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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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也正欣赏着这景色,听辛赞对他称呼王仙人,他不由得笑了笑,耶律洪基对辛赞有命,只要能上这两奇石之上,便在其中一个立碑刻字,奉王旁为王仙人。
现在,整个建塔的工地之中,除了自己那哥几个,所有人都忘了王旁是宋国人,是宋国的侍郎,是出使辽国而来,都一律称呼王旁是王仙人。
“对了,王仙人,你让准备这么多食物,难道真的要在这塔上修仙不成?”辛赞看着王旁,他的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我要是修仙,就不用吃东西了,还准备这么多食物干什么?哈哈”王旁哈哈大笑。
“那这些食物和水?”辛赞不解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王旁微微一笑,朝辛赞挤了一下眼睛。
辛赞也不多问,他指着远处一骑快马说到:“王仙人,你看!似乎有人送信来了”
王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人骑马飞奔而来,王旁顺着脚手架的栈道下了巨石,劾里钵将那人带了过来:“兄弟,我哥哥派人送信来了。”
来的是完颜部落的人,他告诉王旁,耶律撒刺竹是内应,完颜劾者已经依照王旁所说挑拨耶律撒刺竹和耶律宗元父子。但耶律撒刺竹可能会率先,在热河围场挟天子以令诸侯。报信的人还告诉王旁耶律宗元回辽东京辽阳府调兵。
哼,就那个蛮夫,王旁决定让他空欢喜。然后引蛇出洞,让耶律宗元和耶律宏孝露出狐狸尾巴。
第175章 探良人口风()
王旁收到快信,立刻召集劾里钵,焦德友,折克隽,张平,韩德容几个人。王旁安排焦德友,折克隽继续紧盯着双塔的修建;命劾里钵即刻回东京辽阳府附近的完颜部落,调集兵力准备端了耶律宗元的老窝;同时让张平,韩德容和自己同去一趟中京大定府。
安排完了这些事,王旁命人请来辛赞:“辛公,我有要事,需要去见皇上。请辛公拟急信公文。”
辛赞看王旁突然这么着急见辽皇有些奇怪的问道:“王侍郎如此着急去请圣上来,但是现在咱们的塔还没建成啊。”到现在辛赞还不知道,耶律洪基这次来热河面临着很大的风险。
“辛公,我不是想请辽皇来看塔。是我刚刚收到急报:耶律撒刺竹想要谋反,辽皇现在很危险。”
听王旁这么一说,辛赞大惊失色:“啊,会有这事?这,这怎么可能?”
王旁立刻说到:“此事非同小可,我自然不敢开玩笑,所以要亲自面见圣上,也好请圣上早做计划。”
辛赞见王旁说的如此肯定:“好!我现在马上发羽书,王侍郎带着官文,到急马铺取急递马匹,从此地到中京大定府只需一日便可到达。”说罢,辛赞忙写好官文,并用蜡封封好,在信笺之上贴上三根羽毛。
辛赞所说的羽书,就是我们熟知的“鸡毛信”,羽书除了追求快,还要追求准确无误。王旁回到宋朝以后,才慢慢知道一些古来有之的寓意。为何选用鸡毛粘附急件作为特殊标识呢?首先是因为鸡有古人评价的五德:“带冠为文,足搏距为武,敌在前敢斗为勇,见食相呼为仁,守夜不失为信。”传递机要急件就应如鸡司晨啼明,即使风雨雷雹也不失时;此外,中国人把鸡视如吉鸡,也是取其逢凶能化吉的寓意;当然,也可能是由于鸡毛远比鸟羽容易获得吧。
辛赞把信递到王旁手中说到:“王侍郎,你带上羽书速去急递铺取快马,羽书急递日行五百里,王侍郎一日内即可到达!有此书王侍郎可以不经过枢密院,直接报奏皇上。”
王旁心想,自己不用羽书,也可以不经过枢密院,他手中有耶律洪基所赐金牌,连皇上的捺钵都能随意出入。不过他估计即使有金牌,没有这鸡毛信他也借不来急马。他心里合计着:如果按照上次折克隽给算过的,耶律宗元即使现在已经到了辽阳府,开始准备发兵筹备粮草,直到准备充足抵达此地,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他必须赶在耶律宗元和耶律撒刺竹动作之前。
