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将门-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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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叛贼,只可惜,高高在上的士大夫,怎么会关心远在天边的事情,他们的麻木迟钝给大宋带来了惨重的损失。
侬智高落榜之后,回到了广源,聚集大军,对抗交趾。广南西路的官员发现之后,曾经派人去探查,责任就落在了邕州知府徐镛身上。
他派遣了邕州指挥使带兵出击,这个错误的决定,直接导致了后面的一连串事情。
指挥使钱锐没把侬智高放在眼里,轻敌冒进,结果被侬智高俘虏。
被俘之后,钱锐又贪生怕死,他居然满嘴鬼话,蛊惑侬智高,说是让他投降大宋,保证封妻荫子,不失王侯之位,还能帮助他反攻交趾,报父仇,血耻辱,侬智高非常兴奋,当即点头了。
天可怜见,钱锐不过是一个区区邕州指挥使,芝麻绿豆大的官,还是个武夫,只是为了活命,满嘴跑火车,侬智高也够二百五的,竟然相信了。
他备下了厚礼,交给钱锐,让他带回邕州。
钱锐回到了邕州,见事情没法隐瞒,只好如实告诉了徐镛。
徐镛气得暴跳如雷,钱锐战败生事,随便许诺归附,根本是胡来!徐镛断然拒绝了侬智高的内附请求,可是侬智高送来了大礼,光是黄金就多达五百两,徐镛当时就动心了,他想贪下这笔钱,又不想给侬智高办事。
这家伙就做出了最混账的决定,他欺骗侬智高,说是自己尽力帮着周旋,让侬智高出钱,他去打点关系。
结果呢,侬智高信了徐镛的鬼话,不断给他送礼,除了黄金之后,侬智高还送了一个女子给他,也就是徐镛的那位小妾。
那个女人名叫朱秀儿,是江南的名妓,侬智高在三年前,花巨资把她买到了身边,视若珍宝,为了内附大宋,竟然割爱,送给了徐镛。
徐镛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立刻纳为侧室,宴饮唱和,玩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侬智高要求内附的事情。
……
这下子好了,侬智高赔了夫人又折兵,几次催促,都不见动静,他知道被徐镛给耍了,终于恼羞成怒,对部下说道:“今吾既得罪于交趾,中国又不我纳,无所容,止有反耳!”
随后,侬智高聚集亡命之徒,囤积人马,果然造反了。
等到开打之后,侬智高惊讶地发现大宋不过是徒有其表,官吏**,军队更加腐朽不堪,各地厢军缺额普遍在七成以上,哪里有什么战斗力,一触即溃。
直到此刻,侬智高对大宋的敬畏荡然无存,相反,他野心勃勃,妄图占据整个岭南,自立为王,并且打出了大南国的旗号。
纵观侬智高反叛的全过程,只能说完全是大宋的官僚麻木无知,狂妄自大酿出来的苦酒。
试想,如果他们能仔细研究广源的情况,就会发现,侬智高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棋子。他可以给大宋提供宝贵的黄金,而且他和交趾有仇,交趾又觊觎大宋疆土,接受侬智高内附,只要花一点小钱,甚至给他一个名分,就能驱使侬智高和交趾人拼命,到时候大宋坐收渔利。
只是这帮人的愚蠢超出了想象,把明明可以利用的棋子,愣是逼得反叛了大宋,所以说,岭南的叛乱,是地地道道的**!
