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瞑目-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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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拿着含含的DNA鉴定报告，围着他走了两圈儿，他方才睁开了一只眼睛，斜着瞅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说道：“警官，我记得你，看到我脸上的这些伤没有，你们最好别把我放出去，放出的话就凭这些伤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消停的。”
“哦？是吗？”我冷笑着回应道，然后从一旁拉过来一把椅子，近距离地坐在了苏浩的正对面。
我问道：“那你说说看，你想让我怎么不消停啊？”
“呵呵，你说呢？”苏浩反问道，“就凭我脸上的这些伤，还不够说你暴力执法的吗？”
“是吗？”我也反问他。
苏浩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继续反问他，于是他睁开了眼睛，不屑地看着我，回应道：“不是吗？”
这一次我并没有在继续回答，而是在用一种毫不在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起初苏浩还是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最后他有些忍不住了，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打量我干什么？”
我继续冷笑着说道：“苏浩，你像用港台电影里那种古惑仔的样子敷衍我们警方，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你还太嫩了点儿。”
苏浩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警觉地看着我。
我晃了晃手里的鉴定报告，对苏浩说道：“苏浩，我想你对这个东西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苏浩一脸不解，问道：“什么东西？”
我将鉴定报告交到了他的手里，他接过去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带着嘲讽的表情对我说道：“原来是DNA鉴定结果啊？重警官，在我和楼心申请离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做过这个鉴定了，鉴定的结果和你拿来的是一样的，不过我老实告诉你，我不信，我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我没有楼心的交际圈那么广，谁知道你是不是和楼心串通好了呢？”
我淡淡一笑，回应道：“哦，是吗？那我再让你见一个人。”
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玲珑的电话，问道：“玲珑，人到了吗……嗯，好的，你现在就把她带到审讯室来。”
苏浩被我的举动给整懵了，在我挂断电话以后没过几分钟，审讯室的门就被打开，玲珑对身后的人说道：“跟我进来吧。”
紧接着我看到在玲珑的身后走进来了一名面容姣好，身材靓丽，衣着光鲜的年轻女子，玲珑把她带到了我的身边，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女子便一眼看到了苏浩，而她看到苏浩以后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挎包，上去对着苏浩就是一记耳光。
苏浩愣住了，但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女子后续的攻击就仿佛雨点一般砸到了他的身上，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他。
“哎？你这疯女人是谁啊？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苏浩的手此时被手铐固定在椅子上，活动的范围有限，于是只能尽可能地躲避着自己的要害部位，一边呼救。
我一看这哪儿成啊？这里是警队又不是菜市场，再说即便真的是菜市场，我身为警察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别人随随便便打人啊？
这样想着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玲珑一起拦住了情绪失控的女子。
“我草！我告诉你重警官，今儿这事儿咱们没完，怎么着？你们警察不好意思打人，找个疯子来帮你们打是不是？”我听到一旁得救的苏浩咆哮道。
“放你妈的屁！苏浩你个人渣，你给我看清楚，老娘是谁？”在我和玲珑的竭力的劝说控制之下，总算是让女子暂时冷静了下来。
听到这番话，苏浩才算是正经地看了看眼前的这名女子，然后他有些惊讶地说道：“倩倩，怎么是你？”
这名女子是我昨天委托玲珑去联系的，她叫董倩，是和楼心在同一家夜总会工作的同事，也是楼心生前最要好的闺蜜，而根据董倩交代，这个苏浩之前曾经追求过她，被她拒绝之后才去追求的楼心。
“没错，就是老娘！”董倩的语气依旧有些激动，“苏浩，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当初追求楼心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保护她一辈子，结果是怎么样的呢？你好吃懒做，吃楼心的，花楼心的，还整天给她气受！楼心要不是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些遭遇，她怎么会沦落到夜总会来工作？她为了对得起你，哪怕是被地痞流氓打死也不愿意出去坐台，可是你呐……”
董倩的话说到这里，表情也开始变得悲伤起来，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滑落，冲刷掉脸上的化妆品，形成了醒目的泪痕。
苏浩表情错愕，愣在当场已经有些发傻了，他看着董倩的脸一动不动。
我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自己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满意的，因为这就是我要达到的效果。
于是我对董倩说道：“董小姐，还要麻烦你和我们警员去做一下笔录，我们还想从你这里了解到楼心的一些情况！”
董倩点头答应，便跟着玲珑走出了审讯室，审讯室里再一次剩下了我和苏浩两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见到苏浩低下了头，嘴里反复低声默念着“不可能”三个字，于是我问道：“有什么不可能的？”
苏浩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嚣张跋扈和不可一世，反而充斥的是茫然的神色。
“不可能，我和她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
第二十八章 尚未泯灭的良心（）
“她就已经不是什么？”我问道，“你是想说，她在和你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处女了是吗？”
苏浩点点头，虽说没哟回答，但是已经表明了肯定的答案。
我叹息了一声，回答道：“看来你虽然和楼心结婚了，但是对她的了解并不多啊？2001年，我市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当时我还不在警队，我也不了解太多的内容，不过那起案子就是总队负责侦破的，案件的受害人，就是楼心。”
我这一番话，让原本就十分惊讶的苏浩显得更加惊讶了。
