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文宗系统-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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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疏自然是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交代了个清楚。这事儿要是没有李世民支持,绝对是做不成的。反正自己也没干什么亏心事,事情全都交代清楚,李世民有了底,将来就算有人拿这个说事,也能给自己兜着。
至于钱粮,就当是送给李世民的回礼了。数额基本上还比之前李世民送下来的多一点。见过两层剥皮,剩下的还这么多,可见这些豪绅们有多有钱了。
押送着大宗的物资,大队的人马花了一天时间才到达长安。因为这些东西都没有事先请示李世民就带来了,所以暂时就放在了长安城外的驿站。等过了夜,次日一早,奏疏才由中书省交到李世民手上。
这些天蓝田的动静,完全被李世民看在眼中。只不过事先就已经给了罗彦便宜行事的权利,而且罗彦做的事情也没有多出格,因此就算是罗彦说要调动鼓旗军,李世民也让杜如晦专门给鼓旗军一道文书。
这样的情况下,如今罗彦来汇报成果,李世民也想看看这小子是怎么说的。
好好的一件事情,罗彦没有用官场那种骈文,反倒是写的更像是传奇一样。中间再夹杂几句溜须拍马,把李世民惹得异常开心。
“看看,罗彦这小子,着实有些手段。这才一个月功夫,蓝田一地的豪绅被他收拾了个干净。要是天下多几个罗彦,这些土豪劣绅怎会像现在一样猖獗。”当着房玄龄的面,李世民很是开心地说道。
“陛下,罗彦处理事情的本事确实很大。不过,杀性也大了一点。”房玄龄有意无意提醒着李世民。
并不是他很罗彦不对付,相反,罗彦这么干,确实让他也觉得很是解气。但是这大半年的时间,罗彦手上就已经有两条人命了。并且动不动就和军队纠缠在一起,实在是和他们这些文官有些格格不入。
“你啊,就是多虑了。你仔细看看这些人的惩处结果,就发现其实很多人按律都要掉脑袋的。但是罗彦为何偏偏就只杀了一个何明德呢?”
“陛下你是说,罗彦这是故意的?”
“怎么会不是呢?他的处事风格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杀性很大。可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只杀了首恶。这就是他给自己留的把柄,朝臣到时候只能抨击他处置太过温和,却不能说他处置太过。要知道,何明德可是意图杀他。”不是李世民了解罗彦的内心,而是罗彦在奏疏里头很是明目张胆就说了这件事情。
是,我是要杀人,不过这人罪有应得。谁要是不服,往后有人刺杀他失败了,有本事也给人家一条活路。要知道现在处理的案件,都会成为将来的常例,是可以作为参考的。谁没有得罪过的人,生死大仇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罗彦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在奏疏里写的这么嚣张。
看着房玄龄一脸不解,李世民将奏疏递给他,笑着说道:“他还真的是第一个,从进秦王府到现在一直在我面前口无遮拦的人。”随后什么也不说,开始看其他的奏疏。
至于另一头的罗彦,成功处理完豪绅和粮食的问题,接下来头疼的就是城外逐渐多起来的流民了。
现在快要五月底,再过一月,这庄稼也能收了。可就是在最后的这段时间,百姓们能买粮的钱都用光了,能吃的野菜啥的也吃光了,剩下的就是逃荒了。城外半月前半个人影不见,就那些草棚子放在那里,这几天城门守卫也拦下了不少流民,户曹被临时派去放粥。
