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法师的海盗日记-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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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凯特问道。
“明天吧,泰勒答应明天下午送水手过来。自己驾船实在有点累。”卢卡说着把信收了起来。
“你还嫌累?不一直都是让我们干活的吗?”丹尼尔再次露出了怨念的眼神。
第二天吃过午饭,十个水手如约来到胖子号,一看就是相当有经验的那种。泰勒这次的确受了卢卡一个天大的人情,自己也跟在后面走来告别。
“不用说谢了,这份账单你付了就行。”卢卡说着递过去一张羊皮纸卷,这是昨天他跟西娅花费整整一个晚上弄出来的,所有能想到的条目都列上去了。
就连泰勒看见上面的数字,也吸了一口凉气。
“我会付的,只是能不能缓些天?你也知道,现在的军费……”泰勒大概是第一次在讨价还价的事情上感觉有些忐忑。
“知道你现在不好给我,战争结束后我再找你要。利息呢,就按照这个数吧。”卢卡说着伸出了四个手指。
现在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泰勒都没法拒绝,而且卢卡提出的数字也不算过于离谱,这种时候,作为海盗没有趁火打劫就算很有风度了。
栈桥上忽然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莱斯特领主,你在吗?”
称呼卢卡为领主的,只有塔塔岛上的那些海盗。
“去看看是谁。”卢卡对奥莉点了下头。
“看来咱们都有不少事情要办,我就不多打扰了。”泰勒说着结果随行仆从递来的外套,披在肩上。
码头上喊话的那人动作却很快,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走上了胖子号的甲板,来到船长门口。
卢卡抬头看去,果然是那张意料之中的脸。两条狰狞的伤疤横在这张脸上,右眼被其中一条贯穿,干瘪的眼眶里明显已经没有眼球。
“马洛船长,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卢卡站起来打着招呼,泰勒要走他都没离开椅子,但这个身份不明的老海盗,却让他不得不重视。
“告辞了。”泰勒并不打算参与这些海盗事务,说完就向门口走去,和马洛船长擦肩而过。
但是他一只脚刚刚迈出船长室的门,整个人忽然停顿了下来,站在门口像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
过了足有一分钟,泰勒的背影开始颤抖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用和年龄不相称的速度两步走到马洛船长面前,伸出双手揪住他的领口,瞪着对方的一只左眼,急促的说道:
“是你!怎么会是你!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泰勒执政官,你要掐死他了吧?”丹尼尔嘴里还算客气,手上毫不留情的把两个人分开来。
“泰勒执政官,你认识马洛船长?”卢卡好奇的问道,他本来就打算挖出马洛船长隐藏的过往,没想到他和泰勒竟然还是熟人。
也是,他们俩都一把年纪了,卢卡想道。
泰勒浑浊的眼睛都快要滴出血来,咬着仅剩的那几颗牙说道:“我认识不认识?现在,你是叫马洛了吗?”
他走向卢卡,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莱斯特船长,这个人,请你交给我,无论多少钱都可以!”
“抱歉,我没这个权力。”卢卡摇了摇头,“而且,你至少给我个理由吧?”
泰勒喘息了一下答道:“好吧,莱斯特船长,你上次在那个幻境,就是我的意识空间里,看见过我的一段记忆,你还记得吧?我六岁时的那段。”
“就是你老爹被杀的那段?”卢卡当然没有忘记。
“不错,这个人,”泰勒转身指向马洛船长,“就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这张脸我永远都不会忘掉!”
第二五零章 从哪里说起
卢卡愣了一下,他印象里的泰勒一直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即使在胖子号上以为自己被绑架时,他也没有如此激动。
奥莉看了看两张布满皱纹的脸,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弄错?”泰勒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但声音仍然是咬牙切齿的。
“你说的那件事,是你六岁时候的,到现在已经七十多年了吧?”奥莉问道。
泰勒点了点头。
“七十多年你还能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奥莉还不到二十岁,她很难想像七十年究竟是多长,但毫无疑问,这么长的时间一定会让很多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弗洛雷斯女士,有些事情,是到死都不会忘记的。”泰勒说道。
“泰勒执政官,”卢卡走了过来,站在中间把两个老人分在两边,“你的记忆也许没有问题,可是你仔细看看这个人,他虽然也挺老的,可跟你的年纪也差不了几岁吧?七十年前那个杀手,可是个成年人,听声音还绝对不算年轻,你记得那个刺客的其他特征吗?”
