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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风雷幽明水云闲-第63部分

小说: 风雷幽明水云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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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杜玉清放弃了劝说。“好吧,那我自己去玩喽。”她转身离去。

    人各有志,生活中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的风格,有的人瞻前顾后,选择做稳妥的看客;有的人积极主动,喜欢当主动的参与者。看似主动参与的人面临最大的风险,他们要负担起万一失败的巨大责任。实际上,身处现实社会人人都有风险,相对来说主动的人,面对失败还能坚持不懈的人最终还有成功希望,他们一旦成功了就能获得巨大的回报,而被动的人,选择坐等的人只能被动地等待给予,他们的一辈子都在低收益里徘徊,抵御不过时代的浪潮,这才是最大的风险。

    杜玉清还没有领悟这些,她只是按自己心意行事。作为一个闺阁小姐,杜玉清母亲给她立的是要遵守规矩的行为准则,所以她不能事事主动,但在规则之内她可不会甘于寂寞。在自己玩和看别人玩之间,她喜欢自己玩;在独乐乐和众乐乐之间,她选择众乐乐。所以她诚挚地邀请姑娘们一起参与,但她们却顾虑重重,虽然杜玉清理解这些闺阁小姐们诸事谨慎小心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她同情她们的无奈,但她也不愿意因此苟同妥协,她理解的谨言慎行的内涵和她们的不同,她所以她选择在别人看起来另类的独乐乐。

    投壶是起源于春秋战国时士大夫宴饮时的一种游戏,方法是以盛酒的壶口作为目标,用箭矢来投掷,以投中多少决胜负,负者须饮酒受罚,因为是诸侯和士大夫在宴饮时的游戏,往往伴随着吟诗奏乐,所以又被称为雅歌投壶。古之君子要会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投壶就是射,也就是射箭的一个变种,在筵席上射箭一个是不方便,一个是危险,万一发生了刺杀的行为怎么办?所以投壶成为了一种替代,而且它不比射箭,需要一定的训练,它是任何一个人随时都能够玩的游戏。《礼记·投壶》说:“投壶者,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也。”宴会上酣畅耳热之间,玩这种又从容安详,又有一点竞技的游戏不失为一种雅事,所以秦汉以后,它在士大夫阶层中盛行不衰,每逢宴饮,必有这“雅歌投壶”的节目助兴。宋代以后,羸弱的文人之风渐行,投壶游戏不再像汉唐那样在士大夫中盛行,但民间渐渐流行开来,甚至以此为赌博游戏。林家今天显然是仿效古礼,甚至还千辛万苦找了这铜制的旧壶要演绎那“雅歌投壶”的逸事,不能不说他们为了这次活动真是煞费苦心了。

    杜玉清把投壶摆在一丈远,左手抓起一把箭矢,右手瞄准。第一支箭矢飞出,落在了酒壶后面的草地上,没中。投壶还是杜玉清小时候和哥哥们玩过的游戏,那时候的自己一味地争强好胜,还想和哥哥们比赛,而对于投壶完全没有去想是否有什么章法,比赛输了就把原因怨在自己力气没有哥哥们大,个子没有哥哥们高上,为自己找理由开脱。现在想来不禁莞尔。那时的自己只是凭着感觉投掷,射中多少都是盲目的。成功了不可控制,失败了也稀里糊涂。整个人是懵懂无知的状态。

    经过这几个月父亲的点拨、姚先生的传授和她自己领悟摸索,她慢慢体会到了万物一体的“道”,和要得道必须的“诚”,朱子说:“敬业者,专心致志以事其业也。”又说:“诚能体而存之,则众善之源,百行之本。”事物需有诚而徐徐探索求之,欲速则不达,盲目应对都是在做无用功,即使成功了也都是侥幸。这些都促使她慢慢养成了沉静的心态,面对事物能够从容应对的作风。

    立身中正,拎腰圆活、均匀放松、身心合一。

    杜玉清一一检省自己。

    觉知,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平复,让自己的心灵深深沉浸。

第一百零六章 雅歌投壶 二() 
杜玉清拿起第二支箭矢,这次她的手指往前挪一点,捏在了箭矢中心偏前一点的位置上,大拇指、食指、中指松松地握着,箭矢飞出,箭头敲在壶口沿边,箭羽打在壶口发出噗地轻微声响。

