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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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次不来源于你吃什么东西,穿什么衣服,开什么车,口袋里有多少钱。层次来源于你的底蕴,你的内涵,你的能力,你的做事说话的方法。
某年七月十二号:
今天和她去吃了披萨。
这是我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味道怎么说那,不喜欢,也不抗拒。
还吃了法式的蜗牛,我不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肚子不争气,回家的时候,我竟然坏肚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午饭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想想应该不会吧。
她第一次吃的时候会不会我和一样那?
我猜差不多。都是中国人,第一次吃这些外来东西肯定会有不适应。
肯定。
不写了,肚子痛。
去厕所放风了。
还有,还有;对不起。我今天又从您那哄了那么多钱。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个节目,名字记不住了,大概就是要参与者每天只用六块五毛钱满足一天的食物摄取的需要。换句话说就是一天只花六块五。看看谁能做到,再比一比谁能够坚持的时间更长。
虽然我没参加那个节目,但是自己尝试过。
六块五毛钱看起来非常少,连一碗像样的面都吃不了。其实如果仔细算起来的话,事实还是这样,确实真的太少了。
不过我还是做到了,而且我相信自己如果在特定的时候,我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其实人吧,消费是一种习惯。必要消费其实在整体消费上占有的比例非常小。非常非常小。
我们的日常消费其实绝大多数都是非必要性消费。
就拿吃饭来举例子,很多时候我们在饮食上的支出都为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满足自己的味蕾,而真正为了填饱肚子而去填饱肚子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如果是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这样做本无可厚非,但是我还是真的想说一句,有些时候,其实没有必要非要满足自己的味蕾。
把满足味蕾的需要养成习惯其实非常简单,但是反之,则异常艰难。
因为习惯是最难以更改的方面之一。
古人说:居安思危。
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也在为此做着准备,但是实在话,能够真正做到又准备的,并不多。
我曾经就是一个不知道提前做准备,或者是说给自己留下后路的人。
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去想后果,自然也就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回旋的余地。
正式因为如此,我吃过很多亏,非常多。
其实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如果可以留下一点余地,哪怕是一点立锥之地,可能那一段时间之内,我不会变得那么糟糕,我的家庭也不会变得那么哀伤。
七
我最爱的季节是冬,飘雪的日子总能让我感到存在的温度。
生在北国,住在北国,长大也在北国。
这四季分明的地方,在我看来是最美的;魅力我觉得是雪所独有的,是神秘、纯洁的。我只在老人的记忆中看到过白雪皑皑堆积的城市,一片白茫茫的,一尘不染。
街上的人冻得嘶嘶哈哈,搓着手捂着耳朵。
沿街叫卖的也好,在店铺里生着炉火喝着烧酒的也罢,总之,在寒冷中,他们是那么富有活力。
车水马龙的现在,这样的场面可能已经见不到了吧,至少我没从没见到过。
在雪中的我总是漫无目的,茫然的看着往来的车辆,幻想着刚刚从我身边走过的男人是不是一个混人,他有没有想无端的和我发生冲突。
我不怕。
我害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路边有褴褛脏污的乞讨者,我都愿意拿出一块钱给他们。
可能是信仰的宗教让我开始行善吧。
最见不得的,其实是那些街边堆偎在寒风中的老人。可能,那个时候在我眼里,他们可能就是一切破灭后的我的长辈吧。
我不喜欢,甚至已经是厌恶了;那些年纪轻轻却要穿着破烂衣裳跪在街边的人,无论真与假,我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若是法律允许的话,我甚至乐的上去教训他们一顿。
已经过了冲动年纪的我,早已没有了所谓的冲动。
理智。
冷静。
严峻。
不经意间,我好想不会笑了。任何可笑的或是有趣的东西,好像都和我无关,真挚的笑容远离了我的生活,远离了我。
离开时,不曾有一丝留恋。
我想要找回那种快乐,可是最后的结果只有沉浸在酒与色中。
某年二月一日:
从姥爷家回来,我一头扎在床上。
我没有醉,要是醉了我也不可能在这凄冷的午夜写下这篇东西。
可能在眼前的不会容易让我看见变化吧;姥爷、姥姥,衰老了。这是真的衰老了。是真的。
刚刚想了想爸妈去年的样子,好像,只是这一年间,他们老了几十岁。
妈妈说可能要是那些事情,一切结束了,他们还是会少活十年。
这是让我最为难受的话,我不想听到,却也不能回避。
我不知道什么是坚强,可是我设身处地的想了想。
这就是坚强。
又是一个年头了。
事情其实不发生在一年间,而是在我的一念间。
祷告吧。
我已无力道歉了。
祷告吧。
那段日子,转过的新年头;好像我和她的关系改变了。说不好是疏远还是亲近了,总之我们之间的关系改变了。
那个时候我很希望感情没有被影响到,但是希望也只是希望。
我承认我这个人没有很宽阔的心胸,我一切的包容都只不过是浮于表面的。
我能记住一件小事,超过十年,如果我愿意如此的话;我相信最有重量的东西是爱情,正是因为如此那段日子我忽略了太多,倾注于中为之沉迷的只是我所谓的爱情。
谁也不是谁的永远。
活在一个独、立的今天。
这是愿望吗?这还是一个痴梦。
我的每一天,至少是那一段日子的每一天,都不是独、立的。我要为了过去的昨天而颤抖,我要为尚不可知的明天而假做出一幅嘴脸。
我有我的梦魇,那是青面獠牙的恶鬼的撕咬。
我常常希望自己可以状起胆子,随手拿起什么东西,把这些源源不断的恶鬼赶走。我想要呼喊,却不可以。
终于。
梦魇战胜了我,而我也打碎了它。
那是一场梦。
不知黑白昼夜,不知冷暖四季;我被那一群青面獠牙厮打牵扯着,到了那样一个地方。在我的眼前,所能看见的,除了可怖的面容,便只有一把滴着血的铡刀。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笑着,狰狞着,把我扯到那铡刀的侧面。
本以为他要把我推搡着倒在上面。
出人意料。
他让我握住铡刀的把手,自己却笑着躺在上面。
一幅慷慨凛然的样子竟让我不寒而栗。
另一个青面鬼示意我,我看得出他的意思,好像在嘲笑我的懦弱,他吃准了我一样,好像我根本不敢放下铡刀,把刚刚狠狠捶打我的那个混蛋一刀两断一样。
没有任何犹豫,我狠狠的,让他们猝不及防的压下了铡刀。
倒在上面的青面鬼大叫了一声,断成了两节。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痛的,竟然是我。
那种撕裂、分割、折断揉在一起的痛楚,让我不能忍受。
我惊醒了,这是一个梦。
就在我,惊醒前的刹那,我看清了青面獠牙恶鬼的模样。
那不就是我自己吗?
