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小厨娘-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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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诗答道：“我是跟我师父来的。我师父原来是别馆的管事！”

　　　　“原来？”江小棠注意到这个词。

　　　　“嗯。”静诗的神情低落下来，“两年前，我师父奉命收妖的时候，殉职了。”

　　　　别馆有时候会帮助当地处理一些事务，比如收妖。两年前，静诗入门没多久吧？看来，她在别馆的处境不怎么好，这么早就没了师父。

　　　　江小棠突然想到一件事。

　　　　“静诗，这份差事，没人愿意做吗？”照理说，静诗这种没了师父的弟子，一些好的差事，根本轮不到她。

　　　　静诗答道：“不是呀，我听说有好多师姐妹在争呢！不过，周掌事说，冲鹤师叔让他挑个老实的，他就挑中我了。”

　　　　江小棠问：“这位周掌事平日对你好吗？”

　　　　“还不错。”静诗笑道，“周掌事跟我师父关系好，我师父走后，多亏了他照应，我才没有被欺负。周掌事说，下次有机会，把我送回本观去。像我这样留在别馆，没人教，以后不会有前途。回了本观，就算没了师父，师门也会负责教导。”

　　　　江小棠点点头，这位周掌事说的没错。

　　　　“所以啊，周掌事让我好好服侍师叔，立下功劳，他就能送我回本观了！”静诗的眼神充满了向往，“真希望能快点回本观。”

　　　　打探完静诗的来历，江小棠问：“静诗，我昨天在别馆遇到那位冲雪师姐，是什么来历？”

　　　　“哦，冲雪师叔啊！”静诗小声道，“她是总管的弟子，总管可喜欢她了。”

　　　　“我在本观的时候，没听说过冲雪师姐，她是希良师叔在本地收的弟子吗？”

　　　　“对啊！冲雪师叔是傅家的人，天资很高。希良师叔五年前收她入门的，听说冲雪师姐有意在这次聚仙大会上夺得炼气阶段的魁首呢！”

　　　　一番打探，江小棠弄清楚昨天怎么回事了。

　　　　此地别馆的总管希良真人，也是丹宗的长老之一。他年纪较轻，不耐烦留在本观修行，来了北国打理别馆。

　　　　冲雪出身北国大世家傅家，傅家与希良真人交好，将冲雪送来他的门下。

　　　　希良真人眼光很高，冲雪能被他看中，天分当然很高。她与江小棠同岁，也是去年突破融合期的。

　　　　冲雪天资高，在家中深受长辈宠爱，来了别馆，身为总管的惟一弟子，每个人都让着她。所以她向来说一不二。

　　　　“哦……”江小棠明白了，原来冲雪是这么个出身，难怪看她不顺眼，昨天她的感觉没错。

　　　　冲雪这么个出身，到哪都是小公主，突然来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师妹，岁数一样，修为相同，身份相似，自然产生一种敌对心理，好像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关注，被分走了一样。

　　　　昨天符八那么闹，给了她一个机会，可不正好出来指点指点，来个下马威？

　　　　真够幼稚的！她不过是个客人，最多几个月就走了，能碍着冲雪什么事？江小棠在心里嗤道。

　　　　“冲盈师叔，你也是来参加聚仙大会的吗？”静诗问。

　　　　“聚仙大会？”江小棠摇头。

　　　　聚仙大会据说是颖州的传统，每隔十年举行一次，有各个阶段的比试。冲鹤当年就是借着颖州的聚仙大会一举成名的。

　　　　不过，江小棠来颖州，并不是为了聚仙大会，冲鹤和宋天衍都不是。

　　　　冲雪对她这么有敌意，要是她还参加聚仙大会，还不更恼怒？

第295章　宗师（）　
这次北国之行，冲鹤有要事在身，宋天衍特意来帮他。

　　　　江小棠就是个搭边的，她修为太低，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任务就是招待好符八，好好修炼。

　　　　宋天衍不住在这个院子里，冲鹤早出晚归，所以，她真的是一点事也没有。

　　　　不过，这不代表她不忙。符八教她教出了兴趣，每天都揪着她练流云步法。

　　　　刚开始只是在屋顶练，后来在竹枝上面练，再后来，竟然要求她在浮于水面的荷叶上练！

　　　　这哪是练功啊，江小棠觉得，这么下去，她快成能作掌中舞的赵飞燕了。

　　　　而且，符八要求还严格，有一点点差错，就要重来。

　　　　在荷叶上走流云步法，一点也不简单。

　　　　首先，需要提气功夫过关，也就是俗称的轻功。对于融合期修士来说，登萍渡水什么的，完全不成问题。但是，符八要求的是在荷叶上走流云步法，那就一点也不简单了，她需要时时刻刻保证自己处于提气的状态，不能将重量落实下去。

