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当道:仙尊,不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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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离奇般的都不是巧合,而是……人祸呢?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能够一手遮天,几乎毫无痕迹的就毁了她半生……
…………
重选判官的进度要比陌浅想象的慢,似乎阎王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地府的正常事务,那过程细之又细,堪比龟速。
陌浅没有去找夜澜,她现在仍旧无法面见上三层的判官,索性就让苏药带去了一封信。
毕竟夜澜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虽然甩过苏药一个耳光,但在比较办事效率那一轮,并没有从中作梗,手中两个名额,有苏药一个。
她写封信算是兑现了对苏药的承诺,写完两本道法的书,便匆匆离开了地府,继续完成手中的任务。
如果说麻木自己,不让自己去感受世间的生死离别,爱恨情仇,是最为有效率的捷径,那么,她已经做到了。
如果要说能让她稍有驻足,停下来看看眼前发生了什么的,唯有一个自尽而死的乐师。
她不是那种附庸风雅的性情中人,理解不了什么叫伯牙断琴,知音难觅。
一个据说能吹奏仙音,摄人心魂的乐师,只因世间在没有人能听出他曲中意,就自尽了。
第148章 一去不复返()
“我想学吹笛子,不用学的太精,会吹就行。”陌浅觉得,这样的话是对一个惊才艳艳乐师的亵渎,但这是实话。
乐师是个清淡眉眼的男子,回眸行止间,都染着浓浓哀愁,听了她的话,竟然轻轻点头了。
陌浅又道:“你孤身在山林,自尽而亡,我破例为你殓尸下葬,待回到地府,我划给你十日福泽,虽然不多,也能让你下一世不至于穷困落魄。”
乐师还是轻轻点头,仿佛一切都不为所动。
陌浅自做阴差以来,勾了百余个魂,纵然也有孤身一人的,从未给任何人收过尸。
旬尘告诉过她,她是阴差,只行地府之职,收尸入殓是人间之事,功过因果,尸存何处也是报应之一,她无需插手。
可这一次,她不但亲手将乐师收尸下葬,立碑修坟,还在坟前烧了大把的元宝纸钱。
她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承人之情,必要报答,否则就是耍流氓。
而乐师果然不负她所望,在回到地府之后的黄泉路上,就教了她吹笛子的技巧。
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名师出高徒,她一块朽木,竟然真能被那乐师教得开了花。
直到末了,乐师还说:“你天分匪浅,只是心气不足,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洞悉乐魂,才不负你手中这支笛子。”
天分匪浅?陌浅握着雪魄冰王脸色有点儿古怪,她要不要告诉他,曾经她尝试着吹响雪魄冰王,只让灰鼠精听得想尿尿?
将乐师送进不归城后,陌浅兑现承诺,在登记亡魂入城的地方,划了十日福泽给乐师。
她自身并没有福泽能给其他人,但尚未经过苏药最终上报的,倒可以划给他,可惜这一轮,她获得的福泽应该不多。
陌浅目送着乐师走进城门,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唤他一声师父。
乐师教了她吹笛子,便是形同于她的师父。
曾几何时,她对师父这样一个称呼,充满了崇敬与向往,如今……也一样。
可是,她知道,她再也不会有师父了。
她人生中最稚嫩,最需要庇护的阶段,已经……一去不返了。
而再后来……
地府的效率之低,远远突破了陌浅一个凡人的想象,重选判官,一选就是五年。
可能地府的阴神们也习惯了,毕竟于他们而言,岁月根本就不如梭,光阴也不似箭,没事打坐入个定,眨眼大半年就过了。
陌浅不知道苏药是怎么在这地府熬过了五年,她们这些做阴差的,往返于人间地府,时间倒觉得并不慢。
至于阴差组长最终如何对决的最后一轮,陌浅身为阴差,没有权力去围观,那里只有判官见证,阎王裁决,地府从来就不组织看热闹。
而她也是之后才听到些流言,据说苏药在最后一轮的时候,斗法险胜夜澜手下三组组长,成为了唯一有资格升任判官的阴差组长。
当着众判官和阎王的面,苏药声情并茂,慷慨激昂,一番谎话说得比团簇的花儿还要漂亮。
他说,他虽然最终胜出,却自知不足以胜任判官之职,为了不给地府添乱,还是希望在阴差组长一职继续历练。
第149章 白给天道跑腿()
他说,他与旬尘乃是莫逆之交,看着旬尘获罪发往饿鬼狱,待回来便没有了职位,他心急如焚,才抢下了这个判官之位。
