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流年之狐媚君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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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梁君山讶异地看了自己师父一眼,随即点头,匆匆往外面跑去。
帝王回了客栈,将信件放在桌上,静静地思考着。
琉璃坐在一旁,只见那信封上写着一个“启”字,字体给人的感觉便是温文尔雅,想必那祖师,也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
犹豫了一会儿,帝王终究还是将信封打开。两张信纸,细细地写了一些东西。银冷冽慢慢读着,却是越读越心惊,上书治国之道,井井有条。建立学堂所需注意的事情也很工整地列了出来。仔细读着,受益颇多。
最后一个落款,凤盛骆。
好熟悉的名字,凤氏,如果他没有记错,也曾经是一国的皇室罢?银冷冽讶异不已。这兰城,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何感觉,卧虎藏龙不说,还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帝后院,难不成还有一位君王在这里隐居么?
琉璃接过帝王手里的信,看完了,也大抵能知道银冷冽的心情。这一趟兰城来得太值了,比起拔除细作据点,发现智者,更是让人高兴。
“青风。”帝王唤了一声,青风应声进来,看着帝王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加一道旨意亲自送回京城。就说,朕要将这兰城送给巽王爷作为封地,立刻下旨。”
青风微愣,随即领命,快速地往外走去。他的速度自然是比驿站的人快得多,说不定还能赶在上一道旨意之前到达皇宫。
“陛下是要让六爷守住这里么?”琉璃歪了歪头,微笑着问道。
帝王点头。这里需要被保护的东西太多了。也只有银巽那样权势够大心也够干净的人才能让他放心。
“主子。”菊香在外面唤了一声,道:“有位姓梁的公子求见。”
姓梁的公子?琉璃挑眉,淡淡地道:“该不会是为了那梁城主而来的吧?”
帝王皱眉,朗声道:“让他进来。”
“是。”门应声而开,刚刚给他们带路的那位梁君山走了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屋里这两个人,一捞袍子跪下道:“参见…主子。”
这一声主子很是别扭,听得银冷冽皱起了眉,不明所以地问他:“你这是作何?”
梁君山低着头道:“主子定然是不记得了,我是去年科举上的状元,后来担任了书库文书一职。也算您的手下吧!”
银冷冽想起来了,去年这事儿还惹了很大的争议,好好的状元郎,高官厚禄不要,却要去书库做那累死人的文书,众人都很是不解,先帝却同意了这人的请求。然后,他们便都没有注意过他了。
竟然是这个人,叫梁君山罢?那么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是梁宗守的侄子,梁宛秋的表哥。”梁君山沉默半天,说出这样一句话,惊了琉璃和帝王一跳。
琉璃讶异地看着他道:“那样的城主,如何会有你这样的侄子?”
梁君山脸上有些尴尬,低声道:“他们…都是不太明事理罢了。”
看样子是想来求情么?银冷冽挑眉,问了他一句:“你当初为何没有选择站在我或者三皇子一边,而是直接去了书库呢?梁君山,朕现在倒是很想听听你的理由。”
梁君山怔了怔,抬头看着帝王,道:“因为文库里面的书很多啊,我抄下来一部分,可以送回学堂,供先生教学。”
帝王和琉璃都是一怔,谁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要说当时的情况,大皇子与三皇子银铄土对立,梁君山选择明哲保身入了书库的话,大家尚算可以理解。但是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只是想去抄书?
银冷冽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梁君山的身上,看了他好一会儿。后者神情镇定,也不像撒谎。比起梁城主和他那女儿,这梁君山虽说和他们是一家人,但是未免也相差太多。
“那么,你是想要我放了那城主么?”银冷冽轻声问。
“不。”梁君山摇头道:“叔父不是治城之才,表妹也骄纵任性,若不是得了机会坐上这城主之位,他们也没有祸害这兰城的本事。此番被惩戒,也是应当的。”
银冷冽挑眉,好奇地问:“那你这是?”
