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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成都粉子-第15部分

小说: 成都粉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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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南不着边际地说:“可能就是因为太浪漫了吧!”

    《成都粉子》之十四:

    51

    “沈秋肯定和我一样,因为父母反对,所以和王建南分手?”

    周家梅躺在阳台的藤椅上,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那年夏天,周家梅和我搬到了海蓉小区,筑起了我们的爱巢,小区的阳台很高,每到深夜,我们喜欢躺在阳台上聊天。

    我说不可能,听“建南”这名字就知道他父亲是做什么的,当然是“建设大西南”时期的干部,沈秋父母怎么会不同意。

    “要是我父母再反对下去,我也要沦落风尘,我好想当一回妓女啊!”她说。

    正是盛夏的深夜,周家梅身着片褛,看起来无比风骚,这骚婆娘居然还意犹未尽地说:

    “干脆我下辈子就当妓女,你说好不好?最后从良嫁给你,你要不要?”

    我只好说:“要,当然要,我现在就要做你的嫖客。”

    那天晚上,周家梅果然像一个风尘女子,或者说,她表现出来的想像力,就是我们以为的风尘女子。究竟像不像我们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之前,我去过风月场所,却没有见识过所谓的妓女。

    香港回归祖国之前,祖国各地到处是莺歌燕舞,文化演出活动多如牛毛,周家梅在报社的工作忙得来晕天黑地,经常出差采访。

    周末的时候,我无所事事,就和王建南在文化路那一带“缠粉子”,成功率很低,也从来没发生过实质性外遇。

    星期天,我爱去看全兴队比赛。那时甲A联赛正是最火爆的时候。四川全兴打上海申花那场比赛,因为央视要传播,时间在下午。

    那一天川队赢了球,所有人都很开心,像过节一样。

    比赛完了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我没有回家,在体育中心东门外的小巷里上吃串串香,本地人称之为“手提火锅”。

    我旁边一桌是三个十七、八岁的成都小妹,正吃得满面通红,她们穿着清一色的吊带超短裙,琥珀色一样娇嫩的皮肤,一个比一个性感。

    其中最靓的一个我晃眼一看很像香港影星关之琳,只是她更瘦一些,俨然一个脱了水的关之琳。

    我猜测,她们大概就是所谓的“沙轮厂”地下舞女。

    在周家梅的淫威之下,我虽然早就听说过“洞洞舞厅”,但一直没去过。她们报社经常报道警方突袭“洞洞舞厅”的新闻,她们的报道往往都是这样的:“昨夜青羊区公安分局还突袭清查了顺城街一线的5家地下舞厅,在‘云露’茶坊现场挡获参与赌博者10余人,在‘白天鹅’歌舞厅挡获两名淫亵男女。”

    每次报上所都用的都是“淫亵”一词。周家梅对“淫亵男女”感到很奇怪,因为平时她知道通用的名称是“卖淫嫖娼人员”。

    一对男女在舞厅之中当然不可能造爱。那么这“淫亵”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我估计就是“沙”,也就是摸摸搞搞干点苟且之事。如果仅此而已,警察冲进舞厅再打开灯,舞客们马上就会住手,这“淫亵”恐怕还是要在现场抓住法律证据才能算数。

    我向周家梅解释不清楚,只好去问王建南,他回答说:“关键在于‘亵’这个字,这是个会意字,你看它是怎么写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回家后,我把这种理解告诉了周家梅。听完后她杏眼圆睁,愤怒地说:

    “向东,你给我放老实点,那种脏地方离你办公室那么近,只要你敢去那种地方,我们马上分手!”看来周家梅赞同王建南对“淫亵”的理解。

    我表示坚决不会去,然后我说:“我们两口子是不是可以‘淫亵’一下?”

