的“财神爷”福泽会抵不过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杀机。

    此时他更是骤然觉得后背一凉,感觉到了那三双灼灼盯住了自己的眼光,吓得他猛地打了个寒噤。

    女子伏在殷孤光背上,颇为讶异地注视了大头侏儒片刻,嘴角竟还真的漾开了几分笑纹,点了点头。

    他们的老大哥天生脑袋奇大,迥异于常人,此时在青墨鬼气映照下这么遥遥一望,还真的和沈大头有三分相像。

第628章 无物可还(一)() 
“可惜可惜要是他手足俱在,就能带回去给大哥看看了。”

    存心要煞风景似的,索命小鬼故作沉痛地摇了摇头:“偏他的一双腿被造字神力打得命魂脱体,要是没贵人相帮,大概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可惜了啊”

    这醉翁之意太过明显,连殷孤光都听出了疯魔师姐话里的相帮之意。

    同时他也极为诧异师姐这难得的好心——傒囊从来以整蛊他人为乐,极少会对己身以外的生灵动了怜悯之念,师姐虽然在师门中多年、多多少少和她的那些族众有异,但向来也只把这种心思耗在自家兄弟姐妹身上,其他生灵想都别想,更何况是位不过相处寥寥数天的凡人?

    女子肚里的困惑并不下于小师弟,在盯住了老六的坚石眸子半晌、也没能看穿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后,才应下了这于她而言亦不轻松的救命之请:“出去之后,让他去洛阳城里住几天吧。”

    索命小鬼立马嘴角歪斜,喉间哼唧哼唧个不停,显然对这结果并不满意。

    “我总要些辰光才能裁件像样的衣裳出来,你慌什么至于青要山里,就算我应下,二哥也不会让他进的。”已有数年没听到老六这种荒诞无赖的要求,女子舒了口气,才忍住了从肚里直冲上来的笑意,“更何况,你要真把他送到了大哥眼皮底下,别说他这双腿脚,恐怕大哥一高兴、就会一掌把他整副身子都拍成肉泥难道你还嫌大哥的爪子不够臭?”

    索命小鬼故作怪相地挥了挥双臂,嘴里哇呀乱叫了两声,算是懒得再和三姐辨这种没意思的大道理。

    女子再次打眼望了沈大头一次,后者弓着身子坐在原地、偶尔还惊惶不安地左顾右盼,背影越看越像被二哥强行拖住、才能坐下来准备吃饭的大哥,这陌生且熟悉的滑稽样子,让她嘴角的笑纹不自禁地扩散了开去:“你总该记得救下了他的双腿精魂,没了命魂,我也没法救他。”

    “在呢在呢!”索命小鬼扬了扬下巴,登时笑逐颜开,她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于是在开始逃命之前,就把沈大头的双腿之精放到了大头侏儒自己的百宝袖囊里,并以胡话吓唬得沈大头不敢伸手去拿,实在再安全不过了,“到时候就算绑我也把他带到洛阳去!”

    这仨姐弟自顾自地就替沈大头安排好了后路之际,不远处的桑耳长老已被县太爷扶起了身。趁机耍赖偷懒的老人家一见到柑络长老被背了过来,就骂骂咧咧地扯住了废腿上的龙筋,单腿一蹬便翻身站了起来。

    他和老朋友一样,像是对参族怀着极重的愧疚感,明明看到了就跟在后头的柳谦君,却老脸一红,继而故作不识地望向了别处。

    柳谦君想起早年间在长白山天瀑秘境时与这对老者照面数次的光景,也想起了柑络长老“死”后、桑耳孤身坐在天瀑秘境一角的颓丧面目,恍然明白过来,她昔年没有看懂的神色下到底藏了些什么。

    她低了眉眼,一时也拿不准该不该再与这位老者说那句话,便没有揭穿桑耳的别扭举动,只默然往旁侧退了步,仍由县太爷先去扶了老人家。

    倒是一直都飘在发小身后、不肯和这一看就很难打交道的老人家有什么牵连的秦钩,注意到了千王老板的古怪行止,这下愈发认定了桑耳和柑络是两个大麻烦,干脆“呼”地蹿到了柳谦君身侧,怎么都不肯往前多“走”一步了。

    县太爷则没有注意到秦钩的异样。

    自打听到了柑络的名号,他便有些坐立不安,不久前才渐渐缓和的面色也愈发煞白。

    他当即就猜出了在不远处满地打滚的老人家是谁。

    那分明是曾经拜访过裂苍崖数次、连常年在峰巅上闭关的师伯都要下来陪陪的锹锹穴前辈。

    楼化安原本是不敢靠近桑耳和柑络的——他被自身心魔所扰、早已毅然叛离了裂苍崖,与人无尤,更打定了主意不会在世人面前辱及师门,无论如何,也不该再在哪位修真界老前辈面前造次。

    然而县太爷斜眼望去,诸位师兄裂苍崖门下的所有弟子仍然自身难保、入定未醒,至于秦钩这个不争气的老幺,也前所未有地担当起了护庇众人的大任,唯他这个叛离弟子还有心有力。

    他该视若无睹?

    鬼使神差地,他还是站在了老者身前。

    桑耳本来是认不得裂苍崖这一辈年轻后生的——他的心思都耗在鼓捣凡世仅存不多的混沌残力上,每三百年被这湖底虚境折腾一次后,更是连常年照顾他起居的师侄鼹崽也记不起,哪里能认得其他山门里的娃娃?

    然而等他利索地蹿起身来,却一眼就认出了楼化安。

    亦或说是认出了县太爷魂魄里的某样宝贝。

    “老柑络快看,这就是那个身魂里种下了‘魂玉’的伢子!”桑耳箍紧了县太爷的手腕,生怕一个不当心、后者就溜出了他的控制,激动万分地冲着柑络又叫又跳,“有他在,你亏损的元气至少能恢复五成,还怕什么?”

    县太爷只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被桑耳长老捏得发麻,闻言苦笑,奋力张了张嘴,想要替自己争辩几句,却死活吐不出半个字来。

    倒是他背上的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胛,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柑络平了平从肚里直冲到嘴里的血腥气,才能开口数落了老朋友的又一次荒诞念头:“种下‘魂玉’的必然是裂苍崖以后的掌教娃娃,是你说借就能借的?”

    桑耳双眉倒竖,跳得愈发高了:“有什么干系?借出了‘魂玉’给你用过之后,这小子只要在咱们锹锹穴的钟乳池里头泡上个十年八载,我就能想出法子给他塞回命魂里去,保准不让裂苍崖的老家伙们看出破绽来。”

    “别吓唬他了。”柑络眉头紧皱,每每要劝老友放弃某个无稽之念,他嘴里的苦意总会愈发汹涌,“我又不是没他就会死那年不是无极那孩子帮忙拦着,妖境的老小子们早就把你撕成了五块、扔进沉骨沼泽去了,你就不能念点他的好?怎么老是打他徒子徒孙的主意?”

    “我又不是不知道裂苍崖历来的规矩反正‘魂玉’和百折空刃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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