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刀-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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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贝子冷笑出口,右腿疾招如飞踢在大汉小腹上。
那巨灵大汉立时耳眼口鼻鲜血冒出,身形倒飞而去,尸横在四五丈外。
五贝子拔刀出鞘,纵跃如飞硬削花木,紫虹连闪,花树宛如砍瓜切菜的倒下一大片。
屠震寰暗中直皱眉头,忖道:“这花阵多年辛劳布设,奥妙无穷,一旦付之流水。”深深惋惜不至。
五贝子宝刀虹飞电卷,花树尽皆僵折,显露出狼藉尸体,玄武宫仅屠震寰硕果仅存,余众悉皆力竭伤重毙命,紫衣匪徒尚有二十余人,目睹宝刀锋利无匹,纷纷闪避开去,震恐骇悸。
两人*近麻冠道长与黄衣侩人拚搏之处,五贝子回面暍道:“紫衣匪徒一个不容漏网!”示意屠震寰将闪避匪众全数搏杀。
屠震寰闻命一跃扑去,追击紫衣匪徒。
五贝子回面之际,突闻一声冷哼,忽见麻冠道人拂尘一招“天罗地网”,身形悬空鹰搏鹃扑向黄衣僧人撒下。
帚丝爆散,宛如万千钢针,罡劲如山,黄衣僧人闪避不及,顿被帚丝扫中面门,整个面肤均被划破,血流满面,面目模糊形如狰狞恶鬼。
黄衣僧人心中进出一声怪叫,肥大身躯腾起,两臂箕张向麻冠老道扑去。
显然他怒极拚命,存心两败俱伤,蓄全身功力博湏一击,化作一座山影凌空压下。
麻冠老道身法奇快,疾闪出如山罡力之下,翻身双掌疾按而出。
叭叭两声,击实黄衣僧人後腰,脾脏尽裂,发出一声凄厉惨噑摔跌在地。
五贝子冷笑道:“道长委实心辣手黑,这笔血债请问如何清偿?”
麻冠老道打量了五贝子一眼,冷冷答道:“施主谅是五贝子。”
五贝子道:“不错,正是在下。”
麻冠老道沉声道:“罪在玄武宫用心叵测,黄山一会意欲奴役天下武林,何能怨责贫道手黑心辣。”
五贝子怒道:“有何为证?”
麻冠老道阴阴一笑道:“玄武宫主率众赶扑本教总坛施主作何解释。”
五贝子不禁一塞,强笑道:“武林是非,胜者为高,道长倘愿投效敞宫,本座当既往不究,还要重用,不然道长难逃本座宝刀之下。”
麻冠道长已瞧出五贝子手中是柄宝双,忖道:“何不先发制人!”心念一动,拂掌三招疾攻而出,撒下漫空帚影。
五贝予哈哈一笑,右腕疾振,紫刮电闪。
窳冠老道疾飘开去,一竿乌木拂尘被紫芒削成丝丝片片,只见眩目紫虹如影随形劈下,胸腔一凉,噑声未出,尸横两截。
按理说,麻冠老道武功极高,即是力有不敌,也不该轻而易擧在七星宝刀下丧命,因其胆寒心慌,故死在犀利锋芒之下。
更令人震惊的是朱龙翔朱凤绮兄妹两人,身为紫衣教主爱徒,又系明皇後裔,为了与狄康真挚友情,意不惜叛门,忍令自己本门手下丧生而坐视不救,这非但大违常情,而且有悖武林忠义,为人不齿。
但——
因自墨玉凤黄玉琳受命返回大巴山紫衣总坛卧底後,紫衣教主急於择地铸剑,心有旁骛,未觅防备略疏,两女才得以俟隙探明隐秘及结纳同心传讯狄康。
狄康最近所得传讯,由於两女得至好同门之助获睹紫衣教中极机密海底名册,探悉朱龙翔朱凤绮非但不是皇明後裔,而且身负血海大仇,紫衣教主就是杀害他父母满门凶手。
其时,朱氏兄妹尚在衬褓,紫衣老鬼见他们兄妹秉赋根骨无一不好,不禁动了收住传人之念,为他日图霸武林之臂助,朱氏兄妹获悉真情,怨恨紫衣教主入骨,反清复明,驱逐鞑虏人人有责,何必藉皇明後裔作幌子为虎作伥,因是怨望之心油然而生。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狭康才得以无所掣肘,放手施为。
此刻——
五贝子诛戮麻冠老道後,缓缓收刀归鞘,面色苍白,屹立调息。
屠震寰搏杀一双匪徒;其余均逃往玄武真殿内,他亦真力损耗极钜,不敢孤身涉险,忽瞥见五贝子神情,心中一惊,道:“总护法怎么了?”
