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烽火战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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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那些战士个个站得笔直,敬礼的没有一个人将手放下,眼神里全是满满的崇拜和敬意。
孙玉民脸皮子薄,面子上挂不住,也不好意思继续往里走,便掉头朝巷子口走去。
二营的驻地在紫金山下一片居民区里,穿过这条不长的巷子便是大街,孙玉民带着石头刚走到巷子口,又想到了点什么,对着石头说:“去把虎子叫来,我在这等你们。”孙玉民一直把张小虎叫做虎子。
石头听到孙玉民说完,撒腿就往二连驻地跑去,连是都没说一声。
孙玉民站在巷子口等待了一会儿,张小虎就和石头俩跑了过来。
孙玉民一招手,便带头往前走,边走边问:“虎子,我不是说了今日放假么?这么好的天气你就呆家里抱窝下崽?”
“哪能呢,我这不是忙着给兄弟们做花名册吗。”张小虎回答。“营座,你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做什么?”
“和你做的差不多,你跟上就是了。”孙玉民有点敷衍,脚下加快了步伐。
途中孙玉民问了两三个路人,到处寻找铁匠铺。张、石二人觉得好奇,不知道这个营座又出什么幺娥子。
三人走进一个颇大的铁匠铺,里面几个大汉正光着膀子挥舞着大铁锤,口中还呦吼着号子。
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迎了上来,这人长的眉清目秀、斯斯文文。如果是走在大街上,人们只是会认为他是个读书人,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个打铁铺的掌柜。这人口中客客气气地说道:“几位长官,想要打点什么?”
孙玉民没吭声,围着打铁铺转悠了一圈,才开口问道:“掌柜的,没看到你铺里有多少铁啊。”
那掌柜一楞,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这位长官,别看小店不大,但是只要您说出样式,我们就能做。至于铁嘛,几位爷请放心,小店最不缺的就是铁了!”
孙玉民见这掌柜的口气不少,他这次来本来只想给全营兄弟做个身份牌,就类似美军士兵那种挂在脖子上的。即方便又实用,更加是在国军中独树一帜。可是看到这铁铺掌柜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想见识一下。
于是孙玉民就说道:“掌柜的,我能看看你家的铁吗?”
那掌柜的以为这些当兵的要做很多大刀之类的兵刅,是笔难得的大生意,连忙说:“当然可以,请往里面走。”
那掌柜的说完当先一步,掀开门上厚厚的布帘,引领着三人往屋子走去。
走到院子中央,掀起一块绿黑色沉甸甸的军用帆布,露出一大堆铁板和铁条。
孙玉民掏出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在铁板和铁条分别划了几刀,那铁板和铁条便露出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孙玉民心中暗喜,问道:“掌柜的,你这些铁比普通的铁好镕化很多吧。”
那掌柜的一听就连忙答道:“长官好眼力,这批铁是小的高价从外国人手中买的。英国船厂里面好多这种铁板,那些洋人常常偷运出来换钱,还只要大洋和黄鱼。”言语中,这掌柜一双冒着精光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孙玉民,看他有什么反应。
孙玉民看着面前的这一堆铁,确切的来说这是一堆合金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钢。心中窃喜,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于是开口:“掌柜的,你这一堆破铁多少钱?我全买了。”
那掌柜先前看到孙玉民用刀去划铁板后脸上那转瞬而过的喜悦时,便知道这堆铁算是有下家了。只是作为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心中盘算着怎么大赚一笔。
铁铺掌柜的笑嘻嘻地回答:“长官,这可是小铺所有的铁了,而且我还是高价从洋人那花现大洋手上买回来的。您全要了,那小店就得关门大吉了。”
孙玉民见这掌柜的有点猥琐,眉头一皱,本想来点硬的。可转念一想,这战火纷飞的,人家带着这些口人也不容易。有心帮他一把,便问道:“你就直说吧,多少钱这些东西归我。”
“长官,看着你真心想要的份上,您给两根小黄鱼行吧。”铁铺掌柜的试探着问道。
孙玉民压根就没打算和人家讲价钱,他也没钱同人家讲。
“我还要做点东西,你看要多长时间?要多少钱?”孙玉民说完又将身份牌的样子描绘出来。
“牌子容易做,压名字打孔都很简单,就是做名字的字需要时间。”
“哦,那最快要多久?”
