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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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是二十天又过去了。梧州的使臣送来了聘礼,却是直接送进了皇宫。压根儿没来薛府。也不知道梧州是真的不知道郡主不在皇宫还是怎么的。圣上因之前已经赏赐一番,这聘礼圣上没发话,厚薄与否自然也就跟薛府上下没关系。
使臣也带来了梧州国皇帝的旨意。说是要梧州国事繁重,不得已要派遣修王前往北疆镇守军心。未免耽误国事,也顺应修王一番忠良孝心,再就是体谅西凉平宁郡主尚年幼,就准了修王的意愿,在临川大婚。婚后修王取道北上,修王妃自行入艳京。
这消息到了薛府,薛府上下都乌沉了脸色。好吧,薛茗予自行将旨意理解一番。梧州皇帝的意思是,我梧州家大业大,皇子娶妃没什么了不得。我家皇子又孝顺又忠心,北疆他不去还真不行。你西凉也别计较了,反正你西凉的郡主才十一等得起。你看我们皇子多么有事业心,还兼顾考虑了你们郡主。这不,皇子都自己请愿,顺路去临川迎娶,然后就要去守卫边疆了。郡主你就自己到艳京来吧。
太夫人回房一个劲儿抹泪,“作孽啊说不得梧州早就知道茗予是皇上临时封的郡主,梧州这是给脸子西凉看呢这小夫妻俩一开始就这么别扭着,往后还怎么过啊”
“其实也是好事呢。小姐毕竟还小,要老奴说这未尝不是好事。这时候小姐就算跟在修王身边,难道现在就要去争抢修王的宠爱么?”沈妈妈真怕太夫人一下子跨下来,搜肠刮肚的找理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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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严阵以待10()
“修王离得远,也好叫小姐好好养养身子。 nbsp;。xinЫqi。co109; 他总不可能在军营待一辈子。过几年只要回了艳京,天下人都知道修王娶了咱小姐,两人总要碰面的。小姐如今没长开,模样已经是极好的了。过几年定然更是好看。那时再有个子嗣也是妥当的,有了子嗣,还怕小姐站不住脚么?”
沈妈妈也真是佩服自己,搜肠刮肚竟然越说越有理。太夫人抹着泪,心里也活泛起来。
“瞧瞧我这糊涂得,还是你心里是明白的。”陈氏心里一阵敞亮,“也是,茗予年纪小,真要有个什么莫说伤了身子,没个人指靠性命都危险。茗予这一生长着呢,不怕晾几年。还真是这个理。不行,我得去跟茗丫头说道说道……”说着陈氏就扶着沈妈妈的手去东厢房寻孙女说话去了。
薛茗矜这几日重拾本埋头苦读起来,华氏自从得知这刚来的旨意,心里特别恐慌,就怕这坏消息会让相公又颓废起来。薛茗矜坐在案前,华氏在外间又想去宽慰他又怕说的不得当反而惹他恼怒。
见妻子在外间踌躇不安,薛茗矜索性放下本,到外头见她一见。
“可是怕我又犯浑?”见华氏一脸担忧,薛茗矜坦然一笑。清朗的眉目更加文质彬彬。
“相公。茗予她……”华氏犯难,她向来口才一般。
“放心。我既然想通了,断不会中途放弃。”薛茗矜眉间坚毅,“我们本来也就不是让妹妹去攀附富贵,梧州如此,只是想让西凉脸上无光罢了。咱们西凉弱小,怎么会因为嫁女就能让梧州高看一眼呢。妹妹尚小,若是一下子得了修王宠爱,梧州想嫁与修王的贵女定然不少,得宠那才是在风口浪尖上。今日之事,只会让他人嘲笑我们薛家一下罢了。倒是也能为茗予博得一番同情。”
“相公目光长远,栎滢多有不及。”华氏羞愧得垂下头。
“是我不好。平白让你跟着我不能舒心。”薛茗矜将华氏揽入怀中。夫君很少如此直白体贴,华栎滢羞红了脸庞。
那边厢太夫人陈氏正在东厢房说得口干舌燥。
“太夫人为我这般操心,茗予有愧。”薛茗予抱着太夫人一只胳膊,小脸儿靠着撒娇。
“哎。但愿我儿以后的道路能平顺一些。”陈氏轻轻抚摸着她油光水滑的秀发。
“茗予一定好好听太夫人教诲,趁梧州待我冷淡好好养身子,仔细打听身边的人和事,不与人争抢也不去挑事,韬光养晦。”这倒是薛茗予的真心话。本来她还想着去权威太夫人的,没想到太夫人亲自来东厢房宽解她。
“茗予这样就对了。”薛柏青挑起青底白花的棉布帘子,和永安一前一后进来。想必是将祖孙俩的话都听了去。
其实薛柏青并没有几个女人想的透彻,他那迂腐的脑子里,总是改变不了站在西凉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他打心眼是觉得这个局面对西凉太不利了。无奈永安用她女人的政治立场劝说良久,他才勉强认同,这就过来看看太夫人的情况。怕老人家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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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出嫁1()