他说,旬尘虽然获罪,但若能自此警醒,也好过明珠蒙尘。他不肯任职判官,也是顾及地府的事务周全,自问比不上旬尘。
一番话,说得众判官目瞪口呆,阎王竟然没有动怒,反而夸赞苏药乃是大仁大义之士,顾全大局之人,地府有他,幸矣。
本夜澜要为他说情也没用上,阎王有令,待旬尘受罚期满,便重任判官,也让地府事务不至于有太大的变动。
旬尘的判官之位保住了,虽然废了一番周折,但终究结局是好的。
这也算是陌浅长久以来第一次做了不会出错的事,没有再莫名其妙的捅娄子,没有再离奇得又闯下什么新的祸端。
陌浅直到重选判官之事尘埃落定,才继续去完成她的任务。
只在一个偶然间,得知了当初旬尘为什么会获罪。
阎王的召集令不容怠慢,可一百零八个判官,阎王绝不会一个一个去数。
据说那天,地府来了贵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阎王召集了众判官前去拜见,可谁也没能目睹贵客真容。
但是,偏偏旬尘去迟了,慌乱之下移形换影,现身之时,竟与那贵客撞了个脸对脸……
…………
“童怜烟,魂魄八十九,福泽二十一日。
连宛儿,魂魄一百三十七,福泽一百一十五日。
嬴尧,魂魄二百八十三,福泽三百六十二日。
……
陌浅,魂魄四百三十一,减去划给亡魂舒彦的十日,福泽……二十五日?”
连苏药都觉得有点儿诧异,重新拿起问天镜放在陌浅提交的两本生死簿上,可上面显示,仍旧是三十五日,再减去划给某个亡魂的十日,一点错都没有。
福泽的折算,并非是苏药来算,只要将问天镜放在生死簿上,自然会根据亡魂之间的差距,显示出完成任务所获得的福泽。
只不过,陌浅所完成的任务数量,与折算的福泽有点儿出乎他意料的不对等。
“问天镜也有出问题的时候?”苏药拿起问天镜,颠来倒去的细细查看。
而就在这时,连宛儿噗哧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全挑简单的,呵,白忙活十年,算给天道跑腿了。好在你尚有自知之明,没有给那亡魂划去太多,不然……恐怕都要欠账了。”
连冷面少年嬴尧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冷声道:“笨女人,如此不要命的做法,小心老的快。”
屋里的人议论纷纷,似乎大家对天道给予福泽的折算,都不太明白,仿佛有点儿撞大运的感觉,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多,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少。
但也多少能想得通,毕竟那些亡魂生时罪孽,亡后的遗祸,只有天道清楚,如果连天道都要质疑,那就真没什么盼头了。
陌浅一直低着头没说话,没人看见她藏在桌子下面的手,一直在紧紧攥着发抖。
旁人都在议论天道的无常,苏药在质疑问天镜是不是出了问题,只有她心里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50章 苦心隐瞒的艰难()
她能瞒过苏药,能瞒过地府,可天道从来都不会被糊弄,她强行让江谷兰的魂魄重新附体,活在了命书之外,天道一定会知晓。
这件事能瞒多久,她不知道,至于后果如何……天道已经告诉她了。
“罢了,病册尽册的福泽本来就少,兴许是碰上了,那些魂魄的生平都太无聊。”苏药草草一句将此事带过,便离开了房间。
随后,陌浅也离开了房间,她有点儿畏惧房间里那一双双眼睛,那些本就不带什么善意的眼睛,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揪她的错,如果一个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她的隐瞒……
陌浅漫无目的的在两界城闲逛,恰逢一轮结束,等待下一轮任务的时候,来往的阴差并不多,也都不再急匆匆的了。
曾几何时,当夜澜提议要她做阴差的时候,她还心不甘情不愿。
可后来才知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梦寐以求也难寻得这样的机会。
而她后来也觉得,当阴差是真的好,虽然过的不是寻常人的日子,但她有福泽可以慢慢还给白黎,自己也可以拿出些时间来修炼。
都说人生苦短,地府的漫漫长夜,带给她太多对未来的希望。
她本打算认认真真的完成任务,老实本分的在地府做人,勤勤恳恳的修炼不去惹麻烦,有朝一日,她一定能……
可偏偏……还是摊上了事。
她曾经经历过苦心隐瞒的艰难,那种沉重,那种无可奈何……
陌浅没有在外面闲逛多久,走着走着,又转回了七组的房间,而今天苏药去而复返格外快,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领了生死簿离开了。
又剩她一个人,苏药面前桌上的生死簿,由她挑。
可陌浅拿眼扫了一圈,心中突然咯噔一声,“病册呢?”
