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将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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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王家,整个土塔村,乃至沧州,河北,谁不知道王家的大名!
就连死在西夏的父亲,都得到了哀荣,也让这个不肖子孙能稍微安慰。
王老三真想由衷说一句:厉害了,我的家!
除了地位的变化,更让人惊喜的就是家乡也在快速发展,和十年前,迥然不同。
土塔村聚集了几百户人家,九成以上都是新搬迁过来的,俨然一个兴旺的镇子,不同于其他的村镇,土塔村家家户户养猪,还不是一头两头,最多的有一百多头。
全村存栏生猪近两万头,建立起专门的屠宰场,光是杀猪的伙计就有十几个之多。
通常都是晚上从百姓家里抓猪,半夜送到屠宰场,烧水、退毛,开膛破肚、切成大小适中的块儿,四更天左右,就装上马车,抢在天亮的时候,送到沧州。
沧州的百姓,各大酒楼,还有牢城营,全都采购土塔村的猪肉。
光是这一项,每户一个月至少能赚10贯钱,一年到头,有100贯以上!
原本穷苦的小村子,焕然一新。
家家户户盖新房,每个年轻人都能娶到媳妇。
周围十里八乡的媒婆都跑来了,听说是土塔村的人,竟然连嫁妆也可以不要。
养猪能延伸出不少生意,比如饲料,比如猪鬃。宋人已经有了牙膏的雏形,也发明出来牙刷,只不过是用马尾做成的。
王宁安见杀猪退毛,有许多猪鬃白白扔掉了,干脆弄出了牙刷,然后一鼓作气,又弄出了十几个型号猪鬃刷,,刷坛子,刷锅,甚至洗澡搓背的都有。
由于原料廉价,又不需要什么壮劳力,土塔村产的刷子物美价廉,不但沧州使用,其他州县也过来采购。
做牙刷还带来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女人也能挣钱了。
很多妇人靠着灵巧的双手,竟然比丈夫赚得还多。
土塔村的女人越发大胆,她们像是男人一样,高声说笑,出门采买,扛起家庭的重担……
比如养猪和做牙刷,还有一个产业也成熟了,那就是榨油。
王宁安早就让自家部曲种植大豆,榨油供应酒楼,豆饼还能喂马,说起来也是一桩好生意。
土塔村就建了五处油坊,每天都在忙碌。
本来榨油也可以成为王家的一项重要财源,只是事情都坏在了包拯身上,这位包大人聪明啊,他发现了海丰酒楼使用豆油,也发现了他们家的油坊,很容易就推断出王家的榨油生意。
他老人家居然直接以知州衙门的名义,鼓励沧州百姓种植大豆。去年秋天,百姓们不但种植大豆,还把豆饼卖到了野狼谷马场,从王家的手里赚钱!
王宁安满肚子都是气!
却又无可奈何,种植大豆又不是你发明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让老百姓多赚一点,日子过得好一点,难道不应该?
包大人道理一大堆,做得理直气壮,百姓们果然把他尊为青天,离开沧州,升任瀛洲知府的时候,百姓送来了万民伞,欢送包拯的人群排出十几里。其中就有咱们王二郎,黑老包总算是滚蛋了,王宁安长出一口气,这位继续留在沧州,他的发财大计非让包黑子都给搅了不可!
相比一心为民的清官名臣,王宁安更愿意和韩家,曹家这些人合作,至少大家都是一条路上跑的车,能尿到一起,至于包黑子,就让他万古流芳吧!
不管怎么说,土塔村富裕了,变得不一样了。
给大家带来变化的正是王家,淳朴的村民越发敬重感激王家,最优秀的青年,都以成为王家部曲为荣。
只要通过了考核,家里要鸣放鞭炮,表示祝贺。那个喜庆劲儿,简直比过年娶媳妇还热闹。
王良瑾走南闯北,还在辽国待过,见到的丘八不少,可王家的部曲与众不同。
首先每个人都要家室清白,像官兵那样,弄一大堆罪犯混在其中,王家是绝对不做的,军人是最讲究荣誉的群体,罪犯充军固然成本很低,但是会拉低军人的形象,打击军中士气。
更让百姓们坚信“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王宁安可不会糟蹋自己的人,王家部曲必须是最优秀的青年,还交给他们读书识字,在军中,要回画地图,看得懂命令,牢记军规……哪怕日后离开了军中,去商行当一个管事,或者做一个小吏,都是能胜任的。
给粗鄙武夫加文化课够奇葩的,还有更奇葩的,王家的部曲每天都要训练,从早到晚,风雨无阻。
王良瑾听老爹说过,朝廷的禁军才三天练一次,厢军按规矩十天练一次,实际上一年到头,也未必练。
厢军的兵丁熟悉锄头远远超过刀枪。
王家部曲训练的频率超过了禁军,能不让人目瞪口呆吗?