　　　　其次，步法怎么走，那是有规律的，不能随便乱走一气。

　　　　最后，符八还要进行攻击，她只有闪躲过了，才叫成功。

　　　　自从开始在荷叶上练习，江小棠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

　　　　初时，她连站都站不稳。荷叶的浮力就那么大，重量一落实，就会一头栽下，她只要不及时换位，马上摔到水里，变成个落汤鸡。

　　　　前两天，她光练习怎么在荷叶上站稳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练跳水。

　　　　两天后，总算摸到点门道，能够及时换位。可是一走流云步法，又开始乱了。记得换位，不记得走步法，记得走法，又不记得换位。

　　　　于是继续练跳水。

　　　　她练习步法，就在别馆花园的小池里，有人来看，符八也不阻止。

　　　　不过，大部分人看不出名堂来，只瞧见江小棠不停地从荷叶上摔下去，全身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

　　　　于是，看了两天新鲜，别馆的弟子也不来瞧了。

　　　　花园的廊柱下，冲雪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荷塘。

　　　　如今刚刚开春不久，北地甚是寒凉，前几天荷叶才抽了芽。也不知道符八怎么弄的，竟让满池荷花都开放了。

　　　　冲雪看了一会儿，愤愤道：“真是够笨的！”

　　　　“冲雪。”

　　　　耳边响起熟悉的清冷的声音，冲雪连忙收起脸上的不平，退到一旁：“师父！”

　　　　一个穿深蓝道袍的男子，从花园门口进来。

　　　　他外表看来也就三十多岁，比冲鹤大不了多少，五官端正，有一种清寒的高人气质。

　　　　这位就是冲雪的师父，希良真人。

　　　　希良真人是出窍期修为，才一百多岁，是玉虚宫相对年轻的长老之一。

　　　　希良真人看了看池塘中不断从荷叶上摔下来的江小棠，侧过视线：“如果换成你，几天能在荷叶上站稳？”

　　　　冲雪自信地道：“徒儿没有试过，不过，总不会比冲盈更慢。”

　　　　希良真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比冲盈强了？”

　　　　冲雪没说话，不过她的表情明确地表达出了这个讯息。

　　　　“冲盈是冲鹤挑中的人，想来应该不差。为师感觉得到，她与木灵气极为亲和，十分适合本宗功法。这倒没什么，论天资你不比她差。不过，有一点你要学学她，她有本事把符八哄得高高兴兴，主动教她自身妙法。”

　　　　冲雪忍不住道：“她不就是会厨艺吗？整日钻在厨房里，和那些臭哄哄的厨师混在一起，有失身份！”

　　　　希良真人的语气还是那么清冷，既不动怒，也不称赞：“不管她用什么手法，能哄到前辈，那就是她的本事。你不要小看符八，他可是清净天极出名的散修，修为比为师还高，手头有很多宝贝。”

　　　　“他？”冲雪很怀疑，“师父，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他修为竟然比您还高？”

　　　　宋天衍管符八喊前辈，冲雪确实对符八改正了态度，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跟跑江湖卖艺没差别的糟老头，修为居然在元婴之上，很可能是位宗师。可就算如此，她也没觉得符八能跟自家师父相比。她家师父，仙风道骨，气质清寒，这才叫宗师风范呢！

　　　　希良真人淡淡道：“他是分神期修为，清净天八大散修之一。”

　　　　冲雪吃了一惊：“分神期？八大散修！”

　　　　清净天没有合道修士，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合体期。玉虚宫这样的大派，也只有一位合体期的修士。分神期倒是有好几位，其中实力最强的，是掌教希诀真人。大部分长老，都只有出窍修为，他们才是玉虚宫的中坚力量。

