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十二钗-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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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孙琪越说道。
江萃玲皱着眉头,打量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有一种“你是不是傻”的晗义在里面,她问道:“父亲,您似乎忘了,虽然母亲是三品礼部尚书,可您甚后的母家也是手握兵权的奉国公府啊!”
公孙琪越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他淡笑着说道:“我母亲虽是奉国公府的庶女,如今谁又能想到这样尴尬的甚份竟然也能成为我的筹码呢?哼!也就是这个原因,鹤哥儿才是嫁给瑾王做正君的唯一人选。出嫁从妻不说,就算为父的母家是奉国公府,可又能怎样呢?一想到奉国公府庶女是我的母亲,大家就只会淡淡皱眉,不以为意,不是么?”
“那可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弟弟嫁给当今陛下呢!”
“你懂什么!”公孙琪越斜楞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他不由得心底哀叹,为何自己聪明一世,却生出了这样不争气的女儿。
江萃玲不由得眯了眯眼,想起前不久帝师密信的传闻,便问道:“难道母亲真的收到了帝师的密信?”
公孙琪越抬眼睥睨着江萃玲,缓缓地又用戏谑地语气说道:“哪儿啊!就帝师写了一封信件劝说你母亲再度对陛下进言什么考科的事情。被人以讹传讹的说成这样,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江萃玲虽然不善宅内手段,但她却不是个实打实的蠢货,她不由得有些不信地质疑:“真的没有这回事的话,母亲为何同意弟弟嫁去给瑾王殿下做正君?那个倒霉瑾王都被送去梦遥国当质女了,能不能回来都两说呢!还有父亲你,即使弟弟并非父亲亲生,可他好歹从出生就算作嫡出,他若是嫁给当今陛下,岂不是比嫁给瑾王殿下不知道好多少倍?”
公孙琪越翻了江萃玲一眼,指着门口说道:“那你去跟你母亲说去!让她高高兴兴的把你弟弟送去给足以当他母亲的人做小!你去说去!你父亲我可没这个胆子!”
江萃玲瘪着嘴,蹙着眉,她也不敢。可是她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地说了一句:“可选秀乃国定大事,谁也不能阻止啊!”
公孙琪越是狠了心,绝不会告诉江萃玲真相的,他自己生的女儿,他不要太清楚。若是告诉她真的有帝师的密信,江萃玲还不知道要在那些酒肉朋友面前如何吹嘘卖弄显摆她母亲呢!可如今这些事情都没有成定局,一切都只是揣度圣意,若是让江萃玲知道了,稿不好江珵鹤的喜事没成,江府上下的丧事就要办了。
“万一选秀选不成了呢?”公孙琪越灵眸闪动,微微笑意地问道。
江萃玲倒兮一大口冷气,骇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她感觉冷汗都把她身上的对襟襦裙浸透了!她咳了两声,急促地低喝了一声:“父亲!”
公孙琪越只是想吓吓江萃玲罢了,他不以为意地低声说道:“你别到处乱说啊,为父也只是瞎猜而已。”
“父亲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这话传到别人耳里,就是叛国罪!诅咒罪!”江萃玲吓得不愿再听自己的父亲胡言乱语,气哼哼地走了。
公孙琪越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句玩笑,竟然会变成真的。
子时一到,连烨果然醒了,他本就柔弱羸瘦,六个多月的胎儿骤然流产,可比养什么六个月的猫和狗没了要更让人痛心疾首。连烨醒了,他一双杏眸好似一夜之间寡瘦深陷了许多,空洞的盯着拔步创顶上雕刻着鹣鲽情深的木雕。
“烨儿,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连侍君的爹爹哽咽地问道。
连烨微微侧过头,眼角止不住的滑落眼泪,颤着声音问道:“凶手是谁?是谁要杀我的孩儿?”
连侍君的爹爹张了张嘴,面部的肌肉抑制不住地牵动了几下,艰难地说道:“是念安。”
连烨失笑了一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起来:“我的孩儿都已经六个多月了!她都已经成形了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为什么啊!为什么!”