我看到他的表情之后，直到我基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重新坐到了他的正对面，说道：“苏浩，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但是那起案子在总队的档案室现在还是有调查备案的，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和队里申请，把卷宗调出来，之所以楼心没有和你说过，恐怕她是真的想和你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怕这件事对你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苏浩一脸茫然，我继续补充道：“其实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对楼心的打击是致命的，当时楼心在学校的时候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如果没有遭遇这些的话，她现在肯定是国内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了，可就在经历了这些事情过后，楼心的人生被彻底的改变了，她选择了堕落，走进了夜总会的那种风月之地，选择你本以为你会把她从阴霾里带出来，可是她却没有想到，你根本就做不到。”
苏浩最终低下了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
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根，苏浩微微抬起头，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香烟，却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站起身来抽出一支递到他的嘴边，他张嘴叼住，我用打火机给他点燃以后，他猛吸了几口。
“重警官，你能保证这份鉴定报告是公正权威的吗？”苏浩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我保证，江城市法医中心做DNA鉴定方面的能力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相信你在这里拿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到了其他的地方拿到的结果也是相同的。”我很鉴定地回答道。
我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其实你心底的最深处，应该知道含含就是你女儿的，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猜疑心过重，导致你不愿意相信你心底最深处的结果，不然的话含含被送回来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将含含送走，或者不予接纳，又怎么回留在自己家里呢？”
“我……我……我想见见孩子。”苏浩低声说道。
“可以！”我点头答应了下来，给山槐打了电话，恰巧山槐刚带着含含从外面回来，于是我让山槐立刻带着孩子过来。
当含含见到苏浩之后，本能地往山槐的身后缩，苏浩见到了含含的举动，表情十分复杂地呼唤道：“含含，来，到爸爸这儿来……来啊……”
但是在含含的脸上只有恐惧的表情，我急忙蹲下身子，对含含说道：“含含，别怕，你爸爸不会打你了，有警察叔叔在，他也不敢打你的。”
含含似乎很相信我，我牵着她的小手，把他带到了苏浩的身边，苏浩握着含含的小手，看着上面的伤痕，脸上满是愧疚的表情。
“爸……爸爸，你别哭，含含会乖的，不会惹你和大伯再生气了。”含含用稚嫩的声音对苏浩说道，很明显，依照他的这个年纪，似乎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苏浩已经是犯罪了。
“啊——”苏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把含含吓得一哆嗦，他松开了含含的手，双手握拳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懊悔地叫道：“天啊！我究竟是做了些什么啊？”
含含见状有些不知所措，转过头来看着我和山槐，我冲山槐一使眼色，山槐会意便把含含带走了。
“重警官，我还有一个要求，我……我……我想见见楼心。”听到苏浩的这番话以后，倒是让我愣了一下，我心想陈赫他们的保密工作究竟做得是有多好？还是这个家伙真的智商受限？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楼心已经死了吗？
我又重新坐到了他的面前，语气中带着悲伤，回答道：“苏浩，就在几天之前，楼心已经被人杀害了。”
苏浩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用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冲他点点头，补充道：“我们是6号发现的她的尸体，根据法医的推断，她当时至少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了，我们怀疑凶手生前控制了你们的女儿作为要挟，所以我们才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如果我们推断的没错，那个把含含送到你那里的人，就是杀害楼心的凶手。”
苏浩背靠在椅子上，仰头望向天花板，此时他的表情，是一种生无可恋，完全绝望掉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重警官，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安静一下吗？”
我点头反问道：“可以，你看五分钟可以吗？”
“好的。”
我站起身，开门走出了审讯室，陈赫和陆伯言两个人还在门外等着，见我出来，陈赫急忙问道：“小楼，怎么样？”
我如释重负一般地点头回答道：“老大，苏浩说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你们五分钟之后再进去吧。”
陈赫点头，我离开审讯室之后走回一组的办公室，山槐正在办公室里陪含含玩儿iPad上的游戏，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说道：“我说老四你一天到晚的就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了吗？”
山槐见状将iPad交到含含的手里，让含含先玩儿，随后站起身来对我说道：“二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虽说在陪含含玩儿，但是你交给我调查的事情我可一点都没落下啊。”
“说说情况吧！”我继续说道。
“好嘞！”山槐回答道，“我就先从近往远了说吧，首先第一点，昨天给小悦的手机号发送消息的号码，我经过核查之后的确是属于江城市联通公司的号段，我回拨过去之后提示我是个空号，根据联通公司的相关负责人调查以后交代，这个手机号并没有在江城市登记发放，也就是说，这个手机号码很有可能是通过伪装软件伪装过后来发送的这条信息。”
我点头说道：“继续！”
“另外……”山槐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含含，把我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二哥，含含的爷爷奶奶已经联系到了，但是他们拒绝接受抚养含含的要求。”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
“哎，别提了。”山槐回答道，“苏浩的父母从一开始就反对苏浩和楼心的婚事，他们起初给苏浩介绍了一个同村的姑娘，但是被苏浩严词拒绝了，为这事儿苏浩和他父母的关心彻底闹翻了，他的父母跟我说，苏浩的事儿让苏浩自己解决，他们不管！”
“这叫什么话？”
“哎哎哎，二哥你别生气啊，不过我已经和苏浩他父母所在辖区的同志通过气儿了，他们保证一定会把成破厉害和人情道义跟他的父母讲清楚的，只不过在此之前，含含还要暂时让我们照顾一段时间。”
“这孩子就没有其他的亲属了吗？”我继续问道。
山槐遗憾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