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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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微微一下,这孩子肯定是淘气,也许过几天又冒出什么新鲜的:“好吧,那以后娘就你叫贯儿!”
童贯忽然表情神神秘秘的:“娘,刚刚我跟那个不让咱回家的坏皇上打架了!”
月下一惊“啊!你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太后和皇上没怪罪你吗?”
“才没有呢!娘,你看这是什么?”
童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像水滴一样的石头,石头的形状就像阴阳鱼,发出五颜六色炫目的光。月下接过来,她越看越稀奇,这石头的形状怎么会是和夫君王旁所带的一样。
“这个,你从哪来的?”
童贯嘟着嘴说到:“娘,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刚才和那坏皇上摔跤的时候,不小心从他腰上拽下来的。后来,我想了想,他太坏了,就不想还他了。”
月下心想,这个东西如果放在童贯的身上,被人知道他偷了皇上的东西,早晚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贯儿,这件事娘不生你气,但是必须罚你,不许对任何人说。”
童贯一听月下不生气,小孩子高兴的快:“娘,这么好看的石头,只有给娘才配得上。那臭皇上才不配带着,您快收好。我谁都不告诉,连我师父我都不告诉。”
有童贯陪着月下,她倒是不会闷,这会又冒出来个师父。“师父?什么师父?”
童贯指着屋子外面:“就是那位大伯啊!”
这下月下猫抓了心了,倒不是史志聪人不好,那可是个宦官:“这不行!”
童贯瞪着眼睛奇怪的问道:“娘,为什么啊?”月下低声的说:“如果他做了你师父,你以后可不能娶媳妇了?!”
“哼!”童贯撇这小嘴:“能当大官,能救娘和见我爹,不娶就不娶!我出去找师父玩了”童贯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月下急忙收好石头,她学着王旁的样子,将石头用绳穿挂在胸前,然后用衣服盖住,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才安心。
这块奇石机缘巧合的到了月下手中,幸好童贯无执念,月下无邪念。才不至于像赵曙一样,看到不该看又不能理解的事。
赵曙没了石头,看不到他所不能理解的未来的事,情绪稳定了许多,但他依然焦虑。因为有些印象还在脑海里,比如他看到自己的死。
让赵曙最头疼的事,就是太后垂帘;让他最着急的事,就是要给自己的生父濮王封皇;让他最忧心的事,就是怕王旁回京。
还好赵曙得到消息,王旁正在去往辽国的东京辽阳府的路上,赵曙稍稍安心了一些,但是前面两件头疼和着急的事该怎么办。
赵曙请来司马光“君实,太后撤帘这个事,你怎么看?”
司马光看了殿中的内臣和侍从,赵曙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司马光又看了看赵曙,似乎赵曙很久没有这么清醒的说过话了:“圣上,您还有病么?”
赵曙一皱眉:“这叫什么话,难道我有病你还有药不成?”
司马光微微一笑:“圣上想要太后撤帘,得先证明皇上的龙体痊愈,这是其一。”
赵曙点点头:“嗯,有道理,那其二呢?”
司马光淡然的说到:“我只是个谏官,劝太后的事轮不到我,有当朝宰相在,您要找宰相!”
赵曙琢磨着司马光的话:“我若封君实为相,你去劝不更好。”
司马光摇摇头,这皇上到底好了没:“你还没好呢?国事由太后垂帘,您怎么封相啊!”
赵曙在屋里走着,焦躁的说到:“就是,有那老太婆在,我什么事都做不成!”他转头看着司马光又问道:“那你看我让哪位宰相去做此事?”
司马光说到:“当然是韩琦宰相,不过,要让太后撤帘,还要证明皇上没有病,也不是因为有病才闯的太后宫!这还有其三必须做。”
“君实,快说给官家!”
“杀了任守忠!”
赵曙一听有点糊涂,如果说王旁想杀了任守忠倒是正常,怎么司马光也想杀了任守忠。任守忠虽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是自己做太子的时候,宫里的事多是任守忠告诉自己的。而且那也曾经是自己安放在皇宫的一个内线,否则怎么会在仁宗皇上驾崩当晚,自己就进了皇宫,而且还听说了那个诏书的事。
赵曙捏着手指头算了算,史志聪和太后都轻易不会将此事说出,就剩下任守忠知道了,杀了他也好少一个知道的人少一份风险,可是总要给他一个掉脑袋的理由。
司马光见赵曙有点犹豫,他进一步说到:“圣上与太后不和,都是这个任守忠挑唆。现在皇上幡然醒悟,所以杀他示众,也给太后出了一口气!”