五贝子浮起一丝苦笑道:“旧创未痊,真元再度损耗过钜,你我两人恐无法安然离开此玄武宫了。”
屠震寰冷冷一笑这:“这倒未必,紫衣匪徒目瞧总护法宝刀犀利,已胆寒亡魂,必不敢逗留玄武真殴之内,仓徨遁去。不然,我等发动玄武真殿内禁制,可悉数诛戮。”
五贝子长长叹息一声道:“紫衣匪徒必然出玄武真殿内蹊跷,退出地穴,驻守在府邸内,你我恐成釜底游魂,活活困死在此。”
屠震寰冷笑这:“只要紫衣匪徒不敢妄入,宫内供需无缺,何至困死此地。”
五贝子徽徽太息摇首道:“他们不会守株待搜,定施展水火毒烟辣毒手段,你我不死,决不干休轻易退走。
屠震寰不禁面色大变,道:“总护法将如何脱困?”
五贝子沉思须臾,冷哼一声道:“本座意欲将被囚群雄施展逆转经脉手法,驱为戏用,烦探明殿内有无敌踪,本座尚须调恩片刻。”说着服下两颗丹药,缓缓坐了下去。
屠震寰略一踌躇,小心翼翼走人玄武真殿内。
这时——
殿内燃着两支巨烛,香烟氲氤,虽光亮如白昼,却存在一种阴森恐怖气氛,屠震寰虽为玄武宫中高人,此时此景之下,也不无凛凛之感。
满殿肉身神像寂如泥塑木雕,一无异状,岑寂如一泓死水,显然紫衣匪徒已退出玄武真殿。
蓦地——
两只巨烛无风自熄,殿内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屠震寰不禁大惊,情知有异,突感身後一缕疾风射至,急闪身开去,但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只是穴道一麻,不由天晕地转,摔倒在地。
玄武真殿内灯烛重亮,光亮如同白昼,五贝子立在屠震寰身前,双目蕴煞。
殿外暗处程冷梅、孙玉琼、潘杏娃、朱凤绮等诸女及千里独行余风云、屠龙方朔关穆、朱龙翔,岷山四毒纷纷走入。
五贝子大喝一声道:“屠震寰,天到这般时分尚未睡醒么?”
只见屠震寰如大梦方醒,睁开惺忪双眼,慢慢爬了起来,目光呆滞无神,躬身道:“有何训示”
五贝子道:“你将殿内肉身神像逐一指明,本座将挑选可用之人助你我脱困。”
屠震寰道:“属下遵命!”一一指点神像报明来历。
报至白骨判金重威时,五贝子不禁望了那具神像一眼,只见那尊神只颔下光洁无须,面肤髹金,印堂之印勾绘一白色太极图,;如非说明,无人认得就是沧浪山庄第一高手白骨判金重威,不由暗暗叹息,忖道:“一代成名人物,落得如此光景,;令人有不胜今昔沧桑之感。”
易容所扮装的五贝子狄康究竟经历甚浅,屠震寰逐一报名他都陌生得很,但余风云关穆两人却暗感震凛,两厢肉身神只均系老辈武林威望卓著成名人物。
五贝子淡淡一笑道:“本座记忆所及,有一黑龙会总瓢把子欧阳哲,为何未见?”
这句话在平常屠震寰定然察觉五贝子乃是别人伪装,如今他已神智受控,茫然无疑答道:“欧阳哲已死多年,总护法怎不知情,系三手神魔阎子秋所扮,那阎子秋奉命冒欧阳哲之名抚育程晓岚之女,另以抚孤复仇之名,结纳天下英豪,殊不知闾子秋居心叵测,觊觎武林秘笈及金精铁母,;遂其图霸私欲,岂料为宫主察觉,擒回处死。”
程冷梅闻言,不由珠泪夺眶而出。
狄康忙示了一眼色,道:“欧阳哲因何而死?”
屠震寰道:“这仍是不解之谜,上代玄武宫主发现欧阳哲竟然与程晓岚死在同时,而其地各异,死因离奇,两人俱无致命重伤,生似无疾而终,是否遭了东方黎明毒手,尚不得而知,所以命阎子秋假扮欧阳哲,诱真凶上门,那知此人沉稳若定,多年来并无任何迹象可资查明。”
狄康点点头,屈指一弹,一缕暗劲射出。
屠震寰低哼了一声倒了下去。
老化子余风云击掌一声,殿外窜进数十人,挟起两廡肉身神只退出,
汉中南郊一条黄土大道,往昔行人车马稀少,但,最近数日行人络绎於途,扶风携幼,热闹非凡,不时街过一骑如飞快马,掀起黄尘漫天,骑上人均是劲装捷服,肩头丝穗飘扬。
一个银须飘拂老丈右手执杖,左手牵着一七龄幼童姗姗步行,那幼童扎着一根小冲天辫子,灵活双眸东张西望,忽道:“爷爷,田家庄不远了么?”
