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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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广州的夏夜依旧是那么暑气,连风都烧脸灼心。
家仔拍拍我肩膀,说:阿甄,我真没想到你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女人这么死心眼地护着你。唉,要是我老婆有阿玉爱你那样的一半感情来爱我就好了,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外面鬼混。
我抽笑着,表情似笑又似哭,沙哑地道:你们两口子感情不是挺好吗?孩子都七岁了,她能不爱你?
家仔不屑地哼一声:扑街!不说她了,我跟你说说阿玉,只是想提醒你,阿玉你最好还是别再去联系她,对你不好,对她更不好,她老公惹不起的。
家仔重新发动车子,我看着车窗,淡淡地道:家哥,其实她老公要想知道我是谁,简单得很啊,随便找你们一问不就知道了?要么随便找私家侦探一调查不就清楚了?干吗还非得要把她打成那样?
家仔冷漠地语音:变态呗,你不知道,逼着你偷情的女人亲口承认偷情对象偷情过程,看着她羞愧贱格的样子,爽啊!
我从来不晕车,可我听了这话后直想呕吐,在这一刻,我强烈地感到我是一个罪无可赦的罪人。我几乎冲动地想立即下车,从他身旁逃离开来,可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了的话那就过于矫情,我其实跟他跟樊玉她老公,差不了多少。快到酒店的时候我就下车了,家仔要继续送我,我说我想走走。我的确是想一个人好好静静,把这件事想想,可我却还有一层意思在里面,那就是我不愿意家仔知道我住在这么便宜的酒店里。男人嘛,有时活着要一张虚假的面子。
我躺在床上乱七八糟地想着,我问自己,我对樊玉做过些什么,我做错了些什么,我在从她身旁逃离之后我又想起过她几次?
樊玉跟兰姐是不同的,兰姐跟我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性的刺激,而樊玉却在享受这刺激的同时动了感情。樊玉和凤姐是相同的,她俩都是香港有钱人的二奶情人,她俩都对我动了情,都说过要跟我结婚生孩子,可我离开她们后所发生的故事却又全然不一样。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了好久好久,直到烟盒里的烟全部被我抽完,我在抽最后一根烟的最后一口之时才突然醒悟道:樊玉是二奶,她在跟我做爱之后转身她就会跟其他男人上床,她的事让我难受,可我的难受仅仅只是一种略带些痛感的歉疚。我甄假不要这样子的感动,这种感动无法永恒。
嫖后不能去赌,这是赌徒们公认的忌讳,我是赌徒,我得尊重这种忌讳。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洗漱完毕后对着洗浴间的镜子说:今天我没嫖,可以去赌一把了,争取赢三万,赢两三次后马上走,去深圳。
家仔开车带我去喝茶,我每次打牌前都很注意,肚子必须吃个八分饱,水份要补充足,精神状态要好,思维要在最佳工作状态。家仔很瘦,吃东西也不行,他催我快点,说那麻将馆里已经开始了,我慢条细理地吃着,问道:家哥,是麻将馆啊,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家仔说都跟他们打过,这麻将馆是一熟人开的,她老公是派出所的,来打麻将的都是些有钱的闲人,这个你放心了。我嚼着饭粒道那就好。家仔又道阿甄,等会我们一起上桌,输赢平分怎么样?我倒没想到家仔居然提出这么白痴的要求,愣了一下,问,他们打多大啊?
