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文宗系统-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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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伟志的书信内容都是固定的那么一套,原本以为罗彦也不过看看,随后生气的扔掉,哪知道人家会背下来。座中的士子听完罗彦的背诵,有些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程度的书信,果然是中了进士的,同样一件事情能够用四五种方式表达出来,还个个的文笔优美。
而那邵伟志就有些尴尬了,此刻脸色有些发青。不过很快他就掩饰好了自己的羞愧,正色对罗彦说道:“君言诗风需要改革,不知这改向何处,改如何改?”
有些人已经出离愤怒了。为何?这不明显就是要把罗彦架到改一代文风的宗师的地位上。要是过了十年八年,这改革诗风的事情做成了,以罗彦如今的诗才,称一声宗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在所有人眼中,罗彦也不过就是提出了这个概念,别说是做成,就是草创都还没有眉目呢。
人们不自觉把目光转向罗彦,等待着他给出一个答案。不求能够让他们解气,但是至少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这个问题其实罗彦已经思考了很久。这段时间从各地送过来攻讦谩骂的书信也不是全无道理,其中就有好几个人很是尖锐地提出了这个问题。这几人也是罗彦破例回了的几分攻讦他的书信。
此刻这邵伟志又提起来,正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最新的思想再分享一番。而这个回复,是需要用最简练的话,将他的思想表述出来。这种总结,是需要一个时间的。等待的士子们随着时间的流逝,看到罗彦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也逐渐有些失落。原想着罗彦能够打脸,谁想到居然会这样。
而那邵伟志和他身边的几人,一开始是有些惴惴不安,到了现在,已经是心里欣喜若狂了。一句话就问住了最近风头最盛的罗彦,自己岂不是要在文坛出名了?
正要逼问罗彦的时候,忽然看见他脸色一正,对着自己说道:“某自忖,诗风革新以后,想是言必有情,言必有物,言必有志,言必有德。”这句话的核心不过是十六个字,偏生字字就像是重锤敲在邵伟志的心头。从刚才的兴奋到现在的惊愕,这种情绪上的差距,居然让邵伟志眼前一黑。(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来自大儒的支持
邵伟志的晕倒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心,只有他身边的人慌忙将他扶起,忙乱地掐着人中和虎口。
更多人的心思在罗彦方才说的那几句话上面。仔细回想这几年流传于世的诗作,依照罗彦的这个标准来看,确实是存在着不少的问题。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真要依照罗彦所说的话,那么每年诞生的诗作数量会降下来不少,可是质量却会上去很多。
如今的诗作也不是说这四样就完全没有。而是太过注重字句,反而因为韵律和词藻,把感情的流露压迫到一个危险的地步。以是人们往往在看到一首饱含感情的诗作的时候,更容易被打动。没错,这种水平的诗实在是太少了。感动的少,自然就容易被感动。
学堂中在寂静了一断时间以后,忽然间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
这是诸多的学子从内心深处赞同罗彦的说法,所以掌声才会经久不息。虽然以罗彦这个标准,他们里头很多人其实往后不一定能够写出什么好诗来。可是再怎么说,也比那些粗制滥造的好吧。
而站在上边的罗彦,听到这般掌声,心里也是百味杂陈。谁会理解那种千夫所指的感觉?前段时间罗彦收到的信件没有上千,可是也有好几百。好些指责攻讦他的,为了能够更好的改进自己的思想,罗彦还要把它把它背下来。每每在内心回忆着这些信件的内容,他的心就是失落的。未曾想,压力会这么大。
直到此时,罗彦终于也有了一种被认同的感觉。那是自己在努力去做,而且还真的有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结果。然后,有那么一些人在支持你。这就足够了。在一片掌声中,罗彦默默转身,也不理会那邵伟志到底如何,肚子走出了学堂。
