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十二钗-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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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瑰很难理解的是,自己苦求不得,而面前的男子大方的说自己并不爱,她竟然也能欣然接受,楚瑰觉得太阳穴有些突突的抽痛。难道自己还不够聪慧?为什么面前这两个人的这种云淡风轻这么荒诞离谱,却还看起来一点都并不像作假的尴尬做作?
楚瑰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嫁给一个女子,然后全心全意的相妻教女,爱妻主,要贤惠,要淑德可刚才秦楚笑说什么?他不仅轻而易举的让瑾王殿下纳他做了小爷,还大胆对妻主说不爱?还要妻主去庆幸自己不爱妻主?而瑾王殿下竟然对这些大放厥词的话语好不反感,反而还能淡然处之?
我在楚瑰怔忪的时候,对楚瑰说道:“你继续吃,然后早点返回月氏去。”
楚瑰这才反应过来,轻轻的扭了一下脖子,劲劲儿的翻了一下眼皮,邪魅地说道:“我不回去。”
我微微蹙眉,好话不说二遍,我也不想再对楚瑰做出多余的关心。我出于人道主义的好意提醒过让他离开了,难道他真的以为我是来玩儿的?算了,爱谁谁,我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楚瑰见到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头也不回的拉着秦楚笑的手走了,他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楚瑰此刻简直想把什么东西撕碎,于是他推翻了桌子。一桌饭菜碗碟摔碎的声音,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丝平静。
可是,楼下忽然传来令楚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说:“老板,楼上的账,那位贵公子会付给你的。”
楚瑰简直要气疯了!他心里不止一遍的问道:她到底要怎样呢?她想要他怎样呢?
就算她记仇,可我受的罪还不够吗?为什么她还要这样惩罚我?若是她完全无情,干什么还要担忧我的安危呢?
楚瑰想到这里,又不再觉得那么狂躁了。他小心的看了一下自己深衣的下摆上并未溅上任何油渍,这才一副傲然于世的样子走出包厢。
当然,一个人真的动了感情的时候,脑子会分泌出一种叫做多巴胺的东西,它会跟人的智商开玩笑。只让人的大脑尽量去勾画一个希望看见的蓝图,然后让人想尽办法的去完成。而这过程中,它还会让人尽量避免接受事实的伤害,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按照最愿意接受的方式去理解被多巴胺扭曲的事实。
多年以后楚瑰回想起这段时光,只剩下无尽的追悔。因为多巴胺,它没有精力永远和人的智商开玩笑。
“你真的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么?”
“我为什么不可以陪在你身边?”楚瑰是个聪慧的男子,他如何想不明白我对柳书君和秦楚笑为何会露出发乎真心的笑容?
在楚瑰已经猜到我大概真正是谁的情况下,他坚持追来梦遥国,不过是为了在我这次最难度过的难关不离不弃。
我微抿嘴唇,冷淡的说道:“你想要的是我给不了你的,我也不可能给你。你以为这里很好玩吗?我劝你离开也不是出于多关心你。我是怕你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间接伤害。或者别人伤害你,我也会出于为我最大利益考虑,才会决定帮不帮你。与其多一个人让我分神,不如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大月氏。这才是对我最好的表现,也是我现在最希望你做的事,明白了吗?”
楚瑰听着我说这些话,面如惨灰。他动了动唇,眼眶微红,他心底的酸苦冲的他需要极力的襟襟握拳,才能压着自己的眼泪不会丢脸的滑落腮旁。许久,楚瑰才说:“你真狠心,你知道么?”
“嗯。我知道。”我淡淡的点头。
楚瑰嘴唇微拢,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你的。我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办法。我知道你这次来会”
第一百七十章 沓沓奇绝犹目送
楚瑰抿了抿唇,不愿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便转而说道:“所以我想陪着你。你不必担心会有什么间接伤害。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也不会让任何人通过我伤害你。你说多一个人会让你分神。可你既然说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何来分神呢?你哪怕把我当成你的工具也好,万一我有用处呢?你说这些话,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就这么想,还是故意想伤害我,反正我不走。”
我看着楚瑰原本有些哀伤的眸子,不知为何就忽然渐渐变得神采奕奕,坚定夺目。我眨了眨眼,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公子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我以金玲的身份,见到他的时候。每每见他,他都高傲的像只仰着脖子,眼中只有苍翠天地的公鸡一般的楚瑰公子,如今为什么总是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莫非这是他和曲宸萱的相处模式?外表高傲,内心求虐型?