这样的梦,那段日子里,我不知道做过多少。虽然有所区别,却也不尽相同。
其实现在看来,这是预兆,只不过那段日子里的我,太过于迂腐吧,我竟只认为这是我内心,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打碎梦魇的人,是我自己。
我再也忍不住,受不了了。
我鼓起勇气,想要把一切讲出来。
我下定了决心。
前所未有的决心。
第350章:《残》【五】()
八
我深切体会过毅力的可怕。
那是信念坚持下,人所能毫不付出而使用的最可怕的武器。
我曾经喝过一种茶,只有那么一杯,我却忘不掉它的味道。那是一种吸引力,让我至今想起来,还会为此垂涎。
茶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它的香气,是一种果子的香味,近似是枇杷,又像是烧焦的松针。红亮的色泽好像鲜血一样。
“这不是红茶,也不是普洱,看看你喝的喝不出是什么。”赠我那一盏茶的朋友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的傲然。
这是他毅力换来的结果。
尝试了百余种制茶方式的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味道,寻找到了曾经只存在于臆想中的香。
他对我说茶有无数种,名茶却只有那么一些。好与坏,不在于茶自身的名头和听来的口碑,每一个人对于自身来说,最好的茶,都只是最能迷住舌头的那一款。
不错,他说的对。
我说过,茶就像是女人。
茶和酒的碰撞,不该是轰轰烈烈的爆炸,反而该是一个瞬间交融之后的安逸。
茶可以稀释酒的浓度,就好像女人只要真的去爱,男人在如何令他人为之沉醉,在那个女人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结局,被稀释掉那些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纯度。
好像自从换了一个新的年头后,我们两个愈来愈远了,她的生活中不只有我,我的生活中也不过只是大半会有她的存在罢了。
待人的态度,做事的方法,我们两个渐渐的背道而驰。
终于,她离开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需要她,但是我的欲、望告诉我,她不可离开,至少,现在不可以。
回想起来那个想法还真是可笑,为什么要去限制她那?为什么不能大方的放开手让她走那?
也许那个时候放开了手,也就不会以至于在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故。
我现在寄托情感的东西,是一个本子,空白的本子;认得情感是需要寄托的,可以倾诉出的情感可以寄托在家人或是朋友身上,不可以讲出的情感可以依附在某件事物上。
之所以我选择空白的本子,是因为它上面什么都没有记载,也就说明了它可以记载一切,可以为我提供空间,让我去书写。
某年四月二十二日:
又变成一个人了。
我要戳破一切梦幻,我要把之前胎死腹中的决定,重新拿出来,并且这一次一定要做到。
你不能在放纵自己。
决不能在放纵。
她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也好,或是还会再回来也罢。无论什么,你都不可以在放纵了。
从上一次我偷偷看过记载着债务的那个黄皮小本之后,我就发现现实已经开始戳破了我的幻梦。
已经没有办法再弄到钱了;我也不能再继续这么生活下去了。
我不允许自己;钱也不能够支持了。
睡觉了。
新的一天,可能是我最后的一天了。
我爱这个家。
我恨自己。
翻到这篇日记的时候其实心情的沉痛的,我一手葬送的家庭如果在这日记书写的一天我可以讲出一切的话,可能之后的生活未必会那样痛苦。
身残志坚。
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词,给人以激励,同样的也把事实解析的如此清楚。
身残还可以志坚。
心残又会如何那。
这是我曾经倾力研究的一个课题算是,我翻阅了许许多多我曾经根本不愿意触摸的书籍;我想要得到答案,虽然我心中早已有了一个答案。
其实人的很多行为都是无由的,真的没有什么理由。
记得我的一个朋友,他曾经无缘无故的把一个陌生的谋生人打倒在地,真的就是没有任何原因的。
如果说人无由的行为算是一种病的话,我的那个朋友就该是一个重度的患者,而我却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晚期。
我在家里,经常的,毫无缘故的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或是做一些夸张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了这个毛病;这其实也不算是坏事。
在我的认知中,我从记事开始到现在,包裹我所经历的那一段漆黑无光的日子在内,我好想真的没有刻意的做过什么坏事;甚至包括那一段特殊的日子,我也不觉得那是坏事。
经历的一切经历,都是宝贵的。
是素材,是积淀,是味道,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