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宋末-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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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竟然客气了!
王叶便开口道:“此次复燕失利,自是辽国势力犹在,尚未可图。唯有我朝日兴,辽人日衰。此消彼长之间,我军今日不能胜辽人,谁敢言他日便不能胜辽人?若辽国再生变故,乃至又得时机,再次复燕之事可期!且不如将军中辎重、粮草厚馈耶律大石,使得同萧干尚有一战之力,留其于此地以为后手。”
引耶律大石回朝于童贯无益,留其于此地反而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处。此次正要千里行军解两州之急,许多辎重自是不便携带。且朝廷富庶,些许辎重又算得甚事?
童贯点了点头,便要答应下来。
唯有旁边蔡攸见得二人将自己招降之功抛于一边,只顾着商议自己的利益,心下大为不满,便开口喝道:“若果耶律大石不肯归朝,则本官招降之功又做何说法?”
此事王叶早有对策,见得蔡攸发问,王叶复凑近前来,开口道:“相公勿忧!如今耶律大石自不肯南下,若是迫之过急,恐事有反复!既是如此,莫如让耶律大石亲拟谢表一份,且劳动宣帅将耶律大石留此用意并为书写,相公凭之于官家面前交差。如此说来,便并非耶律大石未降,亦非耶律大石不肯南下,实则大人留之此地另有用意。”
耶律大石铁心不肯南下,难道自己要内讧一场?无奈之下,如此也不失为一良策。蔡攸便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众人商议已定,王叶又朝着童贯开口道:“敢问宣帅,大军何日出发?下官这便去收拾行装。”
如今耶律大石不肯南下,自己又将赠与许多辎重,童贯又岂肯不派人于耶律大石军中为监军?何人可用?唯有王承旨一人而已。
故此童贯便开口道:“本官自欲携承旨南下。唯有如今耶律大石留军于彼,若不行制衡之道,恐事起反复!说不得只能劳动承旨一番,留于耶律大石军中以为监军?”
王叶心下自是大喜,表面上却装出不情不愿的样子,开口道:“宣帅,下官乃宋人!”
童贯自以为王叶留于此地,必是凶险无比。若要让人提着脑袋替自己卖命,又岂可无奖赏。当下便同蔡攸耳语了一番,这才开口道:“若果王承旨肯担此重任,我等做主,当下便任尔为枢密院承旨。若得将来复燕事成,大宋数十军州,王承旨必有一席之地。”
王叶沉吟了半晌,这才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下来。
朝廷诏令又岂是儿戏?且河北西路、永兴军路日日告急,到得第二日,童贯便命人将辎重搬于城外,待耶律大石自己前来搬运。又留下二千敢战士为守,自领大军朝河北西路扑来。
这几日种照容已经获悉老种无罪获释,归隐家园之事,且西军亦已尽去,便再无留下的借口。唯有同王叶又是一夜抵死缠绵,这才依依惜别。
至于种照容沿途安危倒是不用担心,种师中早已命得数十名亲卫沿途护卫。
却说萧干听得宋人撤军之事,心下自是大喜,却也不急着回头找耶律大石、郭药师等人算账,反而领着大军直冲西军而来。
实因宋辽两国已经百余年未见刀兵,萧干正要称量一番宋人西军精锐的斤两。且前次耶律大石诈传以二千残卒破得十万宋人精锐,如今自己若能将童贯击溃,自能分得耶律大石声势。
这一日两军相交,萧干自使马队纵横冲突,西军却将不多的骑兵藏于阵后,乃使步兵结叠阵以自守。
萧干见状大喜,宋人竟敢以步卒阻挡骑兵?便催动骑兵迎头冲来,欲仗战马蹂躏之。
谁若料得西军正归心似箭,正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时!
辽人这才冲到数百步外,西军迎头便是连着几波神臂弩,眨眼间便对面便倒下一大片。
萧干犹自未曾慌乱,只催动骑兵继续前来,只要到得宋人跟前,弓箭自是无用,马队又岂惧步卒?
