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嫁-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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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纭修起先还怕她一天下来累得吃不消,这样看来精神奕奕的,“若不是舅兄这消息,我们原还不知道清涛先生在麓北院呢。”他想了想,更加笃定,“嗯,可能清涛并不常在麓北院授课,不然舅兄游历怎会遇见他。”
薛茗予的好奇心越发被勾起了。
“清涛先生早年间是两榜进士出身,二十七岁的进士,实属奇才。奈何伯父涉及一桩大案,被牵连了,虽然没有牢狱之灾,但是进士就是白考了。清涛先生无缘仕途,出了艳京头几年,屡屡有清涛先生在各个郡县坐馆的消息传来,颇有美名,后来听闻羽衣仙子与清涛先生喜结良缘,从此就没什么音讯了。”
“啊?羽衣仙子?”薛茗予脑海里一阵鼓胀,“是了,我记起来了。我及笄时,汤七姐姐送了我三匹稀罕的料子,当时卢二奶奶说,其中一匹叫金丝羽锻,华美瑰丽,就是羽衣仙子之作。是了是了,就是那时候我好像听得她提起过清涛先生提起过的。”
覃纭修压抑挑眉,没想到小丫头人缘这样好,若是一般人得了金丝羽锻,那还不得留着做传家嫁女的压箱宝贝。“羽衣仙子得此雅号,就因为她出身织布世家。”
薛茗予眼睛晶晶亮,这算是这个时代的童话故事了吧。不过瞬间又皱了眉,“也不知道哥哥去能不能找到清涛先生的,若是又神仙眷侣游山玩水去了,哥哥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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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禄米仓胡同4()
覃纭修眼角微抽,小丫头也有犯傻的时候啊。%“傻瓜,清涛先生既然跟舅兄有约,定会留下名帖的。舅兄拿着名帖去,就算清涛先生不在,也能得了礼遇。和清涛先生结缘,也算是一桩佳话了。”
“嗯。”薛茗予连忙点头。恐怕哥哥还不知道清涛先生如此有名呢。可能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能没有那些外在的光环,清涛先生才对哥哥另眼相看吧。
“太夫人知道吗?才刚到,舅兄就要去北麓院,太夫人会不会不舍得?”覃纭修问道。
“晚上我跟太夫人提了。”薛茗予想着心里就难受。
她跟陈氏小心翼翼的提了哥哥要去院的事情,陈氏却只是微微的笑。“鸟儿大了,总要去飞的。我这做祖母的,给他操一回心就够了。日后他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他自己说了算就行。”
覃纭修不忍见她神色落寞,就揽过来抱在怀里,“没事,要不以后我上衙,你就去禄米仓胡同。下了衙我接你回来。这样你也不那么担心她老人家,也有人说话。”
薛茗予轻轻摇头,“时时来看看就行了,天天来,到时候祖母还以为我在婆家过不下去了呢。”说完自己就笑了,说不得到时候太夫人又要给她上政治课了。
第二天薛茗予没有早早就去禄米仓胡同。昨儿陪了一天,但是她在那里,太夫人总是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太夫人倒不至于睡到日上三竿,但是老人家到一个新地方,肯定也有自己适应的方式。她不若迟点过去陪陪老人家就行。
薛茗予在翠微山房走了一圈。这段时间忙,她都没好好的在自己住的院落里走走看看。
顺着抄手游廊的扶手边,架好了木工做好的白色栅栏,栅栏上洒落着绿萝碧绿的叶片,上面一层不知名的小花,远看跟一层花雾似的。
薛茗予笑吟吟的倚在抄手游廊边,恐怕艳京没有人家里这样把枝枝蔓蔓摆成一片吧。人家养花草都将就名贵的种,装在矜贵的瓷盆里,摆着观赏。
她不喜欢。再好的花,在盆里,只有想看的时候才去看一眼,没想起来的时候也不过是角落里被遗忘的盆栽罢了。还是这样,顺着抄手游廊,路过就是入眼的风景。即使是当差的丫鬟上衙的覃纭修,看到的时候眼里都会觉得温馨有生机吧。
绿萝太常见了。会养的能养的很茂盛,不会养的死的也很快。移栽,打理都很方便。而且绿萝不像别的藤蔓植物,顺着墙爬或者得随着架子走,绿萝枝条长叶片大看起来生机勃勃,既有藤蔓的温馨柔软,又自有三分顽强。
她反正也不怕人笑话她不懂花,自己看着赏心悦目就行。
“王妃。王妃。”薛茗予正走神,无忧拎着裙子跑过来。
“这是怎的?”薛茗予皱眉,有什么事这样急的。
“恭喜王妃。恭喜王妃。”无忧也顾不得行礼,弓着身子手在胸口直顺气,“一早……禄米仓胡同就接了圣旨,太夫人……太夫人被封了三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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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禄米仓胡同5()
薛茗予半晌才回过神来。 “真的?谁来报的信?接旨可还妥当?”
