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粉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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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瞻前顾后,不知道该不该行动,该如何行动。
“你往那里开,送我回家!”林未晏并没有真喝醉。
林未晏的家就在玉林,几分钟就到了。
我硬起脑壳,扶着她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装饰成简单的印巴情调,这种装修不太激发人的情欲,但林未晏够性感,上楼时我的手放在她曲线优美的腰臀之际,常常抚弄她娇嫩的身体,一直呈雄起状。
一进卧室,我大着胆子关上门,转身贴住她的身体抓住她的手,把她抵在了门上。
嘴唇也抵达了她的嘴唇,林未晏闭上了眼睛,合拢的双唇迟疑着、终于微微地启开,雪白的脖子似抬非抬。
我心花怒发,欣喜若狂,没想到我胡向东有如此魅力,双手紧紧拥住她纤秀的腰肢,尽情啜饮爱情的芳唇。
她粉红的嘴唇温暖而潮湿,尖尖的舌头柔软、光洁,嘴巴像饱满成熟的草莓,甜蜜地散发着撩人的幽香。
她叉开两条浑圆、矫健的大腿靠在门上,我的手在她腰后的曲线上游走,指尖穿过她轻柔爽适的紧身内衣,肯定是名牌内衣,一直摸到尾椎的末端,这时她全身像弹簧一样紧张,我触及到了她的湿润,一片真实而辽阔的湿润。
我像马达一样激动万分,林未晏你真好!够性情、够粗犷、够放肆、够胡来,我真爱你,甚至打算好好爱你一辈子。
“不,向东,不要,我们还要相互了解。”
我理解她的矜持,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我一往无前、继续对她身体的各方面展开全方位探索,必须要感谢名牌,尤其是名牌内衣,林未晏的长裤、还有她薄如蝉衣的底裤很容易就被我褪到了她的脚腕上。
“不要——”此刻林未晏像一只刚被放进油锅的黄辣丁,拼命挣扎起来。
亲爱的,很对不起,我一定很温柔。我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反转了180度,我毕竟练过几天武术,现在,我已经腾出一只手来。
林未晏光溜溜的下半身无奈地抵着冰冷的门板,粉脸上似乎有凄美的神色,又像在犹豫着要下什么决心,很显然,她想下定决心迎接我坚强的进入。
突然她弓起身,摆出一个高难度的古怪造型,春光尽泄之际我魂飞天外,只见她弯起大腿往门上狠命一蹬——
轰然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们向后摔去,一阵阵辟里啪啦乱响,我们像两只断线的风筝被摔进屋里,我两手在空中乱抓,正要喊救命,“砰”地一声,头上一阵剧痛,我眼前直冒金星,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成都粉子》之二十三:
89
睁开眼就看见王建南,他正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脑袋还是一阵阵痛,我伸手一摸,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卑鄙绝望到了极点。
我太背时了,简直无法面对惨淡的人生,惭愧得闭上了眼睛。
“林未晏呢?”过了很久我才说话。
“刚走,她太疲惫了,一晚上没合眼。”
“几点了?”
“天快亮了。”
“很不好意思。”
“神志还清醒嘛,医生说没事,轻微脑震荡,要观察一两天。”
“不要起来,你流了很多血。”
“这婊子太狠心了。”
“我已经把她批评哭了,还好,幸亏她铁床不是尖的,否则脑花一绽,你娃身份证就没有用处了。”
我惭愧得简直要哭,刚送走红姐,就发生了这种事,这完全是上苍对我好色的惩罚,我怎么不学一学王建南,这几天我对他越来越佩服,我知道算命人说的两个字并不全对;王建南有淫棍之才,却无淫棍之志更无淫棍之行,这需要足够大的定力,当然也需要他足够倒楣。
“有没有别人知道?”
“要不要通知家里人,我马上通知周家梅?”
“不不,千万不要,你是在开玩笑?”
