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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三联周刊 随笔集-第8部分

小说: 三联周刊 随笔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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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夸我,接着他又说:“去外边吧。”不约而同地,我们都点了最浓味的采。此
后,们经常一感到嘴馋就到馆子去吃,直到我们家附近的几个馆子的人和我们都
很熟了,我越来越不自在,总觉得我们家好像没有厨房似的。幡然悔悟似的,我
们的厨房又恢复了烟雾滕滕的菜香味儿。大不了,等锅粘了一身刷不掉的嗄巴儿
再换一个。老公为我们得以从锅的专制下解放出来而高兴无比。
    去年我们家铺新地板,我自然比以前在意一些,擦地的次数多一点。也考虑
能否让人进门换换鞋,老公反对,理由是反正三天两头擦地,也不且在乎鞋底那
点土。可是,我们家有个能制造,混懂不整理的5 岁孩子,吃饭喝水少不了滴汤
漏水,不断地从外面往家捡破石头、乱草叶,玩水更是天性。水点和鞋底土一混
合,可想而知那地板是什么样。有那么几天,我差不多像职业清洁工,终日拿着
拖把,腰没直过。你道这是什么,这是最干净的地板造成的地板专政。终于爆发
了场大战:我和女儿的大战,以“不许”二字为战旗。“不许”说得多了。女儿
大概不知道“许”什么了,可她不是善罢甘休这辈,给我制造出更大的麻烦,处
处与我作对。我的家里整日喊叫声不绝于耳,老公参战,等于挑明了女儿的疑问
:这家里“许”什么?他说他宁可把地板掀掉,恢复田园般的水泥地。并且提醒
我在“锅”的专制下我们失去了厨房,现在地板的专制让我们失去家了。
    算我错了,现在无论家里多乱多脏,我一天只整理一次,并且绝不求彻底。
    但人总想把事情做好一点儿,再好一点,总是某些最在乎的事情上求最好的
境界,至少是自己心中的最好。尽管有过教训,那也会时不进执起来。每当这时,
老公就搬出他的格言,说一个强有制能力的国家都有一定比例的犯罪率,到那时
候,衣服不干净,说句脏话就成了要判三五年的罪了,到了这些也要判死罪时,
那连抠鼻涕也不行了。我不知道他这昌从他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堆干鼻涕嗄巴儿
时,我们家又开始讨论“犯罪率”到底保持在什么程度才算好。

    我是你大姐
    2000/05/22作者:布丁

    我念大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女同学擅长用扑克牌给人算命,更擅长跟人探讨
人生。她的声音有股“摄魂大法”的功力,如今可能正在某个广播电台主持人热
线或情感热线之类的节目。
    那时候,我是个自作多情的家伙,跟那个女同学探讨过和回人生问题,并且
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很喜欢我。
    不过,这错觉很快就纠正过来。原因是她愿意和所有男同学探讨人生,确切
地说,是她愿意倾听所有男同学诉说心中的苦闷,并适时预以点拨和鼓励。她做
出能够了解每个人内心活动的姿态,并想以这种姿态引导着我们度过青春岁月。
    我不无恶毒地将这种姿态命名为“大姐欲”。有一种女人,似乎在给别人做
人生指导,在充当大姐这样的角色方面有着异乎寻常的需要。
    我找到第一份工作,我的领导恰巧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比我大几岁,按理
说完全有资格在某些方面提导我,但因为我大学时受过那位女同学的刺激,所以
对女领导敬而远之。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停止对我的骚扰。
    作为一大嗜好,她总用电话指导她的朋友,告诉他们该怎样消除非分之想,
怎样维护家庭和谐,怎样与领导相处与同事相处,怎样寻求人生的快乐等等等等。
    我跟她同处一个办公室,听她软言细语地给别人打电话当大姐,耳朵趄受不
了。
    科学知识告诉我们,听觉对声音的反应很特别,如果是铁匠铺的噪声,因其
单调,听觉系统就会自觉地捕捉并放大这声音,结果是听两人私语要比听打铁的
声音更令人疲惫。
    我就是这样被折磨了在年,然后忍无可忍地换了一份工作。与女领导分别之
时,我让她彻底地当了回我的大姐,絮如果我能把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她所打
过的大姐电话全部记录下来,兴许能出一本书。那阵儿,街上正流行一套叫忠告
什么什么的书。