无忧喘了好几口气,直点头,“真的真的。陈大总管一早送几个小厮到禄米仓胡同,说给老夫人听候差遣,跑跑腿儿的。正巧碰着宫里去传旨,还好陈大总管在,陪着那公公说说话喝点茶,香烛香案就准备好了。陈大总管刚回来,奴婢正巧在垂花门,听了信儿就赶紧来给王妃报喜。”
“是该报喜。”薛茗予也没去在意无忧一大早怎么就在垂花门碰到陈大总管了,“赶紧的,给陈大总管称二两银子送去,就说本王妃赏的。”
陈大总管越来越上路子了。竟然一大早知道送几个小厮去禄米仓胡同。禄米仓胡同除了最先来的沈荣家的和薛管事,再就是后来随着马车一起来的薛家世仆,能有几个对艳京地头熟的小厮跑跑腿再好不过了。合该他能碰上这喜事儿得个赏钱。
无忧喜滋滋的应了跑开了。薛茗予起身回屋去换衣裳,对得了信儿过来的无暇无琴道,“走,收拾收拾,咱给太夫人贺喜去。”
覃纭修上衙才去,薛家人入京是,太夫人受封,定然是皇上的意思了。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恩赏,薛茗予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所谓的上流社会,将就的就是个背景和后台。她的弱点是她娘家一点力量都没有,但是她无所惧是因为覃纭修对她的好,对她的在意。
可是即使覃纭修再强大,总不能每个姓薛的都扯去做虎皮大旗吧。她想护着娘家,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能挡着那些捧高踩低的。皇上给太夫人一个外命妇的三诰命,在艳京,也算小有身份了。人没必要出门就横着走,但是也不能谁见了都来捏两把吧。
太夫人和薛柏青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梧州的封赏,那可比西凉的有份量多了。他们能少给薛茗予少一份拖累,比得了真金白银的赏赐还高兴。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顿饭,待太夫人歇了午觉,薛茗予就去了二进。皇甫新龠安置在薛茗矜隔壁的客房里。这次他跟着来,薛茗予还没机会跟他说过话。
“你来了。”皇甫新龠正站在院子里看墙角一丛丛的山楂树。“你怎么想到种山楂树在这儿的?也不学学别人家的贵女们,人家都种些什么姚黄啊魏紫啊,追捧什么十八学士之类的,你这在艳京受的熏陶都熏哪儿去了?”
薛茗予听着熟悉的唠唠叨叨就抿了嘴笑。皇甫新龠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让人全身心放松的朋友。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满眼关切的抓着她问,你好吗?九王爷对你好不好?他唠叨起墙角的山楂树,好像这是西凉薛家的院子一样,而他不过是从隔壁过来串门子的。亲密得好像薛茗予没有出嫁过一样。
“你成亲没有啊?”薛茗予扬起头问道。她这几年个儿长了不少,以前她就在皇甫新龠耳朵那么高的,现在她长高了,站在皇甫新龠身边,竟然只有他肩膀高了。看来这几年皇甫新龠也长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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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痛1()
“没啊。 w w wnbsp;。 。 c o m”皇甫新龠淡淡一笑。“要不然你以为我哪能这么自由跑艳京来溜达呢?”
薛茗予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你怎么还找不着媳妇儿啊?”