“茗予,”薛柏青坐下来,干燥整齐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好一会儿,似是斟酌良久,“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了。 32;新32;娘家的事,你就莫管了。”他说的娘家,自然是西凉。薛柏青显然是挣扎得不行,才会说出如此违背他道德原则的话来。
“我们也不求靠着你富贵荣华,日后也帮不了你上位固宠。你要好自为之。”薛柏青实在是难得如此性情,只是这话听着实在是太过凉薄。
太夫人一脸愠怒,要不是薛茗予动身在即,不想她心里难过,陈氏简直想把茶盏里滚烫的水一股脑泼他脸上去。平时不会跟儿女说句亲热话就算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给女儿伤口上撒盐。枉费她日日打起百倍精神来给薛茗予安心了。
“太夫人。”薛茗予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陈氏的怒气。赶紧上前轻抚陈氏背心,给她顺气。“父亲这般教导茗予自强自立,茗予心里感激着呢。”她这老子实在是失败极了。
“老爷不是说要去吩咐大管家事情么?不若您就忙去吧。我们娘儿几个也好说说话。”永安也赶紧给薛柏青使个眼色。
薛柏青自知有些不当,摸摸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告了个礼就走了。
“太夫人也该去歪会了。”沈妈妈说道。刚刚急匆匆过来,其实这时候正是陈氏惯常午睡的时间。
“行行行。”陈氏摆摆手,“就你爱管我,哪敢不听啊。”她强忍着生气开沈妈妈玩笑,也想带过刚刚不愉快的气氛。
“按我说沈妈妈管得好。”薛茗予扶太夫人起身,笑眯眯说道。“有沈妈妈管着太夫人,茗予才放心。”
“你个小泼候儿”太夫人笑着伸出食指戳了一下薛茗予额头。
前后一走,屋里只剩永安母女俩,倒实在有点尴尬。
“母亲喝茶,这玫瑰花茶疏肝理气,女人常常喝才好。”薛茗予起身将刚才采薇端给自己的玫瑰花茶,就着白瓷茶盏,给永安倒了一杯。
“你爱弄这些也是好的。平日里也能多些乐趣。”永安端起来吹了吹浮在茶汤上的花瓣,适应了一下气味,喝了两口。“其实你父亲说得也对。”
“女儿晓得。”薛茗予抬头一笑。表示她并不介意。
“我们女人,总要是嫁人的。”永安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头,“嫁了人,不管夫妻俩有多少感情,都是要过日子的。相互喜欢的,也不一定能将日子过好了。不喜欢的,也不一定就不能过好。”永安抬眸看了薛茗予一眼,见她静静听着,就继续说起来。
“说起来,或许我很多兄弟姐妹觉得我嫁得不好,也有人觉得你父亲娶得不好。就我来说,却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没有不好,也是一种好。”永安头一次和女儿说如此掏心的话,脸上不太自然。
“小户有小户的好,大家有大家的难。你父亲的话不好听,却是很实在。我们帮不了你,也无需顾虑良多。以后大事小事,多多思量,宁可忍一时之辱,也一定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永安素来平静端庄的脸,这时散发着母性的温柔和真诚。或许是这次突如其来的特殊和亲,让她终于触动了骨子里的血缘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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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出嫁2()
“女儿怎么会和父亲计较呢。 閱讀最新章節首发。co109;”薛茗予乖觉的低头一笑,“母亲的气量和心胸,是女儿的榜样。茗予谢谢母亲教诲。”要说她也有点不适应才是。只是这时候,她才稍稍理解了,父亲对他们的刻板严肃可能是性格使然,可是母亲,应该也很不容易呢。
永安说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起身准备回去。薛茗予送她到院子门口,正准备目送永安离去。永安抬脚都要跨出去了,又折身回来,用极小的声音急急说道,“茗予要守住自己的心。要想在任何时候保持冷静不出错不受伤害,就要守住自己的心,千万不要丢了自己的心。”她说完转身就走。那轻细急促的话语四散在风中,像是魔咒一般,薛茗予一时都有点恍惚是否亲耳听见过。