苏药诧异的眨了眨眼,“你们今天这都是怎么了?平常里病册谁都不愿要,仿佛生怕染上什么怪病回来,福泽又不多。这一次,嬴尧指明要病册,尽册他也拿走了,你挑其他的吧。”
说完,苏药还拿起了桌上的夭册,“这本夭册,我给你留的。早夭之人,乃是天道的疏漏,福泽数量给得格外宽宏,再加上小孩子好哄,不会有什么波折。这算我照顾你了吧?尽快完成任务,抽时间把剩下的两本书写完给我。”
陌浅呆滞着接过夭册,心中却惊惶得六神无主,她本打算一直挑病册,这样,江谷兰的名字就会一直出现在病册上,只要她不去勾魂,江谷兰就不会死。
可是,嬴尧……为什么要拿走病册,他究竟发现了什么,连尽册也拿走了?
苏药等了半天,见陌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意兴阑珊的抬了抬眉,拿起桌上的毒册塞给她,“要不就这本吧,跟病册尽册差不多,中毒身亡的,还魂也没用,不用杀人。”
陌浅木然接过毒册,眼神飘忽不定,又看向了摆在桌角的横册,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谢谢。”
苏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举手之劳而已,其实,话说回来,不做判官也好。据说阎王大人不知发了什么疯,说要彻底整顿判官域,没完没了这么折腾,或许还真不适合我。”
陌浅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七组的房间。
而刚刚离开苏药的视线,她突然如疯了一般向外跑去,嬴尧拿走了病册,那她娘……
第151章 一次又一次还魂()
当陌浅走出黄泉路的时候,便听到了两个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声,夹杂着醉醺醺的打骂声,听着分外心惊。
江谷兰再次躺在了地上,两个弟弟不停推着她的尸体,哭得分外凄惨。
而江谷兰的魂魄则立在一旁,俨然手足无措。
林向文这一次没有在里屋喝酒,反而如疯了一般,不停用脚踢着江谷兰的尸体,边踢还边骂道:“让你偷懒,让你偷懒,你现在越来越学得贱骨头了,三天两头就躺,我让你躺!让你躺!”
陌浅瞬间气红了眼,突然现身的那一刻,猛的抓起墙角边一条棍子,劈头盖脸朝林向文打过去。
“让你打我娘!让你打我娘!我娘就是被你打死的!她伺候你吃穿,养活这一大家子,她就是被你累死的!!”
林向文被打得抱着头连连后退,一听是陌浅,登时咆哮道:“你这个不孝女,你就是个灾星!自从你回过家以后,你娘就动不动偷懒,往地上一躺!我若不踢上几脚,她都不起来!”
“再让你胡说!!”陌浅发了狠,手中棍子毫不客气拼命打过去,“再让你胡说!再让你找借口!你再敢碰我娘一下,我今天就干脆先打死你!!”
“我是你爹!!”
“我不认你这样的爹!!”
林向文抱着头,可醉意踉踉跄跄的,还是咕咚摔在了地上。
陌浅拼命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恨不得此刻打死了林向文,她娘就能如正常人一般活着。
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