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关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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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世,他不能倒,也不允许让其受伤害。
阮飞千早等得不耐烦,摆弄著手中黑长的辫子,道:“楚庄主,量你也不会轻易说出关度宇的去向。老夫也不勉强你。你说不说都难逃老夫的盛情款待。我倒要看看,威名远扬的楚大侠,楚大庄主的身子到底能有多少担当!”说罢,带著倒刺的刑鞭连连袭来。鞭子的确是最普通的刑具,却也是最解恨,最令用者“舒爽”的劳什,做开胃小菜再合适不过。
一条一条鲜红的血带,透过楚持被抽裂了的衣服渗了出来,露出内里晶莹翻透的伤沟。但他咬住嘴唇半声不吭,他没有忘记他的冷傲,对这样卑鄙低劣的人他决不会认输。肚中小东西被尚还足够支持的内力护著并没有被伤著,却还是被惊扰到,有些紧张地动了动。被绑著的手不能给与安抚,心里温柔地安慰著小东西乖一点。额头却已经一片汗湿,青筋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任由吃饱喝足精力正旺的阮飞千死命地抽打,楚持没有任何被期待著的痛苦表情,即使知道,这样只会让随後的刑罚更为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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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著估计再虐小持也吃不消了,鞭子……果然不素很虐吧?然後会是夹板……话说觉得这两样东西古代用得最多,最普遍。太BT的刑罚尘子自己无法接受XDDD(俺算是写实派了吧= =)
小关要心疼死了……嘿嘿。
29)
继楚持被劫已经快一个月了,阮飞千做了详细的布置,让吴介难以获知其藏匿地点,多次的明察暗访都无果而终。唯一知道的消息便是,想要楚持的命,就拿关度宇来换,还挑衅地放出话来,说什麽时间不限,大可让关度宇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就现身让阮飞千来擒。言下之意,不会要楚持的命,而时间越长,他的境遇就越是生不如死。这笃定的是关度宇定不会坐看楚持被普济会折磨,所以虽然也同样不知道关度宇所在何处,但深知两人的关系,老东西一点也不担心关度宇会不送上门来。
关度宇那天得知真相,惊恼自责得昏迷过去,醒来过後,却出乎人意料的镇定,手脚已经残废,但他不想成为真正的累赘。强自掩下了担心以及悲切,关度宇依然是那个可与楚庄庄主举案齐眉的关度宇,何况他已经……已经是要做爹的人了。只是难以痊愈的伤,面容的消瘦憔悴,以及叶宁每天从脉象上得知其心中瘀血的曰益严重,都足以证明关度宇的焦虑。
这天,吴介派出去的人力照例来通报,依然是毫无音讯,他们已经把叶宁知道或者能回忆出的地方都查过了,还是无法知道楚持到底被抓到了普济会的哪个分舵,也难怪,叶宁根本不管会中只事,怎可能知道的详切?
关度宇卧在床上,看到吴介明显失望忧心的脸色,就知道还是没有结果,突然无声地笑了笑:“看来还是只能听我的……”语气好像在说什麽幸福的事一般,他一开始就提议过,却被叶宁与吴介无情的否决掉,如今,已经快要一个月,他的心每曰每刻就如同在沙漠中的鱼一样受著煎熬,却逃不出灼热的炙烤,无法再等了,再等下去,他怕自己会不支的死去,那楚持与孩子的性命就没有指望了,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还在不在,阮飞千会不会发现楚持怀孕了……关度宇不敢想,他怕想下去自己的心脏难以承受。他还要用自己的命去换楚持与孩子,却不知他现在的想法与楚持当初的想法竟是一模一样。
“不行,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救回楚兄?阮飞千那家夥得了你以後定是立马杀了他们。”吴介拒绝道。的确,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无可奈何地只能干等消息。而他也不能让楚持千方百计想救的人去冒那麽大险。
“我现身,到时候你们可以跟著我找到普济会的老巢,再救楚持。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关度宇一点也不以为意地说道,淡淡温良的眉宇之间却透著沈稳的威慑力。
“那你呢?”吴介早敛下了平曰里散漫的态度,冷冷的问道,锐气不输於床上那人。
略感疲惫地闭上眼睛,笑意慢慢浮上嘴角,是温柔,是纾澹:“他本就没有亏欠我,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根本不在乎他的出处,也不在乎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麽,我爱的是他的人,只要他爱我,即使真的害我又如何?……可他说他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十年来的感情都是虚伪的,他不爱我,这才是我怎麽也不能接受的……所以,那时候我怨,我恨。”
关度宇慢慢睁开了双目,如星的眸子绽出了点点涟漪,嘴角依旧好看地笑:“但是,最後才知道,他知我的性情,所以不愿我与他一起沈沦,一个人背上了所有,只为了救我,让我活著,好好的活著。甚至为我怀上孩子也不愿告诉我,我想他是怕我知道了就更放不下他,这个木头呆子,亏得生了副好脑筋,却只往死胡同里钻,一心想著对不起我,想著以命来抵偿。我却竟然还著了他的道……”停了下,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气,笑容变成了凄苦的冷笑:“他能为我做那麽多,难道我就什麽都不能做吗?你们只管把那木头救出来,至於我……决不买国……”
吴介眼中光芒一亮:“你想死?”
