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贱下留情!-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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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气沉沉的村庄里,四处弥漫着一股糜烂的气息,残尸骸骨洒落一地,那萎缩的皮肉甚至还粘连着骨头,看起来就像是话本里那些被妖怪吸干了精气的人一般。
“师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上山采个药罢了,怎么一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男子笑得悲凉,声音清冷无情,“拜月教教主,练就邪功,以吸食人的精气增加功力。”
女子浑身一震,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双手按在了地上,鲜血染了满了掌心。
早上出发前,还有一群脸上挂着笑容的孩子围着她转,让她早些回来,他们带她去田里煨番薯。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回屋拿出两个馍馍塞到她的手中,说让她带着上山,不要只记得采药就把自己饿了。还有,还有那个很温柔很温柔,说话都很小声的女子,她抚着鼓起的肚皮,说萧姑娘,待孩子出生,你为他起个名字可好?
如今,她们堆满了幸福笑容的脸,全都成了一副皱巴巴的皮囊。
而将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是她宁可与师兄翻脸也要去救的人啊。
女子看着掌心的血,满脸的不敢置信,眼角有泪滑落,泣不成声:“是我,杀了他们……”
从今以后,萧轻悦在江湖中立下规矩,十恶不赦之人,不救!
“师妹,你没必要这么做,她活不成了。”男子看着榻上脸上苍白的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是我的姐姐你的表妹呀。”她翻了翻白眼,抱着一堆药瓶走了出去。
男子沉默半响,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男子离开后,她又走了回来,只是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她将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痕,
将血滴落在杯中,滴满半杯之后,便放下了袖子,迅速往那杯中加了几味药,指尖原色的灵力浮现,在虚空中划了一个符,打落在茶杯之中。
“姐姐,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啊。”她苍白着脸,虚弱的抹了一把汗,脚步虚浮的走向床榻,将杯中的血悉数喂入女子的口中。
她因灵力耗费过度,在榻上躺了整整半个月。
心中惦念着女子的伤势,强撑着从榻上走下,往女子的阁院走去。一路上安静得不像话,除了满地得月光,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那灯火明亮得阁院就在眼前,她扯出笑了笑,正欲抬手推门,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她浑身僵住。
泪水夺眶而出,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最亲的姐姐竟然和她的未婚夫搞在了一块儿。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四周都是嘈杂声,有很多人朝她这边涌了过来。周围都是火光,映照着那些人狰狞恐怖的脸。
“就是她,杀了右护法。”
“阁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那孩子才刚刚满月啊!”
所有人的指责声让她无从遁形,直至此时她才知道,这半个月里,未婚夫是别人的了,这个从她父亲手中完完整整交给她的凤阁也是别人的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了。
她生平救人无数,只两次,让她痛不欲生。
第一次她救了拜月教教主,间接害死了一个村子里无辜的百姓。
第二次她救了姐姐萧重燕,将整个凤阁交了出去,落得一个诛杀同门被丢入铸剑池的下场。
如何能不恨啊,这一次她救了云寒,却要被他杀死。
萧轻悦,你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那拜月教的教主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的好姐姐恩将仇报,而你为了救下的程徽而毁了容,人家也不知道啊,还有,还有云寒,那一刀子捅在心脏上,绞烂了心脏,可疼了。
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糟了,邵轻你快醒醒。”
血剑看见方台上的女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般,无意识的站了起来,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字架,那十字架有血色藤蔓飞出,将她整个人绑在了十字架上。
女子那光洁的额头上,血色的三色堇,逐渐被黑色覆盖。
血剑惊恐得浑身发抖,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再这么让她钻牛角尖下去,她会成魔的!
血剑敛了敛心神,一丝灵力飞出,探入方台上那十字架上的女子脑海中,血剑一愣,旋即幽幽道:“邵轻,你可有想过,你此生救人无数,也仅仅这几件例外不是吗?”
“可还记得那个笑起来露出两只小虎牙的孩子,他说他长大之后,要跟你一样,济世救人,做一个名扬天下的医者。”
“还有婆罗山脚下的那对夫妇,他说他们的孩子起名叫念悦,终生感念萧轻悦的恩情。”
“你忘了吗,你反反复复的救过一个人,他说他要许你一世长情,你也答应过要陪在他身边许他牵挂的啊。”
方台上的女子没有醒,眉心拧起,嘴唇动了动,“是谁……”
血剑的语气变得温柔,“他叫夜岚笙,你是他的夜夫人啊。”
第168章 【167】任笑有孕(4000+)()
血剑的语气变得温柔,“他叫夜岚笙,你是他的夜夫人啊。”
“夜,岚笙……”
“是啊,他不喜欢你杀人,所以你不能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大魔头,知道吗?旆”
血色三色堇上的黑雾顿住,没有再蔓延一分窠。
静静的蹲坐在女童身旁的银狼突然眯起了眼睛,探头看了邵轻一眼,目光一厉,迅速咬住女童的领子退离数十步。
“娘亲,娘亲,怎么了呀?”女童一脸茫然。
银狼警惕的盯着邵轻,准确来说是盯着她额头上的三色堇。那样的印记它许多年前曾经见过,是不夜城邵家嫡系血脉才有的印记,只不过红色的,它却是第一次见到。
那三色堇上有乌黑缭绕,那是邪气入体的征兆,一个不留意,这个姑娘有可能会变成魔。
“孩子,我们走吧。”银狼的狼头一甩,将女童甩到了背上,大步离去。它不能让它的孩子在这里待下去了。
女童扭头看着地上离得越来越远的邵轻,问道:“娘亲,娘亲,为什么要走呀,我们走了没人陪她说话,她一个人会很无聊的啊。”
“孩子,她不会觉得无聊的。”她要么死,要么成魔,无论是哪一样,她都不会感觉得到无聊的。
**
龙门岛上风声正大,任笑走上了甲板,做侍女打扮的林潇潇紧随其后,两人同时低头看向下方。
原本应在开早会的薄魇不知为何走了出来,不知与下方的人说了什么,那人唯唯诺诺的应着,随后薄魇便走了上船。
“尊主,你?”