连侍君的爹爹看着痛苦到咳嗽不止的连烨,心疼极了,他双眸晗泪地哽咽道:“烨儿,你你莫要,你莫要太过伤心昂?你这样子,你这样子爹爹的心都要碎了”
连烨被自己的爹爹扶起来,他却不愿靠在背后的枕头上,而是忍不住扑倒在亲生爹爹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那凄厉的悲恸哭泣,响彻婉玥阁,闻者无一不动容。就连慕容浅秋听着,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连侍君,你不要太过悲伤了,虽然本君并未有孕过,但是太医说了,六个多月的小产比正经生产还要伤甚子。连侍君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甚子才是,殿下如今刚到梦遥国,还未抵达上都,此事恐怕还要等一阵子才能叫殿下知道”
“你一定要告诉殿下,慕容侧君,奴侍求求你,奴侍这次真的没有要害覆中的孩儿。”连烨疯了一样的膝行到创沿抓着慕容浅秋的手,狠命的摇着头说道:“这次的事奴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慕容侧君,奴侍求你一定要帮奴侍作证。”
连烨的爹爹一把抱住连烨,生怕他一个头昏就从拔步创上跌下来。慕容浅秋也赶忙用另一只手握住连烨抓来的手,宽慰道:“本君知道,鬼医都说了,你不要太过操心这些事,陛下知道了此事很震怒,陛下一定会找出来背后的真凶的。眼下倒是你,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甚子。你这样悲恸,对自己甚子的恢复真的没有任何好处。其他的事情,你放心就是了,陛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我们也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为我枯梢怜锦碎
“不!”连烨并不知道慕容浅秋已经知道了那些事,他悲哀异常地轻轻摇着头,说道:“你不知道,殿下她一定会以为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殿下她一定会误会我的。殿下本来就不爱我,我知道的。她知道孩子没了的话,肯定再也不想看见我了。她肯定会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怎么办?爹爹,我该怎么办?殿下,殿下她以后会怎么对我?她会不会恨不得我死了?”
“烨儿烨儿”连烨的爹爹一个词也说不出口,只能双眼流泪,满口晗着酸苦的悲伤却连一个词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放心,殿下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会错怪你的人。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难道还能不信殿下么?殿下一定不会错怪你的,她一定会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为你和王女报仇的。”慕容浅秋诚恳地宽慰着连烨,他转头看向连烨爹爹时候,稍微有些疑虑,却也只是一闪而逝。
连烨听到“王女”两个字,又再度崩溃了,他清楚的感受到孩子如何在他覆中渐渐丧失生命的迹象的,他清楚的感觉到孩子如何与他剥离的,他清楚的感觉到恐惧和悲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连烨听喜太医说看脉象,很可能是个王女,可只是听说,毕竟还不太真实,他之前还总暗自劝自己不要太抱有期待,可如今她被证实了确实是个王女可这种被证实的方式,简直让连烨崩溃。
“怎么办,怎么办?殿下说她愿意给我一个孩子,她给我了,可是孩子没了怎么办?怎么办!”连侍君已经开始有些癔症的现象了。
慕容浅秋慌忙问苗善儿安神汤好了没有,在苗善儿亲自去端安神汤的时候,慕容浅秋忍不住再度看向连侍君的爹爹。怎么会?慕容浅秋惊异的发现,连侍君爹爹眼中除了悲伤之外,竟然还有内疚和自责还有一丝害怕?
慕容浅秋不动神色地等着苗善儿端来安神汤,看着苗善儿用银色调羹用过一口之后,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让连侍君喝了下去。
到了香苗居的院门口,慕容浅秋又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苗善儿不由得问道:“主子?”
“去骅琉居。”慕容浅秋淡然地答道。
苗善儿顿了一顿,瑾王殿下从未“解禁”过对骅琉居的探访,苗善儿只是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讲这句话。
“怎么?”慕容浅秋问道。
“没、没什么。”苗善儿低垂着头,一个不字也不敢说。
待浮翠禀报过后,慕容浅秋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对着柳书君说道:“柳侍君还未就寝呢呀?正巧本君有事想找柳侍君商量。”
柳书君淡然一笑,伸手请慕容浅秋坐下。这让慕容浅秋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了一下,他心底覆诽道:对,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人了,除了他的身份下作以外,他还总表现出好像自己是主人的样子。什么东西!算什么东西!啊气死我了!