老翁啊啊一笑道:“快啦,转过一个弯,不到二里路就是田家庄。”
幼童面泛喜容道:“听说是有热闹好瞧,究竟是什么呀?”
老翁答道:“到时你自会知道,小孩子不嫌唠叨,爷爷怎么可以说得清楚。”
幼量嘟着一张小嘴道:“总不成您老人家丝毫不知,我不去啦!”蹲着地上不走。
老翁见爱孙撒赖,不禁呵呵笑道:“爷爷说给你听就是,不要撒赖,起来,起来!田家庄举办十年一度迎神赛会,搭了十二台戏,庄主田隆武还设下一座群英擂。”
幼童缓缓立起,噘着一张小嘴道:“爷爷往日不是下棋,就是去酒楼饮上两盅,凡是有热闹的地方唯恐避之不及,今儿个您老人家居然能不辞跋埗,老远咆来为的瞧热闹,宁非怪事,孙儿不信。”
老翁大笑道:“你真个是机灵鬼,风闻田隆武在邛崃绝顶得了一本千年九叶人参,常人服下功能延年益寿,练武人则能伐骨洗髓,打通生死玄关,武功登峯造极,所以田隆武在庄中设下群英擂台一座,谁艺绝群伦,便以半只人参相赠,你瞧,这频频飞骑而过的武林人物都不是受千年成形人参吸引而去的么?”
幼量灵活双眸一转,哦了一声道:“爷爷老远带我来就是为了看打擂台么?”
老翁笑道:“这也不是,凡是参与群英擂大会之人都有一杯参茶饮用,所以我带你去每人饮上一杯,也可壮健身体,多活个十年八载。”
幼童噗嗤一笑道:“爷爷你又不会武,提防被人识穿,露了马脚,可不是好玩的?”
老翁道:“反正你我只享用一杯参茶,并无任何不页图谋,只稳坐棚下静观擂上舍死忘生拚搏,舆人无争,怎会引人起疑。”
祖孙二人一边走一边谈着,不防身後有人朗笑道:“去群英擂下赴会之人必须通过三道关卡,令祖孙既不擅武功,何能前往?”
老翁闻声一惊,别面望去,只见身着一袭天蓝布衫,手执一柄招扇少年正含笑望着他们,不禁愕然道:“要如何能通过三道关卡?”
那少年道:“须展露一手武功,田家庄明桩证实对方是武林中人方始通行。”
幼童道:“爷爷,我们转回吧?”
少年徽徽一笑道:“令祖老远跔来怎能扑空,请随在下前往,只慎勿开口就是。”
老翁称谢不止。
少年衣袂飘飘领前步行,道回路转,只过麦田远处苍郁林木中,隐现庄墙,随风传来锣鼓震天。
道上行人愈来愈密,武林人物纵骑如飞在人缝中穿驰而去。
蓝衫少年途中…曰不发,行如常人,领着那祖孙二人走近田家庄。
那田家庄分为前庄後庄两处,前庄才有千户人家,东西两条长街,市尘繁荣,尤其赶集之期,四乡云集,水泄不通,但今日却胜於赶集之日,处处银灯结彩,锣鼓喧天,只见黑压压地一片,笑途颜开。
後庄却是田隆武所居,占地千亩,墙垣高耸,自成一堡,一条铺满沙砾宽敞马道通往堡门,夹道浓荫翠拂溢曳,堡门外排立着十数人迎宾。
蓝衫少年领着祖孙二人走近堡门,立时有一黄脸壮汉趋前,抱拳躬身笑道:“尊驾请在簿上留下来历大名。”
那壮汉说着转身领着蓝衫少年走向一张木桌,三指拿起一支濡墨羊毫。
蓝衫少年别面後顾,望了那祖孙一眼,笑道:“我等三人同路,由在下代劳吧,振笔疾书,但见:
“康西红沙堡呼云飞,黑荣携孙黑世恭。”
字体迩劲刚健,金鈎铁划。
壮汉不禁愕然张目,忖思:“武林之内并无红沙堡之名呀?”情不自禁诧道:“兄弟孤陋寡闻,未曾闻起有红沙堡之名,但堡主谅是知名人物。”
蓝衫少年朗笑道:“红沙堡中人从不在中原露面,难怪阁下并无所闻,但田庄主以文会友,来者是客,想不致见拒吧?”
壮汉强咳了一声道:“那么请尊驾显露一手武功如何?”
蓝衫少年徽徽一笑,缓绥回身,手中招扇擦啦煽开,向道旁一株巨干古木立空划去。
那支巨干古木纹丝不动,了无异状。
壮漠一身武功不凡,眼力奇高,竟然瞧不出有何异处,忽见少年平扇一挥,一道暗劲送出,但见径粗两尺巨干往前倾倒,轰然巨响中撞倒三四株树木,枝叶溅飞,砂尘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