王旁叫上张平和韩德容,带着辛赞的羽书,到急递铺取快马。风驰电掣一般,从太子山只用了大半日就来到了中京大定府耶律洪基的捺钵。
这可是王旁到宋朝以来,行动最快的一次,王旁到了中京大定府的时候,下了马都觉得轻飘飘的。难怪对于急递的马,朝廷规定每间隔一段路就会有一个急递铺,急递的马要铺铺换马,不仅换马,还规定了隔着几个急递铺就要换人,急递的公文要风雨无阻日月兼程的送到。这不换人风驰电掣几百里,神仙也得累。这可不比汽车,汽车还有疲劳驾驶一说呢,更何况骑马。
对于王旁等人来说,就没必要换人了,这段距离也并不太远,想换也没的换。
急递的马的速度真的是没的说,急递的驿马上系着铜铃,在道路上奔驰的时候,马飞奔起来鸣铃大作,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而且夜晚举火把奔行,路人见到都要躲避,因为朝廷有规定,被此马所撞,撞人者概不负责。这让王旁不由想起唐代诗人杜甫秋兴八首其四诗写道:“直北关山金鼓震,征西车马羽书驰。”
王旁持耶律洪基所赐金牌,进捺钵无人阻拦,再到斡鲁朵,侍卫见到金牌都客气至极。这东西到底写的什么,竟然这么管用。金牌倒是很管用,只是王旁扑空了,皇上耶律洪基并不在捺钵。
找皇后?似乎不太合适!找萧英去?万一萧英不在又浪费时间。王旁站在营帐之中左右瞧了瞧,他们是上午出来的,现在已经天黑了。现在王旁还真有点乏,肚子咕噜噜的之叫。对了!去找耶律良人,在给自己和那哥俩弄口吃的垫垫。
王旁想着,便朝斡鲁朵走去。
耶律良人听宫人来禀报说王旁来了,奇怪王旁为什么不在太子山,怎么出现在捺钵。他将王旁请到一座斡鲁朵附近的帐内,见王旁三人满面灰尘,形容疲惫。急忙问道:“王侍郎,如此风尘仆仆而来,可是有急事?”
王旁拱手说到:“我有重要的书信带给皇上。皇上不在捺钵,良人总管可知道皇上去了哪里?”
耶律良人见王旁问的很急,忙回答道:“皇太叔身体不适,皇上亲自前去探望。”
坏了,不会耶律宗元想引君入瓮,将皇上骗到辽阳府去了吧?那太子山上的塔可是白修建了。“皇上去了辽阳府?”王旁不由提高了声调,惊异的问道。
“当然没有”耶律良人摆了摆手解释到“皇上只是去了皇太叔的营帐”
“谁陪他去的?”王旁想起皇上身边的那个殿前都点检,急忙问道。
耶律良人心中生疑,王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到皇上探望皇太叔这么紧张?但他不能不回答,耶律良人如实说到:“今天是萧大王和耶律仁先陪着皇上一起去探望皇太叔。”
王旁听说有萧英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和萧英几年前在宋国的教军场比箭御射,曾见过萧英的武功臂力,显然若是真干起来,萧英在皇上的身边还是能低档一阵的。
耶律仁先是辽皇耶律洪基身边的谋臣,也是南院的宰相,王旁曾见过此人两次。耶律仁先相貌魁伟端着,号称有勇有谋。这位耶律仁先在当年曾先向宋仁宗索取瓦桥关今河北雄县以南十县土地,然后又迫使宋仁宗应允每年给辽国增加十万两银,十万匹绢的岁赐。
耶律洪基身边有这两员大将跟着去看望耶律宗元,王旁自然放心了许多。耶律良人看王旁神色放松了下来:“估计皇太叔如非真的病重,会在他营帐中宴请皇上,要不,我带王侍郎过去?”
王旁已经到这,又知道耶律洪基暂时安全,心里放松下来更觉得又乏又饿:“良人总管,麻烦你给我帐外的两个兄弟弄些食物。他们一路跟我而来,估计这会又饿又乏。”
耶律良人一听忙说到:“哎呀,真是怪我,招待不周。王侍郎稍坐!”说罢,耶律良人命人在在帐中为王旁准备酒水食物,又给张平和韩德容安排一处让他们先休息。
待他安顿好了,回来便对王旁说到:“王侍郎一路辛苦,我估计皇上要过一会才回来,不如我陪王侍郎稍坐一会!”
王旁虽然也饿,但是有耶律良人看着自己吃饭,多少有点变扭,他笑笑说到:“不如良人总管陪我一起吃点聊会儿!”
