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前夫一台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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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不哭……”宵儿用小手下下拭过的脸颊,替抹去掉落的眼泪,另只小手拳头攥紧,起誓般坚毅道:“娘亲不怕,宵儿来保护!有宵儿在,谁也不能欺负娘亲!”
童稚犹存的眼中闪着小小勇士的果敢光彩,磐石样不可移转,照得张白嫩的小脸熠熠生辉,照得的颗心像麦芽糖遇见暖阳般近乎要化去,化成滩幸福黏稠的糖稀……
将宵儿的双手包拢在手心,“好宵儿,乖宵儿,娘亲不怕,娘亲只要看见宵儿就什么都不怕!”
确然,看见宵儿的那刹那,顿时如有铜墙铁壁护身,铁甲银盔般刀枪不入,便是冒着有可能被摄政王发现的大讳,便是要再送上次性命,又有何关系?为刻,可以鬼神不惧,何惧生死!
牵着宵儿的小手站起身时,因着蹲久难免有些眩晕,身子轻轻晃晃,手肘下便被人托住,抬眼看,是脸色比方才稍缓些许的宋席远。
“去歇息吧,今日折腾得够久。”下刻便听得他面放开的手面无奈告饶般道:“好好好,不碰娘亲,不碰可以吧?同娘并去歇息吧。”
低头但见宵儿双凤眼眯着直勾勾盯着宋席远方才托把的手瞧,猫儿炸毛般警惕,眼神刀片样飕飕飞出,见宋席远松开方才凯旋收回,转头软软糯糯对道:“娘亲,困~”
宵儿并不似别家孩子般粘人爱撒娇,打从离开襁褓便未与同睡过,今夜却似尾八爪章鱼般紧紧抱着,丁不肯撒手,方才虽困,现下躺到床上却炯炯有神睁着双亮亮的眼睛不肯稍待闭上。
哄他闭眼,他却小手抓的衣襟瓮声瓮气认真道:“不能闭的,闭娘亲就不见。”
闻言,再度心中酸涩几欲落泪,吸吸鼻子承诺道:“不会。娘亲再不离开宵儿,不管宵儿闭眼睁眼多少回都在。”
宵儿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不答话,似是仍不放心。无奈,只得转移话题,问他如何会从京城千里迢迢跑到洛阳来。
“老喜欢三三抱。”出乎意料宵儿却似乎答非所问,但紧接着句话便道出原委,“三三身上有娘亲的味道。偷偷跟在他后面跑出来的,跑出王府很多次,都跟丢,后来,后来都被小舅公抓回去,三三那次偷的猫,看见,又跟出来,跟很远,跟到洛阳又跟丢……”
宵儿迷迷糊糊着,终是不敌困倦在怀中呢喃入梦。
童音尚且未褪,柔柔软软的声音轻描淡写出的事情却叫不免心惊肉跳,思之后怕非常,个五岁的孩童跋山涉水从京城怎样辗转才能到达洛阳?期间遇见的险阻危难又是怎样?不堪想象……
可怜见。
44。万斛春?狭路逢?
夜空无垠,天边星子微凉,怀里霄儿渐睡渐沉,面容舒展,呼吸间尚带着孩童特有的暖暖香甜。我却一夜无眠,或许就像霄儿所说,唯恐一闭眼便又是一番改天换日之景。
眼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破晓,我口中有些干渴,便轻手轻脚从床上起身推开门想去厢房外间倒杯清水解渴,却不想脚下一趔趄险些绊到门边一物什,我定了定神细细一看,却不是什么物什,原是一人。一身白衣经劲装席地而坐,一边腿微微屈起,手中抱了把寒光宝剑倚门似在睡。那眠却极浅,在我推门的同时,便霍然睁开一双毫无倦意的眼,犀利一眯,竟似竹叶般割人,霎那并出一道浓浓煞气。
我莫名一怔,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身把门掩上以免吵醒霄儿,再绕过他去取那八仙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顺手以给宋席远到了一杯递到他手中。
他接过却不饮,只将茶杯在手上慢慢转着,一片孤零零的茶叶在杯中随水栽沉载浮。他垂目看了一会儿复又抬头看向我,“妙妙,我记得我们新婚那时,你若夜里渴了起床喝水亦会给我倒上一杯。”
窗外,万籁俱寂,整条花街皆睡了去,只几家店门外的红灯笼尚且亮着在风中轻轻摇晃,街面上不知哪个伶人乐伎散落下一尺桃红色绸带有一搭没一搭地飘着,让人想起美人面上的残妆半卸。远处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隐隐绰绰。
“哦,是吗?”我捧着茶杯慢慢啜饮。
“其实我若夜里喝水便会睡不安稳,但是你斟给我的我一定会喝,待到后来我习惯了夜里喝水,你却又离开了我,我夜夜梦见家中水井枯竭无处觅水源,直至渴醒。”
话音未落,我的肩膀便被他握住往后一转,眼前一黑,竟是他低头吻住了我的双唇,那样用力的允吸,卷走我唇上口中每一点每一滴的茶水,似乎还要进而吸干我体内泊泊而流的血水一般,那些熟悉的气味以陌生的强势充盈闯入在我的口中鼻尖,湿漉漉的氤氲开,鸠酒一样铺散寸寸腐蚀,我眼前一片眩晕发黑,胸口又开始一阵一阵窒息般的抽痛。我捂住心口一把将他推开,身子不稳,踉跄后退了两步。
“你莫要太过分!”我抿唇对峙着他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宋席远看着我,一双眼弯着,像月下一泓带雾的浅湾一样,清澈地忧伤,和方才强势的进攻之人判若两人。
良久之后,听得他梦呓一般慢慢开口:“妙妙,过去那些年,你可曾在某日某时亦或是某刻,对我有过顶点,不,莫说丁点,即便是分毫的情意?”