“对了,林未晏说,她下午要来看你。
“林未晏?林未晏是谁?”我问。
“你娃假打,是不是肥皂剧看多了想装失忆症,快吃药了!”王建南说。
我真希望自己失忆,当然最好是“选择性失忆症”,对自己有利的事都记得,对自己不利的事全部忘掉。前不久,听说有位哥们车祸后就患了这种失忆症,自己借别人的钱他全部忘了,别人借他的钱记得一清二楚。
其实现在的人根本不需要撞脑袋,基本上都很容易大面积感染这种失忆症。
我吃了几颗镇脑灵,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王建南还在椅子上沉睡,估计他昨晚也没怎么合眼。
阳光刚刚照在我床单上,林未晏就进来了。
没想到我这个病因可疑、甚至可耻的病人,竟然会受到英雄般的待遇。林未晏手上捧着一大把鲜花,提着一大堆水果,春风满面、风生水荡地走进了病房。
她衣着光鲜,打扮得比昨天还要漂亮精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看望病人的,倒像是去参加嘉华年会的。
第一次在大白天看见林未晏,我发现,她其实并没有我想像那么漂亮,至少不如昨天晚上性感。
坐在我床边,她每一次微笑都尽量表现歉意和担忧的心情,不时温柔地抚摸一下我的黑白相间的头,问一问我还痛不痛?
废话,当然痛。但我没这样说,我说其实一点也不痛。
这臭婆娘实在万恶,我知道她蜜糖里面一定又要下迷魂药。
其实现在,我和林未晏的关系十分微妙,我再往前紧追几步,她很可能就会成为我的女友。
但我有两点顾虑让我下不了决心,一是她和刘至诚的旧情,就算我能够释然,我也要担心刘至诚会暗中取笑我。另外,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彼此敢不敢下这个注,下一个无怨无悔爱对方的赌注,这需要试探、观察,需要真诚和勇气。这一点太难了,现在很多女人的恋爱观就像中国足球队的战术观:“想赢怕输,保平争胜”
和刘至诚他们的“三不”政策相对应,她们也有一个“三不”:不主动,不冲动、不被动。昨天晚上林未晏就做到了“不主动、不被动”,但她最后有一点冲动,幸好她关键时刻悬崖勒马,把我从马背上摔下来撞得头破血流,终于扭转乾坤,重新掌握了战略主动。
理解这一点之后,我当然不能怪她,也不敢有什么奢望。
不过,想起周家梅回心转意的希望太渺茫,我想如果林未晏够真诚,我也许会接招。
但现在我不能轻易接招,尤其现在不能接。
“快接住。”林未晏说,一双眼睛热切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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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晏削了一粒苹果,她已经递到了我唇边。
我平时最讨厌吃苹果,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还有点反胃。但这是一个粉子削的、一颗饱含爱意的苹果。
我只好烂起一张苦瓜脸,一口啃了下去。
“哇”地一声,刚咽下去的东西喷射而出。
王建南被吵醒了,他一看这情景马上说,脑震荡不能乱吃东西。
林未晏手足失措,连声说对不起。
可能被王建南看见了我们刚才的亲热劲,林未晏脸颊绯红,转身到卫生间去拿来了拖布。
地板收拾干净后,林未晏又拿起了一粒苹果,说是要为王建南削。
林未晏的这番举动并不做作,她的确也有真诚朴实的一面,只是她把它遗忘了而已。
林未晏削着苹果,突然抬起头问王建南:
“听说沈秋在广东出过事,怎么可能呢?”