“切”皇甫新龠急了,“我这是不想被束缚,你懂吗你。”
薛茗予捂了嘴笑。“得了,总要被束缚住的,还不如束手就擒算了。”
皇甫新龠挠挠头,“我……也不急……到时候再说吧。”
“我哥说他要去北麓院你知道吗?”薛茗予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当初没捅破的那一层懵懂,几年之后的她明白了,却觉得值得更珍贵的保藏在记忆里。
“知道啊。”皇甫新龠点点头,“我觉得挺好的。你大哥,是个读的料子。留在西凉,白瞎了。过几天我和你哥一道走。”
“你也要走了?”薛茗予诧异的瞪大眼睛。
皇甫新龠摸摸鼻子,“我这不是寻个由头出来晃晃的么,太夫人我看是得留这儿跟着你享福了,我可待不住。嘿嘿,等你哥去了院,我就回西凉去了。走走玩玩儿。”
薛茗予无力的笑笑。她想挽留的话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些青梅竹马的日子一旦流逝了,就回不去了。她嫁了人,而皇甫新龠,也是要娶妻成家的。
“谢谢你陪太夫人一起过来。”薛茗予真诚的说道。
“看你还来正经的了。你是不知道啊,我说想跟太夫人一起出来玩玩,我娘气得拿鸡毛掸子追我跑了好几个院子。还是太夫人心地好收留了我……”
薛茗予低头笑,皇甫新龠总是这样,看似不经心的玩笑话,恰到好处的安抚掉别人的尴尬。
“对了,你来西凉了,博沂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皇甫新龠诧异的看了看微微笑着的薛茗予。这样淡定的薛茗予跟他记忆里为了博沂伤心失落的薛茗予,派若两人。这样一张好似是询问不熟的朋友一样,他不知道是放松了,还是更失落了。
“博沂成亲了。”
“是黄九九吗?”薛茗予讶异自己嘴里跑出来的一个个落了无数灰尘的名字。
“嘿嘿,还真是。”
“那清越呢?清逸娶到鸿鹄了吗?”
“没……清越家后来做起了毛皮生意,那年他跟着家里长辈去西祁收皮子,碰着西祁正打仗,清越……就没回来……”
“哦……”
“嗯。”
“那鸿鹄呢?”
“鸿鹄还没嫁。她……现在也不大出门了。不过听说上门提亲的不少,鸿鹄她爹娘太挑了,估计挑花了眼。”
“博雅呢?说亲没?”
“没。清越没了,博雅在清越坟头都哭晕了过去。过几年,总会想开的吧……”
那个下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种着山楂树的院子里聊着那些在记忆里快要发霉的人。薛茗予脸上变幻的或惋惜或怀念的表情,都带着一层淡漠疏离,皇甫新龠如几年前一样,好似没有烦恼不知忧愁,他只是悄悄的,将在岁月中沉淀了青涩的薛茗予,一点一点的篆刻在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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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痛2()
薛茗予从禄米仓胡同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她在马车上吐舌头,恐怕覃纭修都已经下衙到家了。这还是她头一回没在家等他。其实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就是觉得有点愧疚。
回了翠微山房,果然屋里灯亮着,覃纭修坐在窗下拿着本在翻。一个女子的身影在旁边挑了琉璃宫灯照亮。薛茗予眼中一滞,随即认出来,那是无忧的身影。无忧今日没去禄米仓胡同,说是身子不爽利改天再去给太夫人磕头。
“回来了?”覃纭修放下。
“王妃。”无忧浅笑着福了个礼,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宫灯。好似解释般说道,“灯光有点暗,怕爷伤着眼睛,这样亮堂。”
“嗯。”薛茗予点点头,“我先去换了衣裳。”
直到她出来,无忧还是挑着灯,薛茗予看在眼里,忽然就想起了太夫人说的话。她讥诮一笑,自己怎么越来越敏感,无忧****在他们身边服侍,怎么今天就不顺眼了。
“无忧,晚饭好了吗?晚上厨房做的什么?”无暇走到无忧身边小声说道。王妃脸色如常,可是就连她,都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对劲。
无忧好似没察觉,侧头不悦的瞥了无暇一眼。“你不会自己去厨房看看的么?没看到我手头有事啊?”
两个丫头叽叽咕咕的,房间里静的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覃纭修将“啪”的一声合上,瞪眼道,“外面跪一个时辰去。”
无暇脸瞬间涨红,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出去。无忧想憋住笑腾出一只手去捂嘴,没料被覃纭修瞪过来的眼神瞧个正着,“你怎么不去?”
无忧一下子愣住了,“奴婢……”
“两个时辰”覃纭修往桌上一丢,看都不回头看一眼。
无琴低着头从低气压里溜出去,“奴婢去看看晚饭好了没。”
一下子屋子里都出去了,薛茗予嗔怪的看覃纭修一眼,“干嘛啊这是,别吓着她们了。”
覃纭修揉揉眉头,“以前看着都还算规矩……”他又摇摇头,“女人话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