泰勒也犹豫了起来,想了想答道:“那人名叫马特。格兰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真名。在他动手之前,一直以商业伙伴的身份接近我父亲。”
“年龄呢?你父亲的商业伙伴,总不会是未成年人吧?”卢卡追问道。
“大概不到四十岁。”泰勒说道。
“那就是啊,马洛船长这脸长得的确不怎么好看,你别瞪我啊,我说的是实话,”卢卡对马洛船长摆了摆手,“可怎么看也不像一百多岁的吧?”
他又转过身来对泰勒说道:“长得像,说不定是巧合呢。就算他跟那个刺客沾亲带故,也不能把账算账他头上吧,不就是继承了一点外貌吗?”
泰勒盯着卢卡的眼睛说道:“你见过继承外貌,连那两条伤疤都一起继承的吗?”
“啊?伤疤也一样吗?”卢卡这下也没了词。
“莱斯特领主,”马洛船长伸出手按在他的肩上,“他说得没错,七十多年前杀死埃德蒙。泰勒的,的确是我本人。”
“你今年多大?”卢卡发现自己对年龄的判断出现了极大的纰漏,看不出丹尼尔的年龄也就罢了,反正死人的外貌也不会再怎么变化,这么一个普通海盗,他竟然完全看不出是个百岁老人!
“当你的生命周期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年龄就是一个很虚幻的概念,数字上的增加没有任何意义。”马洛答道。
“别跟我说,你变成吸血鬼了!”卢卡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太合理,哪个吸血鬼会长成这么一副老态?
“吸血鬼?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马洛船长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遇到了一些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事情。”
“一般人无法解释的事情有很多,不知道你遇到的是哪一种?”卢卡问道。
“这可说来话长了,你确定要让我在这种状态下讲吗?”马洛回身对着泰勒的随从抬了抬下巴。
泰勒本人紧绷绷的站着不说,他带来的几个人也全都是武器出鞘。
要不是泰勒知道自己的士兵在卢卡面前形同虚设,只带来了两个随从,武器也只是随身的短剑,现在胖子号上大概不会这么平和。
“我要听听他说什么,”卢卡对泰勒说道,“你呢?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吧,我就不耽误你的事了。”
“忙我也能挤出时间来!”泰勒眼睛仍然紧盯着马洛。
“那你这俩随从能不能让让,这船本来就小。”卢卡停顿了一下,“算了,大家去餐厅坐着吧,那里还算宽敞,至少椅子够用。武器都给我收起来!”