薄魇清冷的目光落在任笑身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淡声道:“若见到邵轻,将这个交给她。”
任笑接过薄魇递来的信函,点了点头。
薄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下了船,直径朝龙门的大门走去。风将他的红衣吹得哗哗作响,那掩在修下的手,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
任笑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红色身影,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外面风大,进里面去坐着吧。”林潇潇收回目光,盯着任笑越发苍白的脸,目光微闪。
“林姑娘,你说我是不是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在下……”林潇潇垂下眼帘,掩下眼底的情绪,淡淡道:“不知。”
任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笑容恬静而悲凉。
薄魇将将踏入殿中,卫护法随后便带着陈老走了进来。
“尊主,陈老带到。”
薄魇走到软榻边坐下,一条修长的腿曲起,单手支在膝盖上,看着眼前的老者,“任笑身边那个侍女,你去那里做什么?”
“她道邵夫人身子不适,要拿一些药。”陈老顿了顿,“不过她没让属下帮忙拿,她说她懂一些医理,便自行去药房取药了。”
薄魇表情未变,“继续说。”
“后来属下去盘点药材,发现少了的,都是些安胎的药。”
薄魇合上眼帘,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送陈老出了殿门后,卫护法折了回来,拱手道:“尊主,尚未找到二长老的下落,只是邵轻那边,据线人称,她与几个男子一同去了若水镇。”
提到邵轻时,薄魇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继续寻找二长老的下落。”
“若是寻到了?”卫护法有些迟疑的问。
“杀了。”薄魇唇角勾起讥讽的笑,眼底浮现危险之色,“他以为他与不夜城城主的那些勾当本尊不知?”
卫护法欲言欲止,薄魇抬手,“但说无妨。”
“那执事大人那边该如何处置?”
“薄姬生辰将至,将二长老的尸体运回,本尊让他们父女二人团聚!”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透着一丝慑人的寒气。
隐在暗处的男子眸光微颤,垂下头来,消失在暗处。
屋内香雾缭绕,轻纱幕布之后,两道身影抵死纠缠,床榻发出吱
吱呀呀的声音,暧。昧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嗯,快点,再快点……到了……啊……”
床榻一阵剧烈的抖动后,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喘息声从轻纱后传出。
“我听说尊主将陈老唤了过去,可是身子有问题?”
男子沉吟半响,道:“只是问了几个问题罢了。”
“哦?什么问题?”女子不依不饶。
“任笑身边的侍女去药房拿了几味安胎药。”
“什么?”女子面色骤变,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的细肉中。
男子侧身看着女子,目光深沉,“任笑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女子咬紧唇瓣,翻身下榻,边将地面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边道:“我去大殿一趟。”
“你想做什么?”
“将那个贱。人抓回来!”
薄魇处理完挤压了几日的事务,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二长老不在龙门,他那一党的人已经清的差不多了,还有剩下的几位长老,都不是省油的灯。
撩开袖子,那缚魂铃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手腕上的皮肤,被灼得红红发烫。
邵轻,你与他在一起,他却护不住你,这样可值得?
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一抹绯色的妙曼身影走了进来。
薄魇放下袖子,懒懒的掀开眼皮看向来人,目光落在女子颈间裸露的皮肤上,眼底极快的划过一道暗光。
“尊主,属下有事相求。”薄姬并没有注意到薄魇的眼神变化,撩开裙摆跪了下来。
薄魇微眯的眸子,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薄姬跪在地上,薄魇没有开口,她也没有动。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良久,薄魇薄唇轻启,问道:“何事?”
薄姬松了一口气,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出来渗出了汗水,“二长老曾对属下有恩,如今他下落不明,长老院中他五岁的孙儿很是担心他,早上还问属下他的爷爷何时能归。属下特此请求尊主,让属下出龙门寻他。”
薄魇浅浅的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到眼底,“妹妹有这份心思,本尊亦乐于见成,二长老毕竟对我龙门有功苦,你去吧。”
薄姬没先到薄魇会这么容易就放人,微微一愣,旋即颔首,“谢尊主成全。”
在薄姬即将踏出门口前,薄魇突然出声,“慢着。”
“尊主还有何事吩咐?”薄姬回过身。
“妹妹只身一人在外,本尊不放心,让影一随你一同前去,他会护你安全。”
薄姬面色骤变,飞快的看了薄魇一眼,复又垂下头来,努力维持镇定,道:“是,尊主。”
待薄姬走后,桑二闪身进来,拱手道:“尊主,卫四已去通知影一。”
薄魇点了点头,旋即淡声问道:“第二刹可在龙门?”
“第二刹两个多月前已被三长老派出执行任务,至今未归。”
薄魇若有所思,挥了挥手。桑二退下。
抚着手腕上的缚魂铃,薄魇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
邵轻啊邵轻,你一定要活下来啊,如若不然,本尊可不知自己会对不夜城做,对夜岚笙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所以,你最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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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驮着女童走在碎木满地的草地上,女童还在惦念着未醒来的邵轻,一路上不知道问了银狼同样的问题多少遍,银狼始终很有耐心的回答着,哪怕是重复同一句话。
女童终于问累了,蔫蔫的趴在银狼的背上,啧啧嘴巴,开始吃手中。
银狼头也未回,便知女童在做什么了,当即温声道:“宝贝儿,娘亲说过什么?”
女童一愣,将手指从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