　　　　冲雪出身的傅家，修为最高的也是出窍期，听说符八居然是分神期，冲雪难以置信。

　　　　这个她根本没看在眼里的糟老头，居然是自家梦寐以求而不得的分神期高手？

　　　　至于八大散修，冲雪有所听闻。清净天的修炼环境相对宽松，散修中出了不少能人，其中最强的八位，被称为八大散修。

　　　　到了八大散修这个层次，个个都有实力开宗立派，不比一般的门派、世家差了。

　　　　冲雪出身大世家，又拜在希良真人门下，习惯性藐视散修，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

　　　　“你白白错过了机会而不自知。符八的流云步法，是他的成名绝技之一，学会的话，在炼气阶段，几乎没有人能打到你。”

　　　　冲雪心动，她马上就要参加聚仙大会了，之前信誓旦旦要夺个魁首回来。如果能够学会流云步法的话……

　　　　“师父……”

　　　　“不必找为师说情。”冲雪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希良真人打断了，“符八这人，性格古怪，极厌恶繁文缛节，他不乐意，托谁说都没用，他要乐意，就算你一文不名，他也能倾囊相授。”

　　　　“这……”冲雪为难了，让她去讨好符八，这也太难了！就算知道符八是个宗师，分神期的高手，可看到他落魄的样子，冲雪就觉得难受。

　　　　“对了，符八极好美食，曾经有过拿法宝换一只鸡腿的事迹，你不如投其所好。”希良真人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冲雪若有所思。

第296章　银鱼羹（）　
不知道摔下来多少次，江小棠总算能在荷叶上流畅地施展流云步法了。

　　　　这几天，她的水性倒是好了不少。

　　　　符八对她道：“还记得前几天在竹枝上面的练习吗？记得那种借力使力的感觉吧？当你适合以后，你的身体会先于你的理智做出决定，从而变成一种习惯，不再拘于形势，只有到那个境界，流云步法才叫融会贯通。”

　　　　江小棠灵光一闪：“我明白了，八爷，是不是要忘记招式？等我一步也不记得了，流云步法就练成功了？”

　　　　符八颔首而笑：“没错，就是忘记。”

　　　　倚天屠龙记里，张三丰教张无忌太极的时候，刚开始让他记，后来让他忘。直到一招也不记得，才算练成了。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比如在现代，真正的五笔高手，是根本不会背字根的，他们只要一看到字，手指触到键盘，就能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把那个字打出来。

　　　　说得再简单一点，这是条件反射。身体习惯了那种韵律，变成了身体的记忆，不需要再经过大脑。这么一来，中间少了一个转折，速度当然就更快了。

　　　　流云步法，最重视的就是“流”这个字，要行云流水，流畅自然。要达到这个境界，就要训练出自身的条件反射。

　　　　与人交手，对方会做出什么动作，出什么招，根本无法预料，所以不能死记步法，而要灵活使用。

　　　　符八觉得教江小棠很省力，她举一反三，甚至能从中总结出一套理论，反馈出来，让他也受益不少。

　　　　他不知道的是，江小棠在那个世界，曾经接受过系统的教育。整整十六年，从语言文字，到数学逻辑，再到社会形态，乃至自然规律，艺术熏陶，可以说是全方面发展，哪里是这个世界单方面的教育能够比拟的？

　　　　她学东西快，是因为她在那个世界，早就训练出了学习逻辑，以及高效的学习方式。

　　　　这天，江小棠仍然在荷叶上练习流云步法。符八难得仁慈了一下，让她多练两天，没有紧追着让她接招。

　　　　江小棠这几天越练状态越好。那天在屋顶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悟到了流云步法的奇妙之处。就像舞蹈，似乎有旋律在，她只要抓住那个旋律，招式就不重要了。

　　　　相比起她，符八爽快多了，蹲在廊下大吃大喝。北国的名厨几乎都被宋天衍请来了，前几天经过符八和江小棠的“蹂躏”，个个厨艺大涨，服侍起符八来，那叫一个热情尽心。

　　　　身为名厨，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厨艺的进步，才是他们的根本。厨艺进步，名气更大，薪资也就更高了。这次的差事，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机缘，就算不给钱，他们都乐意，何况宋天衍给的薪资着实丰厚。

　　　　名厨们尽心，符八过得也就爽快。每天，这些名厨的拿手菜流水一样地送上来，只要他点评一两句，马上奉为圭旨，回头就改良口味。

　　　　“动作快点，没吃饭吗？”冲江小棠喊了一句，符八啃了口烤羊腿。

　　　　正觉得口渴的时候，冲雪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