“老四,农忙的时候,牲口还要吃一点好料,练得这么猛,不吃好的,怕是会累得吐血吧?”
王良点头,“三哥,你算是说对了,还好村子都养猪,每天都要吃两口大肥猪,什么下水啊,猪肝啊,都要给他们留着。眼下咱家只有三百多部曲,威字营还有五百弟兄,等人数更多了,我都怕养不起了。”
养兵就是烧钱!
王良瑾吸口气,“老四,一定要给他们吃猪肉吗?别的成不?”
王良憨笑道:“宁安说了,要吃蛋白质补充消耗,能长腱子肉。不吃猪肉也可以,只是还能吃什么啊?”
王良瑾思量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老四,你糊涂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靠着大海,海里的东西可多哩!比起猪肉省钱。”
第116章 妖孽云集
什么叫现代社会,王宁安认为就是两个字:数字!
把一切都数字化,追求最高效率,最大产出……比如五斤粮食换一斤肉,这是古人算不出来的,或者说只有个朦胧的印象,但是在现代的养殖业中,却是基本常识。
王宁安不想把人当成机器,却又不能不这么干!
每天摄入多少蛋白质,维持多大强度的训练,让士兵达到什么程度……这其中有着严格的关系,王宁安不太相信什么天赋异禀,即便有,也只是特殊的个例,强大的军人就像是运动员,七分靠着吃,三分靠着练,不砸钱就想弄出一支强兵,根本是做梦!
只是真正花起钱,实在肉疼。
一口肥猪十贯钱,两口二十贯,每天两口肥猪,一年下来,就要7000贯,其余的粮食,盐巴、茶叶、糖、醋、油、蔬菜、鸡、鸭、鱼……每一样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现在王家的人马还不到一千人,以后人多了起来,花费就会像气球一样膨胀。
而且野狼谷的马场,马匹也越来越多,一匹战马的草料花费至少相当于五个士兵,每个士兵配属两匹战马,花在马上的钱就是人的十倍!
光是想想这些天文数字,就让王宁安脑袋炸裂。
难怪赵宋的皇帝不怕有人会靠着效用士造反呢,这个成本也太高了。
王宁安很能赚钱,但是面对无底洞,时常感到无力。
当三伯提出从海洋弄吃的,王宁安茅塞顿开。
真是该死,近在咫尺的东西,怎么就忘了?
“三伯,在大海捕鱼,危险不?收获怎么样?”王宁安眼睛冒光,好奇问道。
王良瑾呵呵一笑,抹了抹脖子上的一道伤疤,那是一条几丈长的大鱼留给他的……刚刚到长生岛的时候,他们饥渴难耐,只能捡一些野果,弄点小鱼小虾果腹。几天下来,很多人都吃不饱肚子,体力下降,有人还生了病。
王良瑾只好把希望放在捕鱼上面,那一天中午,他们发现海面上有许多的水柱,喷起好高。
如果是欧阳修这些浪漫的文人看到,一定会认为那是海里的龙王,在戏水玩耍,说不定还会留下无数浪漫的诗篇……
可王良瑾不一样,在他的眼里,那就是一块硕大无比的肉!