谁料得对面的宋人竟然没一个怕死的,前面数排宋人一个挨一个,排得密密麻麻,只将长矛一端顶于地上,一端斜斜上指,排出枪阵来。
待到骑兵冲入枪阵,长枪便刺入马腹,且将马背上骑兵串在一起。而枪阵之中的宋人士卒亦纷纷为奔马所撞,直飞去数十步,眼见着便不得活了。
虽则如此,宋人犹自未曾胆怯,枪阵缺得一块,便有悍不畏死的宋人士卒举枪填入。
且宋人弓箭手犹自未曾停歇,也不管误伤不误伤,只拼命将弓箭往前射来。
过得半晌,见得对方骑兵为枪阵所阻,马速渐渐放得下来。便有阵后虎视眈眈的刀兵往前冲来。
骑兵冲阵全仗马速,一旦马速降得下来,便与普通士卒无异。
萧干于阵前见得西军悍不畏死若此,已知西军深浅,此辈实为劲敌。又见得阵后刀兵冲上前来,便赶紧命人鸣金收兵。
阵前辽军同西军拼杀得一阵,眼见自己为骑兵,对方为步卒,仍然几乎便是一条性命换一条性命,已是胆寒。
闻听得阵后锣声响起,如释重负,便纷纷拨转马头,往阵后逃来。
这才稍稍乱得一阵,待到脱离宋人弓箭,便有将官大声呼喝,将队列整齐起来。
西军骑兵原本欲要追杀,眼见着对方败而不乱,再有自己人少,便也不敢前来,悻悻的退了回去。
郭药师麾下的常胜军地位较低,多为步卒,少有马匹,故此倒是逃得此劫,未曾上阵交战。唯有于阵后见得今日交战情形,复想起宋人既有国士献谋,如此虎贲用命,想来正是天命所归,归宋之心又涨了几分。
当初自己发觉萧干杀意已决,便献计诱得萧干西来,复使刘舜仁前去结交宋军,原本便是欲要让宋人趁虚北上,待到萧干领军回击,两军交战之时,自己再领军于阵后偷袭。如此萧干一战可平,析津府唾手可得。自己逃得性命之余,尚且能借此功劳于宋国立足。
谁料得萧干竟然觑破了自己心思,一战而破西路军,连累得宣帅不得不班师。
只宋人既去,萧干老贼必会继续对自己下手,如此又当如何逃得性命?郭药师实在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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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略懂!()
却说萧干一试之下,发觉即便能胜得西军也是惨胜,如此下去,无非便宜了他人而已。当下也不再纠缠,领着兵马便撤出了宋人地界。
所幸沿途也曾抢掠的几座城池,俘虏得粮草、财物无数,亦足以酬麾下死战之功。
西军着急回永兴军路救援,见得萧干退走,也不肯再追,复转头急匆匆的往永兴军路冲去。
此时夏人早已经攻打得永兴军路半年之久,也曾夺下得数座城池。
只清涧城为西军老巢,乃是西军的旗帜,虽如今大军在外,便有许多地方豪绅组织的青壮赶将过去为援,再加之诸人用命,故此清涧城一时间也未曾陷落。
前次种师道获释返乡的消息传来,夏人的气焰顿时便收敛了不少。
如今听得西军主力正在全力赶回,这群只会欺负老弱妇残的夏人更是慌张不已,顿时便有了撤军之意。
只说萧干自领大军撤回,复往新城而来。如今宋人既去,耶律大石失此强援,便到了自己找耶律大石算账之时。
唯有宋人此次撤军,便将郭药师给坑惨了。
如今郭药师同萧干之间,于众人面前自是言笑晏晏,然则私底下却皆明白对方的心思,互欲置对方于死地。
到了此时,郭药师心里明镜似的,宋人既去,萧干便欲要前去找耶律大石寻仇,自当使自己的常胜军为前锋。
待到常胜军同耶律大石麾下以死相搏,即便杀得耶律大石,常胜军亦自死伤大半。到了此时,萧干便可随意找个借口斩杀自己,此时常胜军已经势弱,自己根本无法反抗。且老贼斩杀得自己之后,自可将常胜军揽入麾下,使之为其卖命。
郭药师一路随着萧干南来,便一路苦思良计已解此困境。死来想去,如今强弱悬殊,不管自己还是耶律大石,皆入了绝境,结果唯有死路一条。
萧干残暴异常,大军上下皆对其害怕不已,常胜军自是也不例外。
平日里自己自能将麾下运转如臂使,然则若是自己欲要领兵出逃,只恐常胜军之中有胆跟随自己的必定不到一半。若是自己欲要于军中领兵作乱,只怕这一半都得立刻反水。
若是不逃,则必定难逃一死。
若是率军出逃,如今常胜军总共才不过二万出头,即便有一半胆敢更随自己而去,也不过万把人而已。这万把人又顶得甚用?即便自己逃去同耶律大石合兵,且不说耶律大石愿不愿意,自己可是曾经背叛过其人。即便耶律德愿意联手,彼处也不过五千人而已。即便两军合为一处,加上自己这万把人,也不过一万五千人而已。而萧干麾下自有三万余大军,且皆为精锐,如此,两人又岂是萧干对手?