    后来我们确实“淫亵”了几下。

    这时,三个小舞女已经发现了我在注意她们,其中一个牙尖嘴怪的小妹说:

    “看啥子看,下来沙两曲嘛。”

    我问她们在那一家舞厅,“脱水关之琳”显然看出我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她说:

    “我们在红芙蓉。”

    三个女孩结完帐走了,我没等吃完,马上走出去,远远跟在她们后面。

    虽说我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一到这“地下城市”我还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风光果然漪旎无限,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像一节节的火车车厢,每隔十几米有一道门,掀开珠帘,里面便是一家家歌舞厅。

    “红芙蓉舞厅”是口岸比较好的一家,我很快就在那里找到了她们。“洞洞舞厅”不需要说话,看好哪位舞女只需在她面前递一个眼神、或者直接走过去就行。

    我走到“脱水关之琳”面前,手一伸,她马上贴在了我胸前。

    我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环环。

    “沙”了七八支舞曲,我马上打住,把50元钱塞进环环的乳罩,转身就狠狈滚蛋了。

    匆忙打车回到家里,幸好周家梅在外地采访,我赶紧把内裤换掉。

    后来,我又去过“洞洞舞厅”几回,每次找的都是环环,但这小婊子死活都不跟我出来,还说她说男朋友就守在门口的走廊上打麻将。

    以前一些外地人有句话俗话说:“四川女人的裤带松”。至少从环环身上,我知道这完全是对四川女人的一种歪曲。前年一外地女客户在我面前说,他听说成都女人都有一个日本名字,名叫“松下裙带子。”我说,听说你们那里的女人也有一个日本名字,名叫“垂下宫子”,她马上脸就红了,很可能她恰好患上了“子宫下垂”。

    从那以后,我习惯了平时有闲的时候去泡泡“洞洞舞厅”。

    再后来,我拉上了王建南。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叫红姐的舞女,一个东郊的下岗女工。

    很长一段时间,王建南和红姐打得十分火热,周围的人还以为他在吃那女人的软饭。

    我知道不是,红姐生意很一般,一个月拼命“沙”来“沙”去,只能挣一千多元。

    不久之后,王建南把红姐介绍到他们报社当了发行员,早上投报纸、下午和晚上就在“沙轮厂”上班。

    后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少。

    我最后一次见红姐,是请她和王建南到我家来,以挽救我和周家梅的感情危机。

    51

    如果不是和周家梅发生了第一次感情危机,我们可能会在上个世纪末结婚。99年是一个结婚的年代:“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庭,给我一段燃烧的爱情”

    这是罗大佑的老歌《家》的歌词,但燃烧的爱情会让家里的房子着火,所以八十年代另一位歌手侯德建这样唱道:“给我一个家,让我到远方去思念它。”

    歌里所唱的可以理解为旅游,也可以解释为外遇。其实外遇可以带给男人一个想家的理由。于是成都男人都这样唱:

    “给我一个家,让我到二奶家去思念它。”

    我的外遇当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在90年代,由于广告业进入中国还没发展几年,很多人把广告当艺术对待,称之为“广告艺术”。广告人也就被当艺术家来对待。在很多社交活动中,我经常接触大量女客户,有不少的女人向我放电,但周家梅一直把我盯得很紧,特别爱吃醋。

    其实正常情况下,我这样的男人接触的女人虽多,但很不容易被女人爱上,但特殊情况下就很难说了。

    比如旅游,女人最莫名其妙的地方就在于,旅游的时候她们不仅对男人的警惕放松了,甚至还容易爱上男人。从98年开始,自云南香格里拉旅游热之后,四川这边的藏地旅游也热了起来。

    春节前我花了5万元,再从公司借了2万多,买了现在这辆陆迪吉普车,加入本地一家“自驾车俱乐部”。99年五一节的时候,“国旅”一哥们让我帮他带几个外地游客去滔城、亚丁、塔公一线。做完这一趟司机兼导游,一路下来可以挣3000元,当然,对我来说最有吸引力的是,说不定游客中还有粉子。

    四川临近藏区,稍有文化的成都男人都可以做合格的导游,加上我早年在藏区呆过,所以轻车熟路。

    5月2日一早,我到武侯祠旁边的康定宾馆接了四个客人,结果大失所望:一对上海男女,一对广东男女。男人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女人约小一些,我不知道这两对男女是奸夫淫妇、还是非法同居?我对两个外地婆娘兴趣不大,看起来也没什么机会,所以就没想过要“第三者”插足。