学堂内,陶夫子依旧捋着胡须,点头称赞道:“读诗写诗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少年人征服了。虽然今日无诗,但是有比诗更好的东西。此生能够听闻诗之一道有如此理论,如同当初我治经有得的时候,一般的开心。好了,诸位,为了今天能得此言,今晚咱们去香满楼好生吃上一顿。”
便是曾经有些反对罗彦的夫子,此刻也是真心实意地叹服:“不错,当初我以为他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只不过是一时兴致。要知道诗风传承到现在,也不是说变就能变的。至少当是没有一个明晰的路子,大家就算是想改,又能改成什么样子。不怕改的一般,就怕比现在更差。”
“是极是极。不想今日罗博士居然指了一条道路,而且是返本归元,依如当初圣人编修《诗经》时所想。哈哈哈,我是真心实意服了。今夜香满楼,我来请客。”
在一阵笑声中,州学的夫子们走了出去。而跟着的便是前来听讲的那些士子。今天这个消息可是比以前罗彦宣布诗风改革的时候要劲爆多了。因为在诗歌形式上走出一条明确的路了,和提出改革的差距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前者称宗做祖,后者只能称为先驱,在文坛地位都不一样。
因此这些士子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传扬出去。尤其是罗彦说的那十六个字,此刻已经有人在口中不停默念,生怕在路上忘了什么。
时间过去这么久,此时诸生都要去吃饭。一时间金州城州学附近大大小小的饭馆个个被挤满。便是那些家在金州城中的,此刻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跟着同窗一道走进茶馆酒馆,兴致勃勃开始谈论罗彦今天所说的东西。
原本《大学》这一篇罗彦就讲的不错,诸生从诗作说道文章,从文章说道经学,就差把罗彦给吹上天了。要是有好事的人将金州城州学附近转一圈,就会很惊讶地发现,此刻都是在谈今日讲学的声音。
罗彦从以前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公开谈论诗歌革新的也就两次。一次是讲学的时候提出诗歌革新,第二次便是反驳上官仪的时候。如今便是那第三次了。但是这份量是一次比一次重。
有这样高兴的结果,诸生自然是努力往外传播这个消息。原本这讲学就有好些外地的士子,不出十天,整个陕北道和西北道,就传遍了罗彦这天说的几句话。一时间原本还在反驳罗彦的好些人,此刻不约而同闭上了嘴巴。无他,以前他们写的那些个诗,以这么正派的标准来看,完全都是渣渣。
反观罗彦,基本上问世的作品都是这个套路,谁知道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
于是乎这样的消息还继续往外边传播出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站出来说的话,更是为罗彦增光添彩。让这诗风改革的事情更为火爆。
这个人便是孔颖达。
一直以来孔圣世家就是士林关注的焦点。孔颖达的才学名于当世,一点也没有辜负他圣人之后的身份。作为当代孔家家主,又是当世大儒,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够引导士林相当一部分人的立场。而此刻,沉默了一个多月的孔颖达终于站出来为争论了这么久的诗风革新作了定论。
这天在国子学,讲完经义看到还有点时间,孔颖达便多说了这么几句话:“近日长安城中好些士子闹腾,说我那罗彦小友搞诗风革新,纯粹就是在胡闹。所谓长辈,你等闹腾我也是不愿管的。即便是争论这个,也要看看他的想法再说,以是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昨日我听过他前几天说过的话,忽然就改主意了。这话,我必须要说。”
孔颖达的性格一直很直,此刻居然这样说,那就以为着有些人接下来就不好受了。
“罗彦所说的言必有情,言必有物,言必有志,言必有德。我看,这不仅仅适用于诗作,便是如今的那些文章,也要以这个标准来定论嘛。你看看如今那些,叫做诗歌文章都让人有些难为?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要变成那样的人,必须把几句不能称为诗的东西吹捧成绝世名篇。”
不愧是当世的炮筒子,就两段话,基本上士林的一些龌龊给骂了个遍。偏生碍于他的身份和才学,还没有能够反驳。