家仔说两百四百,也有打五百一千的。我笑笑道也不算大,不过家哥,两个人上桌不太好吧,我是你带去的,别人说不定会怀疑我们。家仔讪笑了一下,道阿甄,我也不瞒你了,这几个月输惨了,生意也没心思做,打麻将输,推牌九输,玩梭哈也输,就连买六合彩特码也输得扑街,输掉了两三百万,现在那家里的钱都被老婆给管起来了。
我点点头道你以前玩牌有节制啊,怎么变成这样?他惭愧地道,嗨,还不是过年时在那大赌场里见了世面,想发大财吧,做生意累死累活一个月最多也就赚几万,赌桌上五分钟就可以了……
我没话说了,我想家仔应该不会找人来千我,他更多是想求助于我。于是我扒完碗中饭粒,起身道走吧,到那里再说。
这个麻将馆是设立在一栋高层楼宇里,门口还装着摄像头,我们进去后那女老板热情地招呼我们,随即就找来赌友凑成了一桌。家仔没有上桌打牌,他想看我如何表演。我跟一男两女打两百四百的麻将,麻将桌不是那自动洗牌的麻将桌,这对我相当有利。可我不知这三个人的底细,我打得很是谨慎,首先保证自己不放炮。
他们打牌甚是讲究规矩,每人先拿出一万来,然后发给各一万筹码,赌场老板抽水,每把自摸抽五十,谁一万块筹码输光了,那就这一台牌就算结束,清点筹码结帐。如果还要继续打的话那就再拿出一万来,重新定方位坐向,这样的话可以杜绝有人欠赌帐不给的情况发生。
第一台在一个半小时后结束,我小小地赢了三千块,接着重开一台再赌。我能大致上知道他们每一把牌的牌面,我没从他们的洗牌碰牌打牌中看出什么毛病,他们三个人不像有合伙出千。我控制不了掷骰子,可我能控制碰牌和摸牌,我知道如何破坏别人的自摸,第一台我没有放手打,到了这第二台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大杀三方!
一个小时后,我抽屉里的筹码直线上升至两万九,再过半个小时后我一把碰碰糊自摸,中两只马,两个女人一万筹码输光,我总计盈利有两万七了。接着开第三台,这把手风不是很顺,我耐心等机会,维持着不输不赢的局面,四十分钟后我再次发力,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将一个女的筹码全部斩光。这女的大发脾气,说不打了不打了。
这话正合我意,随即我和家仔借口回家吃饭准备告辞,那女老板一个劲地夸我手气好,还说我这人牌品好,打起来牌了不吵不闹不弄出声响,赢了输了都很镇静。最后女老板说晚上有几个老板要过来打五百一千的,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看看家仔,家仔看看我,我点点头。
我一共赢了四万二,家仔带些艳羡地说阿甄,你打麻将真是一流水平。我对他说道家哥,晚上还要打牌,等晚上牌局散后我再好好谢你。家仔嘿嘿笑着说谢什么谢啊,跟着你发财就是,阿甄,晚上我入你一股怎么样?
我看看家仔,心想:他真的在赌桌上输了很多钱,赌博把他给毁了,却成就了我,只是我不知道赌博将把我成就成什么样子。
第三卷 在路上 第十一章 千局脱身
我对赌博曾用心钻研过,虽然我并没有亲自接触过赌博高手,可我读阅了大量的书籍资料,古今中外的,只要我能找到的我都看过。我深刻地理解了赌博从纯科学角度来看是数学里的博弈理论,可从实际操作上看它却是一个技巧性极高的行当,在这个行当里欺骗狡诈无处不在。
赌博是万恶之源,这话不假,可真正想起来,赌博并不是万恶之源,只因赌博关系到了金钱物质的输赢,赌博才成了万恶之源,说到底,金钱才是所有恶行的祸根。而一切的恶行却又是人所为之,所以,再深入地想下去的话,人才是祸根的祸根。而人之所以成为祸根的祸根,却又是因为人性里那无法抗拒的欲望所致。
我一直就是这样来看待赌博的,我喜欢从赌博里看金钱,再从金钱里看人,又从人性里来分析欲望。我承认,我是一头被欲望所驱使的动物。虽然我知道动物性和文化性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体内,我读过很多书,算是半个文化人,也正因为我读过很多书,所以我更清楚人的动物性,我也就因此而不把人的文化性放在眼里,我也就这样自称自己是动物,是畜生。
不管是谁,只要他上了赌桌,他这畜生的一面就显露无疑。
我认为畜生是比较高级的称呼,起码它比屎比垃圾的称谓要文化很多。在这里畜生也不是那所谓的只知道嗷嗷叫的家伙,地球上除了人类这个灵长类动物外,其余所有的动物不会用这数学博弈游戏来决定金钱物质的输赢归属,赌桌上的畜生也就只能特指人类。赌桌上的畜生也分很多种类,有些畜生傻憨憨地闷头运作,有些畜生患得患失心神不宁骂骂咧咧吵闹不停毫无定力,有些畜生阴谋诡计千方百计作弊,还有些畜生却气定神闲宠辱不惊气度不凡胜券在握。
