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辰,我喜欢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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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看着地上四流的汤汁,不觉皱皱眉,“脾气变大了,都会说脏话了。”他看她,语气依旧素然,悠悠懒懒的,像没有心的怪物。
“你感觉你配听脏话以外的话吗?!”沐兮瞪着眼,对上他沉定的目光狠狠说。
三年前她知道安洛辰要和宋凝一起出国,以为他们已经成为男女朋友,惊觉之前那场英国之旅的真正意义。
不甘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甚至当着宋宁的面,她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停尝试,围追堵截。可一遍遍被安洛辰亲口拒绝,毫不犹豫,不留一点回旋给她。
伤心绝望,回家正好听到萧叔叔跟妈妈商量要带她们回自己老家安居。
沐兮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在一旁淡声坚定代妈妈答应下来。
转学,换了城市,为了要逃开一个人的气息,和自己的狼狈。
来到萧宅,她看到跟她年龄相仿的,偌大宅子里唯一的人,像电影里的贵族吸血鬼样,外表孱弱,冷俊,眼眸却浅彻难断无法看透的萧越。
其实,第一眼见他,她就知道,这个未来名义上的哥哥不喜欢她。
但那一阵她心情糟到极点,没心思在意这些。不想上学,便一直窝在萧家自己的小房间里。没和萧越有太多交流。
如果是以前,开朗的沐兮早就主动去找他,跟他交流,沟通,一起玩耍。
但那些日子,她失魂落魄的连三餐都能屏蔽掉。
每天就着吃几片安眠药,睡觉。
但,后来,她发现,以那样状态去遇见萧越,于她,不是坏事。
如果她真的像以前那样,傻乎乎,毫无心肺的去接触他。那她,应该,“会死无全尸”!
“怎么开始上学了?这几天,睡得还好吗?”
素净典雅的餐桌上映着晨曦柔和新生的光,萧正云和柳依兰一早就结伴去公司了,家里只剩下沐兮和萧越两人。
沐兮拿着勺子正神思恍惚的拨粥,听到对面传来的男生声音微微讶异。她和他一句话没说过一句话。
他像不欢迎她的样子,她也没奢望他会同她说话。
“嗯,挺好的。”抬起头,轻声回应,这是关心吧。
“是吗?安眠药,也。。。。。。停了?
金属勺跌落瓷碗,发出醒人慌张的清脆响声。
粥汁轻溅在女孩僵硬的手上。眼睫扇动,沐兮猛然望向对面。
萧越拿着筷子的手轻靠下巴,盛如纸白的面上毫无表情,眼眸清浅却映不出事物。嘴角挂着似有若无,嘲弄的笑。
沐兮无措盯着他,心跳因紧张而更加清晰强烈。
她一直跟妈妈说自己是水土不服,身体难受,想休息一段时间。偷偷买安眠药,不想再失眠,不想一直牵挂那个人。
吃药的事,怎么也没敢让柳依兰知道。
药是在泉城买的,自从来到萧家她就没出过房门,把它藏得好好的,萧越。。。。。。。他怎么会知道。。。。。。
“你。。。。。。。”沐兮喉间发紧,看着对面陌生有点阴冷的男孩,不明白,他为什么知道,又为什么跟她提起。
这样,还是。。。。。。。关心吗?
“放心,我不告诉你妈妈。但,安眠药是个好东西,你要是愿意。。。。。。。为什么不多吃一点呢?”萧天看着女孩惊慌到僵滞的神色,喉结轻振,“这样,你就可以去死了。”
声音如古典读碟机发出般悠和,飘转得高高的,才在四下散开。
一字一句,沐兮听得清晰,眼眶收紧,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看着萧越,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性格,脾气,对待自己出现的态度。她想知道,却看不透。
萧正看着她,这个女孩的经历,性格,苦恼,弱点,他,摸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存在,真不知道能玩多久,能撑多久。
男孩一脸轻松,平淡,浅透眸子阻绝一切。无谓的迎着沐兮质疑,探究的眼光,丢下筷子,转身离开之际鲜红的唇瓣开合:“你已经,迟到一刻钟了。”
萧越离开了视野,沐兮坐在餐椅上,微抬头,正对面的时钟里秒针嗒嗒嗒的走,不停歇。
转学第一天,看来,要迟到了。
没急着走,从纸盒里抽出纸巾把跌落在桌子上的勺子拿起来,擦拭,低头,一勺一勺喝粥。
已经凉了,从嘴巴滑到肚子里,却能让自己清醒。
她麻木机械的吃着。这个男孩,有点可怕。她看不透他,感觉他不单单讨厌自己,好像还有。。。。。。恨!虽然被掩住,但仍然戾气难盖的恨意。
他是萧叔叔的亲人,妈妈是他名义上的继母。她,不想他们担心。
嗯。。。。。。。可以问问,问问。。。。。。安洛辰怎么办吗?