既然城中的问题解决了,那剩下的就着手处理城外的事情了。
流民其实并不可怕,说白了也是讨生活的老百姓。但是为什么这官员们就非常怕呢?无他,流民搞不好,就能成为流寇,这对于治安和国家稳定是个隐患。其次,流民还可能带来瘟疫。大量没有秩序的流民聚在一起,仓皇之间都顾着保命,哪管得了卫生的问题,这样时间一场,就容易带来传染病。最后则是财政的负担,这也是个大头。有些州县自己治下的百姓肚子都吃不饱,哪还顾得了别人。
诸多原因造成流民在官员眼中等同于猛虎。
今年因为饥荒的原因,工部很多工程都选择了以工代赈。这当然解决了很多的流民,但哪里有那么多的工程,能把所有的关中百姓都安置了呢。逃荒的大部分就成了老弱妇孺,这些人处理起来,比青壮还要麻烦。
因为这些人,你就想搞点以工代赈的事情,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世间哪有那么多可以让这些人做的事情啊。
不过,有了抄没的不少豪绅的家产做支撑,勉强给这些流民吃一个月,维持正常的生命活动,这点家底还是有的。不过,也不能让这些人闲着。解决了温饱,再闲着,是真的要出事情。对于百姓,罗彦一直很和善,但是作为官员,又不能不防备。
不过流民么,小孩子让读读书,教书先生就从流民中找。安置营地白天的卫生,夜晚的值守,以及巡防这些,不正好都让他们自己来做么。这样岂不是能够大大减少蓝田差役的工作。这些天罗彦三天两头的大动作,加上乡下放粮,差役们也够累了。
想到这里,罗彦不由得一阵轻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据说流民闹事了
六月初,蓝田前边的几个县,终于也挡不住那么多的流民了。
前几天忙着的是仓曹和主簿,如今就开始陈玉如这个县丞和宋甄这县尉了。
鼓旗军的士卒撤走以后,蓝田的治安全靠县中的差役。这段时间差役们又是卖粮食又是维持治安,也很是辛苦。加上流民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已经不是县中的这几个人能够忙的过来了。因此罗彦决定,临时征调乡中青壮。
这倒是个好事情,在罗彦将告示下发以后,一天时间就征调了五十号人。虽然到后来,前来应征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五十已经是一个极数了。多了,供养不起来,而且也违制。
初十,又是一个晴天。县中百姓的生活渐渐转好,两道河流周边的水利工程也完成了大半,加上这几天县中那些豪绅这几天纷纷过来求饶。三件事情完全都超出了罗彦的预期,说不自得,那是假的。
好在这段时间没人闹事,也剩下了罗彦很大的功夫。时间一长,这偷懒的毛病又出来了。这不,刚刚把这段时间的大头——城外流民的事情交给陈玉如和宋甄去处理,又把兴修水利的事情转给刘宗申。瞬间罗彦觉得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看看书了。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
正喝着水抱着手中一本书逐字逐句看着呢,县中一个差役就慌慌张张跑来:“郎君,不好了,出事了。”
以罗彦的记性,自然记的这是跟着宋甄的人。既然此人前来,那就是城外的流民了。招招手,递给他一只杯子,让自己倒点温水喝过。罗彦这才问道:“莫慌。来,喝口水缓口气,想好了再说出了什么事情?”
惶恐地结果杯子,仔细到了大半杯水,一饮而尽。差役这才缓过气来,恭敬地放下杯子,抹抹嘴,说道:“郎君,今日一早,从前边来了大股的流民。看着草棚不够,就开始闹腾。待行过粥,闹得更是厉害。直嚷嚷着要到京城要饭去。”
“这事儿有些不对头。流民本来就是想讨口饭吃,草棚没了可以继续搭建。何况就算是有人刻意闹事,你等也可以就地看押。怎的闹到我这里来了?”
