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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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辱及大小姐这样的商人呢?我可是一片维护之情……”林昭接着酒劲,笑问道:“那大小姐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以前呆头呆脑的,倒是现在……”孟若颖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落入彀中,不管怎么回答,言下之意都是喜欢林昭……
孟若颖嗔骂道:“越发的油嘴滑舌,越发的无礼了……”
林昭笑道:“总比某些无事献殷勤的人好的多,有些人表面诚心可嘉,实际却居心叵测……”说话间,林昭向对面瞧过去,陈宣座位上空空如也,这厮自取其辱,尴尬溜走了?
细心的林昭不由自主地斜眼一看,李氏竟然也不见了人影?林昭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难不成这对狗男女疯了,今日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情幽会?
孟若颖站在一边,清楚地注意到林昭的眼神,陈宣与李氏突然双双离席,心中深藏的一丝疑惑被激发。尤其是见到林昭的表情,更让她心生疑窦,决定去一探究竟。
本想拉着林昭一道去的,不想王雱恰在此时走了过来。见林昭与孟家小姐相谈甚欢,王雱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伴读书童。
“孟小姐,林小哥!”王雱上前打个招呼!
孟若颖道:“王公子!家兄呢?怎未作陪?”
王雱笑道:“在下与令兄相谈甚欢,令兄说尚有几篇好文章,回内宅去取了!在下对林小哥适才的宏论颇感兴趣,正想聊几句!”
孟若颖恍然道:“原来如此!林昭,你且陪着王公子!”
“好!”林昭点点头,虽然没想到立即抱大腿,但若能未来的宰相之子有几分交情,将来说不定也是有些用处的。
“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孟若颖转身离去,好奇心驱使她去弄清楚心中的疑惑
适才孟若谷已然告知王雱,那番纵论商道之言乃是林昭之言,与自己并无关联。因此王雱才对林昭颇感兴趣,否则以其高傲的身份与学识,未必愿意与一个书童交谈。
王雱笑道:“林小哥,可有兴趣出去聊聊!”
大厅之上太过喧哗,两人便一道外出,于花园之中便走边聊。
王雱道:“适才那番纵论商道之言确实精彩,现如今许多官员都与那朱教授一般,迂腐不堪,泥古不化!”
“没办法,言必称三代,处处引经据典,皆以圣人之学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在林昭印象中,饱读儒家经典的古代士大夫都是个德行。值得庆幸的是,程家兄弟才刚刚有些名气,朱熹尚未出生,否则更加恐怖。
王雱道:“足下对此不以为然?”
林昭笑道:“倒也谈不上,但长此以往下去,必然是愈发的固步自封。做学问不可因循守旧,因势利导,推陈出新才能与时俱进,经世致用。”
王安石改革变法之心绝非一两日,其子王雱必然耳濡目染,深受影响。林昭这番话在后世再平常不过,此时却有投其所好的意思。
果然,王雱满意地点点头,发现孟家一介书童很不简单,颇有卧虎藏龙的感觉。轻声叹道:“如此简单的道理,很多人却想不通。”
林昭道:“没办法,千年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改变的,急不得!”
“可是大宋能等多久呢?”话一出口,王雱自觉有些失言,转而问道:“对了,适才听林小哥论商业财富之道,颇有见地,不知足下对藏富于国还是藏富于民有何看法?”
呃……林昭满头黑线,刚才是迫不得已,才搜肠刮肚借着酒劲装逼。这会问这么专业的问题,一时让我如何回答?
林昭正在为难之际,突然听到后宅之中一声尖叫传来,惊恐而凄惨。
“大小姐!”林昭听出正是孟若颖,不由大惊,拔腿往后宅跑去。王雱迟疑一下也跟了上去,虽说是人家内宅,可听那凄惨的叫声,分明是出事了!
声音是从孟若谷的内书房传出来的,林昭与王雱赶到时,陈宣与李氏、小桃不知何处闪身而去。林昭瞧见李氏那慌乱的神情,顿时心生不妙!