呵。。。。。。我闭上眼,想笑却笑不出。怎会没有?我这样一个随遇而安无欲无求的傻瓜。不管是之后的宋席远还是之前的裴衍祯,我都是那样虔诚地想要做好一个妻子经营好一份平淡随缘的幸福,可是幸福是沙子呀,抓得越紧流得越多,我这样一截过河用的木桩子毕竟又傻又呆,怎么能和两个满腹曲折深沉心怀天下的大人物匹配?木头配木头,土豆培土豆方才是这个正道。物竞天择,本是强者胜出弱者伏诛,只不明白为何宋席远这强者胜了之后还非要回头从水里捞我这截朽木又有何意趣?摆着看?劈柴烧?
“你又何曾?”我幽幽答他,“为何问?何必问?我们彼此彼此罢了。”
宋席远别开眼看向窗外,许久之后回头,眼神回复清明,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孩子的一时兴起,过眼即忘,“待天明之后,画扇会带上一行人去邙山南麋的白马寺烧香,你与霄儿乔装其中,届时画扇她们离去,你与霄儿便暂居寺内。我派人散布霄儿行踪疑点,望能引开摄政王。”
他说完后便推门进了内厢,取了霄儿的一件衣服与随身带的弹弓,临了坐在床沿细细看了眼霄儿,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霄儿在梦中转了个身,咕哝道:“三三。。。。。。”
宋席远背对着我看不清面上神色,但见他顿了顿,回身出来之时面色如常,对我道“我回长安去了。无人知悉我在洛阳,久留必会传入他耳中,众人行迹必遭败露。明日洛阳城中必被揭个底朝天,城门也莫要想出,那白马寺虽香火鼎盛人来人往,却是个热闹却安静的去处,无需出城却在山中,你和霄儿可安心居于庙中,静候消息。”言毕利落转身推门而出。
“席远。。。。。。”我出声唤了他一句。
他应声回头,眉眼弯弯冲我一笑,竟又是当年那个风流名声满扬州的轻佻飞扬公子样,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转身携剑扬长而去,晨雾中隐约背对着我高举起双手合抱一拱。
第二日,我与霄儿在画扇的掩护乔装下转移入了白马寺中,这山寺果如宋席远所言是个热闹却安静的所在,听晨钟暮鼓观山花斜阳落,又有霄儿陪伴身旁,时间便像沙钟的影子一般一滑便过去了,转瞬已过近十日。霄儿亦对这山寺间的安静清雅喜好非常,有时听老禅师讲讲佛经,有时便在山中闲逛逗惹那些山林间的小兽和林鸟。
这日,霄儿说在山上寻了个好地方要带我去瞧,还让我闭上眼睛不许偷瞧,我笑着任由他牵着我在林子里绕来绕去,指闻得丝丝缕缕妩媚的香气若隐若现渐行渐浓,当霄儿停下让我睁开眼时,那样赫然闯入眼帘的一片剪云披雪蘸丹砂不由叫我震撼非常,分明是暑末,在这寒凉的山间不想竟开着这样大的牡丹,恍若四月始降,万斛春光泼天来,不食人间疾苦地美着。
“娘亲,好不好看?我昨日找到的。这花的味道就和娘亲身上的味道一样香。”霄霄回过头对我笑,风眼里藏着小小的邀功之意。
“好看,真是好看!”我蹲下身子模着宵霄滑嫩的小脸。
霄儿带着矜持的得意转过身,弯腰顶真地在花丛里挑了一朵丁香紫色的牡丹拔出来,用小手捏着花茎灵巧地别在了我的前襟上,“娘亲更好看!”