梁君山朝他磕了个头,低声道:“臣家道中落,是靠叔父才能有上京赶考的能力。饮水思源,臣不能忘记叔父的养育之恩。牢里不太好,臣只希望进去看看他们,送一些吃的。但是臣不会请求陛下宽恕,因为叔父真的不适合做造福百姓之事。”
琉璃眼里划过一丝赞赏。这人有情有义,却也晓得顾全大局。不心慈手软,也不忘恩负义,倒是一个可塑之才呢!
帝王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对琉璃道:“我们都去牢里看看吧!”
“好。”琉璃应了,跟着帝王一起往外走去。关了一天多时间,那位骄纵的大小姐,该是怎样一个情况了呢?
牢房外面守着的是护城军,这两天衙门都暂时给领军接手了。
看见银冷冽等人,守着牢门的人犹豫了一下,问:“您要进去看人么?”
“嗯。”银冷冽点头:“需要再知会你们首领一声么?”
“不需要不需要。”守卫连连摇头,转身打开大门,道:“首领说了您可以随时出入的,您进去看看就是,现在这地牢里只有那梁宗守一家人。”
“有劳。”
三人走进大牢,刚下了楼梯,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喊:“我要出去!他们凭什么关着我们?凭什么?这是造反啊!?”
很明显,这是梁大小姐的声音。琉璃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知低调为人,当真是没有脑子的了。
帝王听着声音,冷哼了一声。梁君山则是尴尬地笑了笑,几步走到最里面那间牢房面前,喊了一声:“叔父。”
第92章 禀性难移2()
梁宗守听着声音,飞快地站了起来,抓着木栅栏往外看着梁君山,激动地道:“你可算回来了!君山啊,你快救救我们!这些人是要反了!你不是在国都供职么?快去禀告皇上啊!这守城军助纣为虐,竟然囚禁城主!”
梁君山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摇头道:“叔父,他们没有平白将你关进来的道理,定是你做错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梁宗守瞪大了眼睛,看着梁君山道:“这兰城在我的管理之下井井有条,我也没有怎么欺压百姓啊!至多是秋儿不懂事,娇惯了些,可是也不至于被这样关起来!”
梁君山疑惑地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人。
帝王和琉璃都慢慢地走了过来。琉璃看着这一牢房的人,大部分是女子,有姨太太模样的,也有丫鬟,最中间坐着的梁宛秋看见她来了,眼睛通红地扑了过来,咬牙切齿地道:“你这贱人,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将我们关了进来!当心让我出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琉璃挑眉,微笑着看着梁宛秋道:“这里是地牢,自然是有错才会被关进来。梁家大小姐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么?”
梁宛秋看着她,冷哼道:“我有何错?你这贱人陷害他人,不得好死!”
梁君山脸色大变,连忙过去捂住梁宛秋的嘴,歉意地看着琉璃道:“抱歉,舍妹说话向来…”
“侮辱嫔妃,可不是一句抱歉就可以完结的事情。”银冷冽沉着脸走过来,看着狠狠甩开梁君山手的梁宛秋,冷声道:“这的确不是错,已经是罪了。”
一句话,整个牢房都安静了下来。梁宗守呆愣地看着银冷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嫔妃?谁?旁边的紫衣女子么?
梁宛秋怔了怔,像听错了似的看着银冷冽,梁君山脸色难看得紧,朝银冷冽跪下,低声道:“主子恕罪,舍妹她只是性子骄纵,也不知这位娘娘身份,才会口出恶言…”
银冷冽看着牢房里脸色惨白的这群人,淡淡地道:“梁君山,朕问你一个问题。”
“臣…洗耳恭听。”听见银冷冽重新自称为朕,梁君山心里抖了抖,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朕要的忠臣,必须是没有拖累羁绊的,以免日后为情所牵,做出什么有负皇恩的事情。朕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想提拔你为朕的心腹。”银冷冽慢慢地说着,看着梁君山脸上讶异的神情,又慢慢添了一句:
“所以,若是你能亲自判了梁宗守这一家的罪罚,让全城百姓都信服的话,那么,你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现在就看你是要当忠臣,还是要当好侄子了。”
让他判自己亲叔父的刑法?梁君山脸色微白,抿紧了唇道:“陛下给的难题,当真是切中要害。”
如果梁君山是好苗子,那么梁城主这一家就是苗子上的毒瘤,若不去掉,这好苗子也是不能用的。琉璃微微点头,很是赞同银冷冽的做法。现下就看梁君山如何选择了。
牢里的梁宗守哆哆嗦嗦地看着银冷冽,就算他再笨,看这情况也该知道这玄衣男子是谁了。能让在京供职的人下跪喊主子的,又自称为“朕”,那还能是谁…他当真是…惹了大麻烦啊!