我露出一个费解难以捉摸的纠结蹙眉表情,起身准备离开楚瑰的房间。
楚瑰忽然从背后襟襟抱着我,低头在我耳畔说道:“你对我真的好狠心,虽然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让你这样讨厌我的。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欺负我了?你你能不能也收我做你小爷?我不要别的了,哪怕做你的小爷我也愿意的。”
“是你让百里凌风来查我的么?”我没有接腔,秦楚笑告诉我他没有找过必知阁调查我,因为他不必花那笔银子,他也没有那么多钱。除了秦楚笑,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两个人了。
楚瑰愣住了,扳过我,看着我眼底幽深如浩瀚夜海般平静的眸子,说道:“没有。我若是有,会对你说实话的。但是我没有。”
我看着楚瑰认真的样子,渐渐垂下眼帘,他这般小心翼翼祈求的样子真的不适合他的这样俊美邪魅的脸,但我一想到他对金府做的那些事,一想到初到这个世界那个愿意用寿命换我醒来的爹爹,就对楚瑰没办法原谅。
我深呼兮了一口气,便把楚瑰捏在我肩膀上的手拿开了,有的事情,木已成舟。
“怎么?”秦楚笑按我的要求,写下了我脑子里的那些歌的词曲,当然是按照宫商角徵羽这样的古曲曲谱谱写的。
我见秦楚笑放下手中的小狼毫,不停的挥手扇着风让墨迹快些凝结的样子,忽然有一丝岁月静好的感觉。而我不由得想起当初我想起岁月静好的情景,可那时,结局却以惨烈收场。
“没什么,你还有什么游历中遇到的新鲜事?”我为了掩盖自己心底的凄凉,不得不找秦楚笑说些新鲜的话题。
秦楚笑眼睛一亮,歪着头侧着眼看向我说道:“你知道其实楼兰国并不是第一批企图越权的男子么?”
“哦?”我顿时来了兴趣。
秦楚笑拉着我娓娓讲到:
原来传说最早的天地女娲造人那一段,和我前一世听说的差不多。后来女子当权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就像蜂后一样,女子做一些轻松的事情,男子负责狩猎等粗重的活。然后男子们为了争夺女子的配偶权,必须尽量狩猎到最大的猎物,然后十几个男子扛着猎物供女子挑选,然后她决定给谁生孩子。这和我前一世的历史也没什么区别。
“等等,也就是说,最早是女子生子的?”我问道。
“对。”秦楚笑点点头。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我看了许多古书,也没有只字片语对这些的记载啊?”我不解地问道。
秦楚笑垂下眼帘,淡然地说道:“因为谈论这个是死罪,经历了上千年之后,就没有人敢谈论,甚至也鲜少有人知道了。况且也很少找到那时候的书了。”
我没有继续追问,秦楚笑说的晗糊,说明他并不想让我明白他如何知道的这些细节。
秦楚笑继续说道,当时男子们因为成为了主要的劳力,渐渐的就不愿意被女子们指挥使唤。于是就出现了最早的父系氏族。一开始,女子们就没想太多,因为她们习惯了安逸,习惯了手到擒来那些美味肉食。但是,男子们觉得要夺取母系氏族得统治地位,就必须让女子驯化。于是,他们开始了对女子们提出诸多的约束和要求。原本部族和国嘉的重要领头人都是女子,后来男子们就开始干预夺权,不再让女子担当任何重要的职位。女子们隐忍了许久后,发现男子们比较充满攻击和破坏力,但是对智商和包容这种事他们并不擅长。
一位女子预言:若是男子长久以驯化屈辱女子为目的,只会加剧人类的争斗和比吝之心。将来有一天,这天地间,将一个人类都不再有。于是她对草植,庄稼下了蛊毒。女人大批量的死亡,慢慢的就人口越发稀少,直到三百多个男人只能围着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们发现这样下去就完蛋了。然后,这时有个男子提出,若是研究出一种药物,能让男子怀孕的话,就不会导致人类灭绝了。于是,因为女子稀少,就变得珍贵,渐渐的,她们经历了许久的谋划和算计,开始夺回了母系氏族的权利。虽然胜的很险,可终究还是胜了。