赵曙听罢这个主意简直太正了,正要下命杀了任守忠,司马光说道:“圣上,此事做起来要有先后顺序!”说罢,他将如何进行讲给了赵曙。
赵曙心中大喜:“司马君实,不亏宰相之才!”他话说出了,让司马光看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希望,不过司马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曙还有他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宋神宗都让他很失望。当然,这是后话了。
次日迩英殿上,群臣来见赵曙,赵曙今天气色非常好,翰林学士刘敞是赵曙的死党,当年设计诬陷狄青就有他的份,现在他忽然站出来启奏道:“圣上博学,臣想请教史记五帝本纪中,舜年二十以孝闻。臣不知道孝在何处?”
韩琦看看刘敞,这不是给英宗出难题么?皇上疯癫了好多日子,忽然跟他说起史记,还跟他提什么孝顺,看来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第167章 历史的轨迹()
殿中的官员都紧张的看着赵曙,生怕他冥思苦想再勾起了疯癫复发,哪知道赵曙微微一笑:“公是先生(刘敞的世称)莫非要考一考我么?”
刘敞躬身说到:“臣不敢!”
要换做平时赵曙发疯他肯定会破口大骂:“不敢你还问?”
但赵曙今天却异常的平静,他看了殿上的官员,都在紧张的注视着自己。司马君实给他安排的好戏就要开始了,史记五帝本纪是做太子的必修刻,必须烂熟于心,这个问题倒是太简单了。他指着刘敞说到:“谅你也不敢,好吧,今天各位都在,我就给你讲一讲。”
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的,赵曙背手在殿中站立,他像背书一样的说道““舜的父亲瞽叟是个瞎子,舜的生母死后,瞽叟又续娶了一个妻子生下了象,象桀骜不驯。瞽叟喜欢后妻的儿子,常常想把舜杀掉,舜都躲过了;赶上有点小错儿,就会遭到重罚。舜很恭顺地侍奉父亲、后母以及同父异母的兄弟象,一天比一天地忠诚谨慎,没有一点懈怠。”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众人,司马光微微一笑;欧阳修则是点点头;宰相韩琦和王珪依然是看着自己,看来还不够,他接着说道:“舜,是冀州人。舜在历山耕过田,在雷泽打过鱼,在黄河岸边做过陶器,在寿丘做过各种家用器物,在负夏跑过买卖。舜的父亲瞽叟愚昧,母亲顽固,弟弟象桀骜不驯,他们都想杀掉舜。舜却恭顺地行事,从不违背为子之道,友爱兄弟,孝顺父母。他们想杀掉他的时候,就找不到他;而有事要找他的时候,他又总是在身旁侍候着。”
此事司马光低着头静静的听着,看来赵曙的准备还是挺充足的,这下他放心了。就像司马光预先估计的那样,韩琦和王珪互相看了看:“看来皇上龙体恢复了许多。”
赵曙听见了他们的低语,他假装没听见,接着一口气说到:“舜二十岁时,就因为孝顺出了名。三十岁时,尧帝问谁可以治理天下,四岳全都推荐虞舜,说这个人可以。于是尧把两个女儿嫁给了舜来观察他在家的德行,让九个儿子和他共处来观察他在外的为人。舜居住在妫水岸边,他在家里做事更加谨慎。尧的两个女儿不敢因为自己出身高贵就傲慢地对待舜的亲属,很讲究为妇之道。尧的九个儿子也更加笃诚忠厚。”
“舜在历山耕作,历山人都能互相推让地界;在雷泽捕鱼,雷泽的人都能推让便于捕鱼的位置;在黄河岸边制做陶器,那里就完全没有次品了。一年的功夫,他住的地方就成为一个村落,二年就成为一个小城镇,三年就变成大都市了。瞽叟仍然想杀他,让舜登高去用泥土修补谷仓,瞽叟却从下面放火焚烧。舜用两个斗笠保护着自己,像长了翅膀一样跳下来,逃开了,才得以不死。”
此事韩琦已经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宋英宗赵曙,竟然像讲古一样。绘声绘色的讲起舜帝的故事。赵曙自己也沉浸在故事里,讲到这他已经不看官员的神色了,他只想把这个故事讲完:“后来瞽叟又让舜挖井,舜挖井的时候,在侧壁凿出一条暗道通向外边。舜挖到深处,瞽叟和象一起往下倒土填埋水井,舜从旁边的暗道出去,又逃开了。瞽叟和象很高兴,以为舜已经死了。象跟他的父母一起瓜分舜的财产,舜回来后去看望他。象非常惊愕,舜还像以前一样待奉父母,友爱兄弟,而且更加恭谨。这就是舜帝之孝道。”