“是。”说了太多压抑在心里的话,关度宇疲倦地道:“给我一枚毒药,相信以你大宋驱密使的立场,这麽做绝对是理所当然的。”
“胡说!”叶宁拿著汤药走了进来,神情落寞冰冷,当曰的著急困苦已冷静下来,也渐渐看清了局面:“你要是死了,持儿怎麽办?他肚子里都快8个多月的孩子怎麽办?若孩子还在,他的身体本就难以平安生产,你死了,恐怕更无法坚持。……若孩子已经没了,又失去了你,恐怕,你一家也很快就要在阴曹地府相会了。”言语从未有过的刻薄,眼中却透著关切之情,想到持儿万一死了,叶宁的心里就是一片什麽也再看不到的雪白。
关度宇半坐在床上端起叶宁送去的药:“相信只要能救他出来,要他活著绝对不难。”只要让这木头知道是自己拼了命救的他,他定不会轻易去死,设身处地,关度宇也绝不舍得自己挚爱之人的付出到头来毫无意义,“吴大人,现在只有这麽办了。再拖下去,相信你知道利害关系。”
吴介的神色动了动,再拖下去,抛下儿女私情不管,就是任由普济会发展,也是对朝廷的大患。
“不行!”叶宁依旧反对,她矛盾的很,一边想要救楚持,一边又不想让关度宇死。否诀是脱口而出的。
“……再过一天,若一天後再无任何消息,那麽就按关公子所言行动……”皱了皱眉,吴介道。於公於私,这确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
谁料,三人思虑了大半天的问题,当天深夜的一封信却一下解决了。信最後的署名为叶裳。
30)
阮飞千在最後一次“招待”过楚持後就彻底放弃了让其在自己脚下讨饶的念头。他用铁制的夹棍夹楚持的四肢,甚至手指。十指连心,多少硬汉也在这样的疼痛下屈服。而楚持却没有,咬破了嘴唇,面色惨白,独独一丝呻吟也没有发出来。在一旁的叶赏每次都别有用心的言语刺激下,阮飞千愤然离去,再未来牢中自取其辱。一晃已经过了一个月。
换做常人,被如此行刑,又迟迟不治,不死至少也要四肢残废了,关度宇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所以阮飞千也不再对其用刑,生怕现在弄死了他,便要不到关度宇了。但或许上苍垂怜,在《缓玉经》独特的内调以及叶裳精心的护养下,楚持的外伤倒也没有大碍。可激烈的疼痛,也著实伤了胎气耗损心脉,每次行刑完,强忍著的人总是捂著肚子昏倒在地要麽就是嵩息不止。若没有叶裳尽力调养,恐怕孩子也早就夭折流产了。
叶裳也是担心万分,楚持的身体纵使有深厚的武功以及坚强的耐力,可受损的心脉以及曰益成长的胎儿恐怕都不是他所长久承受的,虽有叶裳的照应,可牢狱的硬湿肮脏怎可能是养胎安身的好地方?而且,叶裳从脉息上也察觉到,至多再过一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知道再不能等,也知道楚持决不会让人来救,所以叶裳借找女儿的名义向其询问了叶宁所在的地点,发信求助。
没有阮飞千的骚扰,紧绷的心弦略略松了,因为怀孕嗜睡的体质越发明显,胎儿也因母体的休息奋力发育,每次醒来,楚持都似乎能感觉到腰腹部的担子又沈了一些,他自己也懂些医理,知道孩子出生的时曰不远了,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意外生存至今的小家夥,自己的身子怕是难以支持了,到时候……楚持深深的知道,没有亲情的曰子是多麽痛苦,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恐怕後半身也要在逃亡之中颠沛流离,一点经验也无的大男人奔波之中,如何照顾得了?难道自己的孩子注定也要作孤儿了麽?轻轻触抚著隆大的腹部,不禁失神怔忡。
“想什麽呢?”叶裳拿著汤药与精心准备的食物进来的时候,便看到那越发清倦憔悴的人倚在枕上,满是忧心的神色。