    杜玉清又拿起了第三支箭矢。这次她把箭矢举在耳边的右上角,迟迟没有投出,而是拿在手中反复模拟,感受着箭矢的重力和如何做才能保持它投掷出去后的平衡,最后箭矢掷出,她都能感受到箭矢在指肚上轻微划过时的摩擦,她没有去看箭头的落点,因为不需要,凭着她听到的箭矢飞出时发出爽滑的声音,她已经大体知道这次是否能够射中目标。果然,箭矢呈弧线飞出,准确地往壶口飞去,可惜最后箭头还是打到了壶口的内壁反弹出去,按规则这不能算射中,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杜玉清心里已经知道如何怎么投了,也知道刚才问题出现在哪里,这是自己大拇指最后无意识地拨动导致箭矢出现了些许的偏差,后面她只要对应地把握力度和掌握好平衡去练习,并尽量避免同样的失误再次出现,她就能大体提高射中率,当然要达到日臻完善,她非投入更多的练习不行,不过,这只是游戏,她且及时行乐就好。

    用心体会,不求结果,因为结果已经不重要,结果不言而喻。

    后面的箭矢顺手很多,单单听箭头敲击壶底发出叮叮叮清脆的声音就知道她的成绩了。

    杜玉清找到了感觉,越玩越兴起,林丽萍等人看得有些眼热,刘萱犹豫地说:“要不我们也去试试吧,待会万一是几个人一组,我们不要拖人后腿。”

    对哦,几个人恍然大悟,通常这种情况都是男女搭配的,如果自己真的表现太差了,岂不是让人看不起?这下大家都坐不住了,争先恐后地朝杜玉清跑去。可惜没等她们玩几下,出外散步的人都回来了,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林真议、林莹如兄妹便请大家就坐。几个女孩只得悻悻罢手。

    正在此时,徐慧珍跑了过来,“杜妹妹,”她亲昵地拉着杜玉清的手,说:“刚才你上哪儿去啦?我和范公子一起去找你了,在林子了找了一大圈也没有看见你。”

    范斯远会去找我?要不是杜玉清对范斯远实在太了解,也了解了徐惠珍的意图,还真会相信了她所说的话,无它,她的眼神实在太诚挚,我们对不熟悉的人,尤其是看上去老实诚恳的人开始时总会抱着善意愿意为他们提供帮助。

    “喔,我没有去哪儿,都在这里啊。”

    旁边的林丽萍忍不住暗笑,杜玉清刚开始总给人一本正经,刻板直愣的第一印象,觉得她好欺负或者好利用,只有在她面前碰过壁的人才能领教她的厉害,张婷芳如此,郭良金如此,林莹如也是如此,这徐惠珍才认识杜玉清就想打她的主意,注定要吃亏的。像这次杜玉清回答说“我没有去哪儿,都在这里啊。”而没有回答说:“你们找我干什么?”便是不给对方顺势说出她目的的机会,杜玉清头脑的反应不可不谓迅疾了。

    这下是徐慧珍呆愣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心里暗骂:要不是有求于你,我才不理你这个呆头鹅呢!

    不过杜玉清还是小看徐慧珍成事的坚定意志,她笑着说:“杜妹妹,江南多才俊,我们女子也不能专美于前吧?人家说:李易安之后再无才女。你我可要为女子争气,要能登大雅之堂才行,只会一些歌谣小调可不行哦。”刚才在船上正和那些小姐们无聊时,听到杜玉清唱那首船歌,不由地和其他人一样被她的歌声吸引纷纷涌到门口倾听,事后颇觉羞愧,这种俚语野调虽然别有风味,但也只是野趣而已,她作为久负盛名的才女怎么能够如此不自重不矜持呢?“我刚才好不容易才求了范公子答应为我们的诗会做指导,他希望诗会就在杜府里举行,所以我想找你商量一下如何把这次诗会办得更好,让大家高兴。”

    这下杜玉清真要佩服这个徐惠珍的厚颜无耻了,她完全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无中生出有来。首先,她说范斯远答应了给诗会做指导,言之凿凿不容置疑。可范斯远是那种有耐心给人做诗会指导的人吗?而且还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一帮小女子?她说范斯远希望诗会就在杜府里举行,不就是想借着杜府的场地到时顺理成章地把范斯远请来,范斯远还不能不来,这样就为她的谎言圆上了首尾,面子里子都全了。其次,因为诗会是在杜府举行,在林莹如知晓了消息后,她完全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杜玉清身上,而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三,她没有找杜玉清商量说“行不行”而是商量说“如何办得更好”,造成杜玉清已经答应既成事实,暗地引导她只能在办得一般和办得更好之间选择。整件事情不可不谓用心良苦,思虑周祥。只不过为了接近范斯远,就可以把所有人都当做是她可以任意利用的棋子,真是打得如意算盘!