梁宛秋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说这贱人是妃嫔,居然是妃嫔么?那么这好看的男子,就是当今圣上?她刚刚辱骂了嫔妃,那…还有活路么?
大牢里死一般的安静,众人连呼吸都轻了。帝王和琉璃都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等梁君山回答。
“臣…愿替主分忧。”梁君山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陛下若是想看臣如何审判,就借衙门公堂一用便是。”
“很好。”银冷冽点了点头,抬步朝外面走去。
琉璃看了梁君山一眼,只看见他眼里脸上的正气,却没有看见任何埋怨和不甘,倒是不会让帝王失望的人。
守城首领接了银冷冽的令牌,将公堂借给了梁君山,大堂肃穆,百姓围观,惊堂木一响,便听得座上那人正声道:“将罪臣带上来!”
“带罪臣--”
百姓哗然,纷纷议论起来。座上那人自然大多人都认识,是国都的官儿梁君山。看这样子,是要大义灭亲么?
梁宗守和梁宛秋以及几个姨太太都被带了上来,比起先前的趾高气扬,这一身狼狈的几人看起来少了很多的凌厉之气,只是跪在堂下看着座上的梁君山,眼里有恨有怨。
帝王和琉璃在人群中站着,看梁君山如何审判。
“堂下之人,可知自己所犯何罪?”梁君山沉声问。
梁宗守冷哼一声,道:“我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况且,我是一城之主,你还没有审我的权力!”
惊堂木一拍,梁君山眼神复杂地看着梁宗守道:“老实认罪,尚有宽恕的余地,若是一味抵赖,则会加重刑罚。这是凤栖的律法,你不是不知道。”
梁宗守气愤地看着堂上的梁君山,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为了自己的前途,将我们一家推向深渊,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大堂上一片沉默,底下的百姓却议论纷纷。琉璃置身其中,只听得旁边的人有褒有贬。梁君山为人不错,百姓都心里有数。但是这大义灭亲之举,不是谁都认可的。
“堂上无亲疏。”梁君山淡淡地道:“恩另算,罪先清。梁宗守你担任兰城城主十余年,没有对兰城做出任何的贡献,庸庸碌碌,其是罪一。放纵女儿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此为罪二。口出恶言,顶撞上级,此为罪三。”
“三罪并罚,罪不至死,但是也要除去城主之位,家产没收,关押一年后释放。望届时可以重新做人,造福乡里。”
梁君山一口气说完了宣判,底下的百姓先是一愣,接着都拍手叫好。这样一来,他们可以换一个有为的城主,就不用担心哪天又惹了大小姐,不得安宁了罢?
“你!”梁宗守脸色惨白,直起身来想反抗,却被衙差压住了。
“退堂!”梁君山一挥衣袖,走下了公堂。衙役领命将这一众押了下去。关押梁宗守和梁宛秋二人,其余姨太太皆给予一定银两,令她们搬出城主府。
银冷冽对这审判不置可否,琉璃笑道:“这人,陛下可以放心用着了。既聪明,又不会忘恩。这是间接救了两条命呢。顶撞上级,若是您来判,就直接是犯上之罪,该问斩的。”
帝王点头,的确,梁君山抓了个好机会,倒是让他给放过了这两条贱命了。
可是,换一个角度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说他是太过优柔寡断呢?念恩太重,也不是太好的事情。终究比不得冷血无情的人来得果断。梁君山这个人,还是得观察好一阵子了。
出了衙门,周围的百姓仍旧在议论这件事。有人在担心下一任城主会不会更加平庸,甚至残暴。也有人在为梁宗守等人受到的惩罚而拍手叫好。琉璃听着,突然想起了银冷冽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