    男人分两截
    2000/05/19  洪晃

    男人分两截,上半截和下半截。上半截是修养,下半截是本质。
    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大部分是因为他的上半截,喜欢那种修养好的丈夫。了解
一个男人的上半截很容易,有时候一张名片就能把故事讲得清清楚楚的。或者一
个存折。细心的女人还会注意一些细节,比如西装什么牌子,文凭是哪个学校的,
房子有多少平方米等等。
    男人的下半截是本质。所谓本质是指一个人的本色和他的素质。本色就是他
内在的东西,藏在里面不容易看见,男人一般也不愿意暴露他的本色,特别是在
女人面前,总是先要把体面的上半截摆出来,把他的本色藏起来。而本色却是决
定一个男人善良、平和、公道、浪漫、温柔,还是凶恶、扭曲、自私、吝啬、暴
力的。这跟植物一样,柴木和黄花梨就是没法比,但是“文革”的时候,不知道
烧了多少黄花梨的老家具,而柴木的现在也能当古董卖。能辩别出黄花梨和柴木
的人不多,能看出男人本色的女人也不是天天可以碰到的。
    如果本色是内在的,那素持是通过一个人对其他人的行为所决定的。他的言
谈举止、处事为人都被一个人的素质所确定,包括做爱。社会教育女人不结婚就
不要和男人做爱真是害了女人。做爱是“性本初”的那种东西,最能表明一个男
人的素质。我有一个朋友,我们都叫他“徐大哥”,他谈恋的时候经常要求女友
跟他上床,他对她们说:“怎行能等到结婚呢,你不跟我做爱,你怎么能了解我
呢?你不了解我就跟我结婚不是也太草论了吗!”结果是他经常挨人家一嘴巴子。
    而我觉得徐大哥是男人中少有的比较真诚的男人。
    女人真的爱上一个男人是被他的下半截打动了,不是上半截。但是大部分女
人对男人的下截有一种恐惧感,她们对男人下半截的暴露不感兴趣,而只是求上
截体面就可以了。
    男人的上半截和下半截往往不是一回事,也就是说上半截体面,并不能说明
他的本质是好的。一根柴木也能精雕细刻,但还是柴木做的。我的一个朋友,男
的,80年代初去美国留学,到了那儿的头一年过分曝光,凡是国内没干过的,他
都要尝试一下。他跟我讲,有一次他和一帮美国同学一起吃了“药蘑菇”,这是
一种美国印第安人在作仪式时吃的幻觉药,他吃了以后就开始幻想他的上半截和
下半截分开了,上半截跟着红军上了井冈山,下半截跟着一个美国大美妞跑了。
    这就是说明他的外表是革命的,而他的本质还是小资情调的东西多一点。
    让我说,我们女人还是应该多多注意一下男人的下半截,这就是最根本的东
西。如果下截没戏,上半截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零食与女人
    2000/05/19作者:叶蕾

    在并非很熟稔的家庭聚餐上,常常有些自以为怜香惜玉的“伪绅士”们捧出
李子、格子之类的盘盏,然后欢言宣布道:“小姐们最欢迎的一道菜来了!”而
“小姐们”则翘起兰花指,开始享用男人为她们准备的零食。她们在想:男人们
会想,女人是多么娇弱堪怜呀,吃的都是这种皮包骨的精致东西,跟鸟食有什么
区别,果然是水做的骨肉!而男人们侧对别人的女朋友说:“吃吧,吃这道冰糖
扒蹄吧,美容的!”(现在这是一种流行趋势——凡是看上去白而腻的食品都荣
升为美容食品,比如猪皮、肥肉和冬瓜)却给自己的女友使眼色,叫她记得自己
的体重,还是来粒冰糖杨梅吧。
    大学女生的闺房卫生状况其实是目不忍睹的,我们隔壁那间曾经有地瓜子壳
铺成地毯的壮观景象。一个客人打趣道:“这么馋,怎么嫁得出去哟!”一位室
友则翻着白眼说:“现在不吃零食才不出去呢。”仿佛为自己的言论作证似的,
她在毕业后两个月内就结婚的。要是有女人宣布自己不喜欢吃零食,她的女伴会
做出惊讶的样子赞叹说:“多好的习惯!”但谁都能看出这赞扬是多么的言不由
衷,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仿佛对方失去了身为女人的最大乐趣。
    我认识个男的,说女人分三等,他说最高等的女人要钻石珠宝,次一等的就
要买衣服,最差的就买点零食来吃吃好了。
    但其实零食大多数都是女人自己去买的,按弗洛伊德的理论,人都有吮吸的
欲望,在男性可能表现为抽烟和交谈;在女人呢,大约就是唠叨和咀嚼了。
    更多情况是女人陪女人买零食。在超市里消费欲大增的不是那些独自采购的
女人,崦是结伴前来的女友胶。电影院是吃零食的天堂。在漆黑的空间和时间里,
女孩子们总是像去春游一样带上零食,仿佛电影是酒,不能没有下酒的菜,所以
电影院内的小卖部为她们准备了各种东西,其中要数爆米花儿最为理想,因为没
有壳或皮可以扔在地上。但电影院不能妨碍她们自带“酒水”,因此我们耳边总
缭绕着嗑瓜子的声音,以她们之间彼此交换零食口种的友谊之声。