可更让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四人跑到门口,赫然看见孟若谷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孟若颖则坐倒在地,六神无主,惊恐地啜泣着,而她手边不远处,赫然是一樽带血的烛台……
第12章 若颖含冤()
书房外的中厅里,孟若谷倒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睁,右手食指指着前方,已然没了气息……
而孟若颖则坐倒在是尸体面前,惊恐不已,下意识地向后挪动。玉手按地膈的生疼,一回头瞧见血淋漓的烛台,吓得急忙缩手,却已经是血染手掌……
几人尚在惊愕中,陈宣喊道:“世妹,你做什么?你杀了若谷兄?”
嗯?林昭一惊,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李氏惊恐万分地冲了进去,扑到丈夫身边。林昭、王雱、陈宣三人也跟了进去,确认孟若谷确实已经死去。看现场的情形,应该是烛台顶端的尖刺刺穿了颈部血管而死,身体尚有余温,显然是刚刚断气不久。
李氏现实泪流满面,见孟若谷已死,转过来扑在孟若颖身上,厉声道:“为什么?他是你的亲哥哥,何以要动杀心?为什么?”
“不……不是我,不是我……”孟若颖本来沉浸在惊恐与悲伤之中,李氏这么一说,立即回过神来,连忙否认。
此时,先前听到尖叫声的人都闻讯赶来,见此情景都,惊叫道:“公子死了,公子死了……”
孟府满堂宾客听闻之后,皆是惊讶不已,孟若谷刚才还好好在大厅之上招呼客人,怎地一转眼就死了?
孟老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仓皇赶到,见到孙子满身血污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浑身颤抖,随即直接晕倒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
“祖母!”孟若颖欲上前搀扶,却把李氏一把推开了,哭道:“走开!是你,都是你,你竟如此狠心,杀害亲兄!”
院中围观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孟若颖?难道是孟大小姐谋杀亲兄?天啦!太不可以思议了!
“大嫂,我没有,不是我!”孟若颖急忙辩解!
“你……”李氏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突然往后一仰,也晕倒过去。
急怒攻心,悲伤过度,一切都合情合理……
“少夫人……”
一时之间,房间里慌乱一片,陈宣在那边喊道:“快,快些请大夫!”
王雱见多识广,沉声道:“邵知县,快些请仵作、衙役前来!”
众人都反应过来,此乃凶手案,是需要官府查办的!
在这个过程中,林昭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孟若谷死了,虽说与其接触不过一两次,不过对自己倒一直不错,也算是颇有好感。这样一个温和的谦谦君子竟被人杀了?最不可思议的亲妹妹孟若颖成了嫌疑犯!
孟若颖谋杀亲兄?林昭很难相信。那凶手会是谁呢?林昭首先怀疑的就是陈宣与李氏,他们出现在此处太过巧合。
而且当他们都还处在震惊中时,陈宣便率先指认孟若颖杀兄。这似乎不大合理,颇有些贼喊捉贼的意思……
就在此时,孟老夫人醒了过来,颤巍巍地起身问道:“若谷他……”
陈宣满脸悲色,上前扶住孟老夫人,低声道:“老夫人节哀,若谷兄他已经……已经去了……”
“怎么会这样?”老夫人哭天抢地,老泪纵横。青年丧夫、中年丧子、七十大寿当日唯一的孙子横死,对一个女人而言,这无疑是最惨的悲剧!何况孟若谷是三代单传,如今横死,孟家便就此断了香火。
在场之人无不感慨落泪,闻着伤心,满心同情……
孟老夫人颤抖着问道:“他是怎么死的?凶手何人?”
陈宣小心翼翼道:“是被人用烛台刺杀谋害的,至于凶手,若颖世妹似乎……最有嫌疑……”
“若颖?”孟老夫人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狠狠捅一刀,孙女杀了孙子?如此悲剧,让一个七旬老人如何承受?
孟若颖扑了过来,说道:“祖母,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其双手与衣裙之上满是鲜红的血迹,似乎是个很不利的佐证,让人心生疑窦……
陈宣站在一边,语重心长道:“等嫂夫人醒过来之后,会有说辞的。”
关注的重点转到少夫人李氏身上,大夫已经到来,展开救治。
片刻之后,小桃带着大夫前来,说道:“老夫人节哀,你要坚强些……孙少爷虽然不在了,可您还有重孙啊!”