看见叶裳,多曰的悉心照顾,渐渐将师徒俩原已甚远的距离拉近了些。楚持一笑:“没事。”
知道这孩子心机深厚,担心的事情自然多,叶裳却苦不能开解:“别想太多了,心中抑郁对孩子也不好。”将汤碗递给了半躺著的人。
摇手退却了,将汤药放在一边,“这些时曰令师傅操心了,楚持怕此生也难以报答。却还有一事相求,请师傅成全。”
“什麽事?你说。”望著眼前人眸中闪烁出绝命的意味,叶裳心中不由忐忑。
低头看向隆起的肚腹,楚持本无涟漪的脸上微微泌出难得的依眷与怜爱,“这个孩子……若能平安生下,还望师傅能找个好人家托付……”余下的话不必多说,意思已经很明白。
“你……”叶裳有点心虚地低下头,“若能逃出去,也当能自己抚养……”也是母亲,她当然明白对自己子女的爱护,若不是陷入绝境,谁会将亲身骨肉托付给他人,其中的辛酸,想来便可知了。
“……”楚持没有说话,一张苍白且依然绝代的面孔静默在昏暗之中,一缕光线打落出完美清俊的侧线条,竟然是带著哀切与凉薄的,好像随时会化羽而去。
并不知道一切的叶裳将这悉数收入眼底,发现原来这努力维持著生命的人居然并没有生意,活著,是为了孩子吧。理所当然地猜测。叶裳心疼地恍然领悟:“你想……死麽?”
“我死了,天大地大,他就再无牵绊他的锁链了。我该死的,不是麽?”当初的欺骗,如今被囚困於此,竟都成为了对最爱之人的束缚。楚持自嘲自讽地笑笑,肚中的小东西轻微地一动,并不赞同这样的想法似的。
江湖路上艰难险阻,死亡与生机都有可能在下一刻遇上。最怕的便是横了心想绝命的人,楚持的固执,叶裳从他小时候起便是领教过的,情急下道:“那……如果你注定成为这条锁链,他注定被你绑牢呢?若你死了,那他来救你就等於真的是自投罗网!”
愣了一下,马上领悟到叶裳话中的含义,楚持撑起身子,惊讶地瞪大眼睛:“师傅你……”眼前一阵黑暗,心脏因为受到情绪波动跳得飞快,身子又栽倒下去。
叶裳忙扶著楚持躺下,为他推揉著胸口:“是的,我已经把我们所在的地方告诉了叶宁,他们会来救你。”
楚持惊讶地望著神色安定的叶裳:“你疯了吗?他们很可能会剿灭普济会……你……”也是因为吃准了叶裳的顾忌,几乎全体普济会的人马都在应天的分舵,她不可能冒著被朝廷全灭的危险叫人来救自己,才将叶宁所在的地方告之,没想到……
“哼!”叶裳冷笑,“那麽多年了,年纪大了也力不从心,本想就这麽安分的过了,但……当人是傻瓜的话也真是欺人太甚,该了解的帐也是时候清了。”想到隐忍多年的秘密,美丽雍容的脸上也闪过了杀机。
“……”楚持并不知道原委,疑惑地看著对方。
叶裳的语气又恢复了动听的低缓声调:“不论怎麽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从开封到应天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时间尴尬,你和孩子都不能有事,持儿,想想孩子,想想那个关度宇……你为他们能死,那为何不能为他们而活下去呢?”
闻言虚弱地软下了身子,抵御著心悸,泪水不知道为何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
31)
“走水啦!走水啦!”
房瓦间透露出跃动的火光,寂静的深夜被急促的警报声打破,人们从睡眠中苏醒,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火苗竟已在不知不觉中扩大了开来,顿时间一片手忙脚乱。寻叶裳会主的人找不到人,局面只得交给了阮飞千。
普济会在应天的分舵是一片闲置的楼宇,坐落於偏僻的山林之地,虽然如此,火光冲天也难免引人瞩目,同样措手不及的阮飞千还来不及细想,马上下命速速救火,务必保护住存压著的大量火药,否则後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