若是此时领兵于军中作乱,那自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则如此,如今自己和耶律大石好歹也算同为萧干仇敌,自当遣人前往联络一番。如今自己未得良计,说不定耶律大石之处便有宋人临行之时留下的妙策?
当日郭药师使刘舜仁前去联络宋人,童贯未曾信得刘舜仁,待到撤军之时,倒也并未为难刘舜仁,只将其驱除出了雄州而已。
出得雄州,刘舜仁无处可去,变不得不暗暗逃回军中。
数万兵马,若要从其中藏下一个人来,倒是容易的很。
于是郭药师又将刘舜仁召来,只命其快马加鞭往耶律大石之处而来。一为向其通报萧干大军将至,好让耶律大石早做准备。二来也正要借此一表自己诚意,看看于此绝境之中,双方能否联手闯出一条活路。
刘舜仁领命,觑得机会便离了辽军,只一人三马便抄近路往耶律大石处赶来。
却说耶律大石这边。
自从前次耶律大石以数千残卒破得十万宋人精锐,旬日间自是声名远播。
唯有此名声却未曾及时转化为势力。
除了麾下由二千残卒增长为五千乌合之众外,当日里面对宋人、面对萧严、乃至面对萧干大军南下,正亟需兵员之时,王贤弟当日所言的“辽人精锐”却从未出现,自己犹自只能靠着这五千乌合之众到处坑蒙拐骗。
如今萧严已灭,萧干已去,乃至于宋人也已撤军,自己不急着用兵了,这些辽人精锐却又蜂拥而至。
前日自赫鲁领得五千宫帐军来投外,只这几日间,每日都有数股强军来投,或为大辽官军,或为各地义贼,或为远处豪强。
如此下来,耶律大石兵力自是每日俱增,翻着翻的往上涨。前日赫鲁前来,耶律大石兵力便由五千翻了一番,涨到一万。又过得几日,兵力继续增长,到了如今,耶律大石麾下已足足有三万之数。且其中多为上过战阵,见过血腥的老兵。
只如今兵力虽多,来源却颇杂,故此战力倒是不好估计。
这一日耶律大石正同赫鲁等人商议整顿之事,众人商议得许久。耶律大石久为地方官员,管理民众的经验自是丰富无比。赫鲁乃宫帐军宿将,其他诸人也曾经历战阵,于领军打仗也颇有心得。
二人便按照自己的经验,制定了若干军规,正要于军中一一实行。
此时王叶刚好自雄州返营,见得众人密议,便也不打扰,只于一旁细听。
众人商议得一阵,耶律大石复抬头见得王叶在侧,便开口问道:“贤弟于军事亦有所长否?”
王叶含笑点头道:“略懂!”
耶律大石便将手中军规递了过来,开口道:“贤弟既言略懂,必定精通。此军规乃为兄众人心血,贤弟不放指点一二。”
王叶便伸手结果,大略的翻了翻,便递还了回来,开口道:“甚好!甚好!”
虽则王叶口出“甚好”之言,然则那态度任谁看来都有敷衍之意。
耶律大石倒是尚可,见状便开口道:“贤弟若有高见,且不妨说来,我等正欲细听。”
旁边诸将新来乍到,尚且不知道王叶的才能,方才只见得大石林牙‘贤弟’‘贤弟’的乱叫,众人自是也对王叶有几分尊敬。
若果是地位倒也罢了,谁都有个亲疏远近,只林牙竟然将众人心血交于此人点评,关键是此人竟然看不上眼!
便有将领心生不忿,开言道:“某家浸淫军中数十年,于战阵一事,尚且不敢自夸。王先生年幼,只不知曾经历军阵否?”
王叶摇了摇头,对着对方开口道:“在下年幼,沙场经验自是比不上将军。自在下出山以来,只曾经历过两场军阵。”
对方顿时便来了兴趣,便开口道:“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