“半个月吧。”铁铺掌柜的回答。
“不行,没那么多时间了。你得赶工,一周之内完成。”
“长官要开拔吗?这么急。”
“不是我没时间了,是你们没时间了。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四,你必须在十二月一号前完工。”孙玉民说道。
“长官开玩笑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您不急,我保证质量样式都让您满意。”
孙玉民没接他话,虎目一瞪,声色俱厉:“没给你开玩笑,你一周之内给我完成。明天我让人送名册和钱来,我不会让你吃亏,三根黄鱼外加大洋三十块。你准备一下,派人协助我的人把这堆铁送到光华门城门边。”
铁铺掌柜闻言眼都亮了,正欲感谢。却听到那刀疤脸长官又说道:“十二月初一,你要带着你全铺上下所有人都离开南京。”
掌柜的顿时脸都绿了,忙讲道:“长官,您看您买点东西做点东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将我们赶出南京啊。”
张小虎见铁铺掌柜会错意,忙说道:“谁赶你走了,我们长官是想告诉你战事就要来了,让你带着大家伙去逃生计。难道你想留在这送死吗?”
“没错,我就是要赶你们走!我不仅要赶你们走,我还想赶走全南京的老百姓。可惜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孙玉民对铁铺掌柜的说道:“只要你能说动街坊逃难,我就多给你一条黄鱼。但你要保证一路多照顾一下老弱妇嬬。”
铁铺掌柜面露难色,说道:“唐司令长官不是说南京固若金汤,日军绝对攻不进来吗?我们祖辈就在这南京城生活,可舍不得这块故土啊!”
孙玉民懒得和他去磨叽,只冰冷冷地扔下一句话:“你先准备好要干的活吧,明天开工赶做。这几天你赶快考虑,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及了。”
出门时,打铁铺掌柜的卑躬屈膝地把他们三个送到大门口。
孙玉民临走前又扔下一句话:“好好想想吧,就算不是为了自己活下去,也要为了父母妻儿。”
铁铺掌柜的又是一怔,心里五味泛陈,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①堂客,湖南方言,老婆或者妻子的意思。
第五章 休整(四)()
走出去老远,石头问道:“营座,你要那些破铁有什么用?而且还要把他们拉到光华门去?”
孙玉民拍了一下他脑袋,笑道:“不该问的别问,我买这些东西自有我的道理。”
孙玉民又带着他们二人转悠了大半个南京,将南京城中几家大洋行的洋灰(后称水泥)全都订了下来。
中午三人就在街头随便对付了下,一人吃了两碗阳春面,孙玉民和张小虎都未带钱,还好石头早上刚刚领了四块大洋。等将孙玉民想要购买的一些物资全都预订好以后,天已微黑。
三个人急匆匆地往回赶,在巷子口碰到了几名一连老兵。
几人立正给孙玉民敬礼,说是周营副派他们来找孙玉民三人的。
二营的营地后面有一大片空地,前几日孙玉民已经让一连稍稍平整了一下,用来做临时操场。这几日集合,队列训练等课目都是在这进行的。
现在这个操场上密密麻麻地围成几个大圈摆了一百多张桌子,操场四周点上了十几二十堆篝火,操场正中更是烧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堆。
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四个大盆,盆里堆着满满的肉和菜。
八百多名士兵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旁边,整个操场除了火堆里传来的劈呖啪啦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孙玉民带着张小虎和石头走进操场时,帮厨的一排长口中喊道:“营座到!”
整个操场上坐着的士兵军官们刷地起立,场面非常整齐,甚是好看。
孙玉民一愣,旁边迎过来的一排长轻声说道:“营座,您的位置在最中间。周营副和连长他们已经在等着您了。”言毕,便前头带路,引领孙玉民他们往中间走去。
待他走到最中间的桌子上,一排长又说:“营座,要不要对兄弟们讲点什么?”
孙玉民问询桌子上的几位连长:“安排好值班的部队了没?”