宵霄挑了凤目看看我前襟的花再看看我的脸,似乎对自己挑的牡丹满意非常,扬了扬下颌,那样瞬间闪过的内敛矜贵赞赏之态竟一下叫我眼熟非常,生生顿在那里,心下竟生出一种莫名不祥的预感。
“娘亲不喜欢吗?”幸得霄儿出声将我一时出走的深思唤了回来。
“娘亲,好不好看?我昨日找到的。这花的味道就和娘亲身上的味道一样香。”霄霄回过头对我笑,风眼里藏着小小的邀功之意。
“好看,真是好看!”我蹲下身子模着宵霄滑嫩的小脸。
霄儿带着矜持的得意转过身,弯腰顶真地在花丛里挑了一朵丁香紫色的牡丹拔出来,用小手捏着花茎灵巧地别在了我的前襟上,“娘亲更好看!”
宵霄挑了凤目看看我前襟的花再看看我的脸,似乎对自己挑的牡丹满意非常,扬了扬下颌,那样瞬间闪过的内敛矜贵赞赏之态竟一下叫我眼熟非常,生生顿在那里,心下竟生出一种莫名不祥的预感。
“娘亲不喜欢吗?”幸得霄儿出声将我一时出走的深思唤了回来。
我捏了捏他的小手,笑道:“霄儿挑的娘亲自然喜欢。”
回去时,我将霄儿背在背上沿着山路拾阶而上,霄儿起来一个一个数着那些错落连绵的石阶,之后想是数累了,趴在我后背贴着我耳根道:“娘亲,等霄儿长大了来背你,好不好?”
明明奶声奶气的童音却一本正经地说着郑重的话,叫我心中一面暖融一面好笑,揶揄他道:“我们霄儿大了以后要背媳妇的,到时候呀,就不要娘了。”
“媳妇是什么东西?”霄儿哼了一声,不解又不屑地出声排斥。
我失笑出声,一手在后背托住他,一手绕过去他的咯吱窝,霄儿同我一般最是怕痒,三两下便咯吱地笑开在我后背扭做一团。
我一面同他闹作一气,一面脚下不停,慢慢背着他向上走,转过山路上花木扶疏掩映的一个转角,遥遥看得三人慢慢从山路那头向下行来。我一下浑身僵住,翻手便无捂住了霄儿的嘴巴。
霄儿何其聪颖,立刻便消了声音。
但见行来三人,为首是一姣美丫鬟,手上垮了一个精美提篮,步子迈得甚小,徐徐而行,显是为了照顾后面随行之人,中间一个墨衫公子,双目清亮,身姿挺拔若山间翠竹,只是脚下行得极慢,其后一个美婢身姿轻盈眉间英气若隐若现,身侧配一短剑,显是会武。
摄政王。。。。。。
我霎时如坠三九大寒,浑身凉彻,方才莫名涌上的不祥预感不想竟然这么快便应验了。正是狭路相逢,进退维谷。唯愿方才隔着一段遥遥山路隔了鸟语虫鸣森森古木,此人并未听见什么。
我慌乱将背上的宵儿转过来放在怀中抱着,想了想,又将宵儿放下挡在身后掩耳盗铃,权当这样便能将霄儿遮住叫人瞧不见,不想霄儿挣了挣却从我后面挣脱站到我面前,螳臂挡车一般欲将我护在身后。
我一时着急踏了一步欲伸手拉他,偏偏此刻自己不争气踏空了一阶石阶,脚踝一歪,卡在了一个开裂的石缝里。
眼睁睁看着那三人踯躅渐行渐近,我却分毫动弹不得,只能拉着霄儿贴紧山角一侧,尽量让出一边本不宽敞的行道,一面屏息低头用手给自己的腿上暗暗使力,欲将受困的脚踝拔出来。
但是,那脚踝与石缝相摩挲,越拔却是越肿胀,都划出了一个血口子尚未拔出。只得作罢,当自己亦是块山间的哑巴石头,也不许霄儿动弹。
我垂头看着一双、两双鞋从眼前缓缓行过,每一下都踏在我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上,震出崆鸣回荡心头,喧嚣于尘震耳欲聋。
直到第三双鞋从我眼底掠过,我方才稍稍予缓,不得不庆幸他今日随行的那个丫鬟既不认得我亦不认得霄儿。
“这位夫人可是有麻烦?”
孰料,就在下一刻末尾的丫鬟却突然回头,看着几乎要和石壁融为一体的我。前面二人自然顿下脚步。
45。石榴籽?许愿人?
“这位夫人可是有麻烦?”
孰料,就在下一刻那末尾的丫鬟却突然回头,看着几乎要和石壁融为一体的我。前面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