    杜玉清心里冷笑,心里腻味极了,巴不得马上离她远远的,“要办好诗会?我可一点经验都没有,我觉得还是和林姐姐商量一下比较好吧。”随即就喊不远处的林莹如,“林姐姐,林姐姐,”徐惠珍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林莹如听见后走了过来,她只能硬着头皮笑着迎上去。

    杜玉清诚恳地说:“刚才徐小姐要找我商量组织诗会的事情,林姐姐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这不是所托非人嘛!还是两位姐姐一起商量比较好。”她没有提范斯远,没有提杜府,你要拿我做筏子就让你直接面对林莹如吧。

    面对着林莹如带着疑虑和质疑的目光,徐惠珍只能讪讪而笑。

    林莹如盯了徐惠珍一眼,就转头满面笑容地挽着杜玉清的胳膊把她给拉走了:“哎呀,妹妹,这事以后再商量,今儿咱们可是来玩的,先赶紧先到位子上坐下。就等你开席呢。”说罢把杜玉清引到右边的女座上,睬都没有睬一下徐惠珍。

    林莹如为和杜玉清和好如初暗自高兴。虽然杜玉清刚才在船上当众下了她的面子,让她心里很不痛快,但她事后想想觉得是自己不对在先。杜玉清是那种一本正经、不懂得变通的人,她却偏要她去向她的对手示好,岂不是折辱了杜玉清?是她触及了杜玉清的底线,不怪她有那样的表现,于是对杜玉清也就释然了。她虽然不会去向杜玉清明白地道歉,但也一直在寻找机会修补关系,无奈她一直在忙着筵席招待的事情——她喜欢事事完美,让宾主尽欢,人人满意。后来听小姐妹说杜玉清并没有想和徐惠珍一起塌她的台子,心里很是高兴,杜玉清虽然不好惹,但头脑还是清醒的,是非轻重能够分得清楚,是值得交往的。刚才她就是特地过来示好的,没想到杜玉清不计前嫌倒先迈出了一步,还把诗会的事情坦然交给她处理,林莹如更是愉悦,于是对杜玉清就越发亲切了。至于徐惠珍那样的人,只要杜玉清站在她这边,她还真犯不着搭理。

第一百零七章 雅歌投壶 三() 
男左女右,列次依榻就坐。徐惠珍一看,大呼自己失策。

    自古排坐,都是有讲究的,须循礼而坐,也就是按身份高低排次坐位,在座的都还是没有功名的青年男女,约定俗成应该以家中长辈的官职和远来是客宾主尊从来排座。因此男子郭诚宇因为英国公嫡子的身份被排在第一,范斯远第二,巡抚公子徐法尊第三。女子这里林莹如排第一,照理应该是她妹妹林莹玲排在第二,可她为了尊敬杜玉清,把自己的妹妹排在了第三,而把杜玉清排在了第二的位置,她的对面正是范斯远。而徐惠珍只排在了中等的位置,这还是占了家族书香门第的光环和她才女的名声,否则单以父辈的官职,她可能只能排在中下的位置了。因为她父亲只是一个没有功名的读书人。

    徐惠珍大为后悔,她应该先和杜玉清调换一下位置,以后没人的时候再和她商量办诗会的事情,只要自己好言好语地哄她,谅那个呆头鹅拧不过自己只能答应,岂不是两全其美?结果自己一着急,先把诗会的事情说了,让林莹如听到,诗会办不成不说,还得罪了林莹如。失策啊,失策。

    杜玉清不知道徐惠珍把她比作看似优雅实则蠢笨的呆头鹅,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对于那样的人,她已经将她永远排除在可以交往的人之外,成为完全不相干的路人。不,甚至比陌生的路人还不如,如果陌生的路人遇到困难,她可能还会去帮忙,徐惠珍?免了,敬而远之吧。她理解孔子的“以直报怨”就是这个道理。

    杜玉清坐下,对面的范斯远看了过来,像寻常一样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便转头和郭诚宇继续说笑去了。

    右边的林莹玲关心地问她刚才怎么了,杜玉清简单地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又见她眼睛柔情似水,有些异样的神采,不由地习惯地调侃她,笑着说:“刚才你是不是在林子里遇到了桃仙,授你勾魂迷人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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