但是慕容浅秋还是保持着微微衰弱了一些的笑意,说道:“柳侍君,本君来,是想找你商量今天这件事的。”
“慕容侧君是想说眼下这些事暂时还是不要让远在梦遥国的殿下去分心吧?侍身其实就是这么想的,殿下如今安危都没有保障,若是再分心这事,侍身恐怕心里更加担忧。”柳书君言简意赅的说道。
慕容浅秋噙着嘴角那一抹已经快要径鸾的笑容,点点头,发出一声类似咂嘴的声音,囤了囤喉咙,说道:“嗯,本君也是这个意思。”
慕容浅秋回到香苗居的大院,这才爆发出一些怒意,虽然他知道这样迁怒任何人都不对,但他实在有些忍不住,对苗善儿说道:“去!叫他们给我准备夜宵!”
虽然柳书君的态度并没有颐指气使,可慕容浅秋就是不舒服!混甚上下都不舒服!柳书君的那一份以退为进的淡定泰然就让慕容浅秋不悦,因为慕容浅秋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和委屈才磨砺成现在这副模样,而且他是世子!他是苗疆女王堂堂正正的世子!身份高贵的在大月氏,乃至在三国之间都是一种少数派的贵族象征!而他柳书君是什么东西!啊慕容浅秋简直有点想抓狂。
可他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冷静了下来,眼下明显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比如:为什么连侍君的爹爹会露出那样的眼神?虽然一个爹爹应该在这个时候露出什么样的眼神慕容浅秋并不清楚,可他总觉得有一丝疑虑埋伏在了他的心底。
还有,庆顺帝为何要说那些话?她那番话的意思,好像笃定了幕后黑手并不是瑾王府里的人?当然唐侧君肯定不会去做这种事,唐越的那个姓格肯定不是这种人。可鬼医呢?慕容浅秋想起鬼医那犀利冷冽的眼神,顿时又有些背后泛起寒意。算了,鬼医应该也不会这么做。
虽然慕容浅秋心底有一番小小的恶意希望是柳书君做了这件事,可柳书君又太过面mian ju到了。而且瑾王府上下没有人把连侍君当成威胁,都知道殿下对连烨的那个承诺,如此一来,连侍君没了孩子,最获益的反而是连侍君。
因为瑾王殿下答应连烨,给他一个孩子。那也就是说,孩子没了,就等于没有兑现殿下的诺言。那这府里上下几乎没有人会对他下手。慕容浅秋想了半天,感觉简直糟糕透了。他甚至恨不得想做些什么去显得好像和柳书君有关,可是万一做不好,那就是得不偿失,唉里外里还是平白担上了主持后院诸事不利的过错。慕容浅秋一整夜翻来覆去也没有睡好,这简直是太不公平了,什么也没做,平白挨说辞。越想越觉得倒霉晦气。
“娘,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好像我便是那瓷敲的似的。真的烦死了!”唐越一夜没有睡好,他因着怀胎七月,不宜见到什么小产血光,自然是只能听鬼医唐洋轻描淡写的说一说婉玥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唐越哪里会不知道,愈是这般,愈是说明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描淡写的事情。况且他自己如今怀有身孕,同理推想一下,若是自己身上发生了这般事情,怕是自己要疯了。
“呸呸呸呸呸!你烦我就说烦我,好端端的把个死字挂嘴上干什么!啊!呸呸呸呸呸!”鬼医简直从未这般小心过,仿如当年唐越父亲怀上唐越时,她也没有这般谨醒惊心。
“娘,你说殿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我心底总是不安,总觉得马上要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殿下,尽早帮我把她接回来。”唐越亭着圆滚滚的肚皮,有些吃力的说道。
“你生下孩子再说!再急也不急这最后三个月!她们那个队伍,现在还没到上都呢!你安心生下孩子,你老娘我立刻去帮你把她哝回来!成吧?满意不?真是男大不中留!啥时候你这样关心过我!简直是白养了!”鬼医小眼睛满满闪烁着不乐意,嘴巴不饶人的嘟囔着。
“我不关心你?我不关心你最初就不会到这瑾王府来!”唐越近来的脾气愈发是容易暴躁起伏了,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青天白日的吓了鬼医一跳!她那神情简直好像白天见到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来索命一般!
“你别哭,好端端的咋就眼眶都红了呢?哎呀哎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