可以吗,还可以吗?他会觉得我烦吗?
好像。。。。。。没机会,她。。。。。。不可以了。
最后一勺吃完,女孩低着的头还未抬起,碗底坚实微亮。。。。。。默然去溅开滴咸涩清透的水花。
第46章()
沐兮问过易君扬为什么愿意跟自己做朋友,即使后来处境不利,被孤立,他依旧不离不弃。
易君扬调笑道:“在图书馆找书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对着一排世界名著,哭得稀里哗啦的,就想啊“这小丫头不错,骨骼清奇,文学境界挺高,情感丰富。正好还是新搬来的邻居。当然要好好认识,说不定以后哪天就出名了,还能带上我火一把!”
虽然知道易君扬故意逗她,但女孩脑里隐约浮出那些黄页黑字。眸子不觉黯淡几分。
“我以前非常爱你,现在我累了。我离开时并不感到幸福,但重新开始,并不需要幸福。“
大一刚入校,辅导员就给新生安排要读两部获得诺贝尔奖的文学作品。
沐兮找了加谬的«鼠疫»,荒谬文学,翻开小说却刚好看到这句话。
安静的图书馆里,她在心里默念“重新开始,并不需要幸福“。
这是一个前途暗淡男子的妻子不堪生活,准备离开留下时,留下的话。
她依然爱他,却选择离开,即使未来无期。
沐兮不知道这对夫妻发生了什么,但心境所致,看什么都不释怀,依然读得泪流满面。
当安洛辰要去国外,当他有了喜欢的女孩儿时,沐兮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胆小,这么懦弱。
连当面刨根问底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城市。心上只刻上两个字,“离开“。赶快走!那是不是,自己也没机会,幸福了?
她自己安慰是重新开始,以前所有的回忆都能够抹去。只要离开,就会有一个新的起点。
没和安洛辰说,她宁愿他把自己当作决绝。这样不会太丢脸。
害怕哭,害怕回忆侵扰,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再去找他。。。。。。。这些害怕她自己知道就好。
离开,逃避,隔绝,他和这座城。
即使知道和幸福再无干系,会更糟,也愿意。。。。。。。
“有意思,能找到这,还不赖!”萧越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唇色柔红欲滴,两眼盯着电脑屏上移动的标记,嘴角微挑,那个人是挺聪明的。
“乔沐兮,饿了吗?”萧正少有的声音高了几分贝,听起来是陌生,不属于他的爽朗干净。
沐兮收回放空的思绪,转眼向声源。
男孩正看向她,一脸柔光明媚,浅笑嘴角边是一个小小的梨窝,整个人看起来轻逸温柔得像一道月牙色白光。
这个场景真熟悉,“不饿!”,女孩静静收回目光,语气锐利。
再怎么说她也受了他两年的折磨,了转解他。
“乔沐兮,饿了吗?”毁掉她写的所有网络课程作业,害她被学校处分时,他一副慵懒姿态,倚在转椅上,一脸无邪,好像什么没发生似的问她。
“乔沐兮,饿了吗?”盗走她qq号,向所有新同学发恶意消息,让她被所有人孤立时,他也笑容灿烂,眉间喜悦地问她。。。。。。。
帮黑客窃取自家公司机密,公司破产,家破人衰之际,他拖着大大行李箱从大门处,走到眼内充满怨恨的她的面前,再一次,装得一脸认真,语气却调弄“乔沐兮,饿了吗?”