耶律良人倒是很爽快:“好,王侍郎看的起在下,那我就陪王侍郎喝点,一起等皇上回来。”说着他坐到王旁对面
这下王旁舒服多了,他边吃边聊一边还观察着耶律良人。不知道这耶律良人能不能做自己的传话人呢?这个人能否真的像耶律宏基说的那样忠心耿耿么?
王旁有这个想法,得从耶律洪基和李谅祚的比较说起:李谅祚初做君王,又缺少名师指点,对王旁所分析的西夏情况和现实很是赞同佩服;而耶律洪基是个比较成熟的君王,虽然自己暂时救了辽他,但他如果事后想到自己在辽国有内线,难免不对自己心生警惕。不如试探一下耶律良人,是否真的是忠心之人。有些事还是让皇上身边的人去办比较好。
王旁想罢,此时他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向耶律良人说到:“此番我来辽国,受益匪浅,前段时间在天王寺遇到一位高僧,学识渊博,令在下钦佩。”
耶律良人曾经也是天王寺的僧人,见王旁提起天王寺,不由的问道:“王侍郎所说,是否是契嵩大师?”
王旁点头笑道:“正是。”他说完看着耶律良人的神情。
耶律良人微笑着说到:“契嵩大师是位得道高僧,他精通佛学,佛法精深,修行定力也是令我望尘莫及的。”
耶律良人说很的坦然,王旁又试探的问道:“莫非良人总管与契嵩大师熟识?”
这让耶律良人想起一段往事,这件事让他有些惭愧,他面带愧意的说道:“不瞒王侍郎说,我本应跟契嵩大师一起好好修行佛法,但因为定力不足,难戒心中嗔念,做了错事。幸好得到师父的宽恕,先皇的眷顾,因此一直留在了先皇和当今皇上的身边。惭愧,惭愧!”
王旁点点头,耶律良人倒是个诚实之人,他对和耶律良人见面这几次的事印象很深,一是这个良人总管任何时候都是温婉谦和,丝毫看不出来自恃皇上的宠信而娇纵;二是,当日燕王妃对王旁举止轻薄,耶律良人恭敬规劝,而事后却不多说少道。
王旁想到一件事有些奇怪:那天他第一次看见耶律撒刺竹,当时耶律良人好像有点怕耶律撒刺竹。
第176章 夏辽皇有别()
按说耶律良人是耶律洪基身边宠信的宫人,又是侍奉两朝皇上的元老,凭他的资历不应该畏惧什么人。可是那日耶律良人似乎对耶律撒刺竹这个殿前都点检有些敬畏,而且好像有意的掩护偷听撒刺竹说话的王旁。
不弄明白这个问题,王旁还是不能草率的将撒刺竹之事告诉耶律良人,王旁于是向耶律良人问道:“您也是皇上身边的宠臣,官居要职;我有一事还没来得及谢谢良人总管。”
良人听了有点奇怪,自己又没帮王旁做什么。“不知道王侍郎因何谢我?”
王旁笑着说道:“那日我听撒刺竹问侍卫的的话时候,差点被他发现,良人总管也说那个撒刺竹将军力大莽撞,要是他知道我在偷看他,还不一杵杵死我。多亏总管维护了我,哈哈。”
耶律良人摆了摆手:“这不是什么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旁见他说的平淡,接着问道:“良人总管对那莽撞的撒刺竹将军如此恭敬,不知道良人总管和撒刺竹将军有什么渊源?”
耶律良人微微一笑:“撒刺竹将军肩负保护皇上重职,涉及皇上的安危。对他恭敬些,让他感受责任之重。这也是我这个宫人侍奉皇上应该做的。”
难怪耶律洪基会说耶律良人是先皇留给他的宝。这个耶律良人虽然若干年前,作为一个僧人修行定力不够。但是这个人是个懂得知恩图报,修养也有很大的提高,不自恃受宠而骄纵,做事更是低调而有分寸。
“那良人总管不是怕他就好了。”王旁一笑,淡淡的说道。
耶律良人斟满酒,说道:“王侍郎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敬皇上身边每位忠心的大臣而已,谈不到怕或者不怕。”
王旁撇着嘴摇摇头:“这个,不好说,若是像撒刺竹这样的勇猛之人,要是良人总管知道他有异心,不知道敢不敢说出实情。”
良人看着王旁,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王侍郎,若有对我皇上不忠之人,被我知道有害加害皇上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不过,如果王侍郎故意说这话,影响了皇上和大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