托梧州使臣的福,薛府上下在梧州皇帝旨意下好不容易安定下心来,薛茗予又忙着去收拾自己的嫁妆。因为使臣马上要回梧州,西凉皇上派了西凉的使臣,要跟梧州使臣一起上路,顺便押送一批薛茗予的嫁妆过去。这样薛茗予启程时,路上也轻便一些。
其实在薛茗予看,西凉皇上这也是个面子工程。起码让人看起来,是梧州的使臣专门送来了聘礼,虽然谁也不知道这聘礼有多少。然后又是梧州使臣亲自迎接西凉平宁郡主的嫁妆。多风光啊。好歹挽回一点和亲被梧州轻视的脸面。这次薛府倒不讨论这个了。省得添堵。
这下把薛茗予忙坏了。太夫人非要她亲自件件过目。毕竟她能依傍的,就是这些身外之物了。以后过去,身边可靠的人都不一定有。当然得自己心里有本帐了。又是清点,又是登记造册,还要小心装箱,防摔的要用大红棉垫裹好了,防潮的要塞好吸潮的也要特殊处理。然后自己日常想用的一些,看着不矜贵,却又要另外装箱。如此一阵收拾,到时候随她一起上路的,就主要剩些要穿的衣物首饰,日用器物,和沉甸甸的银票和金银了。
等薛府拆了大门的门槛,把一箱箱的物件儿装上马车运出去,薛茗予松了口气,也死了心。仿佛最终确定,这是铁定要嫁的了。
这次送头一批嫁妆出门,是薛府两个月一来首次大开府门。这之前,莫说大门了,就是几个角门都锁得死死的。饶是厨房买菜进出的小门,也轮流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守着。自从解除了战争的乌云,京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喧闹繁华,恐怕就独独薛府,一直闭门谢客。所以门口有很多看热闹的人。
短短半个时辰,东西清点交接一番,搬出去了,薛柏青又下令直接关了大门。整个过程薛茗予没有到前院去看一眼。只是南乔和木芙亲自前去交验物件,回来跟薛茗予说,搬东西的时候,看见六天七天他们也在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
她们不说吧,又觉得心里憋不住。说吧,又怕这个时候还乱了薛茗予的心。所以说完两个人都忐忑得不得了。
“在就在吧。”薛茗予倒是神色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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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出嫁3()
“定是皇甫公子叫他们前来让我们看见的。 32;新匕匕奇新地址:119;119;119;。109;32;”南乔嘴快,说完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那又怎样呢。如今我既然待嫁在家,男女大防就要防起来。何况梧州不比西凉民风开化。”薛茗予神色不变,又睃了一眼二人,“你们也不要和六天七天私下传递什么,我呆在薛府一天,就关乎薛府的脸面。可不要做糊涂事。”
“是。奴婢不敢。”南乔和木芙见薛茗予一脸严肃,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们一时有点扛不住。双双白了脸色。
薛茗予见吓住了她们。稍稍放心。她没几天好待的了,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六天七天在那,还故意让南乔木芙瞧见,也是希望通过俩个丫头的嘴让她知道的。好在皇甫新龠还是有脑子的,也是顾及她处境的,没有贸贸然让六天七天传递什么来。他的意思,就是看薛茗予有没有什么要跟他说的。
那时,皇甫新龠私自扣了她给公孙博沂的信。薛茗予还是很感动了一回。加上博沂最后写给她的信,薛茗予也忽然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太夫人有时候会开开她和新龠的玩笑。但也就是那么忽然一下子想了一下下而已。刚刚有一点冒出头的清醒,立马让她压下去了。一想起来就觉得温暖嘴角就想浮起微笑的好朋友。她好怕失去这份真挚的情谊。不若还是装傻的好。而到了今天,如此情境,更是不能有额外的一丝丝希望传递给他。
在薛茗予心里,平淡的小幸福是多么珍贵。她有她的独木桥,新龠也应该有他的阳关道。
而刚刚想起的公孙博沂。薛茗予一阵庆幸。还好在和亲之前两人就掰了。不然要是掰在和亲这事上,她薛茗予心里定然不能像现在这样平静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