他最后一句话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泰勒的随从本来就对这个海盗领主心存忌惮,现在更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泰勒,可手里的短剑仍然没有放下。
“收起来吧,你们俩还不够莱斯特船长动一个指头的。”泰勒点头,“你们也不用跟着了,在码头上等我吧。”
两个随从如释重负,他们本来就不是枫歌岛上的专职随从,又不是正经护卫,平时的工作更多是端茶倒水而不是舞刀弄剑,现在趁这个机会赶紧溜下了船。
在餐厅里坐下,马洛船长叹了口气:“时间太久,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就从你为什么要谋杀我父亲说起!”泰勒咬着牙说道。
“别打岔,你让他从头说啊!”奥莉是一副听故事的状态,面前还摆上了一堆瓜子,引得闭嘴也凑了过去。
“他说得没错,从这里讲也可以。”马洛终于理清了思路,开始讲述。
“那是1413年吧,我当时不能算是海盗,只是船上的活儿也偶尔会接,就是那种拿钱换命的活儿。不过那一年之前的整整一个冬天,都没有什么生意,似乎大伙一下子变得和气起来,谁都想好好活着,我竟然连续三四个月没有开张。”
“新年刚过,我在裂石港的码头上无所事事的晃悠,那时候还没有什么联盟和帝国,裂石港也不是联盟领地,只不过是一个忙碌的中立海港。”
“忽然有人在酒馆里找到了我,那桩生意可不算轻松,可对方的开价实在大方,而且我一向心高气傲,想都没想就接了下来。”
“你们猜对了一半,那人是要我去杀埃德蒙。泰勒,同时还有另一个要求,他要我把泰勒家书房里的一样东西给他带去,一个深色的铁盒子。”
“不错,就是那个‘沉默之匣’。那东西老泰勒从来不带出门来,想要弄到手,我只能伪装身份,跟他套套近乎。”
“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他终于相信我是一个出手大方的香料商人,邀请我去他家里谈生意。”
“一进书房,我就看见了那个盒子,就一点遮掩都没有的摆在书桌上,后面的事情,就和诺亚说得一样,我杀了他的父亲,抢走了沉默之匣。”
泰勒忽然打断了他:“不对!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盒子?”
第二五一章 即使死亡也无法摆脱
马洛船长笑了一声:“孩子,如果沉默之匣不想让你看见,那你永远都发现不了它。”
卢卡打了个冷战,看着一个老头冲着另一个快八十的老头喊“孩子”,这场景实在是太荒诞了。
“可那个盒子,你并没有交给你的雇主。”卢卡对此非常肯定,沉默之匣现在还躺在沉默死神号船长室的抽屉里呢。
“不,那时候,我是个很有信誉的打手。”马洛船长用右手搓着左手食指上一个不起眼的指环,“我只是犯了一个错误。”
“那个雇主提出的要求,是让我杀死埃德蒙。泰勒,并把盒子带给他,并没有说过不能打开之类的话。”
“也许是那沉默之匣本身的影响吧,我蛰伏了很多年的好奇心,在拿到它之后就蠢蠢欲动起来,当天晚上,在离开长月港的那条船上,我打开了盒子。”
“和我给你的时候不同,那时候,沉默之匣里装着一件东西。”
马洛说着举起了左手。
卢卡这才看清那枚褐色的指环,它原本不应该是这个颜色,时间让指环表面布满了一层褐色的氧化物,遮盖住了它的原貌,不过形状倒还清晰,上面是无数短树枝一样的花纹。
“这是荆棘还是海草啊?”卢卡抓住马洛的左手,放在眼前仔细看着。
“是鹿角的形状。”马洛说道。
“管他是鹿角、羊角还是马角,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卢卡问道。
闭嘴白了他一眼:“马有角吗?要有我也长一个鹦鹉角玩玩。”
“鹿角?别告诉我又跟那三个主神有关。”丹尼尔说道,虽然主要坑过他的是海洋女神,但连带着让他对另外两个也没有好感。
马洛收回了手,再次搓动着指环说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这东西,还有沉默之匣,到底是什么。”
“我一时好奇,打开了盒子,又把这指环套在手指上。没想到,从那以后,这指环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当时我想,反正那个雇主只是跟我说要这个盒子,并没有提过里面的东西,只要把盒子给他就行了。所以,回到裂石港,我找了根布条盖住这个指环,把沉默之匣交给了他。”
“他没有任何疑问,拿着盒子就走了。其实,我是不是遮挡这个指环根本没有关系,那人根本不知道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他甚至不知道盒子能被打开。”
“他当然不会跟我说这些,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我又见到了沉默之匣。”
“我并没有固定的住处,那天也只是在酒馆租了一个房间。那天晚上,我用他付的银币把自己灌到人事不知,第二天,当我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安安静静躺在床头柜上的沉默之匣。”
“我知道这有些奇怪,但多了东西总比少了好,那天晚上,我在赌场输掉了不少银币,干脆把这盒子也当作筹码压了上去,当然也是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