殿中一片寂静,众人惊呆了,这个是平日疯疯癫癫,在仁宗皇上下葬时候又蹦又跳,私闯太后宫殿辱骂太后的赵曙吗?赵曙心中暗暗得意,好戏还在后面呢。
刘敞赞叹到:“圣上果然学识渊博,竟将舜帝孝道讲的如此详细,老臣佩服,想必是尧认定舜是个孝子,才把职位禅让给他,国君必须当孝子,才能给天下人做榜样啊。”
宋英宗听罢,默默地低下头,转过身凝思良久,待他再次转过身来,众人看见他泪水涌出眼眶。赵曙悲伤的说到:“多谢公是先生今日所言,官家要做明君,定要遵从孝道,唉,都怪我听信了宦官任守忠的挑唆之言。”
此刻任守忠正站在御座后面侍奉,忽然听这话就是一哆嗦,英宗赵曙接着说道:“来人!将挑唆是非的宦官任守忠处以极刑,以慰太后之屈。”
众人再看任守忠,已经如一堆烂泥一样,吓得魂都没了瘫倒在地上。“皇上的病好了”欧阳修,韩琦,王珪等人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赵曙见侍卫将任守忠从殿中拖了出去,转身对殿内的官员说道:“以往我听信谗言,差点误了大事,今后各位爱卿还要多多提醒官家,重用贤良和忠臣。尤其是像韩宰相这样的元老,要时常告诫于官家啊。”他说着,满怀期待的看着韩琦。
韩琦心里这个乐,仁宗就是很谦虚的皇上,这个宋英宗赵曙也是这样的谦虚,看来皇家有希望了;自己的这个宰相,能坐的稳稳的,还是有个正常的皇上好。韩琦急忙躬身施礼:“圣上英明,圣上能律己自省也是做臣子的福气。”
仁宗的脸上露出少见的微笑,这三步还差最后一步,关键就在韩琦宰相身上了。果然不出所料,退朝之后韩琦颠颠的去福宁宫,请太后撤帘这事倒不难办。太后见赵曙身体好了,不但在朝堂之事为孝道感动落泪,还杀了挑唆是非的宦官,心里舒坦了许多,撤帘的事一拍即合。
韩琦高兴的去拜见了英宗赵曙,又高高兴兴的离开了皇宫。韩琦高兴的有点早,等到英宗正式接过皇家玉玺之后,便搞出了一场“濮议风波”。英宗赵曙以孝为名,要尊封自己的生父濮王为皇,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场风波会沸沸扬扬的闹了三年,贬了六个反对的御史。
宋国的新皇赵曙这通折腾的同时,折克隽和张平回到保州,将月下母子尚且无恙,只是在皇宫之内被软禁的消息带了回来;同时还告诉王旁,李恩喜由焦德友和武龄护送,已经去了辽国的东京辽阳府去找劾里钵的完颜部落;王旁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岳立每日探望王旁,这日见王旁收拾行囊,知道王旁要离开了。高丽千里迢迢,高丽与倭奴的战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他奉劝王旁道:“贤弟不如在辽国多忍些时日,现在这种情况真要是去高丽,胜算可是不大。”
王旁一笑,他心中惦记月下,笑的有点勉强:“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岳兄放心,我王某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既然宫内传出消息,月下童筱暂时安全,我争取速去速回。”
岳立送王旁出了保州,又送到边境,岳立有点难过,王旁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宋国。
王旁按照事先的约定,去天王寺等着去高丽送信的劾里钵。没过两日劾里钵就来到天王寺,得知李恩喜已经去了完颜部落,劾里钵大喜,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劾里钵对王旁说道:“高丽使者已经去了宋国,现在咱们去哪里!”
王旁果断说了三个字:“去上京!”他要去找耶律洪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