他们的船只出发了,海面下若隐若现的巨大黑影,比起船只还要大,王良瑾都感到奇怪,当时他居然一点不怕。
握紧长弓,一支狼牙箭射入了鲸鱼的皮肤,庞大的巨兽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向前游。
王良瑾和几个伙伴急眼了,抓起了之前做好的标枪,奋力掷出,终于,穿透了鲸鱼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海面上散发出浓稠的血腥气。
鲸鱼狂暴起来,加速游走,王良瑾他们也发了疯,追踪着海面上的血迹,用弓箭和标枪,不停攻击,给鲸鱼制造更多的伤口。
他们已经不知道追出了多久,鲸鱼疲惫不堪,伤痕累累,浮在海面,王良瑾的船只到了鲸鱼附近,庞然大物都没有力气逃跑。
他抓起长矛,奋力刺入鲸鱼的身体,其他人也都像是疯了一样,玩命的攻击,终于杀死了鲸鱼,在忙活了两天多之后,他们拖着战利品,回到了长生岛。
那是他们捕捉的第一头鲸鱼,足足吃了两个多月,鲸油被用来烧火取暖,鱼皮做成了简易的铠甲。
靠着一头鲸鱼,他们站稳了脚跟,还收服了长生岛的土著百姓,王良瑾顺理成章变成了岛主……
真是想不到,三伯居然还有捕鲸的传奇经历,王宁安心驰神往,别提多羡慕了。
上辈子生活的时代,岛国每年都去捕鲸,血腥的场面引来全球的挞伐,王宁安也鄙夷倭寇后代的无耻。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石油发现之前,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西方人疯狂捕鲸远超倭寇,鲸鱼浑身上下都是宝,皮能制成甲胄,骨头和内脏能做成饲料,肉能食用,从脂肪提炼出来的鲸油更是照明的绝佳材料,更不要说抹香鲸还能产出名贵的龙涎香……
一头鲸差不多能解决一个村子一年的肉食消耗,带来上万贯的商业利益,王宁安彻底被打动了,他满脑子就剩下捕鲸,捕鲸,捕鲸!
……
王良瑾带回来的船只太小了,而且结构遭到破坏,难以承受鲸鱼庞大的重量。王宁安只好通过国舅爷曹佾,在密州买了一艘大海船。
送到沧州之后,又花了半个月时间改装,把一架床子弩搬上了大船。
床子弩可是大宋的致命杀器,最远能射500米,澶渊之盟,辽国的悍将萧挞凛就是被床子弩射中了脑壳,从此之后,床子弩更是成为护国神器。
按理说,王良统帅的威字营,只是普通的厢军,是没资格装备床子弩的,所幸眼下河北经略安抚使贾昌朝贾相公是个不要脸的。
王家帮了他,投桃报李,贾昌朝给威字营批了两驾床子弩,其中之一,就被王宁安搬到了船上。
一米多长的箭支,只要射中,鲸鱼必死无疑,哪用得着像三伯他们那么费事。
万事俱备,王宁安就准备跟着三伯出海,体验一把“长缨在手,缚住苍龙”的感觉。哪知道他刚刚动身,欧阳修派人送信来了。
身为六艺学堂的财务长,王宁安过年之后,就没去过学堂,继续旷工下去,就要被开除了。
一面是捕鲸,一面是学堂。
王宁安认为捕鲸很重要,决定不管欧阳老倌儿,王良认为学堂比什么都重要,直接提着脖领,把儿子扔到了学堂。
欧阳修热情接待了王宁安,“按理说你是没什么事的。”
“那你还把我叫来?”王宁安的眼珠子都喷火了,真想撕碎了欧阳修的老脸。
“是这样的,最近有几个小朋友要到书院来学习。”
“来就来呗。”王宁安没好气道。
欧阳修把脸一沉,“王宁安,你不要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老夫要不是担心学堂的脸面,我才懒得叫你过来。”
王宁安不解,“醉翁,就几个小娃娃,值得你小题大做?”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小娃娃!”欧阳修大声说道:“我有个老朋友叫曾易占,他前年去世了,我刚刚接到书信,他的两个儿子,曾巩和曾布要到六艺学堂求学。”
噗!
正喝茶的王宁安差点喷了,这俩人太有名了,曾巩那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和三苏齐名的人物,至于曾布,那可是王安石座下干将之一,日后也是叱咤风云,乖乖啊,他们怎么要来?
欧阳修在一边察言观色,见王宁安动容,老夫子暗暗得意。
“不止如此,前些日苏老泉还和我说了,他的两个儿子在蜀中读书,苦无名师,也准备动身,来六艺求学。”
苏老泉的公子?
那不就是大苏和小苏!
王宁安彻底无语了。
欧阳修还不罢休,“此外,福建吕家的少爷吕惠卿也要过来,还有王安国也提到,他的侄子王有意拜老夫为师,不日也会前来……”
从欧阳修的书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