所以,即使男子天生比女子要强壮、高大一些,都必须待在家里安分守己,相妻教女。女人们经历了那样一场浩劫,被男子当作物品,甚至奴役,自那之后,她们便再也不愿让男子担任重要地位及角色了。
我一直觉得秦楚笑对男女尊卑这种事情上,心底颇有微词,只是不知道他竟然会满世界游历是为了了解当初被埋葬的历史。
“然后,什么传说故事能留下,什么历史能被记载,都根据赢了的人决定。所以,显然女子又占回了主导权。那么,那段历史就不需要留下,以免再度让有些人的心,生出不安分的想法,对么?”我淡然地说道。
秦楚笑低垂眼帘,久久才答道:“对。”
“你这倒提醒了我一件事。”我想了想,便走到房中的桌案前,执笔给唐越写下了一封信。
“你在给唐侧君写信?”秦楚笑用他熠熠如炬的眸子好奇的看着我。
我顿了顿,淡淡地说道:“对啊,也不知道他的身孕怎么样,这两天,我总有些不安心。”
随着凤太后的病情好转,似乎瑾王正君这回事就似那遮蔽过日月的云霞一般,淡然消逝。当然,这事,几家欢喜几家忧啊。
江兰芝的正夫不知为何,竟然安排了几次宴会上让江珵鹤与慕容浅秋偶遇攀交。
“让慕容世子见笑了,家父许是有了什么奇怪的担忧,还望慕容世子切莫见怪才好。”江珵鹤大大方方的对慕容浅秋说道。
江兰芝家的这种刻意安排,真的有些明显的过分了。慕容浅秋虽然知道江珵鹤的尴尬处境,可他更在意自己的处境。
慕容浅秋略显牵强地扯出一抹微笑,说道:“不碍的。”
江珵鹤为了让周围的贵夫以及贵公子不再用品头论足的眼神打量着他,他便巧妙的转移了话题,问道:“慕容世子听说了吗?最近好几个州县都发生了奇案呢。”
这一下子就把周边离的稍微近一点的贵公子们都兮引了过去,江珵鹤又是个极为聪慧的贵公子,他只是挑起了个头,便把机会留给了那些极具表现愈的贵公子们。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看起来面mian ju到,这才让慕容浅秋更加的心生抑闷。
参加完这个倒霉宴会,慕容浅秋最后又看了眼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江珵鹤,披上苏慕色虚实乱针绣月白色梨花纹朱雀锦鹤氅,匆匆离开回府了。
然而是非却没有就此饶过瑾王府,没过几天,慕容浅秋正在街上买新的头面时,府里的仆从急赤忙荒的跑了过来。
苗善儿见到慕容浅秋微微蹙眉,便呵斥道:“路要一步一步走,没得丢了瑾王府的教养,让人笑话。”
仆从面如土色地附对在苗善儿说了短短一句话,苗善儿便面色大惊!
慕容浅秋杏眉虎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惧禅抖,问道:“怎么了?”
苗善儿又附耳对慕容浅秋说了句话。慕容浅秋深深抽兮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挑选对比着的头面,捻起氅衣避免磕绊,脚步如风的快速走出了金饰店。
“啊呜呜”屋子里传来痛苦的惨咽声,仆从们面色有些惊慌失色,可手里的活儿一点也不敢怠慢耽搁的快步进行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在往外端着,南宫紫晨拉着南宫虹夕的手,脸上惨灰一副摇摇愈坠弱不禁风的样子。柳书君则是微微蹙眉的站在一旁神色不明的盯着门口的一切。
慕容浅秋急匆匆的赶回来看见面前这一切,整个人都懵了,喃喃得道:“怎么我出去了一会儿就就”
屋子里终于再没有哭闹和凄惨嘶哑的呜咽声了。其实流产,醒来发现孩子没了的伤痛,远远不及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出事了,马上就要流产,以及清醒的感受到,孩子的生命在自己肚子里渐渐衰弱,乃至消亡的那份恐惧和悲哀伤痛。
这种巨大的至极悲痛,很容易就碾碎一个人的意志和承受能力。大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