“谁说她出过事?”王建南明知故问。
“刘胖子亲口说的。”林未晏说。
“刘至诚毕竟是我们的哥们,以后你不要叫他刘胖子。”我劝林未晏。
“他是你的哥们,不一定是我的。”王建南说。
我知道他对公司破产的事还有意见,我的头又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王建南说,这件事我不该听刘至诚的馊主意,只要我们好好干一年,不会稀罕这10万块不义之财。
我说刘至诚也是为大家好,他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他说沈秋的事是不是真的嘛?”林未晏又插开话题。
“他老汉在公安系统,他说是真的当然假不了。”王建南说。
王建南还说,当年沈秋卖淫出事后,沈秋老妈去找他们家帮忙,刘至诚的父亲讲原则,不帮忙无所谓,但刘至诚不应该到处宣扬。难怪,我当年在沈秋母女俩拍胸口担保:卖淫的事绝不会传到成都去。因为当时重庆媒体报道这新闻时,姓和名都没提,只说是某高校女生,但我一回成都,别人争先恐后告诉我沈秋在广州怎么了。我知道刘至诚中学时代追过沈秋,他可能有酸葡萄心理。
林未晏还在惊叹:“太不可意议了,完全看不出来,沈秋会做这种事”
我马上盯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在王建南伤口上撒盐。
我在医院只住了两天。
在林未晏的关怀和照顾下,这两天里我能感觉到一种恬淡的幸福。
不过这幸福好像不是还不是发自肺腑,更不足以刻骨铭心,可能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需要找一找相濡以沫的感觉。
但很可惜,医生说我一周之内都不能做剧烈运动。
剧烈运动?我问她做爱算不算?
她当场就白了我一眼,又看一眼林未晏;估计是心怀嫉妒;也不跟我说清楚到底算不算,难怪老百姓对医疗单位的意见特别大。其实也做不成。林未晏明天就到上海出差。
星期一,我回到办公室,报社那笔欠款的最后期限马上要到了。
一到公司就和刘至诚通了电话,把我和王建南的意见大致说了一遍。
刘至诚要我中午去他办公室一趟,见面详淡。
他一向喜欢把重要的事情安排在办公室洽谈,说是显得很正规。
看得出来,他比较重视王建南的意见,让“诚东文化”破产赖帐的事大有回旋余地。
中午,我到了刘至诚办公室,在他面前仔细把王建南对这件事的意见说得清清楚楚,我说,风物长宜放眼量,现在我们公司虽小,但毕竟做了几个不错的策划,在业界已经有点口碑,以我和王建南的能力,明年就可以上一个台阶,不必把这30万放在眼里。最近绵阳那个case,现在已经做了一个很完美的草案…
我还没把准备的说辞全部讲完,刘至诚就已经叫财务和保安到银行取钱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在王建南面前有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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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凯莱帝景大厦18楼窗前,我舒展眉头,俯瞰着繁华的城南社区,远处的“波士顿花园”已封顶,正像王建南广告文案上写的那样,富丽堂皇、高贵典雅。
“我要早知道你头被车门撞破了,就不用麻烦你跑这一趟。”刘至诚在我背后显得很关切地说。
“无所谓,已经不痛了。”
“听说你上周抱着一支破鞋痛哭流涕,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啊。”我说。
破鞋?难道是指林未晏?刘至诚思想竟然这么封建。
“汪会计和小叶都说亲眼看见,你不会被车门一撞就撞出失忆病了吧?”
“不是破鞋啊,新卖的名牌皮鞋,嗨,这件事比较复杂,以后慢慢给你说。”
“公司老总跪在办公桌底下,和一个高级主管抱头痛哭,这很不利于公司发展,以后你要重视这个问题。”
刘至诚的话说得有些道理,我只好说以后一定会注意。
不到一个小时,财务经理回到了办公室,递了一个纸包给刘至诚。
刘至诚很潇洒地把一个纸包扔到我手上,然后说:
“里面是11万,你先放好。”
这是什么意思?是给我的?刘至诚说:“你和王建南的想法很幼稚,不要像他一样书生气,现在凭空多了11万,何必东想西想,发展才是硬道理。”
我说我很难向王建南交待,如果这笔欠款不结清,他马上要和我们翻脸。
刘至诚笑了,笑得很轻松。他说:
“向东啊,我一直看得起你,你可以到我们来一起做,也可以支持你再做一家广告公司,你和王建南混在一起有啥子出息嘛。”
我问他为什么我多拿了一万块。
刘至诚说,他生意虽然做得大,但最近现金有点紧,希望我理解,再说生意终究是他拿出来做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拿大头。
拿大头是什么意思?我背心已经冒出了冷汗,嗫嚅了半天我说:
“王建南那边我咋个交待?”
“如果他要翻脸,正好让他翻脸,有了钱你还会缺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