    头一回带客,我比较尽心尽职,但几个人一路上都在惊抓抓地呐喊,才到泸定就开始激动,在铁索桥旁上猛拍了很多照片。到康定吃了晚饭,幸亏翻折多山是晚上,看不见风景,但这两个婆娘看见星星也激动得说想摘下来,车到新都桥,两对狗男女搂抱着昏昏欲睡。

    在藏民家草草睡下,第二天一醒来,几个人都不见了。

    走到外面我才看见,他们在那里又吼又叫。

    那天天气不错,可以看见贡嘎雪山。这两个小资婊子兴奋得忘记了姓什么,好像在比赛谁更激动。看见草堆堆也呈万分感叹状,糟踏了不少花花草草,浪费了很多胶卷,简直舍不得走,那个上海女人还说,真想死在这个地方。

    死了正好先奸后埋!

    当时我就想: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差事了,最近两年我也确实没带过旅客了。

    我告诉她们,旅程还有7天,万里长征才走第一步,这样下去80天也走不完。

    还算好,到了理塘,全体人员都没有高原反映,我借口翻海子山可能会遇到暴风雪,马不停蹄往前赶。终于在天黑后不久赶到了滔城。第二天到了终点亚丁,这亚丁其实是个很大的垃圾堆,到这时候,几个人才知道什么叫疲惫。

    回去的路就轻松了,他们不再问那些很傻B的问题。

    52

    在康定塔公寺,趁他们骑马逛草场的时候,我好好休整了一下,准备着迎接这一次美好的艳遇。

    第六天黄昏,我们赶到了丹巴县城,住进国际青年旅社,放下行李后,我发现斜对面的铺位上,有一条脏兮兮的紧身牛仔裤。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条女人的裤子,我拿了起来,在自己腰身上比划了一阵,发现这女人身材极好。腰围比我小了三寸左右,臀围却十分可观,而且裤长居然和我差不多。我已有一星期未尽女色,就这几个性感的数字,已足以让我马上雄起。

    我默记了床位号码,在外面去寻找这种身材的女人,很快,我就在餐厅里搜寻到了她的身材,不对!应该是她的身影。

    果然如我所料,牛仔裤的主人是个小粉子,她的床位钥匙放在桌上,我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把我的钥匙也放上,暗示我们是邻居。

    现在,她穿着宽大的工装裤,看不出她姣好的身材,但我一结合那几个数字,她的蜂腰肥臀在我眼里完全是赤裸裸的。

    她的容貌虽然不如她身材那般诱人,但毕竟是旅途中的邂逅,我已经认为她十全十美了。

    谈话后知道,这个独自背包族叫李小菁,在磨子桥一家电脑公司上班。

    谈旅游是我的优势项目,不到半小时我们就混熟了。

    睡觉的时候我们卧谈了很久,让临近床铺的人很有意见。

    第二天一早,我违规让她坐上了我的车。

    对我来说,真正的旅游从现在开始,从丹巴到日隆县双桥沟,那十几座4000多米的雪山作证,我完全是一名合格的导游,路上讲了几十个段子,一会儿说云南话,一会说藏族腔四川话,托这粉子的福,两对男女游客终于感觉这一回不虚此行。

    晚上住进日隆县的四姑娘宾馆,我和小菁已是干柴烈火,7天的压抑终于得到了报偿。

    平息下来之后,我对小菁说,“日隆”这名字太好了,像是专门为我们取的。

    但当我告诉她,我已经结了婚时,小菁又哭又闹,说我欺骗了她的感情。

    我对她说:你又没问过我。

    第二天回到成都,已是9日中午,吃午饭时我和两对男女告了别。

    他们当时依依不舍,留下联系方式要我们一定去广州、上海玩,那广东女人还送了一支口红给小菁。

    回到家周家梅不在,下午我狠狠补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推开窗子我突然发现,大街上人声鼎沸,很多人高呼着口号在游行示威。

    发生了什么事?我马上打电话问周家梅。

    周家梅在电话里特别激动、义愤填膺,说美国轰炸了我驻南联盟大使馆。然后说明天她们的报纸要出特刊,报社所有编采人员加班到凌晨以后。

    我打开电视机,开始关心国家大事。

    刚关心了几分钟,就接到小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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