    花卷与蒜苗
    2000/05/19作者:赵小帅

    在生活中我得到过许多劝,其中最令我难以忘怀的是我姥爷告诉我的一种方
法论。那我上整托幼儿园,一周6 天呆要幼儿园里,每到周日才能被父母接回家,
因此,我一周要在幼儿园里吃十几顿饭。幼儿园老师教育我们不许浪费粮食,吃
馒头、花卷时要吃完一个举行示意老师再上台领下一个。实际上我不记得有谁曾
浪费过粮食,倒主得常常是举手示后发现装馒头笸萝已经空了。
    我姥爷教给我的方法论至为重要,他说,你上去第一次领花卷时要挑一个小
的,第二次去领时还要挑一个小的,这样你能比较地吃完两个花卷,第三次去卷
时就要挑一个大的,慢慢的,这样你就能吃饱,反过来,你一个大的先吃,第二
次还吃大的,那么你就没机会吃第三个花卷,因为在你啃两个大花卷时别人已捷
足先登了。
    我不记得这方法是否保证我在幼儿园时顿顿能吃到3 个花卷,但我铭记在心
的是这方法是劳动人民的智慧,虽然它没有考虑到我吃两个小花卷时别人是否已
经把大花卷全都抢走了,这需要一个数学模型,初等数学就够了。
    讲完这个故事之后,你可能对我的身世有个判断,不错,我出生于平民家庭,
吃不好饭的记忆很深刻。下面我要讲另一件事,这是我父亲教给我的世界观。
    有一次,我父亲的一个老同学到我家做客,中午一起吃饭,那天我买了两毛
钱的肉和一斤蒜苗,做了个肉炒蒜苗。这道菜我们家一般是过年才能吃到,所以
那天在饭桌上我表一得相当不理智,不仅抢着吃蒜苗,而且嘴中念念有词,说这
蒜苗真好吃,要是天天能吃就好了。
    如你所料,那天客人走了之后,我父亲把我教训了一顿,说我不懂规矩等等。
我对于方法论接受较快,世界观则需要慢慢形成。我后来总结我父亲的意思,那
就是即使你没吃过蒜苗,当着别人也要做出一副你吃过的样子,这涉及别人如何
看待你,你要给别人留下什么印象的问题,我相信这是一种世界观。
    如今,花卷和蒜苗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了,但吃饭依旧是个大问题,这里所说
的“吃饭问题”是文义上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混碗饭吃”,怎样才能混
碗饭吃呢?那就要做出一副你吃过蒜苗的样子给人家看,伸手拿过来一个小花卷,
同时眼睛紧盯着那个大花卷。

    看上去臭美
    2000/04/14作者:布丁

    钱钟书说,吃过蛋,未必要看下蛋的鸡。这句话很对,遗憾的是,看鸡的愿
望按捺不住。
    金庸小说我是熟读的,家中除三联版外,还有29本明报版的,缺神雕、缺鹿
鼎记一二,就像无崖子缺六脉神剑、缺易盘经一样。至今我还记得最初看到金庸
先生照片时的观感:一张国字脸,像个商人,跟我想的不一样。
    后来金庸成为大热门人物,接受种种访谈,我记得香港卫视的杨澜房过金庸,
那次金庸的谈吐让我失望,我将之归咎为杨澜太愚蠢,不会提问题,这样的人还
写了一本《我问故我在》,真奇怪。最近,金庸又去浙大当教授,这也让我失望,
我本希望他能在西湖边上隐居,就像令狐冲,作家跟小说结为一体有一咱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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