周洪忙答道:“今晚是我们连值班,已经安排好,明哨暗哨都已放出去。您放心!”
“嗯,好!”孙玉民点了点头,又问李铁胆:“协助营副的人,你安排好了吗?”
李铁胆也点头说安排好了。
孙玉民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弟兄们,今晚上你们的任务是把司务长给大家造办的伙食吃干净了,把司务长买来的酒给喝干净了。明天我陪着大家一起训练,大家表现好了,那么像今晚这样的会餐天天有。大家开动起来!”
“哦哦哦……”
操场上顿时响起喊声、叫声、哨子声,人声汀沸好不热闹。
时不时有军官和老兵跑来敬酒,孙玉民这点小酒量哪能抵挡得了。干了几碗白酒后就觉得有点晕了,忙借口开溜。
可中国人一上了酒桌那就好比上了战场,哪管你军衔高低和职务大小,不喝倒是绝不算数的。孙玉民这才后悔让大家喝酒,这哪脱得了身。在一堆人的疯狂敬酒下,终于是爬到了桌子底下。
李铁胆没敢喝酒,因为他晚上有非常重要的任务。他孙玉民扛回了营部宿舍,又把正在跟一连老兵拼酒的石头给拽了回去,要不是李铁胆路上直嚷嚷营座都喝倒没人照顾,石头早就跟他干起来了。
半夜时,孙玉民让渴醒了。嗓子里、胃里烧得难受,迷迷糊糊中喊了几声石头,可隔壁床上的呼噜声打的天响。
孙玉民只得自己起身去倒水喝,房间里太黑,孙玉民磕磕碰碰才摸到桌子边上,却没找到平时喝茶用的口杯。摸索着点亮了煤油灯,看到自己床边摆了张椅子,上面放着满满一杯水。
孙玉民心中莫名的感动,将一满杯水都一灌而尽。看着熟睡中的石头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便走了过去帮他盖好被子。
经这一折腾,孙玉民睡意全无,突然想到现在应该是周海南和黑市上的人交易的时间。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忙穿好衣服,拿起驳壳枪走出了营部大门。
营座外面站哨的两名士兵生了一堆火在门口,二人正围着火堆踱步。
看到有人过来,二名哨兵连忙端起枪,喝问道:“谁?”
孙玉民边走边回答:“是我。”
两名哨兵见是孙玉民,连忙收枪敬礼。
孙玉民摆摆手,问道:“周营副出去了多久?带了多少人?”
一哨兵答道:“报告营长,周营副已经出去了一个多钟了,带着十多个人和三辆马车。后来过了不到十分钟,三连长带着三连一排全副武器装备的出去了。”
孙玉民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冬日的深夜份外潮湿寒冷,孙玉民刚刚才从被子里出来,让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忙站到火堆旁边。见两名哨兵虽然穿的厚实,但也冷的发抖,便开口叫道:“你们俩也到火边上来。”
在火堆旁边,孙玉民问了两名哨兵不少关于下面士兵的一些问题,也是在他们口中孙玉民现在在二营兄弟们的心中有非常高的地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孙玉民等得是越来越心急,一看手表都五点多了。他觉得不能等下去了,正准备让哨兵通知三连紧急集合去接应。远处暗哨传来示警,接着又传来取消示警的信号。
孙玉民立刻知道,这是周海南他们回来了。便立刻往前走,迎了上去。
黑暗中,走在前头的是几个牵着马车的农民打扮的粗壮大汉,孙玉民认得是侦察班的班长铁牛带着的几个老兵。后面跟着周海南和另几个侦察班的士兵。两口红漆箱子绑在中间的一辆马车上,旁边的二人正是侦察班班长铁牛和班副。
周海南看到寒冷的深夜,孙玉民亲自在等待着自己,心中有莫名的温暖。自己入伍这么久,从来没有一位长官在意过自己的生死,从来没有一位长官把自己当人看待。从来都是有难自己上,有苦自己吃,有功长官领,有赏长官拿。
不光周海南,跟着他去交易的侦察班的战士们也有同样的感觉。可以这样说,孙玉民今晚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又高了一大截。
孙玉民站在路边,每一个从他身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