我很庆幸也很自得,我是属于那种有修养有修为的赌桌畜生。
当晚赌局开始后我就观察和我对局的那三个家伙应该定义为哪种畜生。这三个人中两个是三十六七的男子,另一个则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据说这两个男子是做生意的,而那个女子则是某位大官的情妇,牌局进行半个小时后我那个体形微胖的男子定义为傻憨型畜生,把那偏瘦的男子定义为阴险型畜生,而那女子则是缺修养型畜生。
每一台是四万,家仔私下要求跟我合股,我答应了。本来老板提出用那自动麻将桌洗牌砌牌,可那阴险型畜生说自动麻将桌可以遥控操作作弊,还是用手洗牌为好。他说得有理,可他却是再为自己作弊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从他洗牌砌牌我就看出来他把身前的牌都有规律地码在一起,而且我相信他也能记住自己所砌牌的大部分。
开头一个小时大家各有输赢,这把轮到阴险型打庄,只见他熟练地一扔,在手,他从自己身前抓牌。他一抓牌我就知道他第一墩牌里将有三个发财,第二墩牌里有三张东风,而我很不幸,将抓到一张发财和一张东风,我注定要放杠,一个杠就是一千五,两个杠是三千,如果糊牌被抓中马的话,我将输得更多。
我的其他牌非常顺,只需要进两张牌,打出这两张杠,那我就可以叫糊。可这局牌其余三人的都很好,按照牌局进行下去,我胜算太低,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弃糊,让别人点炮或者自摸,我最划算。
阴险型坐在我下家,傻憨型坐在我对家,缺修养型女子坐在我上家。我伸手一摸,三万,凑成三四五万一句话,我装模作样东插西插后,打出去一张单章八条,这张八条其实我应该留着,因为转一圈后我就会再摸到一只,凑成一对。
果真转一圈后我伸手一摸就是八条,我装腔作势地骂一句“仆街”,口气略带惋惜,然后恋恋不舍地再把它打出去。阴险型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冷笑道:畜生呃,想我打出来你开杠?作梦吧你!
又是几个来回之后,我知道上家缺修养叫糊卡张四条,而那个阴险型也叫糊六九万,转一圈后我就听对家傻憨型憨声憨气地打出一张四饼,他本来应该打七饼这个臭章,不知他哪根神经锈逗了,打出这张四饼。四饼上家有三个,开杠,杠出一张南风。
南风是废牌,可他这么一来却改变了原有的牌序,本来如果他打七饼的话,那么上家是抓一万,打出来没人要,我抓九万,而下家阴险型抓四条,他会点炮,可如今上家杠牌了,变成我抓一万,而下家却是抓九万自摸,他这一自摸将中两匹马,每人支付三千!
三千是多少钱呢?可以买三台21英寸的创维普通彩电,可以买数台小型洗衣机,可以买台配置一般的台式电脑主机,可以吃六百顿五块钱一份的快餐……不用说了,我必须破他的自摸。
我抓进来一万,装作清点桌面上的牌,四条是生章,可我也必须打。我把牌交叉叠着,拆散四五六条一句话,摸出四条向台面一放,道:四条。
我牌刚离手,缺修养立即大叫道糊了!她抓马一看,哈哈,中两只,一千五,上家放杠也是一千五。
我把自己的牌一盖,叹口气。阴险型满脸阴郁,抓起那张轮到他摸的牌一看,顿时操起了娘:屌你老母,自摸啊!然后恨恨地看我一眼道你还真会放炮啊!
这一台我手风不顺,那缺修养因我的点炮而转了手气,接二连三地糊牌,四十分钟后傻憨型筹码输光了,我输了四千,阴险型输了一万五,于是另开一台。
跟他们打牌一切都比较规范,打出去的牌必须按先后顺序码在牌墩前面,上家牌未离手,下家就不准去摸牌,这本是好规矩。也幸亏这规矩,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从第一台中并没看出这个傻憨型和阴险型有合伙千我的症状,可到了这第二台就出现了一些疑点。
第二把牌时我清楚记得傻憨型手中有一对四条和五六条,他手中还有两张边章,可当那阴险型打出一张七万骂一句扑街并将打出的那摞牌位置推动之后,这傻憨型竟将本不应该打的四条给打了出去,结果阴险型马上碰牌叫糊一四饼,转两圈后自摸。这广东麻将不能吃牌,只准碰,而我手中没有牌可以给别人碰,这把牌我无法控制。这引起了我相当的警觉,虽然傻憨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