身为邕州知府,徐镛难辞其咎,或者说,他就是罪魁祸首。
在侬智高打下了邕州之时,徐镛也被俘虏,侬智高要杀了徐镛泄愤,直到此刻,徐镛死了,或许还不至于让人切齿痛恨,他又干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为了活命,徐镛向侬智高讲,愿意帮着侬智高当内应,泄露大宋在岭南的军事机密,助叛军成功。
侬智高手握着他和徐镛往来的信件,铁证如山,不怕徐镛欺骗他。索性就把他给放了,此后,侬智高挥军东进,一路畅通无阻,宋军被杀得溃败千里。
除了战斗力不行之外,还要多亏了这位徐大人。
他每次都把宋军的部署情况送到了朱秀儿的住处,这个女人再转交给侬智高,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岭南,几乎都是徐镛葬送的。
等到狄青带着大军南下,他做事谨慎,倒不是猜忌自己这边有叛徒,而是认为侬智高作为地头蛇,情报能力肯定非常强,所以狄青采取了欺骗手段,连徐镛也没法查知动向,昆仑关一战成功,没等通风报信,侬智高就完蛋了。
当得知侬智高被烧死了,徐镛简直欣喜若狂,一直悬在头上的利剑消失了,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不过还不成……朱秀儿还在,侬智高军中还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行径。
徐镛火急火燎,赶到了邕州,正好撞上了韩平他们,徐镛担心事情败露,就想杀了韩平等人,永绝后患。
除此之外,他还鼓动孙沔,把俘虏的叛军也给杀了。
只要所有人都死了,他做的事情就谁也不知道了,虽然丢失了邕州,但是他给自己编了不少英勇事迹,又撒出去大把的黄金,最多降职留用,过几年,风头过去了,他又能升上来,再过几年,舒舒服服致仕,回家当他的富家翁……
徐镛的算计太好了,只可惜,他没有想到,老天有眼,那个朱秀儿不是寻常女子,她心机深沉。
侬智高把她视作玩物,她恨侬智高,而徐镛更是无耻之尤,她恨不得喝了徐镛的血,在城破的时候,朱秀儿把徐镛和侬智高往来的罪证都藏了起来,还匆匆留下了那一篇《琵琶行》。
最初她想通过韩平,直接指证徐镛,只可惜被徐镛撞破。不过幸运的是另一个更有才情的女子将她的暗号破解,才让整个案子大白天下!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苏洵看完之后,不住搓手,感慨万千。
“都说岭南吏治崩坏,却没有想到,堂堂邕州知府,朝廷命官,竟然为了活命,充当叛军的内应,是可忍孰不可忍!”苏洵怒道:“王大人,这个徐镛必须死!”
王宁安轻轻哼了一声,“老泉公,仅仅是一个徐镛吗?”
“大人的意思?”
“孙沔,他如此包庇徐镛,就没有问题吗?还有那么多的官吏,他们都是睁眼瞎,尸位素餐,侬智高叛乱,几十万生灵涂炭,朝廷为了平叛,耗费国帑不下几百万贯,成百上千的忠勇将士,埋骨他乡……这一笔笔的血债,不算清楚,能对得起天下人吗?”
王宁安愤怒得要炸开了,苏洵也神色激动,“王大人有此为国为民之心,老夫佩服之至!”
说实话,苏老泉一直觉得王宁安特别油滑,心眼太多,不是个实诚人,可事到如今,苏洵也不得不赞叹一句,要知道这个案子掀开了,会有多少人丢了乌纱帽,又会有多少人怨恨王宁安,他能不避危险,堪称大勇!
王宁安把信件整理一下,然后就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把徐镛的嘴撬开,然后赶快把口供送到京城,请陛下定夺,这个案子必须由圣上决断了。”(未完待续。。)
第246章 赵宗景立功了
“启禀陛下,宋相公和贾相公求见。”
赵祯略显疲惫,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按照大宋的管理,重要的军国大事,会召集御前会议,相比起大朝会,御前会议级别更高,针对性更强,往往国家大政,就靠着御前会议决定。
除此之外,许多政务,东西两府的相公也有定期召开例会,互相通气,一般情况下,只要文官内部达成了一致意见,基本上就没有皇帝什么事了,赵祯需要做的只是点头而已。
可这一次东西两府的头头儿同时求见,往往就意味着文官内部摆不平了,需要皇帝出来做决断。
果然宋庠和贾昌朝都黑着脸,宋庠抢先说道:“启奏陛下,刚刚从岭南传来了六百里加急,狄青囚禁了安抚使孙沔孙大人!”
“什么?”
赵祯脸色一变,孙沔是狄青的副手,按理说这个级别的官员,狄青是不能轻易动的,必须请旨才行,可狄青为何会破坏规矩,对孙沔下手呢?
“宋相公,消息可靠吗?”
“一点错都没有,是广南西路转运使肖固肖大人送来了的消息,他说狄青突然发难,孙大人生死不知。整个岭南人心惶惶,惊恐不安。”
“惊恐?他们惊恐什么?”赵祯问道。
宋庠偷眼看了看赵祯,然后低下了头,犹豫再三道:“陛下,狄青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又抓了孙大人,难保不让人心生疑窦,毕竟天高皇帝远,万一出了些事情,可,可比侬智高可怕多了……”
“荒唐!”