“郎君,这次来的,不仅仅有老弱妇孺,还有不少青壮。虽然好些时间吃不饱饭,但是力气还有。我等又不能强行将其看押。这会儿陈县丞和宋县尉都被围在人群中出不来了。要是再闹下去,怕是比前几天的事情还要厉害。”越说到后头,这差役越是声音小了,明显的底气不足。
“嗯。我这就去城外,你让城中那些征调的青壮全都在城门前集结。记住,不可声张。这事儿要让其他人知道,我饶不了你。”罗彦边是安排,边是警告。
也不能怪罗彦小心。
乡土观念深重,加上地域优势,流民向来就受本地人歧视。现在流民闹事,这县中有些好事的难免出来凑热闹。到时候事情指不定会被搅和成什么样子。还是就靠县衙这几个人,能好好处理了最好。实在不行,也可以把陈玉如和宋甄就出来,然后采取点手段。
打定了主意,罗彦便是连随从都不带了,坐着马车就往城外走。好在罗彦在十天前,就在蓝田树立了极高的威望。这县衙中的车马,百姓自然是识得的,见在大街上飞驰,纷纷避开。因此也就盏茶功夫,罗彦就赶到了城外。
出乎意料,城外并没有什么大声的吵闹。只不过有一大堆人围拢在一起,中间又听见陈玉如和宋甄两人一人温言劝慰,一人低声呵斥,配合相当不错。
见两人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罗彦也放下心来,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摆手拒绝在场的差役靠拢过来,罗彦一个人走到了那些在周围歇息的流民跟前。
因为自己此来穿着常服,一身六品官的穿戴颇是齐整,下了马车,流民们居然纷纷回避。原本还想随便拉个人过来,好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这是要泡汤。没办法,罗彦只能使出绝招,哄孩子。
见人群前头有个大致六七岁的孩子,这会儿没人看着,正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看向自己。罗彦嘴角含笑,缓缓走过去。小家伙这会儿还没有官员的概念,见罗彦走过来,倒是也没有惊慌,不过还是不自觉退了两步。
待到距离差不多的时候,蹲下来,罗彦伸手摸摸小家伙的头,问道:“小家伙,这几天吃的怎么样?”
这样的问题,要是罗彦问一个成年人,顾忌罗彦的身份,自然是不好回答。但是这孩子还是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肚子饿。”
听到这一句,罗彦心中了然,看来也不完全就是这些百姓的错了。连小孩子都喊肚子饿,那对成年人来说,放出来的粥就更不能说了。
再一次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罗彦笑容中带着庄重,说道:“以后会吃饱的,放心。”很少给人做什么承诺,罗彦这才是真心诚意,对这个孩子发誓,一定要让他吃饱饭。
没理会罗彦的话,小孩子只是很好奇地看向他,想着这是什么人,敢说让他吃饱饭的话。
起身,也不理会周围的人什么眼神,罗彦就冲着流民堆里走。快要接近围拢着的人群的时候,罗彦在地上看到了一滩水痕,上边夹杂这几粒米。这下罗彦心里有数了,方才的孩子所言非虚。就这点汤汤水水,要是粥里米能多一点,谁会舍得把水倒出来。
说真的,罗彦是有些生气自己手下这些人,办事实在是有些不地道。自己治下的百姓是百姓,难道这些流民就不是百姓了?格局太小,才会做出这么小器的事情来。难怪人家会揪着这几个主事的不放,还要闹着走京城了,给自己也要这么搞啊。
在罗彦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差役就有些担心罗彦的安全了。硬着头皮上前,挡在罗彦前头,还低声说道:“郎君,这里太乱,要不,等等这些人闹够了再过去?”
这些人也相当为难,刚才把陈玉如和宋甄陷进去,这都过了多久了,自己这些人还没把两人给救出来。要是再把县令给送进去,那自己等人事后就等着脱衣服走人吧。连自己老大都保护不了,还能端差役这个碗?
“不妨事,你等放心好了。好生去把没有闹事的人安顿好,不用多想。”罗彦安排事务的同时,也让这些差役大为安心。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多想,那就是不追究自己等人的责任啊。在县衙当差这么多年,这点隐喻还是知道的。
当下这些人也是一喜,躬身行礼以后,就守在罗彦身后,只有几个人过去维持外边的秩序。反正都这么长的时间,能闹事的都过来了。
“你等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罗彦清清嗓子,气沉丹田,这嗓门也算是够大了。
听着身后突然冒出来这么大一声,而且大言不惭说要揽事,流民们纷纷回头。见来人身上一袭六品官服,还年纪轻轻,有些消息灵通脑袋活泛的人就知道这位是谁了。蓝田出来个二十出头的县令,岁数不大,手段不小,刚刚上任两个月就把县中豪绅抄家灭族。这等事情在百姓间传的很远了。
这里头有些近日才来的流民,早在其他县就知道蓝田县令的壮举。此时见了真人,慑于罗彦在传闻中的凶煞,纷纷退了几步,然后老老实实给这位行礼。
见这些人闹腾的没有之前那么厉害,罗彦也有些欣慰。毕竟自己说话还能管用,而且流民也不是一味闹事,能被管束,这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