“罗彦这么一说,深谙我儒家礼法。更是第一次明确提出来好文章必须要有的东西。我看啊,见过这么多的年轻人里头,也就他能够称得上青年俊彦。至于其他,你们想怎么吹捧怎么吹捧,但是不要我的面前这么吹,小心我教训你等。”调子就这么定了。孔颖达这么一说,便是奠定了罗彦革新诗风的声望基础。此时便是李世民想要阻碍罗彦,怕是都会有些士子冒死跟李世民闹腾。
有了孔颖达开头,自然就会有更多的大儒站出来。真正精研经义的大儒们,对于当今奢靡的文风自然也是反感透顶。这明显不符合真正的儒家修身之道么,甚至有些想得远的,都觉得要是再不有所改观,以后儒学都要崩坏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一个罗彦
“罗彦乃同代经学第一人。”
“罗彦才是真的有我儒家风骨。”
“我没看走眼,罗彦这小友果然是有望成一代大儒的。”
……当很多人把希望寄托到罗彦身上的时候,量变逐渐之变,最终,罗彦在士林的地位确立,当世儒宗的有力继承人。北方士林的好些个名家在孔颖达的带领下都带好了节奏,罗彦的声望一时无两。但是还有更多的人,将眼睛盯在陆德明身上。陆德明是罗彦的老师,同时也是南方士林的领袖。
孔颖达都不顾地域分别,将罗彦捧上天了。这当老师的,同时罗彦还是南方人,不知道陆德明该怎么说。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自然就有些士子等不及。就在年关将近,国子学就要放假的时候,有士子冒着挨骂的风险开始询问陆德明:“陆博士,这段时间士林一直在谈论罗彦。你作为他的老师,难道就不为他说句话么?”
愣了一下,似乎是很意外这学生这般询问。随后想了想,对堂下诸多的国子学学生们淡淡一笑,说道:“一直想避嫌,没想到今天还是没有逃过去。既然这样,那就跟你们好好说说吧。这件事情他在两年前就开始思索,时至今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尔等也无需惊叹,好生将手中的典籍读熟了才是正道。”
罗彦两年前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难怪仅仅一个半月,就能把局势稳定住。还有,陆德明说什么?罗彦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要知道陆德明教授罗彦的是经学,不是诗赋。既然陆德明这么说,那么意味着,罗彦的经学想必也很是厉害了。陆德明的答案,让国子学的学生们不服中带着酸涩。人比人,气死人啊。
然后陆德明的话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转眼间就传遍了神州大地。到哪里都有人在谈论,这罗彦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诗风革新做成了不说,就连经学也是这般出色。而那些听过罗彦讲学的士子更是兴奋,没想到罗彦的经学居然有这么厉害,难怪自己听过以后,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两个突厥的互掐
士林对罗彦的吹捧正在**的时候,突然间发生了一件事,让人们不得不把注意力转过去。
腊月十六,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年前的各项扫尾工作逼着长安各部的官员,不得不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扑在公务上。想想大朝会的时候,不仅各地长官要进京述职,而且各部也需要把上一年所有的事务做一个总结,同时还得将来年的计划也一并呈上。
真的就是这几天要不努力,大过年的还要吃挂落,着实有些难受。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官员们自然是不能懈怠了。
天色见亮,守着城门的士卒们在亮过辰牌的时候,便下去打开城门。随着沉重的大门吱呀呀地叫唤着,阳光从城门逐渐大开的缝隙中挤进来,照亮了还有些昏暗的门洞。早早守在城外的百姓们总算是等到了,挨了这么久的冻,为的就是将家中存着的一些山货进城卖掉,同时再换上几尺粗布,给婆娘孩子好生做件衣裳。
就在人们拥挤着要进去的时候,突然远处若有若无传来:“加急,回避。”的声音。
不用想,这种声音在长安城中很是常见,无非就是各地传来的加急文书。似这等快马,百姓见了也只能回避。要是闪避不及,即便是踩踏致死,也只能自认倒霉。因此原本还本事拥挤的人群,此刻忽然变得有秩序起来,远远的在快马还有数十米远的地方,便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直到那快马带着一阵寒风吹过的时候,城门前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