这是沐兮三年来,最讨厌的六个字,专属于萧越带给她的噩梦。
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恶趣味。做过不道德的坏事,没有丝毫愧疚,丝毫触动,只会无关痛痒地问她“饿了没”。
有时候沐兮想,如果她真的饿了,那还真不介意把萧越整个生撕活剥吃到肚子里。这样就再也见不到他阴冷,虚晃难看清的眸子。
果然,刚刚还一派温柔,气质宁雅的少年,此时已面色寡淡,眼眸渐深,“乔沐兮,有人要来救你。你猜。。。。。。。我会引他到哪去?”
萧越是个高科技鬼才,15岁就从美国拿到博士学位。
生活里与电子,网络挂钩的新兴事物,无一不在他掌控中。
萧叔叔整天忙工作,这些也是沐兮在被萧越整了无数次后,无意中在萧家书房,看到他众多获奖证书才知道的。
也是那一刻沐兮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萧越能那么神通广大,知道她吃安眠药,能登上她的网络课程,能盗走她的号。。。。。。
都说不怕普通人聪明,就怕聪明人变坏,这样会给社会人群带来巨大威胁。
而萧越现在正是那个,威胁着社会和谐,威胁着她的存在。
有人来救她?
沐兮脑海掠过倒下那一瞬,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安洛辰?!
眼神顿然慌乱,女孩顺刻转头向软椅上漫不经心的人,“我不要人来救,我就呆在这!”,呼吸滞殆,手指不自觉间收紧,嗓音低沉“萧越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是,不许伤害他!”
女孩斩钉截铁,压抑怒气,唇齿间一字一句说得坚破,削韧。
她了解面前的男孩,不是对安洛辰不自信。
而是,萧越和其他人不同,连对自己的父亲都能毫不留情“捅刀”,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不许伤害?还这么。。。。。。。喜欢他呢,是吗?”男孩的声音,漂浮低柔,像幽暗墙角边悠然生长的纤长藤蔓。
“喜不喜欢要你多。。。。。。。。”
沐兮下意识想要回应的话还未说完,目光对上萧正冷静沉定到阴郁的眸子,脑袋像被鞭子狠狠抽过,猛得惊醒。
她错了!
胸口沉重,错了!不该对萧越说那些话的。
萧越最喜欢做的就是破坏,破坏所谓“温情“,“美好“,特别是她的,他更致力。
如果自己刚刚听了他的话,没什么反应,安洛辰反倒没有危险。
可是她。。。。。。。
安洛辰是底线,是她的死穴。
方才换成别人,任何人,凭她对萧越养成的强烈警惕,不会冲动,忽视到这种地步。
但因为是安洛辰,那个例外,她的反应完全先天,再没有一直精心培育的冷静。
原来,她说她心里想忘了她,却做不到,是因为他,好像已经融到血脉中去了。。。。。。。
萧越懒散的倚在软垫上,眼光却未曾离开沐兮。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那么喜欢他,那自己。。。。。。。非得做点什么了。。。。。。
转回椅子,盯着电脑屏上移动的蓝标,如吸血鬼般孱弱俊俦的男孩眼内缠绕着什么,如漆似墨,看穿不透。
第47章()
浓雾蒙蒙,寒霜散落一地。千树万木萧索素裹。
凌晨四点,整个A市恬静安然,还休憩于舒温中,街上只有几家早点店亮着灯。店主在凉薄的灯光下,倦意沉沉,手拿隔了夜冰冷的工具,操作熟练烹饪暖气四溢的美味。
“拿快递。”24小时营业的快递站窗口处,响起低沉利落的声音,像锋利的刀划破昏睡的寂静。
“哎呀,这么一大早就来!”
值班间的小哥从折叠小床上慢吞吞起来,嘴里模糊不清。
大冬天的,这时间谁不在家里舒服安然地捂着被窝和周公约会,一般不会有人这个点来拿快递。
快递小哥看了编号,虚浮着脚步从货架上把包裹挑出来。推到窗口前,眼皮沉重,睡意难消,边打哈欠,边对来人说“来,小伙子,在这签个名。”
头戴黑帽的人并未理睬,拿上包裹立刻转身就走,没停留分毫。
那小哥放在窗口,等待签字的附带纸条干巴巴在冷气中躺着。
等小哥猛然意识回神时,急忙追出去,那抹带黑帽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朦朦雾色里,无影无踪。
地下室比外头更冷,萧越从外面回来,脱下黑帽子,看到角落里缩成的一团阴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轻点开关,黑漆漆的屋立马亮了起来。
他脱下身上带有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