没等赵祯发话,贾昌朝先跳脚了,没法子啊,去岭南平叛的那帮人,几乎都是在河北时候,他的部下,火烧到了狄青,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宋相公,你把狄青和侬智高相提并论,简直是岂有此理!他奉命南下,陛下授予他全权,节制岭南文武,生杀予夺,都在他的权限之内,仅仅囚禁孙沔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要下令,责成狄青交代清楚就行,至于小题大做吗?”
宋庠没有贾昌朝泼辣,可是这种关口,他也不能怂了。、
“贾相公,话不能这么说,狄青纵使有权力,可是孙大人几十年为官,忠心可鉴,我敢用身家性命给孙大人担保,你贾相公有这个胆子吗?”
贾昌朝把脑袋一晃,“我有什么不敢的,狄青一家人都在京城,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反贼呢!”
见贾昌朝把事情挑明,宋庠也不客气了。
“贾相公,你别忘了盛情难却,狄青手下有几万士兵,众多将领,岭南又是他们一手遮天,难保不会有人趁机鼓噪,狄青把持不住,顺水推舟,随波逐流,也是有可能的!”宋庠说完,冲着赵祯深深一躬。
“启奏陛下,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解除狄青的一切权力,调他进京,查明真相,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我反对!”
贾昌朝扯着脖子嚷嚷道:“陛下,岭南平叛,虽然赢得了昆仑关大捷,而侬智高却生死未卜,这时候把狄青调回来,万一死灰复燃,岂不是前功尽弃?”
提到了这里,宋庠冷笑了两声,“贾相公,根据肖固的禀报,侬智高已经被烧死了,狄青压着侬智高的死讯不上奏朝廷,本身就非常可疑,还请陛下明察。”
面对宋庠的咄咄逼人,赵祯迟疑了半晌。
怀疑武将,几乎是赵家皇帝的本能,诚如宋庠所说,狄青先是压着侬智高的死讯,接着又对孙沔下手,的确十分危险,可狄青会吗?
赵祯不由得想起了不久之前,东华门外,狄青带领着大军,领战旗出征,那个场面,狄青的激动,那是做不得假的。
那些将士全都是大宋的好男儿,自己手里的利剑!
他们会背叛自己吗?
不会,绝对不会!
“宋相公,朕信得过狄爱卿,你们也不该怀疑他,至于事发突然,朕以为很快会有消息传来,静等就是。”
宋庠万万没有料到,赵祯竟然站在了狄青这一边,实在是出乎预料。孙沔比狄青早下岭南几个月,算起来待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岭南吏治崩坏,军队毫无战斗力,这是宋庠早就知道的,不用说别的,光是每年从岭南送来的孝敬,都比其他地方多了三成。
狄青拿下了孙沔,肖固这些人虽然不清楚内情,却隐约猜到岭南的盖子要掀开了,所以才不顾一切,给宋庠送来了六百里加急,想要抢先拿下狄青。
宋庠也受了下面的好处,不得不冲在前面。
他沉吟良久,长叹口气,”老臣有肺腑之言,要沥血上奏。”
“讲吧。”赵祯有些不耐烦道。
“陛下,想当年,太祖也是大周的忠臣,奈何形势所迫,不得不黄袍加身。臣并非疑心狄青之忠,奈何岭南局势复杂,不得不防。臣以为暂时解除狄青职务,派遣重臣南下,既是对大宋江山负责,也是保护狄青,免得失去朝廷的栋梁,臣之苦心,可鉴日月,还请陛下体察!”
宋庠这番话说得掏心掏肺,发自肺腑。
可是听在贾昌朝的耳朵里,只有两个字:胡扯!
但是你却没法否认,因为宋庠无耻地耍了个流氓。他抬出了赵匡胤的例子,身为赵家皇帝,总不能说老祖宗久怀篡位之心,不是忠臣良将,反而是蓄谋夺权的小人吧?
不能这么说,就只能承认赵匡胤是被属下逼得,无路可走,黄袍加身,不得不为。
既然赵匡胤如此,那其他的武将谁能比赵匡胤的道德水平还高?又如何抵挡黄袍加身的诱惑?
这就是文官的可恶之处,也是他们的卑鄙所在!
仗着祖训,他们可以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皇帝拿他们还没辙。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基本上将死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