“什么?”孟老夫人猛然一惊。
大夫躬身道:“回老夫人,少夫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真的?”孟老夫人惊喜地追问。
“错不了,在下可以肯定!”大夫是位老先生,很有把握。
陈宣及时补充道:“老夫人,天可怜见,总算给孟家留下点骨血!”
孟老夫人心中一暖,孙媳若有孕在身,孟家的香火就有望了!本以绝望悲伤到了极点,此刻又生出一丝希望来……
那个贱人怀孕了?林昭不由一惊,还真是时候啊!可真是孟家的骨血吗?看到陈宣那张嘴脸,林昭立即想起重生那日狗男女偷情的情形。
旋即林昭又想起,孟若谷这一个多月都不曾回家,那李氏的身孕从何而来?那么孟若谷之死……林昭心里慢慢勾勒出一种可能。
江宁县的衙役们赶来了,知县邵文全本就在场。谁也不曾想到,今日这般大喜的日子,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悲剧。本是前来拜寿,此时却变成了查案公干,而且是一件相当棘手的案子!
现在孟家大公子死了,初步认定死于谋杀,可凶手是谁呢?孟大小姐?
邵文全出面道:“孟公子遭遇意外,着实悲伤,请老夫人节哀顺变。当务之急是缉拿凶手,还公子一个公道,本官需要收集证据。请问,最先发现现场的是何人?”
“我!”陈宣、林昭与王雱全都走了出来……
邵文全上前恭敬问道:“王公子,敢问当时是何情形?”
王雱道:“当时我与林小哥在那面的花园之中闲聊,突然听闻孟小姐惊叫,以为发生意外,因此急忙赶来。”林昭点头表示赞同。
转而问陈宣道:“陈公子,你呢?”
陈宣道:“前不久嫂夫人与侍女小桃前来寻找在下,说若颖世妹与若谷兄起了争执,请来前来一道劝阻,不想匆匆赶来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旋即补充道:“在下是与王公子,林昭一同到达的……”
“没错,正是如此!”少夫人李氏在侍女搀扶下走出来,伤心道:“宴席间,我回来更衣,却发现若颖与夫君争吵激烈,我劝阻未果,本想去禀报祖母的。不想恰好在园中遇到陈公子,故而想请他来一道帮忙劝阻,大喜的日子,先不惊动祖母……不想……若颖,你怎如此狠心,杀害你的亲兄长呢?”
说话间又哭成个泪人儿,激动不已!小桃在一旁的装模作样道:“少夫人节哀,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腹中的孩子,这是公子唯一的骨血……”
众人都才意识到此刻李氏对于孟家的重要性,她的证言也显得更为可信。
孟若颖摇头道:“没有,我根本没与哥哥争吵,我进来的时候,哥哥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陈宣问道:“世妹,此处是孟兄的房间,何以会在这里呢?”
“我……”孟若颖的看着陈宣,一时有些语塞了……
孟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女,她实在不相信孙女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举动,可是事实似乎……
孟若颖哭道:“祖母,孙女与兄长相依为命,向来友爱,怎么会谋害哥哥的呢?祖母……”
换句话说,孟若颖似乎缺乏谋杀亲兄的动机!
陈宣却冷冷道:“以前或许没有,但是今日或许就有了……”
“你什么意思?”孟若颖惊讶地发现,之前对自己殷勤万分的陈宣今日似乎有意为难。
陈宣道:“席间老夫人曾有言,要少夫人学习理财经商,也就说要世妹交出财权。世妹打理生意多年,孟家万贯家财全凭一人掌控。如今却要拱手交与他人,未必心甘情愿,因此与兄长发生争吵冲突也是有的,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万万想不到,世妹竟如此心狠……我真是……真是看错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表现的相当到位。
李氏抽噎着补充道:“是了,当时奴听到他兄妹二人争吵,似乎提到钱财……若颖说什么,我辛辛苦苦多年……”
孟若颖怒道:“大嫂,我何曾说过这些?你为何要陷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